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峰據說高過千丈,但實際上攀爬起來,給人的感覺如行萬里長路,沒有足夠的勇氣和堅持,是絕對無法攀登到峰頂的。
除了山勢極為陡峭之外,狂烈的煞風是最可怕的障礙,過了半山腰就不要妄想施展輕功身法來走捷徑,因為那樣很容易被狂風給吹走!
正經是需要步步為營,就像是普通的山民或者獵人那樣,穩住下盤抓住巖石,盡可能地選擇安全的路線上去,順便找個能夠避風藏身的地方恢復調息。
攀登萬里峰需要對抗煞風,維持罡甲的罡氣消耗極大。
衛長風上行的速度并不快,但爬了半個多時辰之后,他終于見到了上方出現了一道道慢慢蠕動的身影。
這意味著他追上了原先的同行者!
前來岳王城參加五岳選秀的都不是普通人,十萬武者之中脫穎而出的更是佼佼者,雖然萬里峰的環境極為惡劣,但是能爬到山頂的顯然不會是少數。
很多武者顯然選擇了合作,他們相互支持著攀援而上,比起那些孤身獨行之輩,顯然更加安全和容易。
忽然間,一聲低低的傳入了衛長風的耳朵里。
雖然說煞風一直呼嘯不斷,但是衛長風的感知極為敏銳,所以這個聲音盡管非常的微弱,還是沒有逃過他的聽覺。
衛長風本能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發現在距離他十幾步開外的地方,兩塊巖石所形成的夾縫處。露出了半個人來。
衛長風猶豫了一下。踩著積雪走了過去。
只見狹窄的石縫里面躺著一名年輕的男子。身上雖然穿著厚厚的獸皮外套,但是整個人都快凍僵了,一張俊秀的臉龐蒼白無比,嘴唇發青雙眼緊閉著,已然是奄奄一息。
毫無疑問,如果沒有人救他的話,用不了多少時間,他將活活凍死!
衛長風并不認識對方。但見到他如此凄慘,還是動了一絲惻隱之心。
俯下身來,衛長風伸手按住對方的胸膛,注入了一股太虛丹勁。
這名年輕男子體內充斥著冰霜煞氣,五臟六腑都快凍僵了,只有心臟部位還殘留著一股罡氣,護住心脈維持著最后一線生機。
本來這樣的情況是很難救了,但他幸運無比地遇到了衛長風,衛長風的太虛丹勁能夠驅散煉化一切異力邪氣,眨眼間就將對方體內的冰霜煞氣給消減大半。
沒有了這些外來煞氣的影響。年輕男子立刻重新煥發了生機,心臟跳動的速度大大加快。罡氣開始在經脈中流轉,臉上漸漸多了一絲血色。
過了片刻,他睜開了眼睛。
見到正在給自己施治的衛長風,年輕男子先是露出訝然之色,旋即眼眸里多了幾分感激,嘴唇動了動說道:“謝謝閣下的救命之恩”
他說得有氣無力,聲音更是嘶啞。
衛長風收回手掌,淡淡地說道:“不用說廢話了,留著力氣自己調息恢復吧。”
衛長風之出手救下這位陌生人,大半是以前的習慣使然,當年他作為一代丹神,見到有病、傷的人,在不觸犯自身利益的情況下,常常會免費救治。
雖然結果不一定都是好的,但也為他博得了不少的名聲。
這名年輕男子顯然是懂得感恩的,所以衛長風就不介意將人幫到底,他探手入懷掏出了一顆丹藥丟給對方:“你體內的煞氣很重,吃了這顆丹藥會好點。”
年輕男子接住丹藥,不假思索地塞到嘴里囫圇咽了下去。
他重新閉上眼睛,開始運氣調息。
隨著丹藥的藥力化開,他全身上下透出一縷縷細如游絲般的白氣,臉色逐漸發紅,額頭上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水。
衛長風丟給對方的丹藥叫做烈陽丹,屬于五階的純陽丹藥,藥性非常猛烈,正好克制陰寒屬性的煞氣異力,是他為這次萬里峰之行專門煉制準備的。
沒想到他自己沒用上,反倒是便宜了別人。
有了丹藥的幫助,這名年輕武者很快就徹底祛除了體內的煞氣,恢復幾分功力之后就給自己加持上了一層護體罡甲,再沒有了性命之憂。
他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向衛長風行了一禮:“在下寧陽蔡真,多謝師兄的救命之恩,敢問師兄尊姓大名?”
衛長風笑笑道:“我叫衛長風,來自大秦云海山,不用客氣了,還是抓緊時間上路吧,你剛剛服下的丹藥,能維持兩個時辰的藥效,應該足夠攀到峰頂!”
煉制烈陽丹所用的靈材數量不多,但都是高級的靈材,藥力雄厚效果持久,衛長風僅僅只煉制出了五枚,是準備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應急使用的。
所以他也不希望看到對方白白糟蹋了這顆五階丹藥。
“原來是云海山衛師兄!”
蔡真眼睛一亮,連忙說道:“我能不能跟著師兄一起走?”
他的年齡其實比衛長風要大不少,但武者以實力為尊,不說衛長風救了他,但論修為境界,也比他來得高。
蔡真出身不凡,眼力很高明,能看出衛長風身上加持的罡甲非同凡流!
能和衛長風結伴同行,那上到萬里峰頂的把握就極大了。
衛長風也沒有反對,問道:“你是怎么回事,把自己搞成這樣的?”
蔡真的境界是在先天三重天左右,他修煉的功法應該是玄門正宗,根基非常牢固,就算是煞風厲害,也不至于到了這里就后力不繼。
而且他體內的煞氣很有些古怪。
蔡真苦笑道:“別提了,都是我太倒霉!”
原來他獨自攀登到這里的時候,被一條藏在巖石之中的小蛇給咬了一口。
這條蛇不知道是什么天生異種,居然直接咬穿了他的護體罡甲,讓他渾身僵硬地倒了下去,如果不是正好躺倒在能夠避風的石縫里面,恐怕現在已經凍斃了。
“什么樣的蛇?”
衛長風一聽反而不急著走了,饒有興趣地問道。
他剛才給蔡真施治的時候,并沒有發現對方的體內存有毒素。
這條蛇應該很有點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