第四千一百二十九章 為何而死的覺悟

九艘潛航的戰艦使用的是禍影迷航，操控全靠投射到艦船上的士卒投影，故而想要上浮，也需要這些船員對于艦船進行新的操作。

順帶一提，這是極少數同步完成指令，但本艦完全無動作，潛航戰艦會迅速上浮，因為除非本艦會飛，否則這個指令是完全無效的。

同理潛航命令同樣也是如此，有的戰艦并不具備潛航能力，就算是進行了同樣的操控，也不會潛航。

故而就在蒙康布率領著大艦一邊前進，一邊對漢軍海軍進行炮擊的時候，瞭望手突然發現自家艦隊的下面出現了幾坨陰影。

一開始貴霜的船員看到還以為是大鯤，但隨著漢軍潛航的戰艦，以四十五度角上浮，出現了艦船輪廓之后，發覺不對的貴霜船員大聲呼叫道，“全體閃避，水下敵襲！”

然而當貴霜的船員確定水下不是大鯤，是漢軍戰艦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這年頭的海水非常的清澈，能見度甚至超過四十米，可問題在于漢軍的戰艦已經從水下接近到四十米的位置了，貴霜的戰艦能有多少的時間進行回避？而且上浮的過程本身就是越來越快。

故而當貴霜艦隊發現漢軍戰艦從自家戰艦的水下上浮上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的，至于集團防御式，面對這種東西也明顯力有不及。

不過就像甘寧估計的那樣，周瑜既然使用過潛航秘術，并且在賽利安等人面前暴露過，那么貴霜必然是有所防備的，最多是防備程度的問題，戰爭對于帝國來說只要沒死，就會變強。

故而等到漢軍戰艦上浮到距離水面十幾米的時候，漢軍戰艦陡然感受到了上方傳來的沉重阻力。。。

“僅僅只是在貴霜海軍的面前使用了一次潛航，甚至還是偶發意外的性質，讓戰艦潛航了不到半刻鐘，對方居然都有防備？”孫策感受著頭頂出現的阻力，英俊的面容笑的有些勉強，這也太離譜了。

“正常，你要是再拖著不用潛航，我估計過段時間貴霜自己的潛航戰艦就該出來了，到時候別說是殺手锏，對方搞不好就針對性的開發出來一大堆的新戰術了。”甘寧神色異常的平靜，他就知道會這樣。

甘寧的話有些夸張，但判斷是正確的。

不過貴霜海軍因為賽利安撲街，從重組海軍，到建設艦隊，再到完善架構花費了相當的時間。

哪怕在賽利安活著的時候，就因為見到周瑜使用潛航秘術而有做過針對性的準備，甚至特意調用人手進行研究，可賽利安死后，后續的資金和人手不到位，至今貴霜海軍的潛航秘術還沒研究出來。

畢竟蒙康布不是周瑜，更不是賽利安，周瑜一個靈光一閃，就會堅定的影響歷史，所以別看潛航秘術只是周瑜靈機一動之下，結合貴霜一大堆的技戰術創造出來的，可真要說難度，還是很離譜的。

至少貴霜需要一批人好好的進行研究才能開發出屬于自家的海軍潛航秘術，截止目前，這一秘術還在研究，塞西家族的新族長，也就是蒙康布當年認為和自己交手的那位族長，塞西薩格利正在牽頭。

終歸是塞西家族出身，有著神佬耳濡目染，很清楚潛航秘術對于海軍而言意味著什么，這是足以對目前海戰產生變革的技術，更重要的是，這一方面周瑜已經建立起來了先發優勢。

貴霜這邊目前還真就只能先做防備潛航秘術的秘術，再研究自家的潛航秘術，畢竟先發優勢可不是說笑的。

目前貴霜艦隊在發現漢軍潛航大艦之后，就迅速的啟用了自家的反潛行隔斷秘術。

這點是真的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原本貴霜海軍準備在底倉增加能量炮之類的東西，后來發現能量武器和動能武器在水中穿梭效果不佳，而且對于潛航艦隊而言，底倉本身就容易被攻擊。

基于此貴霜開發出來了新型浪潮波蕩秘術，可以有效的對于潛航船只造成壓力，使之無法上浮。

當然這是在貴霜海軍進行測試時得出的結果，畢竟潛航的時候，海水對于動能武器的衰減又不是只針對于貴霜，所以只要將潛航艦隊按在海水里面，貴霜艦隊就會必然獲得勝利。

“沖壓秘術有效，漢軍九艘潛航戰艦的上浮被阻止。”觀察員迅速的將結果匯報給蒙康布。

“命令漢軍潛航戰艦上方的戰艦迅速撤離，外圍戰艦的炮臺打開。”蒙康布冷靜的下令道。

然而不等蒙康布的命令傳遞到其他戰艦，之前被沖壓秘術鎮壓，無法上浮，只能被迫調整姿態的漢軍以撞角為頭朝著上方沖了過去。

“好在我之前就沒準備將船收回來。”甘寧冷笑著說道，他敢使用潛航秘術，那就有把握，忘了他甘寧以前最擅長的艦船秘術是什么了嗎？是高速戰艦撞擊戰術。

“抓穩了！”甘寧高吼一聲，早已調整完畢的戰艦以撞角朝上的，然后云氣儲備倉直接引爆，所有加速的秘術全部爆發。

“咔嚓嚓！”呈四十五度上升的漢軍戰艦，直接撞在了貴霜戰艦的底倉，隨后便是龍骨碎裂的聲音。

雙方的材質并沒有明顯的區別，獲取自羅馬的造船材料還是非常合格的，但無論如何解釋的造船材料，也頂不住另一艘大艦的撞角沖擊，漢軍截止目前可都未曾放棄過撞角。

更何況甘寧從第一次海戰開始，最喜歡、用的最好的海戰戰術就是撞角直擊，可以說四海之上，用大艦對撞，技術最好的絕對是甘寧，這是好幾十艘戰艦損毀在甘寧手上，所積累出來的經驗。

甚至如果說，四海之上有一個人能用同等質量的戰艦對撞，在己方損失極其輕微的情況下，干掉另一艘戰艦，那絕對是甘寧。

因為這種級別的技戰術，就算是周瑜都沒有，至于死掉的賽利安，這家伙唯一一次戰艦決死就是死前那一次拉周瑜下水，在他的認知之中，海軍是優雅強大的軍團，顏面還是很重要的。

四十五度角的沖刺，極大的發揮出來的撞角的威力，配合上貴霜大艦的自重，在甘寧撞上去的瞬間，就強行切入了貴霜的內艙，然后將貴霜的大艦從中間腰斷成了兩截。

九艘潛航大艦，只是一波上浮撞擊，直接干碎了四艘貴霜戰艦，但凡是撞角正確命中靠近戰艦中央的位置，被撞角撞擊的戰艦都基本只有一個完蛋，而且是從中折斷的那種完蛋。

剩下的五艘戰艦，因為運氣和瞄準偏移的問題，未能命中到最佳位置，但也靠著上浮的撞角對于撞到的貴霜戰艦造成了非常大的損失，至于漢軍自身戰艦的損失，微乎其微。

“蒙康布，你還好嗎？我來看看你了！”以鯨魚躍出水面的姿態撞碎了貴霜大艦的甘寧猶不收斂，在對方戰艦被自家撞角頂飛，無法承受自重而碎裂之后，以靈神模式轉化為自身形象的甘寧靈活的站在了撞角尖端，做出一副猛力下壓的樣子，對著蒙康布的方向招呼道。

“甘寧！”蒙康布看著出現在撞角尖端的甘寧不由得面露糾結之色，隨后瞬間恢復了正常，冷漠的看著甘寧。

“好久不見啦，蒙康布，我的水下偷襲戰術如何？”甘寧面帶驕狂的看著蒙康布詢問道，“你該不會忘了我最擅長的戰術是什么吧。”

“我只問一件事。”蒙康布一邊隱蔽調動船只，一邊看著甘寧詢問道，至于追殺其他戰艦，在蒙康布看來已經沒有必要了，只要能抓住甘寧，之前那支艦隊追不追都不重要。

“如何？對方是真是假。”蒙康布一邊用語言安撫甘寧，一邊傳音給一旁的秘術觀察人員。

哪怕從甘寧的語氣神情之中確定突然出現的家伙確實是是對方本人，但蒙康布也擔心對方是個投影或者幻念戰卒之類的東西，畢竟這種在帝國之戰出現過的東西，貴霜也防備著呢。

“是實體，天眼通偵測無效，應該是目犍連佛陀留下的庇護。”秘術觀察人員迅速的給出了判斷。

“什么事？”甘寧有心拖延時間，蒙康布不急著動手那實在是再好不過，畢竟這點大猩猩能頂多少的時間，甘寧也不知道，可要是能靠語言拖住一段時間，那就能讓程普等人帶著戰艦跑的更遠。

一旦跑出觀察范圍，以目前各國的秘術情況，基本就不具備追殺的條件了，畢竟漢室的戰艦就速度而言，可是絲毫不遜色于貴霜的。

故而甘寧樂得和蒙康布拖時間，至于對方趁著和自己交流的這點時間，派走舸救人什么的，甘寧也不在乎。

畢竟貴霜水軍的士卒和漢軍的士卒都會游泳，只要沒被直接擊殺，身上也沒有傷，不遇到漩渦什么的，短時間也不可能淹死，而撞碎戰船對于貴霜的損失，更多是戰艦的損失，而不是人員的損失。

“目犍連佛陀對于你的贈予算什么？”蒙康布看著甘寧無比的認真，到現在貴霜也已經將甘寧進入貴霜發生的事情調查的相當清楚了，故而蒙康布直指問題核心。

“是交易，他讓我在覆滅貴霜的時候少殺一些人，為此還送了我一匹神駒作為臨別的禮物。”甘寧直接給出了答案。

“你該不會以為這樣就能騙過我吧。”蒙康布看著甘寧冷笑道。

“我并沒有開玩笑，而是事實，我相信你有辦法鑒定真假。”甘寧看著蒙康布神色平淡，而蒙康布同樣神色平淡，他知道甘寧說的是真的，但這種真實讓人絕望，因為目犍連有宿命通。

“我能鑒定真假，但我相信你同樣有能在這種鑒定下說謊的能力。”蒙康布言簡意賅的說道，而因為判斷出甘寧說的是真話，而心中有些動搖的艦長在聽到蒙康布的話，也瞬間冷靜了下來。

“然而我沒有說謊，所以蒙康布來投漢室吧，你也知道你們貴霜贏不了的，從一開始我們都只是為了統治這片大地而來，而不是為了和你們作戰而來，如果只是要征服你們，我們早就能做到了。”甘寧對著蒙康布伸手說道。

“你在想什么？這種情況下，你以為我不會殺你嗎？”蒙康布看著甘寧冷冷的說道。

哪怕蒙康布自己瞬間就找到了正確反駁甘寧的方式，讓所有知道目犍連有宿命通的將校都冷靜下來，但蒙康布卻從甘寧的嘴里知曉了未來，而且是非常準確的未來。

甘寧并不知道目犍連有宿命通，也不知道他和目犍連從相遇開始就是目犍連對于未來的錨定，甚至就算是聽到了宿命通這三個字，甘寧也不會相信宿命，他認同交易的原因，只是因為他堅信自己能做到。

對于甘寧而言這不是所謂的宿命，而是他和身后無數人的努力。

可對于蒙康布而言，了解甘寧性格的他清楚甘寧說的是真話，正因為是真話，他才明白，目犍連為什么選擇了入滅。

正是因為明白了這些，蒙康布才陡然變色，因為他已經不需要顧忌了，如果貴霜都要崩塌，那么他也就不需要在考慮其他的了，之前他會考慮甘寧教過自己的東西，放自己一馬等等，但現在他不會了。

“興霸，抱歉，你得留在這里了。”蒙康布面色沉靜的看著甘寧說道，隨后大聲的下令道，“所有人出擊，生死不論，興霸不想死的話，就投降，我不會留手了。”

“你要是能做到，那就來試試吧！在這種情況下無法動用艦炮的你……”甘寧帶著嘲諷對著蒙康布招呼道，他只不過是寄托在猩猩上的靈神，算得了什么？

然而甘寧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一聲轟鳴，漢軍的戰艦被艦炮命中，這一刻甘寧和孫策目瞪口呆，蒙康布居然真的敢在這種包圍圈之中使用艦炮，現實可不是游戲，可沒有己方無傷害這種設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