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四百零九章 這個夠勁

只要生而為人就總有一些不能舍棄的東西，而只要還是以人類英雄之身屹立在大地之上，那就必然存在一些無法規避的情況。

就如當前奧丁將諸神黃昏的本質告知給三人之后，理解了過去到底發生了什么的三人神色頗有些凝重——諸神操控人類的命運，衍生一幕幕悲喜劇，而世界操控諸神，上演一場場輪回。

“所謂順天者或昌或悲就是如此，天意大勢推舉你向前的時候，自然是時來天地皆同力，但天并不是永遠需要你。”奧丁很是平靜的說道，“諸神操控人類也只是為了模擬那種必然的命運罷了。”

“也就是說你做了那么多，最后還是失敗了是吧。”齊格魯德平視著已經不怎么高大的神王詢問道。

“世界掀翻了諸神給人類讓步，那誰又能確定不會出現哪一天世界又找到了更合適的東西，掀翻了人類，給它讓路？”奧丁很是平淡的說道，并不忌諱提及自身的失敗，因為他確實是輸了，最后的掙扎也只是讓他輸到一敗涂地，輸到現在只剩下一口怨氣的程度。

“要知道在前不久，我可是感受到世界出現了新的適合替代人類的東西。”奧丁冷笑著說道，只不過相比于當年諸神的傲慢，人類在這玩意兒出現沒幾天之后，就將之從世界上抹消掉了。

當年的諸神如果有這么果決，人類根本沒有機會發展起來。

“所以，要不要試試，趁現在沒有代替品試一試，等以后有代替品的時候，說不定就沒機會嘗試了。”奧丁看著貝奧武夫詢問道。

“我沒資格做出這樣的決定，因為我早就死了。”貝奧武夫懶散的看著奧丁說道，“能決定未來的只有活在當下的那些人，我早已是歷史的塵埃，指望我做出回答，您太過高看我了。”

“只要不阻攔就可以了。”奧丁很是平淡的說道。

奧丁也沒想過當身體素質各方面壓制到破界這個范圍之內，人類之中的某些強者可以強到完全超過他們想象的程度，雖說在他們那個時代，破界也不過是大點的螻蟻，可當他們也被壓制到螻蟻這一水平，使用力量的技巧自然而然的分出層次。

三人對視了一眼，沒說什么，他們都明白奧丁隱藏了一些其他的想法，但諸神黃昏的本質卻壓在了他們心頭，人類能靠天命和天眷取代諸神，那么其他生靈也就有可能依靠同樣的東西取代人類。

天命不可靠，天眷也不可靠。

“那就這樣吧，你們也看到了我想要做什么。”奧丁看著幾人說道，“那么，請告訴我，你們接下來的選擇是什么？”

“用大神宣言銘刻此為對人類的試煉。”齊格魯德果斷開口說道。

“好。”奧丁很是平靜的說道，就仿若他最一開始就是懷揣著這樣的想法，并沒有什么壞心思一般。

“我可以作為您手中的劍，守護在您的周圍。”齊格魯德眼見奧丁接受這一提議，于是應下了奧丁的要求。

“我只與強者作戰。”貝奧武夫在齊格魯德應下之后，也開口應下。

“可以。”奧丁表示理解。

“我只保護您的人身安全。”博德爾眼見兩人接受了奧丁的提議之后，想了想開口說道。

“沒有問題，剩下的就看人類聯軍什么時候能打到這里了。”奧丁神色平靜，未有絲毫城下之盟的不滿。

奧丁神衛從正面三個方向發動了強而有力的進攻，哪怕奧丁神衛已經出現了武器裝備的損耗問題，但依靠著龐大的規模，以及輪番休戰，人類聯軍截至目前還未察覺到奧丁神衛的武器裝備問題。

以至于作戰的時候，人類這邊因為各種原因趨于保守，整體處于戰略防守階段，偶爾能打兩個防守反擊都算是相當不錯的操作。

然而這一次情況有了很大的不同，皇甫嵩親往一線，指揮袁家將校逮住機會打出了一個超大規模的反沖鋒戰線，將奧丁神衛硬生生的頂了下去，而后佩倫尼斯和佩蒂納克斯也果斷率眾出擊，以各種高爆發軍團強行反推了一波奧丁神衛。

眼見人類聯軍如此強硬的反攻，北歐神衛這邊不驚反喜，他們和人類聯軍作戰的時候，最大的問題其實不是打不過人類聯軍，而是人類聯軍依托各種有利地形和永固、半永固的防御設施對北歐神衛節節阻擊。

目前武器裝備沒有出大問題，士卒基礎素質又完全超過人類聯軍，自身又不存在中下層指揮調度的隱患，北歐神衛在奧丁的指揮下，戰場層面幾乎算是強行蓋壓了人類聯軍。

然而就算如此，擁有豐富作戰經驗的人類精銳，依靠著各種防御工事和神衛拖延時間的話，奧丁神衛確實是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

想想看當時阿勒泰面對關羽就知道了，要不是阿勒泰對于恒河這邊雨季估計錯誤，關羽想要拿下阿勒泰幾乎沒有什么可能。

奧丁神衛面對人類聯軍也是這么一個情況，尤其是佩蒂納克斯接管了正面防御工事的建設之后，那錯落有致的防御工事就算是皇甫嵩都難以迅速拿下，奧丁雖猛，也得慢慢磨。

故而這么折磨了倆月之后，奧丁雖說時常主動出擊，可面對人類這邊興建的防線，麾下神衛難免出現了怠工和敷衍的態度。

正常情況下，在人類聯軍集體裝死，不主動出擊，死守營地外圍防御工事的情況下，消極怠工、敷衍了事的北歐神衛，倒也沒出現過什么大的損失，畢竟雙方也算是有了默契。

然而這一次默契被皇甫嵩打破了，漢室那邊送來了一手好牌，皇甫嵩能不用一下試試？

而皇甫嵩發動了反沖鋒，其他幾個大佬也就心領神會的發動了強襲，做出一副打大規模決戰的氣勢，依托各種機動兵種不斷地對前線神衛進行絞殺，逼奧丁調兵對于前線進行救援。

前線指揮的奧丁對此雖說有些疑惑，但人類聯軍要和他拼傷亡，他還能不成全人類聯軍，來！拼就拼，誰怕誰啊。

“快，放箭！”華雄一手抄著長槍，一手握著連弩對著前面的奧丁神衛就是一通連射，皇甫嵩對西涼鐵騎下達了戰線強突的死命令，在接到命令之后，西涼四猘在步兵的掩護下，強突了神衛前線的輕步兵戰線，然后一鼓作氣向內殺到神衛的重步兵防區。

聽起來好像非常的離譜，輕步兵在前，重步兵在后在這種陣型完全不符合邏輯，但實際上兩個同樣具備百萬大軍的強大勢力，在某一個地區展開角力，那么在防區的劃分下，不管出擊的軍團有多少，后方必然留有固守這一防區的主力軍團。

也即是，出擊的時候可以從其他防區調撥士卒，然后由某一防區的將校進行整體的統率出擊，但出擊的力量受到阻擊之后，出擊區域剩余的兵力就需要嚴守陣地，給其他區域調兵做好準備。

反過來講就是，出擊打不贏從戰略上可以接受，畢竟大家體量都這么大，看似規模龐大的兵力，以現在的體量而言也不過是試探而已，但防守絕對不能失誤，一旦出現被敵人打穿防區，那整個戰線都得重新調整。

故而在迅速突破那群出擊的神衛之后，西涼鐵騎才真正遭遇到了對手，以自適應打底的重裝盾衛，也就多虧不是陳曦那個版本，而是二十多年前三河五校那個版本，否則就算是西涼四猘大頭，也基本不可能完成突破，以目前來看，大規模的盾衛對于突騎兵的制裁能力極強！

就算是西涼鐵騎這種頂尖騎兵，在遭遇到盾衛海，只求拖延，不求殺傷的情況下，也很難打出有效戰果。

“嘭嘭嘭！”連弩的震響聲，西涼鐵騎靠著可以死扛普通盾衛斬擊的強大防御力，在弩矢近乎貼臉的情況下，迅速的收割著周圍的重步兵盾衛，這種必須要手工生產，成本價高達一萬五千錢的特殊武器，在西涼鐵騎手上終于發揮出來了應有的價值。

不說是割麥子一樣輕易的射殺了面對的對手，但在這種距離下，西涼鐵騎輪舞的長槍未必能瞬間擊殺對手，但抬手的發射出的弩矢在近身戰真的足夠瞬間讓對手失去戰斗力。

誠然，以重步兵版本神衛的身體素質和強大防御，正面硬接這種弩矢也不是做不到，畢竟諸葛連弩再怎么優化，做到目前這種程度，其威力也無法超過單發強弩，但西涼鐵騎根本不會給對手硬接的機會。

右手輪舞的長槍帶著尖嘯打中敵人，不管對方是用盾牌招架，還是用兵器招架，都會露出破綻，這個時候抬手順著破綻就是一發，十有八九就能打中胸口以上的要命位置。

這一招講究的就是一個眼疾手快，而這些要求對于奇跡來說簡直就是標配，而且這個距離，連弩打破綻的時候，對手根本沒辦法閃避，小型狼牙破甲箭打進去沒死也別想活動了。

靠著這一手，西涼鐵騎迅速的在老版盾衛之中打開了局勢。

相比于長槍點刺、大刀劈砍這種正常盾衛擁有足夠招架經驗的招數，兩三米內，弩箭點射，那真的超出了正常盾衛的知識范圍。

甚至真要說，這玩意兒在西涼鐵騎手上，對于當前版本的180盾衛都能造成驚人的傷害，畢竟盾衛想要擊破西涼鐵騎的防御很難，西涼鐵騎用長槍揮砸盾衛的效果也就一般，但持連弩在兩三米對臉射擊，說實話，就當前的面甲質量真的頂不住這種東西。

“殺殺殺！”強行踏破重步兵方陣之后，西涼四猘就像是瘋狗一樣準備分散絞殺重步兵后方的各種脆皮神衛，而之前殺穿重步兵遺留下來的通道，則是由己方重步兵迅速的填補進去，并且在長槍兵的掩護下，盡可能的完成戰線的擴張，以保障西涼鐵騎后續撤退時不會陷入圍剿之中。

“弩機準備，給對面開開眼！”皇甫嵩指揮著五千皮甲超重步手持中型弩機對著對面被西涼鐵騎殺穿的重步兵戰線打出了批次箭雨！

“朱公偉這家伙，戰場對敵一般，但是搞花活確實是靠譜。”皇甫嵩騎著馬看著抱著弩機一邊用手甲強行拉扯上弦，一邊怒吼著前突的超重步，感覺就是一個爽！

弩機盾衛沒有甲胄，容易被人打死，你說的確實是很有道理，那超重步打不死，不是非常適合弩機盾衛嗎？

再還有超重步的原始設計不就是布甲練減傷嗎？這手持弩機盾衛，身穿皮甲帶頭強突，不完全符合了一魚兩吃！

至于說弩機的成本，都不說陳曦了，老袁家表示自費，而且羅馬也愿意出中型弩機的弩矛！

這對于皇甫嵩來說，這不非常完美？

讓你們見識一下什么叫做減傷70的大成盾衛，手持弩機作戰！這絕對是遠程世界頂尖，中程難尋敵手，近戰皮糙肉厚，哦，還帶復活，這條件還有什么說的，還不趕緊上！

五千發弩矛打了兩撥之后，正面被西涼鐵騎打穿，但勉強還維持著組織力的重步兵神衛，直接被這種端著弩機的作戰方式打傻了。

相比于當初在恒河的時候，張燕占據有利地形，靠什么射角計算落點，在幾公里外發動攻擊，高覽這邊就厲害了，端著弩機在一百步之內發動攻擊，在雙方臉對臉的距離內進行平射。

這種級別的輸出，就算是陳曦的氪金盾衛，也得180盾衛持盾才能頂住，換成皇甫嵩版本的減傷盾衛，沒有50以上的矛箭減傷，都得死！

所以當高覽麾下的士卒突進起來之后，對面勉強還有組織力的重步兵神衛直接被打爆了陣型，整個戰線都被倒卷。

“嘖，弩機盾衛除了脆，突擊是真的猛。”皇甫嵩騎在馬上頗為感慨，“而且高覽的盾衛有復活，是不是可以嘗試一下天魔解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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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