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了!”付宏業喜上眉梢,“總部總部,我是長江號,我艦與基地失去聯系,急需確認第三骨冢坐標。”
付宏業仔細傾聽,總部卻沒有立即回答,似乎聽到一陣輕聲細語,之后總部方面換了一個人:“長江號嗎?讓葉飛和我說話。”
葉飛一個箭步躥到付宏業身邊:“司令,我是葉飛。”
付宏業一陣愕然,怎么才說一句話,就把司令引出來了?
他還沒親眼見過呂大司令,剛剛只是覺得聲音耳熟,壓根兒沒想到是司令親自接聽通訊——共振通訊儀傳遞數據的速度也是有限的,除非必要,否則一般情況下為了節約資源不會開啟圖像傳輸。
不然付宏業怎么可能認不出艦隊司令?
“葉飛,長江號現在到哪兒了?”呂劍沉聲問。
葉飛被呂劍的聲音影響,立即回道:“還有兩天的航程。”
“不錯,速度很快。”呂劍輕描淡寫地夸了一句,“艦隊主力再有一天就能返回。”
“司令,基地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葉飛覺得呂劍的反應不對勁,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呂劍長嘆:“不久前我收到了基地的求救信號,基地暴露了,正被外星艦隊圍攻。你們返回之后,不要靠近基地。明天結束超光速飛行之后,我會把補給艦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脫離超光速狀態后馬上和補給艦匯合,先把武器彈藥補充好。”
“是!”葉飛眼中一亮,“司令,是不是有什么任務?”
“現在別問那么多,明天你就知道了。”呂劍說完切斷了通訊。
切斷通訊的葉飛眉頭緊鎖,滿腹的心事。
“頭兒,出什么事了?”剪刀好奇地問道。
葉飛臉色非常難看:“基地遭到外骨人進攻,向總部發出了求救信號……”
剪刀愁眉苦臉:“咱們呼叫這么久基地都不回答……”他沒把話說完,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懂得他的意思。
不管在什么時候通訊部門都是軍事基地的要害,聯系不上的唯一可能,就是通訊部門已經被外骨人攻占。
葉飛臉色更差:“誰熟悉基地的情況?”他掃視一周,艦橋里十幾個人沒有一個接茬。
“大副,聯系總部,問問有沒有基地的設計圖。”
“好的。”付宏業馬上執行命令,沒多久,一份立體結構圖出現在葉飛面前。
幾顆腦袋一齊伸過來,湊在一起仔細觀察。
“看,通訊室在這兒!”剪刀第一個找到了目標。
基地總共分為十六層,最外層空間最大,是戰艦的停泊維護區,通訊室位于地下九層。
幾個人面面相覷,一齊沉默了。
通訊失效,豈不是說基地的前九層已經全部陷落?
“昨天還能聯系上呢,這才多一點時間,前九層就全讓外骨雜種占了。”剪刀苦澀地搖搖頭,“還得再飛兩天呢,等咱們趕回去,恐怕黃瓜菜都涼了。”
“可不是么,剛才聽總部的人說,基地里一共只有一千多人,本來基地建設的時間就短,只勉強建好了主要結構,防御武器什么的根本就沒裝多少,這下可好……唉!”付宏業除了嘆息,不知道還能用什么辦法表現自己心中的憂慮。
葉飛眼神黯然,才一千多人?外骨人動輒成千上萬,他們怎么可能抵擋得住?
普通的天軍士兵不是習慣以寡擊眾的突擊隊員,對抗大批外骨人的可能性很小,而且基地剛剛投入使用不久,只怕外骨人占據出口之后,就能直接隔絕基地內部與外界的聯系。
“要是咱們離著夠近,說不定能收到基地幸存者的無線電通訊……”剪刀盡量讓自己變得樂觀一點。
“有這個可能,把咱們的想法發給總部。”葉飛從善如流,這個時候,多想出一個辦法,說不定就能多救出一個戰友。
“我馬上去辦。”付宏業點點頭離開。
“頭兒,我聽說黃河號沒跟著主力返航,是不是?”剪刀輕聲問。
盡管相隔億萬公里,小道消息還是不脛而走。
“是有這么回事,怎么?”
剪刀撇撇嘴:“還能怎么,黃河號沒回來,就咱們長江號上有一個團的突擊隊,要是基地里有幸存者,肯定是咱們的任務……就算沒有幸存者的消息,恐怕咱們也得把基地掃一遍,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是啊。”葉飛疲憊地搓了搓臉,“誰讓咱們是突擊隊呢,這活咱們不干誰干。”
剪刀突然換上一副討好的模樣:“嘿嘿,頭兒,咱商量點事兒唄?”
“有什么事你就說吧,別擺出這么惡心的表情。”葉飛一把推開剪刀的腦袋,“別離我這么近,你小子有口臭知道不?”
剪刀險些被口水嗆住:“我說頭兒,不帶這么造謠的……”
“你還說不說?”葉飛擺出一副要走的樣子。
“我說我說,我說還不行么。”剪刀趕緊按住葉飛的胳膊,“那什么,頭兒,出任務的時候把我也帶上吧,我還是習慣穿著裝甲和外骨人死拼,整天在艦橋里呆著,都快悶死我了。”
葉飛似笑非笑地斜了剪刀一眼:“就這事兒?行,我答應了。”
“哈哈,太好了!”剪刀喜出望外,“不是我嘴碎,咱們天軍也太兩極分化了,戰艦兵只會操縱戰艦,根本沒多少戰斗力,碰上外骨人不麻爪才怪,要是基地里有咱們突擊隊的人,肯定不會陷落得這么快……”
“讓你說中了。”付宏業陰沉著臉走過來,“艦長,咱們的想法我已經發過去了,順便還問了一句,總部說,黃河號留了一個突擊大隊守衛基地。”
剪刀和葉飛同時愕然,異口同聲地沖口而出:“不可能!”
十六層的基地確實不小,但是以外骨人的戰斗力,一個大隊六十多個突擊隊員,只守不攻層層爭奪,守個三五天根本不是問題,怎么可能這么快就被外骨人占了通訊室?
“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總部是這么說的。”付宏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