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襲、兩個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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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睡得太晚，林白沒能按照自己的生物鐘醒來。他是被女魔王打電話的聲音給吵醒的：“來五份冰糖燕窩，送到小白電腦維修……嗯……速度要快，如果燕窩送來時已經冷了，我是不付錢的。”

聽到這聲音，林白就想暴起打人，一大早就吃什么冰糖燕窩，而且還一點就是五份？你丫的吃豆漿、油條或者牛奶、蛋糕會死么？燕窩那東西貴得要死，老子都還沒吃過。

知道阻止不了這個女人，唯一的辦法就趕緊起床和她一起吃，這樣才能挽回一點損失。林白飛快地穿好衣服，金色的陽光透過窗口射進來，屋子里布滿了暖洋洋的味道，突然覺得生活挺美好的，明明剛剛還在生女魔王的氣，但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覺得美好，這真他媽的怪了。

洗漱之后罵罵咧咧地走下樓來，才發現女魔王已經幫他開了店，卷簾門拉開了，小白電腦維修的招牌在清晨的陽光下拖著長長的影子，女魔王叉腰站在門口，對著街對面的佳佳美容美發豎了豎中指，罵道：“這么晚還不開門，虧死你們。”

這是林白的招牌動作，現在女魔王搶著做了，從旁邊看過去，這個動作顯得很傻，林白這才知道自己每天早上都在做著這種傻了八嘰的事情。

怪了，明明很傻，還是覺得生活很美好。

林白在桌邊坐下，發現桌子擦得很干凈，平時亂七八糟的電腦零件現在整理得規規矩矩地放在箱子里，鍵盤上的灰塵都被擦凈了，像新的一樣。這座房子第一次顯得有了蓬勃的朝氣，仿佛有什么東西蘇醒過來，讓整個老屋都煥發出了活力。

“怪了！太怪了！”林白不禁感嘆了兩句。

“一點都不怪。”女魔王笑嘻嘻地坐在桌對面，手肘支在桌子上，手掌托著下巴，雪白的臉蛋被擠壓得向上凸起，很天真可愛：“這座房子第一次有了女主人，所以看起來不一樣了。你明明知道，只是不想承認。”

沒錯，林白知道為什么感覺和以往不同，因為女魔王給這座房子增添了生氣，一個人的家和兩個人的家是不一樣的，當單身漢的家里出現了女主人，整個世界的味道都會發生變化，變得美好、變得幸福、讓Diao絲想都不敢想的溫馨，但他不能承認這些東西，因為女主角不是芊芊，所以連一絲一毫的幸福都不能認同。

林白喘著粗氣地道：“不要拿別人的人生開玩笑。”

女魔王不說話了，只是靜靜地坐著，金色的陽光一直灑在兩人身上，靜謚的美。

過了好久，女魔王才笑道：“別破壞本王過家家，否則！魔王一怒，伏尸萬里。”

會為了過家家被破壞而發火的魔王根本就不該有，伏尸萬里更是扯蛋，因為某魔王過家家被人破壞，一怒殺光了雙慶市的人，這種事光是想想就很有喜感。林白很想吐槽，但最后還是忍住了，沒必要把雙慶市的人都害死。

五碗冰糖燕窩很快就送來了，女魔王小心翼翼地端起一碗，還輕輕地吹了吹，這才端到林白面前，裝出溫柔賢淑的樣子道：“老公來吃碗冰糖燕窩吧，妾身熬了一晚上……”

送燕窩來的小伙子下巴都掉地上了，這尼瑪明明是剛剛送來的外賣，我人都還沒走呢，你就對你老公說是你熬了一晚上，你老公不抓狂我就跟你姓。

小伙子馬上就跟女魔王姓了，因為林白微笑著接過燕窩，裝出開心無比的樣子道：“老婆真是賢惠，有你這樣的老婆是為夫的福氣，嘖嘖，這燕窩熬得真好。”

送外賣的小伙子掩面淚奔而去。

林白裝出一家之主的樣子，拿腔拿調道：“為什么買了五碗燕窩？賢惠的老婆應該懂得執家，不必要的浪費應該杜絕。難道你打算吃三碗，讓我吃兩碗？這可不行，應該讓我吃三碗你吃兩碗才對。”

女魔王笑嘻嘻地道：“要待客嘛。”

“待客？”林白剛剛問出口，就見第一個客人走進屋來，正是警。她今天沒有穿警服，而是穿著一身便裝，很寬松的運動衫，顯得青春又有活力，配上她清純美麗的臉蛋兒，幾乎是無可挑剔的，當然，不能看她的胸，寬松的運動衫這種東西就是女人專門用來掩飾胸部的。

女魔王端了一碗冰糖燕窩給她，女警接過來喝了兩口，表情復雜，臉色古怪，猶豫了半天，才摸出一疊錢來放在桌上：“這是一萬五千塊，我要訂三顆藥……別拿這種眼神瞪我，警察的工資不高，我就只有這些積蓄……”

“只夠錢買三顆嗎？你打算在什么時候用這三顆藥？”林白來了興趣。

女警痛苦地道：“三天后有個同學會，我打算用一顆；五天后要去相親，再用一顆；十天后要參加朋友的婚宴，據說婚宴上有許多單身帥哥出沒，再用一顆……至于以后的事，我還沒想好。”

太悲慘了，這個女人比灰姑娘還需要魔法的偽裝。林白正想說送你幾顆藥算了，卻不料女魔王的動作更快，那一疊錢瞬間就消失在了她的衣兜里，還順便幫林白接了話：“好吧，今天下午你再來一趟，就把藥交給你。”

女警一仰頭就把整腕冰糖燕窩全吞了下去，然后轉身走出門外，她多半沒有吃出來這是昂貴的燕窩，甚至連味道都沒來得及體會，把好東西給她吃就是浪費錢，林白有點抓狂。

第二個到來的是女殺手，她今天沒穿迷彩服，也沒帶面具。露出了一張中西合壁的俏臉，原來她是一個混血兒，有著東方女人的柔婉和西方女人的大方，身上穿著紅色的連衣裙。

女魔王也給她送上一碗燕窩，她今天的動作和姿態像足了林白的老婆。

女殺手拿出一個支票薄放在桌上，看樣子隨時可以簽出巨款：“開價吧！玫瑰騎士團并不缺錢，但我們也不喜歡亂花錢，希望你們開出來的價格比較公允，我們才能長期的合作。”

林白看著支票薄直流口水，對于可憐的女警，他有一種白送的沖動，但對于殺手組織就沒什么好說的了，敲詐，一定要狠狠的敲詐……可惜的是，林白還沒開口，女魔王又搶在前面說話了：“我們不收錢，白送給你們一批藥吧。”

這句話嚇得女殺手差點摔倒，支票薄都差點撕碎，簽字筆被她捏成了兩截。

“噗！”林白沒忍住，把剛剛喝進嘴里的一口冰糖燕窩噴了出來，這東西好貴的，噴一口就相當于噴掉了幾十塊錢，林白很心疼，有一種想要跪下去把地上的燕窩舔干凈的沖動。氣急敗壞地湊到女魔王耳邊：“干嘛要給她們免費送？”

女魔王笑嘻嘻地咬著他的耳朵：“她們利用這種藥刺殺目標，將它當成兇器在使用，如果免費提供給她們，一旦她們得手，你就是幫兇，能從中分得邪惡力量。如果你開價賣給她們，那就是等價交換，就像賣刀給殺手的人沒有罪一樣，你也不會得到邪惡力量。嗯，總之……你可以通過她們源源不斷地得到邪惡力量，這總比你自己去做壞事要省力氣得多……”

林白的嘴張得老大。

“不服氣？魔王一怒，伏尸萬里……”

林白苦笑道：“服氣，但是你不怕她們用這種藥殺了壞人，結果反而給我漲正義力量嗎？”

“你對正義力量和邪惡力量的獲取方法理解有誤。不論她們殺的目標是好人還是壞人，暗殺這個行為本身是邪惡的，就算是十惡不赦的壞人，也應該經過審判之后才受到懲罰，用暗殺的方法對付一個人，只可能獲得邪惡力量。”女魔王難得正經地給林白分析一些東西。

林白奇道：“我曾經用暗算的方法打倒了一個有50點邪惡力量的黑社會，結果得到了5點正義力量，這不是和你說的沖突了嗎？”

女魔王笑了：“并不沖突，你打倒他獲得的5點正義力量并不是因為你打倒了一個壞人而獲得的，而是因為他正在做一件壞事，因為你出手打倒他，阻止了這件壞事發生，因此才獲得了正義力量。而且你獲得的正義力量也不會是5點，應該是比5點多，扣除暗算這一部份，最后才讓你只獲得了5點正義力量。”

林白瞬間恍然大悟，當初他在雙江酒店外打倒那個花襯衫，獲得的5點正義力量并不是打敗惡人獲得，而是阻止了他把硬盤送到刀疤哥手上，破壞了金竹幫訛詐張芝芝和陳希的計劃。看來自己一直以來對正義和邪惡的理解都有點片面，一個行為究竟是屬于正義還是屬于邪惡，其中有著很復雜的道理，最終指向的都是自己的本心，以及達成的結果。

林白苦笑道：“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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