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三百六十八章 寄托

最起碼在天賦架構層面，連華雄、三傻這種伴隨著西涼鐵騎一起成長起來的將校都挑不出來刺，甚至真要說的話，皇甫嵩架構出來的西涼鐵騎可比當年李優等人搞出來的玩意兒靠譜很多，內中天賦也進行了一定的優化，明顯的展現出來了皇甫嵩在相關技術層面的優勢。

可天賦的優勢只是一方面，北歐異人組成的西涼鐵騎缺少了原本西涼鐵騎一脈相承的氣度，也就是那種就差在臉上寫著的無敵二字。

西涼鐵騎的天賦架構確實是很強，作戰思路也同樣很強，但這世間天賦架構強的，作戰思路強的不止西涼鐵騎一種。

漢室能流傳下來的軍團，哪個天賦架構不強，哪個作戰思路不猛？

可真正敢喊出無敵的就只有西涼鐵騎，也許一開始還有人反對，但十幾年下來，最后大家默認了這個現實，你無敵，你無敵，對對對，只要你不打到我面前，你說無敵，我確實不反對了。

誠然漢室能舉出一堆的例子證明西涼鐵騎確實不是無敵，但當西涼鐵騎打起來的時候，也確實不會有人去特意否認這種無敵。

這是十幾年來將所有能打的敵人全都打了一頓，樹立起來的心態。

也許對于中下層的軍團而言，基礎素質才是保證自身實力的關鍵，但到了最頂層，當大家的身體素質，當大家的戰斗意志都差不多的時候，心態就成了關鍵——沒別的意思，你們都被我錘過！

這才是西涼鐵騎無敵的關鍵，是一場場艱難勝利確立起來的氣魄。

“這群家伙只是擁有了西涼鐵騎的天賦和作戰思路，他們沒有那種我們就是無敵的信念。”華雄雙手一攤，然后和李傕幾人勾肩搭背的離開了，正因為沒有這種信念，在亂戰之中才會脫鉤，正因為沒有這種信念，才會跟不上他們的步伐。

實力上，這些士卒其實已經沒什么好說的，雙天賦的鐵騎已經夠用了，更何況還有近萬的禁衛軍，對于李傕等人而言，這已經是超越巔峰期的配置了，唯一差的反倒是信念這種比較虛的東西。

然而這種看似虛的東西，在某些時候卻是分出高下的關鍵。

有這種信念，哪怕被打散了，也會凝聚到一起，因為知道自己會贏，有這種信念，哪怕和戰友脫節，也會追上去，因為相信自己會贏。

憑指揮，華雄四人誰都做不到率領五萬人，他們哥四個距離大軍團指揮還有相當遙遠的距離，但這世間又不是只有一種方式能指揮士卒，只要士卒樹立起來了必勝的信念，那么無需指揮也會盡力而戰。

說白了，指揮調度的意義，對于大多數沒達到極限的軍事指揮而言，也不過是發揮出士卒的戰斗力罷了，只有皇甫嵩，乃至皇甫嵩級別以上的那些追求的才是發揮出超越士卒極限的戰斗力。

西涼四天王，面對的是皇甫嵩級別以上的強者？

既然不是，那還有什么擔心的，大多數時候，只需要發揮出自己的全力就足夠了，更高的追求，那就不是他們該考慮的事情了。

“無敵的信念嗎？”張頜站在張任的旁邊聽完了華雄等人和張任的扯淡，張任什么感覺，張頜不知道，但張頜清楚自己感覺。

“雖說有些狡辯，但大致還是能理解的。”張任點了點頭。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大概會將華雄等人所說的大多數當做狡辯，但張任不會，因為張任也是兵陰陽的變種，他也知道自己為什么能贏。

不是他的指揮有多好，也不是他有多強，而是他麾下的士卒強烈的認為自己能贏，這種信念組合在一起，形成了當前天命之下無敵的姿態。

“其實，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張頜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我也沒說他說的有問題，只是個人有個人的路。”張任看了看手腕上已經多了一條的金線，雖說同樣是追求無敵，但很明顯西涼鐵騎和他的路數也有很大的差距，“沉迷在過去，沉迷在別人開拓的路上，可并不是什么好事，心淵壽魔這個天賦真的很不錯，不行還可以慢慢磨。”

這確實是一種解題思路，什么無敵之路，什么心境殘缺，都不是問題，只要疊的戰斗力足夠高就可以了。

“我去訓練一下我的漁陽突騎，新抓來的北歐異人訓練出現了一些問題，我得想想辦法，你也盡快補全你的重騎衛，十幾路霸主討伐西涼鐵騎我覺得問題不大，但后面的黃巾……”張任遠遠的看著那邊已經有些變黃的天穹，他總覺得黃巾占了英靈殿這個有些離譜。

打到現在不管是漢軍，還是羅馬都有拿北歐異人的精銳填補自家的兵力缺失，但相比于皇甫嵩那種輕而易舉的重組北歐異人精銳，佩倫尼斯那種精挑細選，沒花多少時間就補全的情況，張任這邊就很要命了。

一方面是定向出雙天賦的問題，這個對于張任來說難度很大，哪怕皇甫嵩有仔細給張任教授過相關的知識，但知道和做到是兩碼事。

另一方面則在于天命指引的影響，在這種奇怪的天賦特效下，正常的雙天賦都發生趨向性的變化，以保證在天命之下更強的戰斗力。

這也是為什么同樣是漁陽突騎，張任麾下的漁陽突騎都多少有些奇怪的原因，天命的存在，讓士卒也產生了一定的依賴性。

十八路區域霸主在西涼鐵騎的逼迫下，迅速的成型，而北歐陰影世界的資訊導致區域霸主合并的時候，就會迸發出新的可能，而十八路區域霸主的聯合，是截止目前所發生的最大規模的合并。

原本混亂的天賦架構，在合并開始之后，明顯的出現了趨向性發展，而且十幾種天賦的架構也逼迫著軍事指揮的出現，畢竟光是協調如此規模的大軍，都要求軍事指揮需要一定的基礎素養。

好在之前北歐陰影世界已經誕生了一名很初級的指揮，現將之復刻在十八路區域霸主的統帥身上，一個勉強看起來像回事的新霸主誕生了。

西涼鐵騎再次集結起來，準備在四大天王的率領下進行最后升華的時候，皇甫嵩率領著三河五校和黃巾軍團開始了最后的決戰。

三河五校直接被皇甫嵩開到了階段二，逼迫著黃巾精銳將統治區域之中幾乎所有的黃巾士卒都調動向了皇甫嵩的方向。

另一邊佩倫尼斯則強襲了白災幻念的區域，這一次佩倫尼斯也沒再像之前那般隨意，而是拿出了真正實力。

白災幻念真的很強，尤其是在北方冰原實力幾乎達到了極限，但是面對全力出手的佩倫尼斯，幾乎沒有多少的抵抗力。

哪怕在初始階段展現出來了驚人的統治能力，將羅馬精銳軍團壓制的死死的，但當羅馬不斷地在戰線上加碼，逼迫白災幻念瘋狂的投入新的軍團，等到白災幻念將最后一支軍團壓上去之后，佩倫尼斯親率皇帝護衛官軍團開焚盡天賦，強行突破了戰線封鎖，將白災幻念的核心精銳斬首。

而幻念戰卒的本體一旦被斬首，分割出去的幻念也會在極短的時間崩盤，白災幻念幾乎擁有皇甫嵩當年渴求的一切特效，但也依舊無法改變本體完蛋，幻念完蛋的基礎設定。

和其他軍團核心精銳崩盤，外圍戰線說不定還能支撐的情況不同，白災幻念的核心精銳崩盤，外圍支撐輔助的幻念也緊跟著崩盤，連鎖反應之下，在一個環節斷裂之后，整戰線集體潰塌。

到了這種程度，別說是沒人統帥的白災幻念了，就算是皇甫嵩來了，也回天無力了。

而后佩倫尼斯也不停留，從北地冰原直奔黃巾的背后而去，奧波里斯的定位已經讓佩倫尼斯確定了英靈殿的位置，目標就在眼前了。

能和率領著三河五校的皇甫嵩僵持的黃巾軍團，絕對是無可否認的頂級霸主，但是為了面對皇甫嵩已經抽取了統治區內大多數的黃巾精銳，在面對從北方冰原突然強襲而來的佩倫尼斯，黃巾區域已然無力抵抗。

佩倫尼斯近乎是沿著直線，勢如破竹的殺入了英靈殿。

而這個時候，皇甫嵩完全激發了三河五校的戰斗力，正準備下狠手全殲黃巾精銳，另一邊十八路霸主合一，已經列陣準備對敵西涼瘋狗！

“雷納托，準備好了沒有”佩倫尼斯走入英靈殿之中，這已經是佩倫尼斯第二次抵達英靈殿了，不同的地方在于，上一次的英靈殿是沒辦法使用的，這一次在經歷了強制重啟，已經被徹底清除格式的英靈殿，羅馬已經有了強行啟用的方法了。

“要不讓我來吧。”馬爾凱突然攔住準備開口的雷納托說道。

佩倫尼斯愣了愣神，隨后點了點頭，他知道馬爾凱的想法，畢竟這次馬爾凱回歸第六鷹旗軍團作為副手扶亞奇諾一把，就是為了再次使用第六鷹旗軍團，不過真要說的話，他佩倫尼斯不也是嗎？

人生在世數十年，誰又能說沒有點意難平的事情，更何況當年佩倫尼斯手上染得血可不在少數，現在能洗干凈自己的手，也是一件好事。

“奧波里斯，給我說說外界到底是什么情況？”佩倫尼斯不是傻子，只是之前懶得找奧波里斯罷了，但都到了最后一步了，佩倫尼斯也確實是得問一下啥情況了，更何況他也需要從奧波里斯這邊確定一下未來。

到了這個時候奧波里斯也不會隱瞞了，于是照實說了。

佩倫尼斯臉色一黑，你這確定不是讓我來背鍋的？

壓下心中的怒火，狠狠的瞪了一眼奧波里斯，佩倫尼斯開口道：“奧波里斯，說一下觀測未來的結果，我記得你說過你觀測過未來？”

“只看到一部分，先復活了一個老頭，馬爾凱爺爺看起來和他挺熟的，另一個則是卡密略老哥，后續的就被干擾了，而后面我觀測到的是大量黑色的騎兵沖了過來，再之后就沒看到了，現在技術不成熟。”奧波里斯很是無奈的開口說道。

相比于奧波里斯只是看到未來，無法分析清楚局勢，佩倫尼斯聽完就大致明白了情況，老頭不用說肯定是佩蒂納克斯，而黑色的騎兵，應該是漢室的西涼鐵騎了，畢竟這么大一個東西存在，漢軍恐怕也有想法，不過羅馬這邊本身也沒有拒絕漢室的想法。

只不過必須要他們羅馬先用，上一次破壞掉英靈殿，使其強行重啟，損耗了大量的資源，現在的英靈殿截取已經固定的時間線，復活另一個世界的人，能使用幾次還是一個大問題。

“佩蒂納克斯啊。”佩倫尼斯嘆了口氣說道，然后看向馬爾凱，“看來馬爾凱老哥準備的非常齊全了，你居然比我還清楚這些。”

“我和這些小孩子關系挺好。”馬爾凱笑著說道，然后拍了拍亞奇諾，亞奇諾將鷹徽遞給馬爾凱。

“我先來吧。”馬爾凱提起鷹徽，邁著無比堅定的步伐走向英靈殿的核心，然后將鷹徽平舉，寄托于鷹徽的意志被釋放了出來，而英靈殿則以此意志為核心開始勾連確定意志殘留于世的最后節點，然后一道光輝貫通蒼穹，輝煌的光柱捅穿了覆蓋于天穹的那代表黃天的恢弘意志。

光輝散去，佩蒂納克斯站在原地，在馬爾凱激動的表情下，微微的動了動手，隨后睜開了雙眼。

“馬爾凱啊，你也老了。”佩蒂納克斯笑著說道，完全沒有一點頂級軍團指揮的鋒芒，看起來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

馬爾凱老淚縱橫，拽著佩蒂納克斯不住的顫抖，卻沒有注意到佩蒂納克斯那溫和的雙眸之中，一閃而過的灰黃色彩。

今天母親節啊，嘆氣，作者這次徹底完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