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云碧輝曾慶華的辦公室,辦公室里的人不多,只有韓易、邱興文、曾慶華和劉善平四個核心人物。
阿同輕輕地從門口走了進來,把手里拿著的一份文件放到了曾慶華的桌上:“曾總,這是你要的有關于上敖村村長鮑文強所有的信息!”
“嗯!”曾慶華拿起那份文件來翻了幾下,文件內容看起來好象不多,大概七八張紙的樣子,上面寫滿了字,字體全部是用電腦打印出來,清清楚楚。曾慶華很快就看完了,臉上一直帶著淡淡的微笑,然后把文件交給了身邊站著的劉善平,說道:“善平,這份文件你看過了嗎?”
“看過了!”劉善平輕彎了一下腰接過文件,沉聲答道。
“還有副本嗎?”
“留了一份,現在放在保險柜里,其他的留底資料包括電腦里的全部都消除了。”
“嗯!”曾慶華點點頭,從面前的煙盒里摸出了一根煙,“呵呵,老邱,韓易,你們也看看吧!這個鮑文強還真是個有趣的人。”曾慶華笑道。
“哦!”邱興文饒有興致地一挑眉毛,從劉善平的手里拿過了那份文件。韓易側過了頭來,和邱興文一起仔細地觀看起來。
文件上面密密麻麻,記錄的全是有關于上敖村村長鮑文強大大小小的事情。以時間為主線,從他年輕的時候開始,一直到他當村長,內容非常的詳盡,稍微突出一點的事情都記錄在了里面,也只有碧輝這樣的公司才有如此厲害的情報來源。
過了一會,邱興文合上了文件,把它遞到了韓易的手里,韓易又重新翻了幾下。
曾慶華把身子輕輕地靠到了大班椅上,然后問道:“韓易,你說一下,這事怎么看法?”
“這份文件里唯一讓人需要注意的是,那鮑文強在去年突然間就當上了上敖村的村長。”韓易把文件合了起來,思忖著道:“從之前的資料可以看出,這個鮑文強在上敖村毫無任何的優勢,說句不好聽的話,鮑文強就是個上敖村的二流子,可有可無的人物,但是突然之間卻獲得了有力的支持被高調提名來競選村長,而且還出乎意料地擊敗了村里另外兩個強力的對手,從而一舉登上了村長的位置,確實是讓人奇怪。”
曾慶華點點頭:“上次事情的時候,我們也稍微查了一下這個鮑文強的底,現在和這份資料一起聯系起來,主要疑點有兩點:第一、當時上敖村和鮑文強一起競選村長的還有兩個人,一個是上任的村長,還有一個是村里的治保隊長,這兩人比起鮑文強來,可以說無論是從人脈還是財力來說都不知要強過他多少倍,但是奇怪的是,上任村長李文喜在投票前一個星期突然發生了車禍住進了醫院,接著那治保隊長劉光也突然一改選舉前大肆宣傳的口風來,變得低調起來,后來選舉結果的結果也大出眾人的意外,鮑文強以絕對的優勢當選。”
“曾哥你的意思是……有人操縱了上敖村的選舉?”
曾慶華沒有回答,繼續說道:“還有第二點:更讓人覺得有趣的是,鮑文強在選舉過程中,明碼開價,說只要是投他票的人,一律可領取五十塊錢,這種行徑簡直就是赤裸裸地買票,按照選舉法的規定,是屬于違規,可以被剔除出選舉人行列的。然而當時根本就沒有人就他這種行為反應到上面去,包括他的兩位對手都沒有任何的舉動。這當中有一個問題,就是那鮑文強原來是一個吃了上頓沒下頓,今天不知道明天的邋遢人,他怎么會突然憑空就有了那么多的錢來夠他如此的賄選呢?”
在座的幾位都是精明過人,看過了那份文件資料心里就都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判斷,曾慶華再這么一綜合分析,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其中的兩點疑問,事情就很明顯了,有高人特意在背后支持鮑文強并把他推上了上敖村村長的座席。
“老曾說的對,這已經很明顯了,有人故意把鮑文強推上了前臺。這個人不但財力雄厚,而且在當地還擁有著深厚的人脈關系,就連上頭也有他的人,不然那兩個落選的人不會連去上告的勇氣都沒有。但是他們花如此大的力氣把鮑文強這么一個沒有任何突出能力的人推上村長的位置,其動機何在,就有得想嘍!”邱興文笑著說道。
“還要想什么動機?老邱你是故意的吧!”
曾慶華呵呵笑著說道:“趙斌要到樂云市的風聲從去年初就傳出來了,然后去年初鮑文強當上了村長,再然后就是趙斌到樂云要開發鹽林工業區,要通路,鮑文強為了村子的利益寸步不讓,和趙斌硬著脖子對著干。他鮑文強難道還真的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怎么看這鮑文強好象都不是這種一心為公,一心為村民謀福利的人啊!”
邱興文聞言嘿嘿一笑,也不說話。
兩人這一唱一和,邊上的韓易聽得心里敞亮,思路越來越清晰。
不管是上敖村阻攔通路,還是三番五次出現的石礦事件,所有的事情,其實最終指向的只有一個地方,那就是鹽林工業區。
“這幫人如此處心積慮,給鹽林工業區設下了如此多的絆子,其實針對的還是趙斌,鹽林工業區黃了,趙斌的前程也黃了。有錢又有能量還和趙斌過不去的,在樂云市除了楊景宏和駱東山,還沒有第三個人。鮑文強就是他們擺出的一顆過河卒子,無足輕重,卻能死頂著惡心人,而且不但是趙斌被他惡心了,連我們也被他連擺了兩道。”曾慶華眼里閃著精光,寒聲道。
“第二次不一定是鮑文強。”邱興文擺了一下手,“老曾你仔細想一下,鮑文強的底子現在我們都清楚了,他剛當村長不久,那么他的路子頂多也就是找諸如瘌痢頭之類的角色。但是這次來的人據顧強的描述來看,應該是一些專業的打手,沒有一定的門道請不過來,而且這幫人很可能都不會是本地人。那么這幫人到底是誰弄來的?楊景宏不會這么下調搞這些事,駱東山的身份特殊,倒是有這個可能,不過正因為他的身份特殊,所以輕易不會動用,那么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在楊景宏、駱東山和鮑文強之間,還有一個人,一個起到中間聯系的人。老曾說的對,鮑文強也就是個卒子的角色,在這卒子后面,還有兵馬……”
這時劉善平的手機發出了一陣輕微的振動聲,邱興文的話微頓了一下,劉善平連忙走到了陽臺上去接聽電話。
邱興文笑了一下,接著話題說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了,我覺得楊景宏他們并不是只有一個鮑文強可用,他們另外還有人,而且這個人比起鮑文強來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
劉善平接完電話后從陽臺上走了回來,表情怪異,嚴峻中又帶著絲疑惑。
曾慶華側面對著劉善平,并沒有發現他臉上的表情,聽到腳步聲笑著隨口問道:“善平,誰來的電話?你老婆的嗎?”
“不是!”劉善平搖了搖頭,“曾哥,是京城那邊的電話,上次我們不是發現了那個恒泰電器有限公司收地的事情,讓他們幫我們查的那個匯款到恒泰公司的戶頭已經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