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泗水

“走，如此良辰美景干嘛要談那些猴子一樣的爪哇人呢！我請你看一部新電影。”

楊豐牽著她的小手說道。

“新電影？你又拍了一部新電影？”

伊芙琳難以置信地說，要知道距離她看《仙履奇緣》才過去不到一個月呢，照這樣的拍片速度就連好萊塢都得哭，不過緊接著她就明白了，肯定這家伙早就拍出來了，只不過上次故意沒拿出來而已。

“好啊，你還敢耍我！”

她嬌俏地打了楊豐一下笑著說。

“大人。”

就在這時候，一名參謀很不識趣地湊過來，拿著一份電報敬禮說道：“護僑隊發來電報，大批爪哇難民正試圖進入華埠，他們想問如何處理。”

“什么如何處理？我給他們的命令是禁止任何一個爪哇人進入華埠，難道這還不夠清楚，這還需要我重復一遍？韓旭的記性就那么差嗎？”

楊豐臉色一沉說道。

參謀趕緊跑回去發報了。

“難民？他們去向曼塞將軍投降不就不是難民了嗎？”

楊豐冷笑著說完，在伊芙琳崇拜的目光中，牽著她的小手看五一年版的《愛麗絲漫游仙境》去了。

而正當他們抱著椰子在包廂坐下的時候，一千多公里外，泗水華埠一條主要街區的入口，站在街壘后面的韓旭，看著手中的電報大聲喊道：“準備開火！”

緊接著他拿起胸前的哨子吹了幾下。

正在街壘外排成人墻，試圖用身體阻擋爪哇人的數十名士兵同時楞了一下，緊接著以極快速度掉頭連跑幾步后縱身跳到了沙袋后，然后紛紛舉起手中自動步槍并且打開了保險。

就在同時韓旭舉起手中步槍，直接朝著天空打了一槍，就在那些爪哇人靜下來的時候，他拿起一個電喇叭大聲喊道：“立刻后退，否則我們就開火了。”

對面爪哇人緊接著爆發出了一陣混亂的咒罵聲，甚至有些人還揮舞著巴冷刀和竹矛做威脅狀，習慣了華人那種老實性格的他們，很顯然并沒有把面前這不到一百名士兵放在眼里。

而且這里面實際上并不只是難民，就爪哇人拼湊起來的那些烏合之眾，根本擋不住英印軍進攻，后者雖然也并不是以戰斗力著稱，但好歹也是經歷了兩年真正戰火磨練的百戰之余。

無論指揮官的水平還是士兵素質都根本不是爪哇人能夠比擬，更何況還有海空火力支援，謝爾曼坦克伴隨進攻，從戰斗一開始打響，就完全是一邊倒的碾壓，爪哇人被打得可以說血流成河，一退再退，如果不是有數千換馬甲的倭軍在幫助他們，估計用不了幾天就得徹底被趕出去。

這種情況下，那些本來就是腦子發熱跑來打醬油的，自然也開始冷靜下來想跑路了，不過臨走之前不順手撈一把，也很難讓他們甘心，這座城市最富裕的華埠肯定是首選目標。

肥肉近在咫尺的爪哇人很難再保持理智，數以千計的所謂難民們，立刻開始揮舞手中的武器沖向街壘。

“開火！”

韓旭毫不猶豫地吼道。

下一刻，大明軍士兵手中，所有武器幾乎同時噴出了火焰，正如同潮水般快要沖垮那道單薄街壘的爪哇人，就像碰到海岸的巖石般瞬間粉碎了。

子彈的呼嘯聲，手榴彈的爆炸聲中，無數血肉紛飛的爪哇人慘叫著倒下，帶著他們對華人財富的憧憬，變成一具具死尸堆積在大明軍的街壘前，很快死尸的高度就已經與街壘齊平。

這兇殘的火力，一下子把爪哇人打懵了，后面正在向前擠壓的那些立刻停了下來，一個個用驚恐地目光看著前方的尸山血海，他們第一次知道，華人也會殺人。

而就在這時候，那些大明軍的士兵們也打光了他們的第一匣子彈，這些同樣第一次實戰的年輕士兵們，也被自己制造的殺戮效果驚呆了，在這短短的瞬間，在他們面前，至少堆積了超過兩百具爪哇人的尸體。因為都擁擠在一起向前沖，而且距離實在太近，很少有一顆子彈只擊中一個爪哇人的情況，基本上都是對穿后再打進第二個爪哇人的身體。

韓旭嗅著空氣中濃濃的血腥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帶著一臉努力裝出的冷漠吼道：“繼續開火！”

槍聲再次響起。

被嚇壞的爪哇人一下子崩潰了，所有人都哭喊著瘋狂逃離前面的地獄，而在他們身后，密集的子彈呼嘯著劃破空氣鉆進他們的身體。

“什么聲音？”

兩公里外，英印軍的指揮部內，曼塞少將疑惑地說，隱約傳來的密集射擊聲，很顯然不同于所有他聽過的聲音。

“將軍，托馬斯少校報告，爪哇人試圖沖擊華埠，那支大明軍開火了。”很快一名參謀報告。

“有趣。”曼塞少將很意外地說。

“看來這位大明帝國元首閣下，倒是比那位委員長可愛得多。”他的參謀長笑著說。

“不管他們，既然這樣，那么就告訴咱們的人避開華埠，還有通知海軍和空軍，讓他們也注意一下。”曼塞少將說道。

而就在這時候，韓旭也下令停止了射擊，原本試圖沖擊華埠的爪哇潰兵絕大多數都已經不見了蹤影，至于剩下的，已經變成了近三百具死尸堆積在他的街壘前。

“韓隊長，要不要我們組織些人出去清理一下？”

泗水華僑公會的會長小心翼翼說道。

“不用，就擺在外面，讓所有打咱們主意的爪哇人都看看。”韓旭說道。

會長點了點頭。

這的確是讓那些爪哇人清醒一下的最好方法，韓旭他們攜帶的彈藥有限，如果來一批打一批撐不了多久，但擺在外面的成堆死尸，卻可以收到殺雞儆猴的效果，所有那些想著趁火打劫的零散爪哇bao徒，在看到這一幕后，都很識趣地選擇了掉頭離開。

不過他的這種行為，卻引來了一伙兒意想不到的抗議者。

“你們要干什么？”

他陰沉臉看著上百名手中拿簡陋武器的華人青年男女。

好吧，這是一支自發組織起來支援爪哇ge命者的華人義勇軍。

實際上還有不少社青團組織的華人青年，這時候就在爪哇軍中和他們并肩作戰，爪哇社青團首領馬拉卡之前一直冒充華僑在各地活動，所以在華人青年中有非常大的影響力，現在他親自領導反抗帝國主義者，自然少不了前去響應號召的。

這些義勇軍沒有搭理他，一名穿學生裝走過他面前的少女，輕蔑地向他腳下啐了口唾沫說道：“帝國主義的劊子手！”

韓旭愕然了一下，毫不猶豫地抬了她一個耳光。

“你干什么！你有什么資格打人！”那些憤怒的義勇軍立刻涌上前，在大明軍士兵的阻擋中大聲質問，而那名少女也被打傻了，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我是她表哥，我當然有資格打她！”韓旭陰沉著臉說完，緊接著對少女吼道：“你娘躺在病床上等著你照顧，你不去管她，卻跑出去給爪哇人打仗？她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供你去上學，這就是你們老師教出來的東西？你上學就學到無父無母連自己親娘的死活都不管？幫爪哇人？你忘了是爪哇人為搶錢殺死你爹了嗎？別忘了你的血管里流著的是華人的血，而不是爪哇人的。”

“你這種狹隘的民族主義者，帝國主義的幫兇沒資格對我們指手畫腳。”義勇軍里面一個年輕男子高傲地說。

“我沒興趣對你們指手畫腳，你們想去死是你們的事，但我的親人我必須保護”！

韓旭冷笑著說，緊接著不顧他表妹的掙扎，以極快速度把她按倒，接過一名部下遞上的繩子把她直接捆了起來扔到一邊，然后把手一攤，對那名男子淡淡的說道：“現在你們可以走了！”

那名男子猶豫了一下，看著面前士兵的槍口，一臉有信仰者的高傲，帶著其他人走出了街壘。

不過剛一走出去，絕大多數人就立刻被外面的尸山血海嚇壞了。

這些溫室長大的小花們哪見識過這種場面，他們腦子里的戰斗場面都是幻想出來的，他們手中握著鋼槍，穿著威風凜凜的軍服，跟著前面招展的紅旗吶喊著沖上去，然后他們面前的帝國主義者就落花流水了，接著他們就可以迎著朝陽歡慶勝利了。

可他們一腔熱血出來看到的，卻是無數血肉模糊的尸體，遍地腥臭的污血，沾滿紅色泥濘的殘肢斷臂，成群的蒼蠅叮在上面，一走過就像糞堆般飛起黑壓壓一片，這恐怖場面恐怕他們最可怕的噩夢中也沒有做過，膽小的腿當時就哆嗦起來。

一個小女生拿著把劍，哆哆嗦嗦地走著，然后忽然一下子被絆倒在地上，直接趴在了污血中，她尖叫著急忙爬起來，看都沒看就想往前跑，結果緊接著又再一次重重摔倒，她這才注意到自己腳上套著一個紅色橡膠管一樣的東西，她一臉惡心地下意識抓起想扔開，但卻發現這根橡膠管是從旁邊一具尸體里伸出的。

在后者爬滿蒼蠅的死魚般目光中，她忽然一下子知道自己拿的是什么了。

“媽媽，媽媽救救我！”

可憐的少女坐在血污中，撕心裂肺地尖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