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原來只是一場夢

北街的獨特味道是屬于理工大的，既有屬于北京城的味道，精致的雕花墻磚，古老的建筑風格，有些人會把棉被曬在一根根伸出來的竹竿上；也有屬于新時代的雜亂，小商販的地攤賣著些許小物件，小玩意，有時還有幾個討人喜愛的小動物，小鳥小兔最常見；再有的，就是那彌漫著的獨特香味，一家家風格各異的吃食店遍地開花，偶有幾聲吆喝也是很有腔調。

散亂的環境甚至有些讓人迷戀，這就是屬于理工大北街的味道。

找好小飯店，點好菜，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們就開始動手了，桌上的一疊小瓜子也能解解饞。

“我跟你們說，足球隊的那群牲口，有好幾個已經跟職業隊簽約了，就等著今年畢業然后走人，年薪起碼二十萬起！還有兩個甚至要在下半年去國青隊報道，國外也有球隊來我們學校簽人的。”

“真的？歐洲五大聯賽？”

對于其他幾個，眾人反而不怎么關注，畢竟理工大這幾年來，在足球方面還真輸送了不少人才，但是跟國外球隊簽約的鳳毛麟角！

“想什么呢！”

陳亮瞥了一眼眾人：“我陳亮都沒進NBA呢，他們那群人就想去歐洲，做夢呢！是新加坡那邊的一只球隊，福利待遇什么的比國內要好很多！”

“起碼能出國！”

眾人感嘆道，陳亮這小子運氣也好，按照他的合約，畢業也是去職業隊，真要是能打個四五年，這輩子算是不用愁了！到時候即使打不動，給他安排個不錯的工作也沒問題！

“少東呀！去了球隊要加油，別跟我們一樣，田徑隊呆久了沒前途，足球隊起碼是個金飯碗，不管我們私下怎么說國足的不是，這甲A多么垃圾，但人家主力球員收入高是不爭的的事實。”

大家都是在校的學生，跟體育接觸的多一些，對此多少知道一些！

“知道么，去年的恒遠為了留下甲A的位置，最后一輪花了多少錢么？”

眾人不知，付兵的神秘顯然是有他的渠道的，這家伙的父親就是行業內人士。

“一千萬！”

付兵小聲的說道：“因為這個名額，他們花了一千萬，你說光是這筆錢，分到球員手上有多少！”

“這么多？”

眾人驚訝道，第一次聽到這樣消息的林少東更是說不出話來，一千萬呀！自己連十萬都沒見到過吧，唯一見過幾萬塊的，還是在母親學校開學的時候，收錢的那次。

“一千萬算少的！”

伏兵不屑的說道：“恒遠的運氣不錯，他們失分不多，最后只需要跟他們同在降級區富達輸球，光私下就給富達的對手三百萬，然后最后一場恒遠的對手南風拿了至少五百萬。要是富達舍得砸錢，今年也不至于去國內二流聯賽！”

付兵的解釋顯然讓眾人唏噓不已，林少東吃起飯來更是覺得味同嚼蠟。

以前沒有加入足球隊的時候沒人跟自己說這些事情，每天的生活也就是跑跑步，學習一下，然后期待一下每年年末的獎學金，獲得一個不錯的名次！

然后四年大學結束后，找一份不錯的工作，爭取能留在北京，不過這個夢想顯然也是一種奢望。

留在北京和逃離北京，顯然成了很多畢業就失業同學的言論，林少東才上了不到一年，體會不深，但是在同鄉會上，有不少臨近畢業的學長們喝多了酒哭泣，不僅僅是分別的原因，還有很多，傷心的時候總是很具有感染力，就跟快樂一樣！

“咦？渡邊純子！”

陳亮喝了幾杯酒，看著窗外走過的熟悉身影，忍不住說道！

林少東沒喝酒，因為謝木然的原因，田徑隊里都被他警告過，也只有陳亮和付兵這樣的老油子，私下里偷偷的喝一些，其實林少東也知道，還有不少往日的師兄師姐們偷偷喝酒，這個只要不是當場抓住，很難察覺的。

林少東看著窗外的身影，果然是渡邊純子，林少東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要不喊過來一起吃飯？”

付兵提議道。

“算了吧，沒看人家在等人么，說不定在等男朋友？”

“瞎說什么，那是男朋友么？”

陳亮反駁道！說完偷偷看了看林少東一眼！

林少東心中倒是一緊。

渡邊純子靜靜的站在那兒左顧右盼，像一朵蘭花！不知道被她等的那個人又是誰？

等了不過片刻，出現在渡邊純子身前的，居然是謝木然！

謝木然？

那一身得體的衣服，從面料上就能看得出價值不菲，比起林少東這群五大三粗的漢子，此時的謝木然穿著很正規，一副為人師表的模樣！

看兩個人的關系顯然不錯，加上渡邊純子歲數輕，兩個人一副父慈女孝的樣子。

“沒聽說謝教練的女兒是個日本人呀？”

陳亮有些八卦的說道，順便打開了身旁的窗戶！

那顆熊熊燃燒的火焰讓他當起了臨時娛記！

兩個人隔的有些遠，聲音聽不大清楚，不過看兩人徐徐向這邊走來，聲音倒是傳了過來，多少能聽到一些。

倒是林少東的視力聽覺都比較出色，加上對此事比較關注，兩只耳朵更是不為人知的豎的高高的！

“叔叔，林君的表現很好，進入足球隊肯定沒有問題！”

渡邊純子有些得意的說道：“不知道叔叔從哪里找到的這個人才，他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球員，要是在日本，他肯定會得到最好的培養。”

“不管怎么樣，純子，這次還是謝謝你，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真是塊寶，你那個激將法用的不錯！”

謝木然并不清楚，渡邊純子為了這個所謂的激將法，還奉獻了自己的初吻，只可惜吻在了林少東的額頭。

林少東只是聽到這幾句話，大略就明白了前后的事情。

心中的那種失落，誰都無法體會，更不要說陳亮，付兵這兩個大大咧咧的男人，他們還在全神貫注的看著那邊的八卦，希望聽到點什么秘辛！

“你們先吃，我得回去一趟！”

林少東說完，起身就過去結帳走人了，從小飯店的后門走的！

“小東，在坐一會兒呀，聽聽他們到底說什么！”

陳亮有些可惜的說道，林少東只是擺了擺手，算是告別！

幾個大男人剛要說些什么，就看到謝木然走了過來，看到這幾個人聚在一起吃飯！

“咦？怎么是你們幾個，林少東沒跟你們一起來？”

謝木然警惕的四處看了看，沒看到什么人，放心的問道。

他找來渡邊純子這件事情千萬不能讓林少東知道，后者年歲不大，還純情著呢，弄不好讓這小子知道了，說不定還會發生什么事情！

渡邊純子并不熟悉林少東的室友，但是對于陳亮還是清楚的，知道他是哥哥的隊友，也就跟眾人打了一聲招呼！跟謝木然找了處安靜的地方！

“你說渡邊純子找謝教練什么事情？”

“好像謝教練的妻子在日本留學過，估計是朋友的女兒吧，要不然渡邊一郎想進籃球隊也不是那么容易！”陳亮猜測道：“不過說起渡邊一郎來，那小子也是很拼命的，只是長的那么磕磣的日本人，居然有這么一個可愛的妹妹，真是讓人想不到呀！”

“說的也是，不知道林少東那小子，有沒有機會抱得美人歸！”付兵有些面色凝重！

“對了，你說謝教練剛才問我們什么意思，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呀？”

林少東心里空蕩蕩的向宿舍走去，這個日本花姑娘就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林妹妹”一般，突然闖進了林少東的心田。

那可愛的神態與面容，還有勸慰自己的話語，以及臨別時在額頭上的一個吻，都讓林少東感到莫名的感動，要說不動心那是騙人的，他甚至在心中隱約有些期盼，希望能夠收獲這個渺茫的愛情！

但他也清楚，這是一道天塹，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不說兩者之間的文化背景，雙方的家世，只是一個民族問題就足以讓很多人不再奢望！

雖然為國爭光，娶一個日本女人做老婆是體面的事情，但事實是，日本女人很少嫁給中國人，反之，我們倒是流失了很多女性！

林少東不管結局如何，起碼覺得這份得來不易的友情還是值得珍藏的。

但是謝教練對自己的關心與用心良苦，實在是出人意料，就連這狗血的“美人計”都使出來了，還被他誤打誤撞，如今自己倒是戰勝了心魔，卻不清楚，是渡邊純子的原因，還是自己忍受不了他人歧視的眼神，最終戰勝的！

對于謝木然林少東還是感激的，雖然知道事實后感到萬分的痛苦，一直以為是他自己的個人魅力，如今想想，渡邊純子的關心與好感，也不過是計謀中的一環！

“這操蛋的教練！”

林少東忍不住暗罵了一句，順便過過嘴癮！

“林少東，天涯何處無芳草，不過是日本花姑娘，等你在球隊混出名堂，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瞧瞧足球隊的那幫人，哪個女朋友不是個頂個的漂亮！”

只是林少東清楚，他這番激勵的語言不過是嘴邊的話語，現在的臉色想來就不好看。

“再說了，不就是個日本女人么，真要是找了，心里還有些壓力呢！”

“沒什么，別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