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詳細調查

李游龍聽到這里沉思了片刻，然后接著問道：“最近這幾年你有沒有遇到什么很奇怪的人？”

王老伯搖頭道：“這倒沒有，這地方只有在進行愛國主義教育的時候才會開放，平時根本就沒人過來，如果有奇怪的人來這里，我一定會記得很清楚的。”

李游龍微微點頭道：“那么你有沒有遇到什么很奇怪的事情呢？”

王老伯疑惑道：“什么叫很奇怪的事情？”

王老伯就是個大老粗，沒什么文化，有點跟不上李游龍的思維。

李游龍解釋道：“這塊坦克裝甲很顯然是被人用焊接設備切割下來的，然后對方弄了個假的裝上去，想要完成這個工作，需要耗費一定的時間才行，你仔細想想，最近兩三年之內，你有沒有長時間的離開過工作崗位？或者有沒有人找借口把你支開？”

王老伯仔細的回憶了一會兒，然后開口道：“要說長時間的離開工作崗位，只有回家過年的時候才會有，不過我就算回家過年，這里也有人看守，我敢確保我在工作期間沒有長期脫崗，至于有沒有人找借口把我長時間的支開，這個倒沒有。”

李游龍聞言轉頭向基地負責人詢問道：“能把過年期間頂替王老伯的人找來嗎？我想詢問一下情況。”

基地負責人趕忙回答道：“李首長，王老伯過年的時候一般都是我在幫他頂班，我可沒有脫崗過啊！”

李游龍根本不相信這個負責人沒有脫崗過，不過他并不認為這個盜賊是在過年的時候來動手的。他之所以這么問，只是想跟上頭有個交代，到時候呈交報告的時候，這點也能被寫進去，能反映他工作的細致程度。

根據李游龍的分析。這個竊賊偷坦克裝甲顯然是有預謀的，如果他只是普通的竊賊，偷坦克裝甲干什么？拿去賣廢鐵嗎？如果真是這樣，他何必要在被偷盜的部分重新焊接一塊薄鋼板做掩飾呢？

如果再結合零研發戰斗機器人的事情，李游龍有超過一半的把握確認偷取這塊坦克裝甲的人就是零！

華國花了一百萬美元購買了那個神秘網站販賣的零的資料，根據這份資料所說。以及華國自己的分析，零開發出戰斗機器人肯定使用了特種鋼材，因為一般的鋼材是絕對無法承受戰斗機器人那龐大的身高體重的，但是坦克裝甲卻可以。

再根據所掌握的線索，零應該就生活在臨海大學周圍區域。結合這兩點，其實答案已經很明朗了。

現在的問題就是要追查到關于零的任何線索，不能錯過任何細節，因為現在所有勢力對于零的消息都很缺乏，甚至連他是男是女都無法確認。

不過通過他能夠偷取這塊體積頗大的坦克裝甲來看，李游龍比較傾向于零是個男人的推斷。

從零在辛普森計算機公司做實驗的時間來看，零制造出戰斗機器人應該是在一年多之前，那么他偷取這塊坦克裝甲的時間只會比這個時間更加提前。

現在最關鍵的就是時間點的確定。可是這涉及到零制造戰斗機器人的進度，這只有零自己知道，其他人一無所知。所以想要確定具體的時間是不可能的。目前只能把時間的大致范圍估算出來，然后從這段時間之內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

李游龍腦海里迅速閃過這些念頭，隨后他開口問道：“王老伯，這里除了你之外，平時最常出現在這里的人還有誰？”

王老伯趕忙回答道：“還有在這里做衛生的李婆婆。她跟我一樣，是這里的長期職工。已經在這里干了二十多年了。”

李游龍轉頭看了負責人一眼，微笑道：“能帶我們去找李婆婆嗎？”

負責人連連點頭道：“這個沒問題！她正在大門口做衛生。我這就把她叫過來！”

李游龍搖頭道：“反正也不遠，還是我們過去吧。”

負責人不敢勸說，當下帶著一行人走到了愛國主義教育基地的大門口。

李婆婆正拿著大掃帚掃地，見一行人直奔自己而來，她還以為自己攤上了什么大事，臉色瞬間就嚇得蒼白無比。

李游龍用很親和的聲音說道：“阿姨，你不用緊張，我們只是來問幾個問題而已。”

李婆婆不太自然的點頭道：“哦……那……那你問吧……”

李游龍開口道：“阿姨，你在掃地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基地中心的那輛坦克有什么異常？比如說你有沒有看到上面的油漆顏色不對勁？”

李婆婆緊張的思考了片刻，然后回答道：“這個……是有……大概在兩年多以前……可能有三個年頭？時間我記得不太清楚了……有一天我掃地的時候掃累了，就靠在那輛坦克跟前休息了一下，我無意間看到坦克側面的顏色跟其他地方的顏色有點出入，似乎是剛漆上去的，還有很重的油漆味呢……我當時還以為是誰給坦克做過維護，也就沒有多想……”

李游龍眼睛一亮，心說：總算是知道大致的時間了，不出意外的話，零跑來偷坦克裝甲的時間最少在兩年以前！

李游龍追問道：“阿姨，你再仔細回想一下，看看能不能確定大概的時間。”

李婆婆緊張的回憶了一會兒，最后搖頭道：“時間太久了……我實在是想不起來……”

李游龍微微點頭道：“好吧，你先忙，咱們幾個去門衛室休息一下。”

李游龍一大早就坐飛機趕了過來，到現在連坐都沒坐一下，長途跋涉非常疲勞，他想先休息一下，然后再做調查。

一行人進入了門衛室，李游龍剛剛坐下，忽然看到王老伯的床底下放著兩瓶茅臺酒。

李游龍頗感意外道：“王老伯，你居然還藏著這么好的酒啊。”

這兩瓶酒是陳默當初來偷坦克裝甲的時候買的，為的是把王老伯灌醉，方便他夜里對坦克下手。

王老伯對于這兩瓶酒的來歷并不清楚，他只知道這是意外之財，此刻聽到李游龍提到這兩瓶酒，王老伯擔心李游龍會以為這是小偷用來賄賂自己的東西，他趕忙回答道：“這是我撿的空瓶子，茅臺酒我可買不起，只能整兩個空瓶子看看，呵呵……”

李游龍看到王老伯憨厚的笑容，大致上相信了他的說辭。不是李游龍不夠細心，實在是王老伯演的太像了，讓李游龍都沒看出絲毫異常。

如果他繼續追問幾句，估計王老伯就可能露出破綻，那樣一來李游龍就能順桿而上，最起碼能夠追查到以下情況：這兩瓶酒是一個長得很黑的少年拿到門衛室的，當時對方說是在門衛室外面的花壇上發現的，這附近只有王老伯一個人，人家還以為是他的東西，這才送過來。

通過這些線索，加上李游龍的推斷，他就能確定兩個大致的方向，如果這個少年真的是零，那么就能確定零的性別和年齡，此外零還有一個顯著的特點：長的很黑。

如果這個少年不是零，那就說明零很可能不是一個人在戰斗，他還有同伙！一般情況下，同伙越多，被暴露的風險就越大，只要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就能順藤摸瓜追查到零的下落了。

當然了，這只是最樂觀的估計，實際上王老伯自我保護的心理徹底斷絕了李游龍獲悉這些情況的可能性。所以說不要小瞧任何一個人，有時候越是平凡的人，往往會改變許多大事情的走向。

李游龍在門衛室里休息了一會兒，然后起身來到了坦克附近，這一次他并沒有再提什么問題，而是趴在焊接點跟前仔細的查看起來。

李游龍看了一會兒，臉上露出了極為疑惑的真神色，只聽他喃喃自語道：“這家伙的焊接技術真是太高超了，居然這么完美，這是人能夠做到的嗎？”

李游龍說到這里轉頭對派出所的警察說道：“能幫我找一個焊接師傅過來嗎？”

為首的警察連連點頭道：“沒問題，我這就打電話讓所里的同志把人找來。”

十分鐘之后，一輛警車停在了坦克旁邊，車里走下來兩名警察，此外還有一個畏畏縮縮的中年男人。此人身上的衣服很臟，下車后他哆嗦道：“警、警察同志……我可沒干壞事啊……你們抓我過來干啥啊……”

李游龍微笑道：“大叔，我們只是想找你過來幫我們看看情況而已，不會把你怎么樣。”

李游龍說話間把中年男人拉到坦克跟前，然后指著陳默留下的焊接點說道：“你看看這里，能看出什么名堂來嗎？”

中年男人見李游龍挺隨和，于是稍稍放松下來，他湊到焊接點跟前仔細地看了看，片刻之后回答道：“這是氧焊技術，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不過……不過這人的技術實在是太高超了，我認識的人里面還沒有一個能做到他這種程度呢！真是太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