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9 【夢想是什么】

洗澡，刷牙，穿衣服，出門結賬。

“先生，您的女伴已經結過賬了。”吧臺服務員說。

“什么？”萬小虎愣了愣。

這TM是我睡女明星，還是女明星睡我啊？

出門攔了出租車，萬小虎還在糾結，感覺與周訊的做愛，并不是什么男歡女愛的需要。而是萬小虎自己想要瀉火，周訊想要放縱。她說的那個竇鵬，萬小虎知道，一個歌手，著名搖滾歌手竇唯的堂弟。

“操蛋的事！”

搖了搖頭，將所有噪雜的情緒甩出去，萬小虎努力振奮了一下精神。睡過就睡過了，想太多干什么，自己也沒打算談感情，又何必在意別人的故事，走一步算一步。

“怎么感覺自己特不是東西呢？或許，從一開始，我就不是什么好人？”

到了劇組，工作人員已經忙碌起來。

“老虎你今天遲到了啊，打你手機也也打不通，還以為你不來呢。”烏爾善捧著分鏡頭腳本迎過來，“今天要拍攝的任務，都安排好了，你看一下。”

萬小虎接過腳本，坐在自己專屬的導演椅子上，調試了一下監視器，隨口說：“昨晚應酬到很晚，早晨起來遲了，手機也沒電了……恩，都安排好了，就開始吧。”

烏爾善點頭，轉身對著劇組大喊：“都做好準備，開始拍攝了。”

寧皓給演員們安排好走位，程耳拿著場記拍拍下。

“校園正景第七場第六個鏡頭！”

“開始！”

拍拍戲，就到了中午，接過盒飯，大家圍在一起吃飯，順便討論上午拍攝的得失。今天沒有關之林的戲份，她可以好好的在家休息，周訊就要辛苦一點了，今天主要的就是她的戲份。

寧皓捧著飯盒，飯粒還粘在嘴上：“今天上午進度還不錯啊，拍了七條內容，不過，周訊，我怎么感覺你今天的狀態有點低落啊，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

周訊小口小口的吃著盒飯，沒有看萬小虎，笑著說：“有可能吧。”

萬小虎咀嚼著飯團，打量了一眼周訊，雖然有化妝的掩飾，還是有些黑眼圈的跡象。昨晚折騰到很晚，一大早她就起床走了，睡覺肯定是沒睡好。

不過，萬小虎看了一眼，就繼續吃飯。他不會因為私底下睡了周訊，就把不該有的情緒代入工作中。該拍的戲份，必須用心拍完，這個沒有道理可說。

“今天我們加個班，爭取把昨天沒拍完的戲份，給補上。眼看著就七月低了，達到我預期的進度還差很多，必須抓緊。”

下午拍戲，一直拍到晚上八點鐘，萬小虎才點頭讓劇組收工。

別人收工了，萬小虎則帶著烏爾善、寧皓、程耳抱著一堆拷貝，去了華誼兄弟公司的剪輯室，觀看拷貝。這是導演組非常關鍵的一項工作，只有不停的校對拷貝，查漏補缺，才能明白電影已經完成到什么程度。

才能制定下一步的拍攝方案，完善電影的所有內容。

四個人對著放映機指指點點，困了累了就泡點咖啡喝，偶爾也會爭論的面紅耳赤。

時間滴答滴答流逝，凌晨一點多，終于把前一段時間累積的拷貝全部梳理一遍。

伸了伸懶腰，萬小虎說：“熬不住了，眼睛太疼了，走吧，我請你們去吃燒烤。”

烏爾善點頭：“搞點燒烤，再搞點啤酒，補補元氣。”

到了街邊的燒烤攤，點上啤酒燒烤，一邊吃喝一邊聊些不找邊際的東西。

“哥幾個，碰一個。”萬小虎端著滿滿一杯子啤酒，哐當碰響，然后一口氣喝光，“如果后面一個月時間，沒有什么耽誤，我們能在八月底把電影殺青，一個月后期制作加審核，九月就能送去參加今年的金雞百花電影節了，要是再能拿個獎就更好了。”

寧皓一串羊肉串下肚，說：“其實不僅是金雞百花獎，臺灣電影金馬獎我們也可以參加。”

“金馬獎不指望，今年李桉的《臥虎藏龍》、王家偉的《花樣年華》都是熱門，而且杜奇峰的《槍火》也很出色，我們一沒地理優勢，二沒宣傳優勢，三沒人脈優勢，想拿到金馬獎，太難。”

“能拿到提名就是勝利，雖然說金馬獎影響力有限，多多少少還是會對電影有點助推作用。”程耳說。

烏爾善搖頭：“金馬獎口味不一般，《蝴蝶效應》走的是純商業模式，肯定不討喜的啊。”

萬小虎又端起杯子：“管它呢，我們拍好了電影，就送去參展，能不能拿獎就別管了，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拍拿獎的電影，賺錢才是王道。”

“來，喝。”

萬小虎白酒喝著難受，和啤酒卻跟喝水一樣，幾個人不一會，就搞定了十瓶啤酒。

“老烏，拍完《蝴蝶效應》有沒有什么想法？”

烏爾善呵呵笑：“我還想再玩兩年藝術吧，說實話，搞藝術一直是我的愛好，畢業這幾年跟朋友們小打小鬧，雖然說沒有理出什么頭緒，感覺還挺開心。等玩累了，就去拍電影去，把我的藝術理念都嵌合進去。”

“老烏這長相，適合搞藝術。”程耳大笑。

“你呢，程耳？”

程耳愣了愣：“我啊，先跑幾年，能做電視劇導演就去做，能給你們電影導演當副手就去當，等過幾年，攢夠了經驗，我想自己拍電影。”

萬小虎點點頭，又問寧皓：“你呢？”

寧皓回答的挺干脆：“拍電影。”

“有想法了？”

“還沒，不過，我已經考慮過，等在北電把該學的學會了，就回去做電影。感覺只有拍電影比較適合我，其它的事我都沒興趣。”

“咱們都是一類人，考進北電的都是一類人，要么奔著做大明星而來，要么奔著做導演而來。我在這里，祝各位以后都能達成自己的夢想，干杯。”

哐當，啤酒杯子脆響。

人，有追求是一件好事，萬小虎想著。有了追求，做起事情來，就會充滿激情，會不停息不猶豫不后悔，努力地朝前奔跑，不徘徊不迷失。

上一個軌跡的自己，沒有堅定的追求，在人生的道路上彷徨。這一輩子，說什么也不能再重蹈覆轍，要成名，成大導演。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萬小虎是大導演，能讓所有人跟著一起暢游電影世界，而不是那個只能拍廣告拍MV，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小人物。

“人生就是要努力拼搏啊！”

回去的路上，萬小虎一個人在路邊搖晃。街道上的路燈昏黃，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長到看不到盡頭，延伸進了遠處的黑暗之中。

京城的夜晚，依舊有行人往來，沒有人在意萬小虎這個一身酒氣的家伙，在想些什么。

除了他自己。

“喂，坐車嗎，兄弟？”

嘩啦，一輛出租車停下來。

萬小虎直接拉開車門，坐上去：“麗華園小區。”

噴出一道尾氣，車子離開，街道恢復冷清。有三兩個行人，匆匆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