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殿下。”那個女孩姿態優雅的朝他做了一個問候的動作。
“這是……什么意思……”艾修魯法特問嘉莉。但他的眼睛卻不可抗拒的看向面前的少女,看著她纖細卻又曲線畢露的身體。不知道是哪個家伙首先創造出什么“精靈女性的胸部不夠豐滿”之類的說法,讓這種謠言在人類世界幾乎成了常識——但是謠言畢竟還是謠言,艾修魯法特眼前所看到的東西就是最好的反例。
這個精靈少女的胸部,雖然不能說非常大,但是絕對也有相當可取之處了。
“王子的特權啊。”腦海里,嘉莉說道。“不然你以為這么‘王子’是從哪里來的?這是一位侍寢的侍女哦。順帶說一下,主人,您可以對她做任何事情哦。嫌一個不夠再來一個也行!”
“不要開玩笑!”艾修魯法特努力收回目光。
“嗯,主人,很高興你還記得自己的婚姻狀況。”嘉莉笑嘻嘻的說道。“就算你不忠貞于琴心大人,至少也要忠貞于緋和蕾雅,節操這種東西,多少還是要保留下一點點比較好。好吧,”她注意到了艾修魯法特情緒,“那么不開玩笑了。主人,您如果想要真正的冒充一個精靈,那么最好克制自己的肉/欲。目前我們手中并沒有精靈兩性關系方面的情報,不知道他們在這方面有沒有什么特殊的習慣之類……萬一你和某個精靈肌膚相親,他們就有可能發現您的偽裝。”
艾修魯法特所擔心的正是這一點。在人類的國度里,關于精靈的詳細情報真的太少了。過去確實有人類潛入精靈國度冒充精靈的事情。不幸的是,這種把戲通常很容易被拆穿。這是因為首先學習精靈語言是一個很大的困難,精靈通常不肯將語言教授給人類,而寧可采用更簡單的方式——用人類的語言和人類交流。第二就是人類的生理特征相對精靈而言十分明顯,而人類的魔法技藝在精靈眼里是十分粗糙而且容易識破的。就算這個大膽的潛入者用魔法幻術改變了自己的耳朵,也非常容易被拆穿。類似艾修魯法特這種直接把自己的耳朵變成精靈的長耳朵,并且真正掌握了精靈語的例子是獨一無二,不可能有人復制的。
艾修魯法特這種事情對精靈來說真的太罕見了。所以直至現在,精靈就算有所懷疑,也只是懷疑這位“王子”的出身,而絕對想不到他根本就不是一個精靈。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假如艾修魯法特真正的身份被拆穿,后果他自己也無法預料。但是他能確定那絕對不是一個愉快的結局。
那個精靈少女眨了一下眼睛,有些意外的看到王子似乎無動于衷。
“殿下……”她盡可能的在聲音里加上一點誘惑和暗示。
“我今天很累。”艾修魯法特用低沉的聲音回答。“暫時不需要你。而且明天早上我一早要離開……”
“很抱歉,殿下。”那個女孩馬上就理解過來。她急匆匆的從床上爬起來,用非常熟練的動作整理了一下床鋪。“是我擅作主張,沒有請教您的意見。”
幸好,王子并沒有動怒的樣子,只是目送著她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個房間。
艾修魯法特躺到了床上,這床比他黑暗城堡里的床還軟,更有一種微妙的彈性,讓人產生一種“掉進云朵”的錯覺。不過這些應該是王子的待遇,普通的精靈平民們,應該沒機會擁有如此的享受吧。
“主人,”腦海里,嘉莉說著,“您之前在會議上說的事情,我以為并不是很妥當呢。”
“哦?”
“您在說謊,對吧?”嘉莉問道。“因為不管怎么看,只要出兵的話,黑暗精靈就肯定可以察覺到呢。他們在城里有密探……城外也必然埋伏著斥候。”
“沒錯,我也是如此判斷的。”艾修魯法特回答。
“但是這樣的話,您的出兵不等于立刻就被對方知道了嗎?萬一他們的數量并沒有像您所預計的是疑兵之計……”
“嘉莉,我有九成九的把握認定,黑暗精靈在故意偽裝,夸大自己的兵力。他們在拖延時間……雖然我不懂他們為什么在拖延時間。但是湯瑪士曾經教給過我,戰場上,一個重要的原則就是不能按敵人希望的去做。”
“如果他們不是疑兵之計怎么辦?”嘉莉突兀的問道。“您就要冒上很大的風險……”
“如果不是疑兵之計,黑暗精靈會迅速調動部隊準備迎擊……甚至是主動出擊,盡可能的在半路截擊我,爭取能獲得追擊敗兵以搶入城中的機會。而我一旦接到敵人迎擊的消息,我就會馬上選擇后退。”
“但是……主人,那么您為什么說謊呢?”
“嗯,當然是因為剛才沒有想到了!”艾修魯法特回答道。“我也只是臨時構思出來的,只能定下大致方向,細節部分必須要慢慢思考和完善。”
“哎,我還以為您懂得了權術的真諦呢……”嘉莉嘆息了一聲。
卡魯夫緊緊的盯著面前的術士。這是這么多天以來他得到的一個最糟糕的消息了,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伊瑞伯——那座原本注定要落在他掌中的城市,居然還有另外一個王子。
他殺掉貝爾蘭王子之后沒有立刻進攻那座城市真的是個錯誤。那個時候他曾經有過機會的——因為王子和他的隨從全部戰死當場。他的一個部下提議發動一次狡猾的突襲,具體方法是穿上王子隨從衣甲,以王子的名義去詐開城門。不過那個時候,卡魯夫出于謹慎的考慮,決定不采納這個意見,而是換一種更安全,當然效率也更低的做法。
“你確定?”這個黑暗精靈領主用陰沉而駭人的口吻再問了一次。術士有些畏懼的點了點頭。盡管他知道自己此刻對于卡魯夫很重要,但是這并不等于他就有什么安全保障。
“那個王子叫什么?他是從哪里來的?他的血脈屬于哪個王朝?”伊瑞伯地區,應該沒有其他的王子才對,難道只是命運的作弄?某個王子作為訪客,湊巧在這個時候來到伊瑞伯?看來他的計劃失敗了。那些愚蠢的亞蘇爾有了一個領袖之后,是不會輕易的撤離城市的,他們的軍力盡可一戰。
“根據我的探子傳來的消息,那個王子叫做艾修魯法特。”
“很奇怪的名字……他是哪里來的?”
“來歷不明,他的血統也沒有公開,除了知道他叫艾修魯法特并且是一位王子之外,其他的事情都一無所知。”術士回答道。他說這句的的時候有些畏縮,因為黑暗精靈領主的眼睛里閃動著兇猛的光芒,是那種擇人而噬的光芒。
不過幸好,這位黑暗精靈領主沒有做任何出格的動作。他沉思了一會,就揮手讓術士離開。術士如蒙大赦的走了之后,卡魯夫立刻下令讓自己的斥候隊長過來。
這段時間以來,雙方斥候之間的交戰時有發生,他已經損失了至少十二名老練的斥候。當然,亞蘇爾一方的損失也絕對不會比這個少。
“主人。”斥候隊長走進了他的帳篷。
“你之前告訴過我……南方的分遣隊已經全滅。”
這是他得到的上一個壞消息。斥候部隊發現了被焚燒的黑暗精靈營地,還看到了滿地的墳墓和多頭龍的尸體。那是一場可怕的失敗,甚至沒有一個黑暗精靈逃出生天。
“是的,主人,我已經親自確認過了。”隊長冷靜的籌措著合適的用詞,以免刺激到面前的這位領主。黑暗精靈對上下階層等級森嚴的差距甚至比神武精靈還要夸張,一個領主不僅擁有手下的效忠,還能夠支配手下的生命。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黑暗精靈又比神武精靈更為自由,因為他們除了出身血統之外,還能用自己的力量來改變自己的命運。
一次完美的謀殺,一場巧妙的政治陰謀,一次戰爭的勝利,等等等等,這些都是改變命運的方式。只要有了野心和實力,就能夠擁有向上攀爬的無限空間。
不過這位隊長目前還沒有任何多余的野心——就算他有了,此刻也只能將其深深的埋于內心深處——只是忠順的執行自己作為部下的使命。
“我檢查了幾具尸體,確認大部分的尸體都是死于箭傷,是在沒有盔甲防護的狀態下受到弓箭的攻擊。從殘存的箭矢上能判斷出來,發起攻擊的確實是那些亞蘇爾們。”
“這么說……是一場出其不意的突襲?”卡魯夫坐在椅子上,手指有節奏的擊打著扶手。“我還真的不知道我們杜魯齊一族居然會松懈到這個地步——敵人發起進攻的時候卻連盔甲都沒穿好?”
“如果是突襲的敵人占據了壓倒性的數量優勢,以至于讓警戒的部隊甚至不能阻滯一下……這也是有可能的。此外,主人,我并未在戰場周圍發現馬蹄的痕跡。”
“壓倒性數量的優勢啊……那么發起進攻的亞蘇爾……數量至少是一千以上吧。以絕對優勢兵力發起突然襲擊,直接用密集的弓箭粉碎所有有組織的抵抗……該不會連多頭龍都是被弓箭射死的吧?”
“多頭龍的尸體有所不同……主人,多頭龍的脖項根部,遭到了致命的攻擊。有一個巨大的直達心臟的傷口,我推斷那是一把雙手巨劍造成的……除此之外,多頭龍的每個頭都被砍掉了。那不是死后再斬首,而是戰斗中被砍的,切口光滑整齊,是雙手巨劍造成的。我由此推斷,應該是幾個賀夫劍圣所為。應該有五個甚至更多的劍圣參與了戰斗。他們分散開來,吸引多頭龍的攻擊,掩護一個同伴出其不意的發動突襲。那個突襲者一劍刺穿了多頭龍的心臟。在多頭龍垂死掙扎的時候,他的同伴再將它頭顱砍落。毫無疑問,他們每一個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我相信敵人之中有一整隊的劍圣。”
“該死的港口!所以說我最討厭這些港口城市!沒人知道那些船什么時候會來!沒人知道那些船會帶著一些什么玩意過來!現在連賀夫劍圣都來了!難怪會冒出一個王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