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飛看著陸小鳳那著急的樣子,只能安慰道:“你著急也沒有用,我既然叫他停著,自然有用。”
李云飛轉過身子,看著孟偉,接著說道:“那阿土知不知道你們為什么要趕他走?”
孟偉道:“他不知道,我們只是說,不許他在這里乞討。”
捕頭要趕在一個乞丐,根本都不需要什么理由。
李云飛道:“你們找到他以后,不要驚動他,趕快來告訴我們。”
孟偉道:“好,我馬上就去。”
陸小鳳道:“對了,你找到以后,就不要道這里來找我,我現在要帶金九齡去看郎中。你去這里最出名得郎中石靜默那去找我們。”石靜默是這里最出名的郎中,孟偉當然知道在哪里了。
孟偉道:“好,我知道了。”說完又想走。
李云飛又攔住了他,說道:“別急,你現在叫人找些灰塵撒在我們剛才碰過的地方。要撒的均勻。”
孟偉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我現在就去做!”
李云飛道:“哦,還有,你把這個匣子放在找到的地方,裝乞丐的那個人讓他離開,再在這房子的隔壁院子里留上一個人,發現可疑的地方,馬上通知我們。快去。”
孟偉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陸小鳳對于李云飛的處理也很滿意,而且李云飛對這件事的處理確實很恰當,就算金九齡還清醒著。也絕不會比他處理得更好。可惜他并不是神仙。他也有算不到的事。石靜默居然不在。
這位名醫的架子一向很大。一向很少出診去替人看病的。但華玉軒的主人卻是個例外。
葉一帆眼睛的傷還沒有完全好,而且還得了種病。嘴里總是喃喃的在念著他那些失竊的名畫。為什么越有錢的人,越放不開這些身外之物呢?難道就因為他們放不開,所以才有錢?
李云飛忍不住想到了霍休,那個拿錢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的人。忍不住嘆息道:“陸小鳳,還記得那個霍休嗎?這葉一帆和霍休好像啊。”
陸小鳳聽到李云飛的話,忍不住笑了。找不到醫生,沒有辦法為金九齡看病,要是走開,他們就聯系不到孟偉了。
陸小鳳突然說道:“我感覺這件事情充滿了秘密,我總是很奇怪,好像這件事情沒有我們想象這么簡單。”
李云飛笑道:“其實,我早就感到不對了,你沒有感覺到,金九齡讓我們破這個案子,其實當中就有一些疑點。很多的線索,金九齡自己其實就可以發現了,他偏偏讓我們幫他的忙。金九齡可不是這點本事。”
就在李云飛和陸小鳳在商談疑點時,孟偉找上門來,一來就喊道:“有線索了,有線索了。知道阿土在哪了!”
陸小鳳忙問道:“那阿土在哪里?”
孟偉道:“那阿土在自己家里。”
陸小鳳奇怪的問道:“乞丐也有家?”
孟偉小心翼翼的說道:“連狗都有窩,何況是人呢!”
李云飛笑道:“不錯,人總要有個家的。一個人連家都沒有,也太可悲了。”
阿土這個家,卻實也只能算是個窩。是個人家已廢棄了的磚窯。在四邊打了幾個洞就算做窗戶。現在天氣還很熱,窗戶上的破木板,當然不會釘起來。里面居然還有燈光。
“阿土的人還在不在?”陸小鳳問道。
孟偉說道:“還在,他也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壺酒,正在里面自斟自飲呢。”
李云飛接著問道:“有沒有人來找過他?”
孟偉道:“還沒有,可是那邊有人向這邊過來。”
李云飛想了想問道:“那是個什么樣的人?”
“是個青年的小伙子,居然戴著紅櫻帽。打扮成官差的樣子。”孟偉說道:“他手里還提著個黃布包裹。”
李云飛笑道:“那來的人是真的官差,還是冒充的。”
孟偉低著頭,不好意思的說道:“應該是真的。”
剛說完這句話沒多久,就有個戴著紅櫻帽的官差,手里提著個黃布包袱,大搖大擺的從土坡下走了上來。四下張望了幾眼,就鉆進了阿土的窯洞。他當然沒有看見李云飛和陸小鳳他們,他們都藏身在一棵大樹上。
孟偉悄聲問道:“要不要現在就進去抓人?”
李云飛立刻搖頭道:“不可,我們要抓的人不是他。”
孟偉立刻就明白了,于是問道:“你是想從他身上找出那個繡花大盜。”
李云飛點了點頭。
孟偉道:“匣子上留下的話,是說他要回去,你認為他就是回到公孫大娘那邊去”
李云飛點了點頭說道:“那包袱想必就是有人要交給她的。現在她想必已經回到自己巢穴里了。”
孟偉只好沉住氣等著,等了沒有多久。那戴著紅櫻帽的官差,又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嘴里哼著小調,走下了山坡。他己交了差,所以顯得輕松極了。
又過了半晌,屋里的燈光忽然熄滅。阿土走出來,還關上了那扇用破木板釘的門。他背上背著兩個破麻袋。那黃布包袱顯然就在麻袋里。
陸小鳳想了想,說道:“我們盯住他,孟偉你回去照顧你們的金老總。”
孟偉道:“就你們兩個,這也太危險了吧。”
陸小鳳拍了拍孟偉的肩膀笑道:“放心吧,我們會沒事的。”
月還處很圓,月光照滿大地。晚風中已經帶著點點秋意。這正是行路的好天氣。阿土既沒有乘車,也沒有騎馬。優哉游哉的在前面走著。好像是一點也不著急。陸小鳳,李云飛也只好沉住氣,在后面慢慢的跟著。幸好這時夜已經很深了,大路上已沒有別的行人。三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后的在路上走著。阿土有時哼哼小調,有時唱唱大戲。走得好像越來越慢了。
漸漸的過了很長時間,月亮已經沉下,天漸漸的亮了,那阿土非但沒有加快腳步,反而找了株樹,在樹下做了下來。打開麻袋,拿了半個燒鵝,一壺酒,居然就在路邊吃喝了起來。
李云飛清楚的看見陸小鳳的嘴抿了抿,肚子發出了一陣陣叫聲。白天,陸小鳳心情不好,在為蛇王難過,所以沒吃飯,李云飛可是吃了的,而且李云飛的儲物戒里有吃的東西。他就是不說自己有吃的。
這時,阿土正撕了條鵝腿,啃一口。喝了一口酒,忽然又嘆了口氣,喃喃道:“一個人喝酒真沒意思,現在假如有個人能來陪陪我。那該有多好啊。”
李云飛看著陸小鳳的表情,心中一陣好笑。李云飛還是不說話,看著陸小鳳出丑。
終于,阿土吃好了,阿土在自己的褲子上擦了擦油跡,站起來走了。李云飛,陸小鳳跟著阿土后面走了過來。
這時,陸小鳳拉了下李云飛的衣服說道:“你看,他仍的東西!”
李云飛仔細一看,是那個燒鵝,燒鵝只吃了一個鵝腿,整只鵝其他的一動沒動,就仍掉了。這個乞丐也太不知道節約了,顯然他不是真的乞丐。
李云飛看著陸小鳳可憐巴巴的看著燒鵝,問道:“看什么啊,走啊,繼續跟著啊。”
陸小鳳問道:“李云飛啊,你餓不餓啊。”
李云飛道:“當然不餓啊,我白天吃了東西,你又沒吃,真可憐。哎!你不會是想吃他仍的這個燒鵝吧。”
陸小鳳也許是想到了那個阿土一身的爛瘡,忍不住說道:“我就算是被餓死,我也不吃這個東西。”
李云飛看著陸小鳳說道:“那好,跟上。”
太陽慢慢的升起,路上漸漸有了去趕早市的行人。阿土竟忽然在路上狂奔起來,一個臭要飯的,無論他要在路上發瘋也好,打滾也好。都不會有人注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