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黃衣元嬰修士可是魂飛魄散了,自己雖然是元嬰修士,但是一對手臂已經被這殺出的沈雅琴斬去了一只半,剩下半只也根本派不上用場。
雖然說修士到了元嬰修士,光是憑借肉身就能呼風喚雨,并不憑借一只手臂,甚至可以重造肉身,但是現在他感覺得到自己十成本領在被斬去一只半手之后,只剩下六七成而已。
光是一個柳隨云的盈雪劍丸自己就應付不了,何況是這劍術高明到不可思義的女修士,她并不認得對面就是整個蒼穹界都兇名赫赫的玉劍魔女,也知道自己處于九死一生的境地,只要一個失神,恐怕就是隕落的結局。
一看到沈雅琴趕到,現在就是輪到了神霄派的一眾修士打了雞血,特別是這位黃衣元嬰只剩下半只手之后,包括單云平在內的一眾修士都燃起了滿懷希望,只要柳隨云與沈雅琴聯手滅殺這位黃衣元嬰,剩下的青衣元嬰還是問題。
黃衣元嬰已經顧不得與柳隨云與沈雅琴纏斗,下一刻只見他身形一遁,已經飛出百步之外,原地只剩下了半只手臂,卻是他連這殘存的半只手都不要了,就想著逃命:“救命,救我了!”
只是包括青衣元嬰在內的數百名金骨門聯軍修士個個都是莫名奇妙,甚至是神霄派的近千名修士都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切。
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這位元嬰修士是怎么修煉到元嬰境界,他是不是光靠丹藥之力催生出來的水貨元嬰?或是根本腦子進了水?他腦子犯混到這種程度?
柳隨云都感覺這一回金骨門聯軍之中簡直是有兩位白癡元嬰,前面那位青衣元嬰轉攻符離艦或者有點戰術之上的講究,可是現在這位兩手盡斷的元嬰修士一頭撞向符離艦密集的金丹防線是怎么一回事。
雖然那上面的金丹修士個個帶傷,戰力至多只有五六成而已,而原本參戰的近百名筑基修士現在只剩下了不到一半,而且有些已經失去了戰力了,可是這個防線對于這位雙手盡失的元嬰修士來說那簡直是金湯鐵池一般。
就是這位黃衣元嬰修士這一陣都呆了,自己怎么腦子犯渾了,只想著避開柳隨云這位轉世元神與沈雅琴這位不可思議的女劍修,怎么慌不擇路就朝著符離艦撞上去。
只是現在這個局面,任誰都知道是黃衣元嬰困獸之爭,連一雙手都沒了,那只要堵住這一記,那你還有什么本領?
畢竟后面不但有柳隨云這位轉世元神,還有著沈雅琴這位兇名赫赫的玉劍魔女,論真實戰力,絕對是強過了黃衣元嬰這種水貨元嬰。
因此符離艦不由笑了起來,接著大家雖然有點緊張,卻是盡顯手段,比擋住青衣元嬰那席卷而來的毒霧還要賣力。
這可是擊殺一位元嬰修士的機會啊!金丹修士一輩子之中能有這么一次機會,就沒來人世間一回,幾百年都值得后人崇拜!
黃衣元嬰的就等于是撞向了符離艦布下的密集防線一般,一下子就被擋住了,而身后柳隨云與沈雅琴兩套頂級飛劍卻是窮追不饒,一定要把這位元嬰修士斬于劍下。
這一回黃衣元嬰是嘗到了剛才那些金骨門金丹修士被神霄派前后夾擊的感覺,瞬息之間,身上已經連負十六處創傷,盈雪劍丸更是十分夸張地打了一個對穿,不知從體內掠奪走多少氣血骨肉,讓他覺得元氣虧損得厲害。
但是最致命的攻擊卻是來自于沈雅琴的分景劍,雖然每一個元嬰修士都是打不死的老怪物,但是分景劍一劍落下,這位黃衣元嬰只覺得自己小命已經去了半條,本領更是只有頂峰期的五六成而已。
幸虧他還是一位元嬰修士,才能經受得起如此的狂轟濫炸,只是這樣被動挨打局面也激起了黃衣元嬰的蠻橫之心:“且讓你們嘗嘗元嬰大修士的厲害!”
只是柳隨云只見這老魔心一橫,已經化作一只巨牛撞向了符離艦,這只巨牛仿佛就是一整座牛山,光是高度就有三四十丈之高,接著他眼前就是一片紫色的火光,赤焰直撲身前,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看到,爆炸的余波將他向他推了六七步之多,其余的修士同樣不堪,甚至連人直接被風潮吹出了飛船,載了下去,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好不容易等到爆炸的火光與濃煙散去,整艘符離艦都差點被掀翻了,上面的一眾金丹修士一下子就少了一小半,柳隨云根本顧不得這次巨大的碰撞與爆炸是怎么回事,卻在尋找這黃衣元嬰的蹤跡。
只是那只巨大的黃牛已經不復存在,荊雪娘吸了一口冷氣,在柳隨云身邊說出一個名詞:“這是自爆肉身!”
柳隨云見識過金丹修士自爆肉身甚至是自爆小金丹的威力,只是覺得威力不過如此而已,只是這一刻在見識過元嬰修士自爆肉身的威力之后,柳隨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難怪元嬰修士都是真正不折不扣的老怪物,不但本領通天,而且生命力到了連師娘都不能一擊擊殺的地步,而且自爆肉身都有如此夸張的威力。
他覺得自己遇到這樣的元嬰修士自爆,也是多半是灰飛煙沒的結局,也不知道符離艦那幾位金丹修士能有幾人能活了下來,不過他很快就感覺得到盈雪劍丸的跳脫之心。
現在妖丹之力已經消耗得干干凈凈,柳隨云的力量又跌落到假丹境界,他覺得一陣暢美之余,就是自己的極限將至,再驅動一會盈雪劍丸,或許就是自己爆體而亡。
只是現在盈雪劍丸卻是一片美意與喜意,她們仍然在空中飛掠而過,很快柳隨云就想到她們的意圖:“元嬰?”
盈雪劍丸給出了肯定的答復,雖然元嬰修士的氣血骨肉對于盈雪劍丸來說是大補特補的存在,但是比起那真正的元嬰來說,卻是不值一提。
元嬰,才是一位元嬰大修士的根本,有了元嬰,元嬰修士才有驚天動地的本領,才有著怪物一般的生命力,才能敢于自爆肉身。
哪怕是自爆肉身,但是只要元嬰尚存,元嬰修士就能繼續重造肉身,甚至還可以奪舍或是轉世重修,有著無限的可能。
可是元嬰一碎,元嬰修士驕傲的一切就不復存在,這位黃衣元嬰雖然自爆,將自己數百年修煉的大半結果盡付東流,但是他的元嬰卻在爆炸的那一瞬間逃了出來。
對于盈雪劍丸來說,元嬰是太香甜的補品了,她們甚至不用任何動員,甚至不用柳隨云艸控,就在戰場之上尋找著元嬰的味道。
柳隨云也覺得輕松起來,在品嘗過那么多元嬰修士的氣血骨肉之后,這盈雪劍丸已經能夠脫離柳隨云的控制獨自作戰,甚至還反饋回來一部分精純無比的靈力,只求柳隨云不把她們收回去。
只是那元嬰躲到哪里了?
現在青衣元嬰與金骨門兩大元嬰修士已經會合在一處,他們知道這個仗沒法打下去了,沈雅琴殺到之后,眼見這乾炎真人與符離艦是不可能拿下來了。
只能寄希望把這位黃衣元嬰修士的元嬰接應回去,雖然這位黃衣元嬰肯定是實力大降,甚至有過兩三百年時間不能與其它修士動手,只能一心再造肉身,但好歹也是接應一位元嬰修士。
只是就在他焦急之中,沈雅琴卻是微微一笑,一道金網已經網出一個土黃色的老小孩,這元嬰長得難看至極,身上不知長著古怪的疤痕,在沈雅琴艸控的金色劍網之中奮力掙扎著,卻是怎么掙不開。
沈雅琴卻是對柳隨云微微一笑,那邊盈雪劍丸已經明白沈雅琴的善意,幾乎是發出一陣動聽至極的銀鈴仙音與甜美的笑聲,朝著這土黃色的元嬰殺去,想要用這元嬰進補一番。
現在金骨門與無上魔宗的三位元嬰修士神色大變,剛想出手,卻是沈雅琴已是手持分景劍,端莊穆肅地擋在他們之前,竟有力戰三大元嬰修士的決心。
一個沈雅琴也就罷了,后面還有一個柳隨云與一個乾炎真人,應付起來頭痛至極,何況這還是神霄派的主場,鴻節真君與其余六大元嬰修士隨時可能出手,甚至連天虹派都可以殺過來。
一想到這一點,這三位元嬰修士就立時擺成三才陣,卻是作好了防御姿態,而土黃色元嬰神色大變,他在金網之中奮力掙扎,卻是怎么掙不開,眼見盈雪劍丸就要從天而降,落入元嬰之中。
在盈雪劍丸之下,元嬰可是脆弱至極的存在,因此一想到這一點,土黃色元嬰不由大聲叫道:“道友,憐花前輩,饒我一命,必有后報,我愿意以百萬靈石回報,您想要什么都可以……”
盈雪劍丸落下的速度似乎緩了一緩,只是這個時候,卻聽到符離艦上宮月華發出了一聲摻叫:“云平,云平,你不能拋下我們娘倆就這么走了,云平,你說話啊!”
只是柳隨云聽不到單云平的回答,只聽到宮月華絕望的聲音:“柳師弟,幫我替你單師兄,只要替他報了這個仇,你想要什么都行!”
“不要啊,不要啊!”土黃色元嬰大叫道:“憐花前輩,我愿意用一件古寶把我贖出來,我可以給你找三百美女!”
盈雪劍丸已經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