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源聞言眉頭一皺,隨后看了他一眼,肅容道:“世昌,你的修為雖然已經達到了元嬰中期,神識也自不弱,可畢竟與元嬰后期巔峰有段不小的差距,一些異常的現象發現不了卻也正常。”
李世昌聞言,略有不解,“兄長的意思是……”
李世源道:“在咱們來的路上,老夫一直有被人用神識追蹤的感覺,雖然很微弱,卻無法瞞過老夫。這一次,咱們李家的精英傾巢而出,老夫可不想因為什么意外,動搖了李家的根基。”
李世昌先是點點頭,隨后又搖搖頭,“兄長說的不無道理,但若綜合考慮,毀掉傳送陣卻并非最好的辦法。此處詭異莫測,連個出口都找不到,更別說還可能遇到的未知危險,若貿然將其毀掉,無法短時間內修復,則無異于自斷了退路。
何況兄長只是覺得有人追蹤,卻不能完全肯定,說不定只是巧合有人在搜尋什么。再說,要想追蹤咱們就必須通過那個詭異峽谷,可那里不但霧氣重重,神識也嚴重受限,即便真有人追蹤,遇到那種情況多半也無能為力了。”
聽他這一說,眾人都不自覺地點頭同意,認可了他的說法。
李世源沉默了片刻,輕嘆道:“既然大家也如此想,那便保留這個傳送陣吧,希望是老夫多慮了!”
萬窟山中,三人正御劍低空飛行。
驀地,領頭之人神色一動,停下身形,與其余二人一同在一處懸崖邊上落下。
漫不經心的往四處看了看,微微一笑,朗聲道:“諸位道友,既然來了,緣何不現身與彭某一見?”
話音剛落,便見四外遁光連閃,現出一十三人,修為最低的都是元嬰中期,高的已達元嬰后期巔峰。
“彭族長如此說法,那個消息莫不是你放出來的?”說話之人名叫白問舟,乃附近知名門派禹山派的掌門人。白衣飄飄,溫文爾雅,頗為引人注目。他向來與彭家不和,也就怪不得會如此說了。
彭族長冷哼了一聲道:“白掌門,不要仗著你禹山派有些實力便什么話都可以亂說!我彭家可并非可以任人欺辱的!”
聽了這話,白問舟嘴角微微一動,淡淡說道:“有些事兒咱也無需說得太明白,大家心里清楚便好!”
這時,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道走過來,微微一笑,“兩位,這時侯就不要做那意氣之爭了,正事要緊!”
彭族長聞言道:“太一道友說得不錯,老夫就賣你個人情。”說著,似隨意往人群中掃了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一個粗豪大漢模樣的元中身上。“這位道友卻是面生得緊,不知在哪座仙山修煉?”
那人抱了抱拳,“在下林峰,乃一介散修,見過彭族長!”
“林道友客氣!”彭族長并沒有托大,同樣抱拳回禮。隨后對眾人道:“諸位,說句實在話,對外面的那個傳言,老夫也是很好奇的。相信在場的每個人都不會例外。”
太一老道點頭道:“彭族長說得不錯,老道也是循著李家人蹤跡找到這里的,可現在卻驟然失去了他們的蹤跡。”拿手往峽谷里一指,“如果老道所料不差,應該與這里的環境有著極大關系。”
說到這事,白問舟也不再與彭族長作對,“恐怕正如道長猜測,自從進了峽谷,神識便再探查不到遠處情況,自然也就追蹤不到李家一行人了,相信諸位道友停留在這都不出此一原因吧?”
“就是如此!”其他人也都無奈的點點頭。
待諸人說完,彭族長忽然哈哈一笑,“說來也巧,彭某前不久剛參悟出了一門神通,在追蹤之術上頗具獨到的地方,即便有些許不利因素,也自信有八成把握可以追蹤到李世源一行的。”
白問舟看了看他,“有什么條件彭族長不妨提出來。”
彭族長掃了眾人一眼,忽然一陣冷笑道:“條件倒是有一個,就是此次不能讓李家獲得任何好處!”
白問舟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問道:“還有嗎?”
彭族長道:“其它的咱們各憑本事吧!”
李川跟隨李家人前行,此處的一切都讓他感覺頗為詭異。
頭上灰氣繚繞,似將天空蒙上了一層面紗,讓人看不真切。
四周陣陣陰風襲來,時而伴隨著凄厲的鬼哭之聲。其間還有一些陰魂鬼物來回飄蕩,趁機偷襲。
這樣的陣仗,對普通的結丹修士來說或許有些難以應付,可在場之人除了李川外最低的都是元初修士,消滅些許低階鬼物不過是抬抬手的事情。更何況它們的大多數只是憑著本能行事。
“有陰魂,有陰風,怎么看這都是個陣法,可作為陣法來說,尤其如此規模的陣法,里邊的一切設置似乎又簡單了些……”越往里走,李川越疑惑。這里的一切總讓他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初次接觸咒術師時那些詭異禁制留給他的印象就是如此,可兩者又有著很大的不同。
至于究竟哪里不同,一時間他又很難說得清楚了。對于咒術目前他還僅僅只是限于知道這個層面。
飛遁了一陣,李元錦忽然拿手往前一指,“那里便是入口了!”
一行人飛到近前停下來。
李世源仔細打量了一陣,抬手拿出一個金錐模樣的法器,往空中一拋后單手捏訣,下一刻,那金錐尖頭處光芒一閃,一道錐形波紋隨之驟然沖出,并眨眼間撞在了十數丈外的一道無形屏障上。
無形屏障受此一擊,連續產生數十道水波一樣的紋路往四外蕩去。
“難怪你們對此束手無策,非要等到老夫出關,即便元嬰后期巔峰修士,如果沒有合適的法器,也休想將它破掉的。”李世源說著,雙手再捏法訣,隨后往前一推,將一道光柱射在金錐上。霎時金錐光芒大放,發出一道比之前足足粗大了一倍的錐形波紋,撞在十丈外地無形屏障上。
“啵”一聲,屏障破裂開來,一個僅容雙人通過的孔道出現在眾人面前。李家眾人對此早有準備,孔道剛開便魚貫而入。李川也在這一行列。李世源是最后一個進去的,收起金錐,孔道隨之閉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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