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四百九十五章 什么情況

人類聯軍的其他將校什么想法，李傕并不清楚，但這一刻為大軍所拱衛的李傕真的嗨的不行！

很早很早以前，在意識到幻念戰卒可以變換出無數形態的時候，李傕就幻想過哪一日乘風化龍，只是沒想過夢想實現的如此瘋狂，無需乘風化龍，別人化龍拉車，他乘車！

還有比這更讓李傕感覺到圓滿的夢想了嗎？

沒有了，絕對沒有的，哪怕前方正在拉車的四頭黑龍時不時回首用燈籠大的眼睛看了一眼李傕，也完全蓋壓不住李傕內心的膨脹！

甭管之后會面對什么，最起碼，這一刻孤就是救世主。

“上！”駕馭著龍車的李傕抬手指向前方，在高天之上他已經清楚的看到了奧丁的戰陣，很繁雜，進退有度，但那又如何！

張勇一馬當先的朝著李傕劍指的方向撲了過去，奇跡本就是心靈的力量驅動自身違逆現實的偉力，縱使經過了李傕數輪的壓榨，但在這足以無限提供心靈支撐的龍車的率領下，心靈的奇跡在不斷地涌現。

熒惑的道韻和游煕劍的劍靈所結合，在人類聯軍集體意志的統合下，在天地精氣之中得以顯現。

“真的是夸張。”皇甫嵩看著依托龍車而凝聚的集體意志催動熒惑道韻而形成的光輝不由得眼皮狂跳。

天賦是集體意志在天地精氣之中的顯化，那么當來自于殺神的道韻結合集體意志在天地精氣之中得以顯現的時候，那誕生的是什么！是新的天賦，李傕憑借一己之力直接給人類聯軍在場奮戰的幾十萬人創造出來了一個集體性質的天賦！

上一個走到這一步的家伙叫陳曦，那是依托游離的精神力，以及特殊的精神天賦，整肅士卒的信念形成類天賦的效果。

而現在李傕依靠著士卒被拉滿的信念，登峰造極之下直接締造出來了一個臨時性的天賦，一個依托于龍車，依托于士卒暴漲信念所誕生的強大天賦，這是令皇甫嵩都感覺到驚懼的玩法。

“這就是兵陰陽的路嗎？”許攸停止了自己對于軍陣的操作，因為已經不需要了，李傕已經做到了極限。

“不知道，但李稚然的路絕對不算錯。”皇甫嵩神色凝重的給出了回答，“他直接將幾十萬人類聯軍塑造成為了一個整體，締造出來了一個新的天賦，兵陰陽依托鬼神拉滿的意志，原來能做到這一步嗎？”

佩倫尼斯這個時候同樣面色慎重，李傕的表現和張任完全是兩碼事，獲取到兵仙之手，統合了所有知識之前的張任，其所展現的強大，更像是空中樓閣，但李傕表現出來的東西，已經有了支撐。

哪怕李傕缺乏一定的指揮能力，不具備對于幾十萬大軍操控的能力，但幾十萬大軍被同一個精銳天賦或者軍團天賦統合起來，那么調度的難度必然會進一步的降低。

就跟擁有軍團天賦的將校統率一個軍團的士卒，比同水平，沒有軍團天賦的將校統率起來更為簡單一樣。

兵陰陽在降低統率大軍的難度，并且以某種純粹的暴力在提升集團的戰斗力，雖說這種方式放棄了指揮層面上的升華，但帶來其他方面的戰斗力，很強，真的很強！

“我覺得可以準備了，李稚然打不贏奧丁，但奧丁被架住了，他壓在營地之中的大軍必然會出擊。”佩倫尼斯對著皇甫嵩開口說道，“這是一個機會，雖說和我們之前估計的不一樣，但戰局一波三折，實屬正常！”

皇甫嵩看了看戰線，以他眼力自然能看的出來，從李傕駕四龍登場之后，人類聯軍就進入了狂暴的反擊，奧丁神衛被打的節節敗退，之前積累的優勢迅速的吐了出來，但人類聯軍的后勁不足。

兵力太少了，且不言之前的損失，光是占據了總兵力一半的黃巾被拉去搞成白災，就意味著人類聯軍的兵力少了一半。

現在雖說靠著士氣和覺悟打出來了一波驚人的反擊，甚至因為必勝的信念，蓋壓住了奧丁，但盈不可久，這一口氣過去，人類聯軍還是會被推回來了，畢竟奧丁的兵力優勢和指揮優勢是能撐住的。

“再等等，等李稚然達到極限，以及后營的奧丁本體出手。”皇甫嵩略微思考了一會兒，下定了決心，動手那是肯定要動手的，但不是現在。

烏爾都揮舞著槍刃依托著氣流操控天賦帶起來一條血色的激波，在撕碎對手的同時，甚至帶回來了些許的力量。

然而這樣的變化，不僅沒有讓烏爾都感到振奮，甚至有些驚懼，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天賦，這個天賦在擊殺對手的時候甚至能帶來一些天賦層面的靈光，讓你更好的使用天賦。

這是何等的讓人驚恐！

尤其是意識到這個天賦是由李傕帶來的時候，烏爾都的面色都有些化作千年的堅冰，對方不僅僅是實力層面的強，更是指揮層面的強，在烏爾都看來，這種直接疊天賦的操作，也是一種指揮能力的展現，強就是強！

“通知所有的將校，無需畏懼，新生的天賦擊殺神衛能獲取天賦層面的靈光并非是因為天賦的原因，而是因為神衛的原因，神衛乃是天賦之軀，在被這種特殊天賦擊殺之后，會被掠奪走少許的靈光。”赫利拉赫在察覺到麾下將校的情況之后，迅速的讓人進行通傳。

可就算有了答案，貴霜將校也難免考慮這種天賦真的只對于神衛有效嗎？恐怕是未必吧！

“池陽侯那家伙，居然能將奇跡之力推進到這一步。”維爾吉利奧感受著擊殺了一名超級神衛之后掠奪到的些許天賦靈光，很是佩服。

這種事情身為奇跡軍團本身就能做到，只是奇跡軍團本身能做到和依托這么一縷光輝讓所有的士卒都做到，根本是兩碼事，前面只不過是奇跡軍團的基礎操作，后面對于奇跡軍團而言也依舊是奇跡。

“我們好像做不到。”溫琴利奧有些神色復雜的說道。

“嗯，做不到。”維爾吉利奧點了點頭，雖說他也清楚做不到的原因在于這等包裹著一縷奇跡的道韻和那來自于某一柄特殊武器的靈韻，但就算如此，李傕能做到，能基于此形成天賦，也是一種奇跡。

“果然，我一直都在說奇跡豈是如此不便之物，但當我們使用的時候，還是難免陷入自身思維的窠臼之中。”溫琴利奧帶著感慨說道。

奇跡的力量界限說白了就是沒有邊界，為所欲為并不是什么虛言，而是事實，然而使用奇跡的方式和手法卻受限于自身的經驗和思維。

這一刻李傕使用奇跡的方式，真正給維爾吉利奧他們上了一課，讓這倆人再一次意識到為所欲為的邊際到底有多么的寬廣。

“這種方式沒記錯的話，應該叫兵陰陽吧。”塞維魯看著駕馭著四龍落下來的李傕，神色略微震撼的自語道。

從指揮的層面來講，對方距離他塞維魯還有很遙遠的距離，但有些時候，某些使用力量的方式帶來的震撼，并不會弱于大軍團指揮的成就。

“陛下，盧西亞諾軍團長說是他要去試一試，還請您原諒。”朱利奧低頭謹慎的對著塞維魯回稟道，之前援助漢軍的第十騎士和十一忠誠克勞狄，在奧丁擊破漢軍中軍之后，就選擇了回撤，但是在李傕登天之后，兩個軍團長做出了不同的選擇。

“維爾吉利奧回來了？”塞維魯無有喜怒的詢問道。

“維爾吉利奧軍團長已經率領著本部退回中陣。”朱利奧點了點頭說道，“正在等待您的命令。”

塞維魯聞言點了點頭，“那就讓盧西亞諾去追逐自己的夢想，讓維爾吉利奧將十一軍團的責任也肩負上。”

于禁奮力的指揮著西涼鐵騎從橫向擊破奧丁神衛的戰線，嘗試跨越中線和右翼的張飛部匯合。

從某種角度講，這其實也是一種重構中軍的方式，只是正常戰爭打到中軍崩盤之后，就算有這樣的想法，也不可能實現。

故而當于禁橫向擴張戰線，橫線重組戰線，形成堤壩式的阻擊線的時候，奧丁其實整個人都有些懵。

奧丁不是沒有考慮過漢軍中營被打爆之后，一直支撐不動搖的左翼向右移動和自身右翼結合，然后進行脫戰。

可奧丁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左翼不是集體性的向右移動，而是向右擴張，更糟糕的是，追隨著龍車滾滾向前的西涼鐵騎只是分出來一支擴張的力量，之前能穩壓漢軍的神衛居然無法完成封堵，甚至多少有些節節敗退的意思，這完全超乎了奧丁的估計。

“和右翼匯合，與我一同打穿過去！”于禁雙眼冒光的吼道。

李傕那威嚴的雄姿給了于禁極大的刺激，讓原本保守的于禁終于決定激進的賭上一把，漢軍的中陣確實是崩了，但那只是被越過去了，而不是完全被殲滅了，如果是完全被殲滅了，于禁也不可能還有余力和華雄匯合，從事實上講，被切割了戰線的漢軍殘部依舊在戰斗。

這種戰斗如果在之前那不過是垂死掙扎，但在看到李傕那么偉岸的一幕之后，漢軍殘部所能掙扎的時間就更長了。

既然如此，于禁決定賭一把！

哪怕于禁很清楚他這就是在冒險，但自從之前看到了華雄化龍，高順化龍之后，于禁就意識到自己貌似一直因為太過保守，不夠變態而和這些弟兄格格不入，既然如此，我于禁致力于加入這個偉大的圈子，奧丁讓你見識一下我于禁的癲！

在于禁的率領下，漢軍左翼直接探出來了一支支隊，然后橫向朝著中陣奧丁神衛的薄弱區域貫穿了過去。

以張勇、張龍、張平為首的西涼猛男在于禁的號令下直接爆發出來了神衛絕對無法抗衡的偉力，如同一根鋼針一般刺入了神衛的戰線。

這種作戰的方式完全超脫了皇甫嵩和佩倫尼斯的經驗，奧丁在察覺到漢軍橫線穿刺的時候，張勇等人已經迅猛的貫連了數個之前陷入神衛本陣的殘部，在解決突進兵力不足的同時，更深入的切入了神衛本陣。

士氣昂揚的西涼鐵騎吼著號子盡力從原本屬于漢軍中陣，當前被神衛覆蓋的本陣穿了過去，一個個的漢軍殘部在這么一根鋼針的串聯下，成功聯合在了一起，直接在原本已經崩盤的戰線之中重構出來了半拉子的脆弱的中陣防線。

“太不可思議了。”佩倫尼斯看著漢軍左翼逆勢在戰線之中構造出來半拉子的戰線，雙眼甚至流露出來了難以置信的神色，這不符合兵法！

皇甫嵩摸著自己的胡子，笑的非常得意，于禁的操作完全超出了他的估計，但軍事指揮的意義不就正是如此？

追隨在前輩的身后亦步亦趨有什么意思，兵家的成功不正是走出前人的窠臼，踏出前輩的陰影，尋找到屬于自己的道路。

奧丁的知識繼承自皇甫嵩和佩倫尼斯，故而在那兩位驚嘆的時候，奧丁也同樣會驚訝于漢軍左翼的指揮，只不過和皇甫嵩兩人的的感慨不同，奧丁現在內心充滿了殺意。

“命令中營推進，中遠程弓箭手進行壓制。”奧丁遠遠的望著李傕的龍車，撤退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那么對攻就是唯一的選擇了，只是光是看著那架漆黑的龍車，奧丁就有一種宿命的感覺。

明明不是吞噬世界之龍，但奧丁在看到那幾頭黑龍的時候就自然而然的感受到了當年預言黃昏將至時的宿命感。

不能逃避，也不想逃避，上一次跨越了黃昏，哪怕在最后敗亡，這一次依舊會跨越宿命，區區龍車，有何恐懼！

“中營推進？”齊格魯德皺眉看向奧丁詢問道，“那不是在后方形成一片空區嗎？而且再繼續往前線推進，就不可能后撤了。”

“不需要后撤，我倒要看看這龍車統帥到底有多強。”奧丁冷冷的說道，“我還有兵力，還有人馬，后營還有接近四十萬的大軍，我倒要看看，人類聯軍能不能撐住！”

奧丁不打算救那些隨著于禁重構中營戰線而被封鎖住的神衛了，這種一營一團的損失在奧丁看來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繼續那么打下去只會讓他陷入對方的節奏，既然如此，那就直接掀桌子！

齊格魯德眼睜睜的看著奧丁的分身接管了最前方的戰線，不再和人類聯軍進行絞殺，而是全面固守，甚至面對某些陷入困境的神衛也不再救援，而是就那么硬撐著戰線和人類聯軍耗著。

然而在這么一層浩蕩的防御戰線的后方，奧丁將其他幾個假身麾下的后備兵力，以及身在后營的后備神衛抽調了大半，按照皇甫嵩和佩倫尼斯傳遞給的知識，架構出來了一條二十余萬人的強攻戰線。

和人類聯軍繼續泥漿摔跤？

開什么玩笑，打贏了也是一身的屎，既然如此，不如直接棄子，將整個前線放給你們摔跤，然后針對性的布置強攻防線，給逐步跨越了這條戰線的人類聯軍予以迎頭痛擊！

在奧丁的放任以及于禁有效的觀察下，漢軍的中陣終于得以光復，最后一個殘部和于禁匯合之后，漢軍反包圍了之前殺入中營的奧丁神衛。

只是陣地和戰線雖說得以光復，但在這一過程之中戰死的百夫卻無法復活，看著倒在血泊之中的王五，于禁多少有些神色復雜，這人要說也跟了關羽很多年了，沒想到最后卻死在了這里。

“通知吳侯，讓他組織人手剿滅中營的神衛，占據中營為我們提供箭矢防護。”于禁的哀嘆只維持了一瞬，就再次恢復了冷厲之色，對著一旁蘇宗的分身命令道。

“奇怪了。”萬震在于禁下令后，有些奇怪的看著血泊之中的王五，作為擁有通博萬物能力的萬震，他現在多少有些疑惑，王五的傷勢毫無疑問是致命傷，出血量也巨大，看起來呼吸也停止了，但自身通博萬物的精神天賦卻告知明顯已經死了的王五像是陷入了某種近乎昆蟲的假死狀態。

“怎么了？”保護萬震的百夫閆猛看著萬震詢問道。

“他還活著。”萬震指著王五的尸體，對著閆猛開口說道，“有一種特殊的力量保護著他的大腦和心臟。”

“臥槽，醫務兵，快救人！”閆猛大吃一驚，趕緊通知醫務兵救人，死了也就罷了，打完收尸就是了，既然人還沒死，那就必須要救。

至于說萬震的判斷會不會有問題什么的，作為鐵騎本部唯一的精神天賦擁有者，非戰爭問題，萬震可比西涼四猘靠譜多了。

“真的很奇怪，這個好像也沒死。”萬震撓頭，有些不理解為啥這幾個受了必死傷勢的百夫長居然還能活著，而且活下來的原因都是心臟和大腦之中存在有一種特殊的力量保護著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