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諾,別抱我去什么祭祀那,送我回家。”
“大人,不行!卡諾不能答應!大人,祭祀的治愈術也許能救你!只要夠快!大人你別說話了!留著力氣!”
“留你娘!是不是我的命令你都不聽了?馬上送我回家!奶奶的,我自己能自救!”李邪沒好氣道。
他的腰腹插著劍,傷口沒法愈合,但只要劍拔出來,傷口在短時間內就會愈合,這樣驚世駭俗的情景,要是被祭祀看見,那還得了?不得上報梅賽德斯七世,然后被拉去切片研究!
“大人!你罵卡諾,卡諾也絕對不聽!大人你別說話!讓我送你去祭祀那!”
李邪腦門一黑,這該死的家伙,一根筋的!
“你不送我回家,我馬上咬舌自盡,你試試!”無奈之下,李邪只能用自己的性命威脅卡諾!
“砰!”
卡諾突然停住,重重的跪在街上,兩眼淚水狂飆:“大人!卡諾知道,這一劍刺穿了背骨與胃部!祭祀也救不了了!大人!嗚嗚……我知道大人想死在家里,可是,也許有奇跡啊!大人,好吧,卡諾帶你回家!我們死在家里!”
李邪兩眼一翻,差點沒暈死過去!
該死的,我還沒死呢!我也不會死!我勒個去!天啊!老子做了啥孽,竟然有個兩米二十的猛男想為我而死!為啥不是個美女!
李邪是哭笑不得,無力道:“送我回家,別廢話了!”
回到邪伯爵府,李邪身上還插著一把劍,這驚世駭俗的場景,把他的幾個仆人都急得團團轉,特別是莉莉,哭得更個淚人似的。
這幾個仆人雖然跟李邪短短幾天,但李邪的賞賜早是收買了他們的小心肝,一個個視李邪為天下第一好主人,現在主人看著要掛點了,還能不傷心?
“哭個鳥,送我進臥室,卡諾留下,其他人,沒我吩咐不準進來,莉莉,叫外面的衛隊每人貢獻些……嗯,這個一會再說。”
奴仆們遵照吩咐都出了臥室,只留下卡諾,以及還被卡諾抱在身上的李邪。
“放我下來,幫我把劍拔了。”
“大人,真不能拔!要不請祭祀吧,也許真會有奇跡!大人心地善良,人又大方,肯定不會死的!”
“奶奶的,你看我像要死的人嗎?”
卡諾一個愣神!腦中稍有些疑惑!剛剛太過心急,沒注意邪伯爵的神色,如今一瞧,除了臉上微白外,精神抖摟,別說被劍刺穿了,仿佛就是一個沒事人一樣!
回光返照!
這四個字突然出現在卡諾腦中,讓卡諾雙眼淚水再次飆出!他知道,他的邪伯爵真的要死了!在戰場廝殺,卡諾見過無數將死之人,時常就有這種回光返照的現象,將死之人突然好像沒事一樣,但只是一會,然后,就沒救了!
“大人!”卡諾再次跪下:“大人,卡諾一定隨你而去!”
卡諾來追隨李邪,并非他所愿,只是萊因侯爵吩咐,他不得不遵照,看似心向著李邪,其實,萊因侯爵一句命令,卡諾會毫不猶豫的拋棄李邪!但在李邪為卡諾擋下這一劍之后,卡諾的心中便已將萊因公爵拋開,在卡諾的心中,只有一個男人!一個會為隨從擋劍的男人!一個會將隨從視為兄弟的男人——邪伯爵•李!
“我靠!”
李邪實在受不了了,忍著劇痛掙扎著脫離卡諾,站直了身轉了一圈:“你看看,我像要死的嗎?我完全沒事好不好!”
“大人!”卡諾憐憫的看著李邪:“大人如果有什么心愿,你就說吧,卡諾一定幫你完成,等完成大人的心愿,卡諾就隨大人而去!”
“眠大師在上!”李邪一拍額頭!
他現在終于意識到,萊因公爵根本不是派卡諾來監視他,壓根就是萊因公爵受不了卡諾的一根筋而借機扔了他!
該死的萊因公爵!
“哈秋!”前往北方玫瑰城的路途上,萊因公爵騎著駿馬,迎著寒風,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旁邊統領連忙策馬上前:“大人,已經接近北方,氣溫不斷下降,大人要不要多加幾件衣服?”
“不用了,呵呵,尋常都是卡諾在噓寒問暖,迪亞哥,你怎么學他那一套?”
“大人說笑了,大人是我們狂獅軍團的精神支柱,作為狂獅軍團的一員,誰都會關心大人,大人是不是想念卡諾?要不派人把他找回來?”
“不不,算了,我想,邪伯爵會喜歡卡諾的,已經舍不得讓卡諾離開了。”
該死的萊因公爵!
李邪在心中又罵了一句!
經過半小時的口水,李邪終于讓卡諾這個一根筋的家伙相信,李邪不會死!
“奶奶的,還不把我的劍拔下來!你個混蛋,讓老子插著劍插了這么久!”李邪心中的郁悶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卡諾終于是將李邪背上的劍拔了下來,一陣刺痛,讓李邪差點沒昏過去,還好卡諾將他扶住。
李邪將自己的衣服扒起來,看著自己腹部上的傷口慢慢愈合,感覺到身體內癢癢的,內部傷口也都在愈合,只是這樣重的傷,需要耗費李邪身體太多能量,讓李邪全身無力:“扶我到床上去。”
卡諾將李邪扶到床上坐下,見證了李邪傷口的快速愈合,這廝一個蹦跳,差點撞上屋頂橫梁,又見他開心的跟小孩子似的,大喊著:“大地之神在上!神跡!大人沒事了!大地之神顯靈了!”
“是眠大師!”李邪沒好氣道。
“是是!眠大師在上!您的神光永恒不息!”
李邪搖搖頭,真拿這一根筋的大個子沒辦法,身體的虛弱令李邪說話也有氣無力的,臉色也蒼白如紙,然這廝心思卻是一刻沒停,正記掛著那一百頭五階魔獸!
“該死的拉里•潘森!卑鄙無恥!奶奶的,卡諾,你帶我的金牌去找陛下,我要陛下幫我討這債務!害我刺了一劍,我遲早要讓他也吃上一劍!”
“大人,這事交給卡諾!哼!他敢破壞公平決斗,就是潘森侯爵也保不了他!神圣的決斗是有主神見證的,容不得別人破壞!一百頭五階魔獸一定要他還!卻不是送他一劍!卡諾還要他的命!不然太便宜他了!”
“便宜?嗯!等等!我突然有了個好主意!嘿嘿……”李邪右邊嘴角高高揚起,露出一顆潔白的小獠牙,招了招卡諾,讓他到身前,吩咐道:“你去弄些血來,人血,灑我衣服上還有床上。”
卡諾這才主意到,李邪受了這么重的傷,衣服上竟然一點血跡也沒有!心中一陣好奇,但他是忍住沒問,說道:“大人需要多少血?”
“不用多,就看著像我重傷要死就行了。然后,你拿我的金牌去皇宮,就稟報說你跟尤卡因決斗,拉里破壞決斗,并把我刺成重傷,別的就不用說了,馬上去辦!喂,你把劍帶出去干嘛?”
“拿去扔了啊!”
“靠!那是證據!證據懂不懂?留下!還有,別說我快死了,就說我已經有所治療,暫時沒事,但必須修養!嗯,修養很長時間那種!”
李邪想到卡諾腦筋有時候有些直,怕他到梅賽德斯七世那說他快死了,不要搞得一大堆人來幫他看傷才行,好在,李邪補充了這么一句,不然,這事肯定要發生!
都鐸王朝皇宮主殿。
此時正值上午十點左右,梅賽德斯七世還正在與文武百官商議國事。
“狂獅軍團半個月內即可抵達玫瑰城,此間多派密探,大日王朝的任何異動,我都要了如指掌!好了,今日就到這里,眾位愛卿若沒事,便都散了。”
梅賽德斯七世正要起身,卡諾拿著金牌一路暢通無阻的跑到殿堂上,單膝跪下:“卡諾•阿斯頓拜見陛下,愿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急匆匆的什么事?這令牌不是本王給邪伯爵的嗎?”
“陛下!邪伯爵要死了!”
“什么!”梅賽德斯七世雙目一睜!
“不是不是!說錯了,是邪伯爵死不了,要修養。”
梅賽德斯七世眉頭一皺,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細細說來。”
卡諾咽了咽口水,將李邪吩咐之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通:“邪伯爵被潘森伯爵•拉里一劍穿身,還好救治及時,雖然沒性命危險,但恐怕要修養很長很長一段時間。”
“混賬!”
梅賽德斯七世勃然大怒,大手往下一拍!
“轟!”
他座下那張黃金龍椅竟在他一掌之下四分五裂!梅賽德斯七世,也并非一個文弱帝王啊!
從沒見過梅賽德斯七世如此憤怒的眾臣,驚得連忙下跪,特別是潘森侯爵,這位獵豹軍團的軍團長,也是一位鐵血軍人,此刻周身瑟瑟發抖!陛下如此憤怒,而有關乎他的小兒子,一個不好,潘森家族危難!
“擺駕邪伯爵府!”梅賽德斯七世大步走出殿堂,行走間目光移向潘森侯爵:“邪伯爵無事就好,若有事,本王不會放過你們潘森家族!”
對梅賽德斯七世來說,擁有“神臨體”的李邪無疑是帝國的希望,是梅賽德斯七世打下無雙威名的希望,拉里•潘森那一劍不是刺在李邪身上,而是刺在梅賽德斯七世的希望上!他的憤怒,非同一般!
左相哈里•因特爾快步跟上梅賽德斯七世,在他身邊輕咳了一聲,梅賽德斯七世醒悟,接著又道:“本王與邪伯爵的父親肖恩親如兄弟,肖恩已死,本王視邪伯爵如己出,潘森侯爵,你最好祈禱邪伯爵安然無恙!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