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9章 兩條路

聽到段凌天這話，秋家二長老‘秋智’頓時也是被嚇得臉色煞白，身體隨之劇烈的顫抖起來，幾近魂飛魄散！！

砰！砰！砰！

驚慌辯解的同時，秋智磕頭的速度隨之快了不少，伴隨著一聲聲巨響，秋家大殿的地面被他磕破，一道道猙獰的裂縫擴散開來，宛如形成了一張巨大的蜘蛛網。

現在的秋智，完全將‘身份’、‘尊嚴’什么的都拋之腦后。

現在的他，只剩下一個念頭：

活下來！

作為‘圣仙第一變’的存在，秋智一路走來所經歷的艱辛，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是清楚。

幾百年的拼搏，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如果就這么死了，他將徹底離開這個世界，等同于他過去幾百年的付出都將付諸東流！

一念至此，他自然也是非常不甘心！

要知道，現在的他，哪怕一身修為再無寸進，以他現如今的修為，再活個上千年也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正因如此，秋智無比渴望能繼續活下去。

他還沒活夠！

他還有上千年可活！

先前，在段凌天來勢洶洶的向著他走來之時，秋智便想到了這些，最后在段凌天給予的無形壓力之下，他的心理防線更是徹底崩潰……

這時，他甚至不惜向段凌天跪地求饒，只為能好好活下去。

對現在的他來說，只要能活下去，其它什么都不重要。

“沒有？”

段凌天目光冷漠的看著跪地磕頭求饒的秋智，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繼而不緊不慢的說道：“那你的意思是……我耳朵聾了？又或是我的眼睛瞎了？是嗎？？”

說到后來，段凌天的語氣也是加重了幾分。

聽到段凌天這話，秋智也知道自己口誤了，察覺到段凌天加重的語氣，他的心里不由一顫，又是被嚇得幾近魂飛魄散。

緊跟著，他一邊更加賣力的磕頭，一邊求饒道：“大人，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大人饒命！只要大人愿意饒我一命，我愿為大人做牛做馬，絕無怨言！”

“大人，饒命！饒命啊！！”

一張臉被額頭上流下的鮮血染遍的秋智，現在哪里像是一個‘圣仙境強者’，更像是一個犯了錯的老奴。

若說在場之人，誰能了解秋智現在的心情，莫過于在場的另外五個圣仙境強者！

段凌天先前出手殺死秋家二爺‘秋剛毅’那一劍，讓他們源自心底、源自靈魂感到畏懼，隨后更是根本興不起任何與段凌天為敵的念頭。

所以，看到秋智在段凌天這般慫蛋，他們不只沒有看不起秋智的意思，反而覺得這很正常。

“你喜歡做牛做馬？”

面對秋智的再三求饒，段凌天也是聽得有些煩了，皺了皺眉以后，也是沉聲問道。

“是，是！我愿為大人做牛做馬！！”

聽到段凌天的話，秋智心里頓時也是不由松了口氣，因為他已經察覺到了‘轉機’，他可以活下來的‘轉機’。

“我不需要你做牛做馬。”

然而，段凌天接下來的這句話，卻又是讓秋智整個人如墜冰窟，只覺得渾身上下沒來由得升起了陣陣寒意。

就在秋智只覺得天都仿佛黑了下來的時候，段凌天再次開口說道：“不過……若是秋小姐有意讓你為她做牛做馬，我倒是可以考慮不再與你計較。”

段凌天此話一出，頓時攙扶著自己父親的秋家大小姐‘秋慕晴’成為了全場矚目的焦點所在。

“我……”

原本還在震驚于秋智在段凌天面前的表現的秋慕晴，突然聽到段凌天這話，再察覺到一道道匯聚過來的目光，一時也是懵了。

砰！！

秋慕晴還沒回過神來，一道宛如鬼魅般的身影，已是跪在了秋慕晴的身前，跪伏在地，宛如一只死狗趴在那里。

仔細一看，可不就是先前跪伏在段凌天面前的秋智？

“二長老，你……”

看到昔日高高在上的二長老‘秋智’跪在自己的目前，秋慕晴頓時也是被嚇到了，俏臉第一時間色變，目露惶恐不安。

也難怪秋慕晴會有這樣的表現。

過去，在秋家之中，作為秋家的二長老，作為秋家第二強者，‘秋智’在秋家的地位甚至凌駕于秋家家主之上，只僅次于秋家大長老。

而今日，這個連她的父親，秋家家主‘秋安平’都要忌憚的存在，卻是跪在了她這個秋家后輩子弟的面前。

秋慕晴完全被嚇到了。

“慕晴小姐，從今日起，我秋智便是您身邊的的一條‘狗’！”

而在秋慕晴被嚇到的時候，秋智卻又是已經信誓旦旦的表態，“以后，慕晴小姐您指誰，我便咬誰，絕無半分遲疑！慕晴小姐若是不信，我這便立下‘雷罰誓約’！”

話音剛落，秋智又有了動作。

捏破手指，一滴鮮血升空而起，伴隨著秋智開口說出誓言，誓言之劫‘九九雷劫’很快便有了回應：

轟！轟！轟！轟！轟！

九聲雷響傳來，也意味著秋智立下的‘雷罰誓約’得到了響應，反悔不得，除非想被雷罰轟殺至死。

而從秋智現在的所作所為，也是可以看出他的‘怕死’。

這樣的人，有雷罰誓約的束縛，自然也是不可能做出什么違背雷罰誓約的事來。

“二長老，你……你不必如此！”

在秋智說要做自己的‘狗’的時候，秋慕晴就被嚇到了，現在眼見秋智連‘雷罰誓約’都立下了，她慌忙回過神來，第一時間擺手對秋智說道。

一直以來，秋智作為‘秋家二長老’，秋慕晴見到他時，都是畢恭畢敬，不敢怠慢。

而今日，這樣一個昔日她需要尊敬之人，卻是立下雷罰誓約，說會做她身邊的一條聽話的‘狗’！

這讓她一時如何能接受？

不被嚇出心臟病就好了！

“慕晴小姐，雷罰誓約已立，從今往后，老奴唯你命是從！”

秋智染血的一張臉看不出表情，但言語之間，卻又是信誓旦旦，混淆著毋庸置疑的語氣。

“秋小姐，既然他要做你身邊的奴仆，便由得他吧……如此一來，以后，你身邊也能多個可以使喚的人。”

與此同時，段凌天也開口對秋慕晴說道。

秋智的‘表現’，讓他很滿意，讓得他心里針對秋智的怒氣也是完全消了。

“段……”

聽到段凌天開口，秋慕晴第一時間看向段凌天，剛開口，便又想起了段凌天之前的‘叮囑’，連忙改口：“李風大哥，我的身邊已經有不少丫鬟和仆從了……”

“你的意思是，你不缺使喚的人？”

段凌天開口打斷秋慕晴的話，問道。

“是。”

秋慕晴遲疑了一下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雖然不知道他們秋家二長老‘秋智’為何這么怕段凌天，但一想到秋智要做她的仆從，她的心里頓時又是一陣不自在。

“既然如此，那也沒必要留他了。”

聽到秋慕晴的話，段凌天點了點頭，繼而再次看向秋智，眼中厲光一閃。

砰！砰！砰！

而幾乎在段凌天話音落下，目光凌厲的看向秋智的時候，秋智已經驚慌的對著秋慕晴磕起頭來，一邊磕頭，一邊慌張的說道：“慕晴小姐，求您……求您收下我吧！求您！求您了！！”

現在的秋智，完全沒了之前的趾高氣揚。

現在的他，只想成為秋慕晴身邊的仆從，如此一來，他也能繼續活下去。

哪怕活得屈辱點，但畢竟還是活下來了。

“慕晴，收下他吧。”

與此同時，被秋慕晴攙扶著的秋家家主‘秋安平’也是回過神來，并且在第一時間勸秋慕晴，讓秋慕晴收下秋智這個仆從。

看到剛剛傷了自己的秋智這般模樣，秋安平只覺得揚眉吐氣，同時有一種正在做夢的感覺，但卻又并不怎么驚訝。

秋智現在的‘行為’，看似瘋狂，但他卻又是可以理解。

畢竟，段凌天的強大實力放在那里，擺在秋智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第一條路，死！

第二條路，活，但必須成為他的女兒秋慕晴的奴仆！

“父親……”

聽到自己父親的話，秋慕晴頓時又是不由得一怔，沒想到她的父親也勸她接受秋智這個奴仆。

“慕晴，你的這個李風大哥，不是一般人……他為你如此這般費盡心思，你應該領情！”

秋安平傳音對秋慕晴說道，言語之間，也是在勸著秋慕晴。

不是一般人！

現在，哪怕秋慕晴的反應再遲鈍，也是可以察覺到段凌天的不一般。

若是一般，又豈能殺死他們秋家的二爺‘秋剛毅’？

又豈能讓他們秋家的二爺‘秋智’跪地求饒，并且答應成為她的奴仆這般無理的要求？

自始至終，就連他們秋家最強的那位大長老，也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看著，自始至終沒有吭一聲。

顯然。

哪怕是他們秋家的大長老，秋家第一強者，她過去最尊敬的人……現在，在段凌天的面前，也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