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見機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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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朱斌這么名字怎么那么耳熟。”見朱斌被人稱為“守備”，陶海怔了一下，終于想出了這人是誰：“可不就是那個孤騎救父、兩敗女真、以寡敵眾，大破山匪的朱斌朱守備？”

徐軍拍了一下腦袋，恍然大悟地說道：“你這么一說我也想起來。陶老弟，你我空有一身本事，一心報國，可惜身后卻無功名，不得賞識，不如就去朱守備那看看，或許他那可以一展你胸中報復。”

陶海點了點頭，或者，在那少年將軍那，真的會為自己找到機會……

……

朱斌匆匆來到祖大壽處，不多會，見各路副將、參將、游擊等等都已到齊。祖大壽開門見山，原來，后金汗皇太極，以最親信的大將，愛新覺羅•濟爾哈朗為主帥，率鑲藍旗一萬五千精銳，對建昌展開攻擊。

此時建昌城內有明軍兩萬，看似兵力上占據著上風，其實除了祖大壽安插在建昌的兩千關寧鐵騎之外，余者戰斗力皆都不強。加上朝廷不斷欠餉，士氣低弱。面對來勢洶洶的后金大軍，多有人建議棄城而逃者。

“若是不戰就放棄建昌，此事傳了出去，難道諸位還有臉活下去嗎？”祖大壽陰冷的眼光看了一眼那些提議不戰而逃的將領：“后金一萬五千，我軍兩萬，況有佛郎機、紅夷大炮助戰，當年努酋亦死于炮下，今天濟爾哈朗前來，又能奈我何？我已決定接戰！”

總鎮命令一下，營中所有將領全都站了起來。祖大壽安排得井井有條，誰人為先鋒迎戰，誰人左右策應，誰人督率后軍，營中諸將皆有任務，唯獨一直等到眾將散去，天字第一營的守備大人朱斌卻一點事沒有。

本來朱斌倒也無所謂，可一想到回去后不好向那幾個兄弟交代，硬硬頭皮上前說道：“總爺，不知我天字第一營，這個……”

“哦，對了，忘記還有你的營了。”祖大壽恍然大悟，弄得朱斌大沒面子。顯然，就算天字第一營剿匪大勝，但在真正和女真人作戰的時候，這個營在祖大壽心里可沒半點分量，有沒有他們參戰對戰局毫無影響。

躊躇了一會，祖大壽稍稍有些尷尬地說道：“如此，文邦，你天字第一營，左右游擊，見機行事，看哪里危險，就去哪里幫忙吧……不過，萬萬不可壞了我軍陣勢……”

朱斌哭笑不得，這位總爺的意思，是你朱斌帶著兄弟們自己去玩吧，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可有一條，千萬別來添亂……

郁悶不已的朱斌回到營中，一票兄弟都知道后金人前來進犯，眼看著其它各營兄弟都在那忙碌準備著，見朱斌回來，全都興沖沖的來問守備大人，天字第一營被分配了什么任務。此時天字第一營正打了個勝仗，眾人士氣正高，求戰***強烈。

“左右游擊，見機行事，但不可壞了大軍陣勢。”朱斌鸚鵡學舌般的把祖大壽的話又重新說了一遍。

眾人愣了一下，很快明白出這話里的意思出來，李天齊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罵道：“他媽的，這還是沒把咱們天字第一營放在眼里，他祖大壽是個什么東西，眼里就只有他的那些遼呆子，那些整天神氣活現的關寧鐵騎嗎？”

“關寧鐵騎可沒有招惹到你。”劉風冷冰冰地說道，本來身為關寧鐵騎之一，被調到天字第一營，沒有撈到仗打，已經讓他心里很不開心了，現在又聽到李天齊還這么說，心里哪里還會樂意的。

“怎么著，我就說了，想打架？”李天齊冷眼看著他道。

劉風給他惹惱了，握緊了拳頭說道：“你有功夫，我沒功夫嗎？走，咱們到外面較量較量去，比試比試天字第一營和你關寧鐵騎誰他媽的的厲害些。”

“都他媽的閉嘴，聽守備說怎么辦。”鄭天瑞喝了一聲，這才讓憤憤不平的兩個人停了下來，不過彼此四目相交，恨不得現在就打上一架。

見這批人投向自己熱切的眼光，朱斌想著不拿個主意出來，只怕他朱大人威信大大受損，想了半天，忽然問道：“女真人歷次進犯建昌，他們軍糧都存放在哪？”

“在這。”黃飆指著地圖上一處不顯眼的地方說道：“離此七十里有座軍營，歷來都是女真人糧草調度之所…….莫非……”黃飆眨了眨眼睛：“莫非你準備去偷襲這里？”

“廢話。”朱斌嘀咕了一句：“總爺不是讓咱們見機行事？老子只怕不破壞他總爺大人的行兵調度，去哪那是不用向他總爺匯報的，去干女真的軍糧。”

鄭天瑞抱著雙臂點了點頭：“我大明與后金交戰，從來只有防守的份，要說到進攻可有些勉強了。女真人因此并不防我，或許倒能出其不意，一舉成功。”

朱斌得意洋洋地說道：“我管它成不成功，本大人的想法是，就算偷襲不了，濟爾哈朗也必然要調人救援。本大人的這一招，叫我吃不成飯，你也甭想安生著吃，我惡心都要惡心死你！”

眾人面面相覷，守備大人這是什么比喻？正在此時，一員天字第一營的隊長進來說道：“守備大人，軍營外有二人求見，自稱陶海、朱斌，說是得了守備大人之請而來的。”

朱斌“哦”了一聲，才請的這兩人，這么快就來了：“讓他們進來吧。“

誰想到那隊長卻沒有立刻離開，問道：“大人，是否女真人又打來了？”

“這是我等之事，你一個小小的隊長問那么多做什么。”未等朱斌開口，郭飛已經不耐煩地說道。

“小人愿獻一計。”這隊長膽子倒大，上前一步說道：“何不攻擊女真糧道？女真人素來瞧不起咱們明軍，此時去襲必然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