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四百八十六章 踏步而上

畢竟佩倫尼斯換回本體這件事，羅馬軍團長們都很清楚，作為人類世界的頂尖強者之一，佩倫尼斯也對于自身的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所以在一出陰影世界就換回了本體。

故而在看到佩倫尼斯受到如此打擊之后，羅馬鷹旗軍團的軍團長多少都有一些觸動。

還是那句話，佩倫尼斯再怎么畜生，那也是在康茂德的時代，而且有些事情真要說，還真就是時代的問題，并非是個人的問題。

站在這些年輕人的立場上，佩倫尼斯就是帶領他們奪取一個又一個勝利的副皇帝，其行事作風，為人做事都是獲得他們認可的前輩。

至于上一代翻黑歷史，相互罵娘這種事情，和他們有關系嗎？

說有也有，說沒有也沒有，可都降臨人世三十年了，誰還沒有點正經評價別人的方法了。

故而在這一代年輕人的心目之中，佩倫尼斯這個老家伙算是一個靠譜、貼心的長輩，雖說這個長輩偶爾會整點幺蛾子，但這也算是一種生活的調劑，并不是什么大問題。

然而，就在剛剛，這樣一位前輩就跟之前那位受人愛戴的老將馬爾凱一樣突然受到了刺殺性質的攻擊，然后就這么倒下了。

雖說沒有看到最后，但大體上大家都清楚結局是什么，這如何不讓人震怒，又如何不讓人心生殺意。

“塔奇托……”維爾吉利奧看著塔奇托的方向，神色多少有些復雜，作為羅馬帝國排名前十的權力者，他其實很清楚塔奇托的情況。

西班牙地區目前在羅馬利益版圖上占據的利益太大了，辰砂雞血石，這是足以用來與漢室外貿所平衡的珍貴物資，然而整個羅馬幾乎所有的產出都來自于西班牙，番紅花，同樣也是如此，頂尖冷血馬，這個不怎么重要，但已經能作為添頭，再算上從漢室移栽的柿子……

怎么說呢，塔奇托能活到現在，沒有背后身中八箭而死，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在于佩倫尼斯。

塞維魯一定程度上的壓制了克勞狄烏斯家族，但剩下的力量也還要有人鎮壓，只憑借塔奇托所掌握的第九西班牙軍團，根本壓不住那些人的野心，雖說羅馬是文明的，但內里有些事情，本質上還是強食弱肉。

維爾吉利奧可以幫塔奇托一次兩次，但他不可能無限之的幫下去，第九西班牙軍團的潑天富貴要守住，只能靠自己，可區區禁衛軍水平想要守住這樣的東西，跟做夢差不多。

“塔奇托之前反復的上下就是為了驗證嗎？”溫琴利奧站在維爾吉利奧的身旁詢問道，畢竟在佩倫尼斯倒下的第一時間，塔奇托就邁出這么關鍵一步，可以說明很多的問題。

“大概是了，否則不可能這么順利。”維爾吉利奧點了點頭說道，“四上四下，如果說一開始，可能還是換馬，天變的問題，可后續反復如此，大概也有他的思考在里面，不過不重要了。”

“差了一點，二次天變之后，直接登臨三天賦，確實是非常不錯的表現，但如果想要靠著這樣的力量讓其他人避讓，還差一些。”維爾吉利奧搖了搖頭說道，“佩倫尼斯還在的話，這樣的力量絕對足夠了，但佩倫尼斯不在話的，這樣的力量只夠他主動退場。”

如果塔奇托愿意主動放棄西班牙地區的利益，那么也就不會有那么多的幺蛾子了，可先有的西班牙軍團，后有的西班牙地區，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放棄了西班牙地區，那西班牙軍團還能不能立住都是個問題了。

現在變成了三天賦，依舊要面對這個問題，最多是三天賦抵消了佩倫尼斯的倒下，讓塔奇托有了依靠自身應對一切的基礎，可這并不能扭轉大局，實力依舊不夠。

再說羅馬帝國也不是要毀了西班牙軍團，只是考慮到現在的局勢，有必要換上一個更為羅馬帝國的利益考慮的軍團長罷了。

至于什么叫做更為羅馬帝國的利益考慮，那當然是一個能主動割肉給羅馬帝國的軍團長。

“如果再加上大軍團指揮的話，應該夠了。”維爾吉利奧看著塔奇托一頭撞入了奧丁神衛的戰線，神色多少有些驚訝。

大軍團指揮加三天賦建立者，那塔奇托真就有資格和那些人拍桌子了，也許整體實力還是比不過那些人的力量，但有些時候只需要有能對抗的本錢就夠了。

“不可能吧！”溫琴利奧聽到維爾吉利奧的話難以置信的開口道。

“還真可能。”維爾吉利奧的神色變的復雜了起來，“他撞入了神衛戰線的破綻，三連破，雖說不是最佳的路線，但以他現在的實力而言，確實是最合適的路線。”

處在戰線最前方的塔奇托在一拳將胯下的弗里斯蘭馬的復制品錘爆之后，就直接登臨了三天賦。

騎兵比步兵強，有非常重要的一點在于騎兵的天賦是需要籠罩住戰馬的，這也是為什么有時候騎兵換了馬之后，天賦會掉段的原因。

諸如弗里斯蘭馬這種近噸級別的頂尖戰馬，其所需要騎士提供的天賦強度非常龐大，甚至遠大于人類自身所需要的天賦。

塔奇托在三天賦的道路上四上四下，就是因為他意識到了一個東西，那就是天賦的本質就是集體意志在天地精氣之中的延伸。

這種延伸足夠龐大，足夠恢弘之后，那么就算是雙天賦，也能弄死三天賦，而正常來講，一個士卒的天賦發展到一定程度，就很難再繼續攀升，因為再繼續延伸已經感受不到那種變化了，心已經被束縛了。

所以才有了塔奇托三度換馬的原因，從阿拉伯馬到安達盧西亞馬，再到弗里斯蘭馬。

尤其是弗里斯蘭馬，這種人類史上最頂級的馬匹，就算是李傕麾下最精銳的西涼鐵騎第一次使用的時候，都無法用自己的精銳天賦完成籠罩，別看李傕嘴硬到表示只需要哇哇哇幾下就能完全覆蓋，但這已經足夠說明很多的問題了。

塔奇托麾下的士卒，到現在完全用自身的精銳天賦覆蓋了弗里斯蘭馬，這早已超過了雙天賦正常所能容納的極限，而在這種情況下，塔奇托依舊在堆積天賦的強度。

相比于其他人沒有明確的度量方式，塔奇托有了精確的可以測度的方案，那就是天賦覆蓋阿拉伯馬，天賦完全覆蓋安達盧西亞馬，以及最終的天賦完全覆蓋弗里斯蘭馬，并且進一步開拓。

塔奇托在最后一次換馬的時候，其實已經是實打實的三天賦了，但還不夠，愷撒的知識對于塔奇托而言很重要，起碼讓他知道要上奇跡需要多少倍的天賦爆發。

愷撒說是十倍應該能上奇跡，那么塔奇托就準備堆出來十倍，弗里斯蘭馬體型和自重差不多是騎士的六七倍，那么只要天賦完全覆蓋了弗里斯蘭馬，然后進一步延伸開拓，那么在敲死戰馬之后，臨時爆發的天賦強度絕對超過了正常狀態下的十倍。

畢竟正常騎兵作戰的時候爆三倍對于塔奇托而言很困難，但爆一點五倍他還是能做到的，而原本已經堆出來了七倍的天賦強度，再爆一點五倍，也就達到了十倍。

完美符合了愷撒的嗶嗶。

用塔奇托的話來說，就是自己并非什么聰明人，也沒有什么花活，但自己可以用笨辦法，一點點的磨。

實際上怎么說呢，塔奇托走的這條路看著簡單，但實際上光是認為自己的天賦完全滲透到戰馬體內，給戰馬提供完全等同于自身天賦這條就已經很不正常了，這其實已經是一種很唯心的操作了。

正常騎兵雖說也給戰馬提供天賦，但那是自身意志延伸，然后依托戰馬形成屬于戰馬的精銳天賦，這也是為什么會要求什么人馬合一。

正常來講，換馬之后，天賦不能完全籠罩戰馬，是因為人和戰馬之間存在些許的隔閡，無法有效驅使，無法和戰馬形成連動，無法依托戰馬自身的素質和人類信念造成連動形成天賦。

而不是李傕嗶嗶的自己的天賦直接延伸覆蓋到戰馬身上。

這丫就不是一條正統的道路。

正常的騎兵走的是人馬合一路線，是人類將戰馬作為一種力量上延伸，然后兩者合一形成新的天賦。

李傕那種純粹就是將戰馬當做裝備使用，給裝備直接提供天賦加成，聽起來很離譜，但你考慮一下用斬刀砍人時提供的鋒銳天賦是怎么回事就該明白了——裝備和武器可以完全不提供力量，直接成為人類意志的延伸，這是一個非常正常的現象。

所以西涼鐵騎的戰馬是裝備而不是坐騎的原因就在這里，西涼鐵騎的坐騎并不作為人類騎兵的延伸依托人類意識而形成天賦，而是直接由人類提供天賦本身。

塔奇托以前走的是正常的騎兵路線，也就是騎兵作為一個整體，人類提供信念意志，然后經過訓練加強，達到人馬合一程度，由騎兵這個整體提供基礎素質。

雖說這樣在力量上相對比較駁雜，但多了個戰馬，基礎強過普通人類，所能表現出來的天賦在總量上自然強過同級別的步兵。

而且隨著騎士和戰馬的默契不斷上升，騎兵所能展現出來的天賦強度也會不斷攀升，正常來講，這才是騎兵正經的天賦路線。

塔奇托是這樣、馬超是這樣、阿爾達希爾是這樣，甚至是這個世界絕大多數的騎兵都是這樣。

真要說不正常的反倒是西涼鐵騎和第十騎士，以及后面跟上來的陷陣營，曾經的陷陣也是正常的路線，但后來意識到自家沒有馬，真作戰的時候還要換馬，換馬走天賦路線非常費事，還不如直接自家爆天賦進行延伸，起碼省事啊，不需要和戰馬進行交流。

塔奇托在第一次意識到這玩意兒的時候，確實是愣住了，但隨后塔奇托就意識到這是一個度量，如果自己依靠自己就能做出來完全覆蓋一匹十倍于自身的戰馬，那么他的天賦強度就切實的達到了曾經的十倍。

這是一個解題思路，干了！

可惜，失敗了，并不能登臨奇跡，再或者直接點說就是缺了點什么搞不明白的東西，天賦強度爆發的那一刻，確實很強，但只是頂在了天高之上，并沒有辦法踏破。

不過就算如此，塔奇托邁步而出的這一刻也震驚了無數人，所有人都認為只是禁衛軍的塔奇托，直接踏出了那一步。

連塞維魯在光影之中觀測到這一幕，也陷入了沉思。

然而這還不是極限，在塔奇托踏入三天賦之后，對方直接對奧丁神衛的戰線發動了強襲，以塞維魯的眼光看來這種行為多少有些魯莽，但身為三天賦，某些行為更像是對于自己力量的信任。

故而塞維魯只是盯著這一幕，沒有阻攔，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塞維魯陷入了些許的沉默。

不需要思考，不需要算計，奧丁神衛的戰線在塔奇托看來存在有不少的破綻，誠然以禁衛軍的級別看來，這些破綻很難使用，但在登臨了三天賦之后，這些破綻都是能利用的。

塔奇托并不懂指揮，但塔奇托經歷了無數的大戰，他從安息之戰最早期開始，一直打到了現在，面對過各式各樣的對手，也親眼見過無數的經典戰術，只是這些東西入腦了，沒有變成知識存續下去罷了。

直到某一天，他和馬超滾入了愷撒與皇甫嵩的戰場，由愷撒親自指揮進行調度，在生死存亡面前將腦子里面的東西整合了起來。

沒辦法，愷撒手下不存在發育不起來的寶寶，只有被打死的寶寶，這人真的可以讓你天天游走在死亡線旁。

塔奇托原本以為早已死去的知識根本不可能利用上，結果在愷撒的手下硬生生的激發了出來——依舊沒有學會，但也不需要學會，生死之間足夠讓你將那些東西直接變成本能。

馬超當時同樣也是如此，愷撒的玩法根本不給這倆崽子活路，逼著這倆不斷地超越極限，逼著這倆去判斷戰場的破綻，每一次愷撒給這倆人安排的對手都是剛剛超過這倆當前水平，但只要在足夠的壓迫下，能邁出少許就能擊敗的對手。

這樣的對手，愷撒反反復復的給準備了七八次，每一次塔奇托和馬超都艱難的跑了回來。

甚至當時這倆人還罵了愷撒，可維爾吉利奧怒斥這倆人，才讓這倆人意識到，自己的進步。

這種進步有多夸張，夸張到塔奇托和馬超回頭掃過皇甫嵩戰線的時候，能看到戰線上的存留的破綻，當然這些破綻未必能利用上，但他們確實是看到了這種東西。

然后這倆就不逼逼，非常興奮的再次出擊，準備大搞特搞，晉升大軍團指揮，結果那次愷撒交由維爾吉利奧進行指揮，沖上去的塔奇托和馬超都被皇甫嵩給打死了，當時出局的塔奇托和馬超氣的都要將維爾吉利奧掐死了，但不可否認的一點，那次之后，這倆人都具備了戰局分析能力。

能看破皇甫嵩戰線的破綻是非常離譜的素質，而反過來講，能看破皇甫嵩戰線的破綻，那也就代表著奧丁神衛的戰線，塔奇托同樣能看到破綻，最多只是這些破綻因為自身的實力問題，未必能用上罷了。

如果說馬超在獲取了這份能力之后，其發展路線是走高機動，高突破，尋思著擊破這個破綻，然后迅速轉向下一個，靠著機動力不斷地突破打散敵人的戰線，切割對手的戰陣。

那么塔奇托的思路就是拔升自己的戰斗力，將可以利用的破綻不斷地增多，然后一路打過去。

只要對手戰線上的破綻多到我能不斷利用的程度，那么我自己就能打爆對方的戰線。

維爾吉利奧當初能捅死皇甫嵩就是這么一個邏輯，很多在皇甫嵩那邊并不是什么破綻的玩意兒，以維爾吉利奧的能力都屬于可以利用的破綻。

塔奇托也是這么一個思路，尤其是在看到了佩倫尼斯倒下，塔奇托覺得自己有必要做點什么的時候，他就這么碾了過去。

破綻，到處都是破綻，到處都是可以利用到的破綻！

對于頂尖三天賦來說，本身的封鎖就不夠，更何況面對的是塔奇托這種已經具備了一定素質的軍團指揮，以至于佩倫尼斯倒下之后，前線的羅馬軍團不僅沒有停滯下來，反倒隨著塔奇托的前沖而往前突破。

暴虐的實力，強橫的基礎，以及不會停滯下來的步伐，配合上塔奇托對于奧丁神衛新戰線的整體判斷，奧丁組建的第三道戰線逐步崩塌！

請：m.ddyue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