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幾位元嬰修士的眼中,柳隨云的制符水平實在不怎么樣,但是這幾枚靈符的聲勢卻是十分驚人,勝在柳隨云不惜工料,揮金如土,瞬息之間,漫天火樹銀花,仿佛是元嬰修士在數十里外出手,即使他們事先已經有過心理準備,但仍然被柳隨云這幾枚符篥造成的聲勢所振動。
他們尚此如此,恐怕首當其沖的那兩路人馬受到的沖擊就更大了?
他們已經用盡了一切辦法,就不知道東海真人會做出怎么樣的反應,是龜縮洞府大門不出,還是殺過去搞清楚問題再說?因此乾炎真人不得不屏住了呼吸,等待著命運的裁決。
還好他屏住呼吸的時間并不久,片刻之后,就能看到一個金衣人領著兩位看不清外貌的元嬰初期朝著東面飛了過去,嘴里大聲叫道:“哪里來的狗崽子,有本事的話,就給老夫站出來,給老夫站出來!”
柳隨云不由松了一口氣,這位東海真人果然視這座元神洞府視自己的私人領地,絕不容外人染指,一看到東方有事,寧可冒著被伏擊的危機,也要一探來敵的究竟。
不過這也是東海真人雖然在洞府大門磨了一兩個月,但終究沒破開禁制的緣故,洞府大門處并沒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東西,所以他可以輕輕松松拋下這里轉攻東方。
只是看著東海真人以驚人的遁速東飛,在場的幾位修士都覺得機會來了,開荒真人朝著柳隨云問道:“柳道友,可以了沒有?”
不知不覺,這位元嬰中期修士中的頂級存在已經將柳隨云視作這一次金線山之行的核心力量,柳隨云還沒有發話,就聽到東面已經傳來了激烈的爆炸聲、廝殺聲、摻叫聲、怒吼聲,正是東海真人與那群不知來歷的神秘修士交上了手。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隨山真人趕緊催動水鏡靈心舟,嘴里大聲叫道:“諸位道友,請務必坐好,請看我隨山真正本領!”
這艘水鏡靈心舟現在已經縮小到極限,幾乎只有五六尺長,而柳隨云扶住欄桿,目光堅定地望著前方,看著無數山丘綠意就以不可思議的程度在自己眼間滑過。
對于隨山真人的這艘水鏡靈心舟來說,這段十幾里的距離真是瞬息即至,柳隨云還沒眨多少次眼睛,飛舟就已經殺到了洞府正門之前,眼前除了幾個東海真人的徒子徒孫,這數人之間只有兩個金丹修士尚值得一提,并沒有其它強力修士,柳隨云手一揚,十二枚盈雪劍丸已經出手:“殺!”
只是他盈雪劍丸才一出手,就聽到對面有人喝道:“好賊子!留下命來!”
一個相當強大的氣息已經出現在盈雪劍丸之前,卻是東海真人雖然帶著云霧兄弟殺向東方,卻還是布置了后手,這名中年修士甚至連沈雅琴與荊雪娘都沒發現,就披頭散發地朝著柳隨云殺了過來。
而其余的金骨門弟子也是信心大增,連聲大叫:“大師兄,大師兄!大師兄,于得漂亮!”
這中年修士朝著身后的金骨門弟子大聲叫道:“堅持住,師傅馬上就殺回來了!”
這人正是東海真人苦心栽培多年的大弟子,只是柳隨云看到了他的修為之后,大聲笑道:“正好用來祭劍!”
這大師兄的修為不高不低,正是準元嬰境界,甚至已經凝結出假嬰來,實力與楚南華相去不算太遠,放在普通修士之中,那絕對是最最頂尖的存在,東海真人特意讓他留守,也算是選對了人。
只可惜今天來襲的修士實力太強了,沈雅琴與荊雪娘并沒有急著出手,只是給柳隨云提供更多的靈力,而乾炎真人、開荒真人、隨山真人這三大元嬰修士已經控制不住,齊聲嚷道:“殺!”
三大元嬰修士出手是何等聲勢,只見漫天光海電潮,重重火網之中這大師兄就只能剩下掙扎之力,不但是他幾個同門師兄,就連東海真人都沒想到來襲的敵人如此強大,一下子就打得他最得意的大弟子毫無還手之力。
“且看我的電冰辟神刀!”
只是東海真人敢于派這名弟子留守,自然也不是沒賜下得力的法寶,就見這紅衣修士在重重火網之中突然聲威大振,一把帶著重重電光的幻冰刀突然沖破重重光海電潮,甚至有點反敗為勝的跡象。
這讓其余幾位金骨門弟子都多了幾分僥幸之念,各自施展拿手本領,想要牽制住這隊來路不明的強敵片刻,好替東海真人創造戰機,而沈雅琴雖然手握分景劍,卻敢沒有出手阻止。
正當這些金骨門修士以為他們能夠擋得一陣的時候,那邊最前方的大師兄卻是摻叫一聲,險些連手中的電冰辟神刀都握不住,接著只見他摻叫一聲:“盈雪劍丸!盈雪劍丸,這是盈雪劍丸,師傅,快來救我,快來救我啊!”
他雖然還算臨危不亂,事實上柳隨云光是催動這套盈雪劍丸,即使有體內明丹與沈雅琴與荊雪娘提供的靈力,仍然難以收拾這位假嬰境界的大師兄,可問題在于,除了盈雪劍丸之外,他還同時應付著三大元嬰修士的圍攻。
事實上他連一個元嬰修士都招架不住,更不要說是三大元嬰修士,現在更是被這疾若流星的盈雪劍丸突然破入體內,那更是要命至極了,他可是清楚得知道,這盈雪劍丸可是金骨門之中最出名的殺戮之寶,修煉到極致,別說是他這樣的假嬰修士,就是真正的元嬰修士甚至元神修士都有可能在瞬息之間被煉化于凈。
因此他把全部希望放在東海真人能快速趕回,只是三位元嬰修士讓他搶攻了一陣已經丟了大面子,何況若是在盈雪劍丸助力之下還讓他脫逃,那更是不可饒恕的丑聞,因此乾炎真人大喝一聲:“去死!”
“死!”
“請上路!”
伴隨著三大元嬰修士的一聲怒喝,這位手持電冰辟神刀的假嬰修士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柳隨云猛得一發力,那邊盈雪劍丸已經發來了愉悅至極的陣陣仙音,就見這位實力也算不錯的假嬰修士一下子化作了一片糜粉,一身氣血骨肉盡被盈雪劍丸這套魔器煉化得于于凈凈。
“用來祭劍正好!”柳隨云回答道:“正好正好!”
看起來柳隨云是把這位假嬰修士視作祭劍的供品,而現在荊雪娘的金蟬劍已經搶先出手,只見金蟬劍到處,不管是法寶、靈器、丹藥、儲物袋還是其它寶物,甚至是東海真人臨時借給那位假嬰修士使用的電冰辟神刀都被吸附到金蟬劍之上。
而其余幾位金骨門修士那是一下子就膽戰心驚起來,連假嬰境界的大師兄用上師傅的電冰劈神刀都擋不住這隊殺來的魔頭,何況自己這些閑雜人等,他們這些閑雜人等又在敵人面前能堅持多久。
一想到這一點,大家都是膽戰心驚,也不管東海真人反復叮囑他們要看守這處洞府大門,轉身就想走,只是沈雅琴手握分景劍始終不曾出手,就是為了這一刻,只見她展顏一笑,分景劍已經幻化無數銀練,嘴里柔聲說道:“都給我家小三祭劍!”
沈雅琴顯然心情極好,而她的戰力顯然超出柳隨云的意料之中,就見銀練之中的一眾金骨門修士幾無抵擋之力,只能任由盈雪劍丸屠戮,而盈雪劍丸吃慣了大魚大肉,雖然看不下這等普通修士,但是無可遏制的殺戮之念已經令她們疾若流星地煉化一切可以煉化的氣血骨肉,而且這一回不是整套盈雪劍丸齊出,對付普通的筑基修士,一枚盈雪劍丸就足夠了,這倒是讓荊雪娘的金蟬劍忙得團團轉,她連聲叫道:“老爺,老爺,我又丟掉了好幾件靈器!老爺,我又丟了!”
沈雅琴莫名奇妙地神色肅穆起來,甚至轉過臉去不看柳隨云,而在柳隨云盈雪劍丸之下,這些普通修士怎么是對手,除了兩位金丹修士還能抵擋片刻之外,幾乎是一觸即潰,血氣骨肉盡被煉化。
看到幾位金骨門修士盡數被柳隨云擊殺,三位元嬰修士都是心滿意足,但是也知道東海真人隨時可能殺回來,當即就由乾炎真人問道:“柳道友,祭劍可成了?”
“成了!”柳隨云毫不猶豫地答了一句:“自然是成了,諸位道友放心,現在助我一臂之力!”
柳隨云話音剛落,就聽到數十里外東海真人已經怒急攻心地一聲怒吼:“好你一個解飛老怪,竟然敢害我弟子,可恨,可恨,我滅了你這老怪!”
很顯然,東海真人已經發現自己幾個徒子徒孫盡數隕落,甚至連一向看重的大弟子也被對手擊殺,卻把一切因果全算在這解飛老怪身上,而這解飛老怪不得不一面應付著東海真人的猛攻,一邊盡力說道:“東海道友,聽我解釋,東海道友……”
只是這一聲“東海道友”剛一出口,立即已經發出了一聲摻呼,顯然是遭到東海真人一記重擊,而開荒真人看著隱隱帶著幾分血線的盈雪劍丸,大聲說道:“大家都助柳道友一臂之力,只要打開了元神洞府,人人都有機會晉階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