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貝一銘愣住的不是酒吧里出了什么事,而是一個很輕靈的聲音,零點酒吧似乎從來都是一進來就聽到震耳欲聾的勁爆音樂,舞池中是群魔亂舞,從來就沒有安靜過,但是今天不同,并沒有什么勁爆的音樂,有的只是一個輕靈、干凈可以穿透時光、空間的女聲。
貝一銘往臺上看去,一個一身素雅白裙的女孩站在那里徐徐的唱著《YesterdayOnceMore》這首歌,貝一銘僅僅聽了一句就陷入了泛黃的記憶中。
多年前的英語早自習,他穿著寬大的校服,不起眼的坐在教室的角落里捧著英語老師印有這首歌詞的小紙條,隨著那臺老舊的錄音機緩緩的唱著這首《YesterdayOnceMore》。
高得能把他的臉都擋住的各種課本,黑板最左側寫著距離高考還有多少天,數字每天都在變化,當時他以為高三的生涯是那么的漫長,可現在看來不過是轉瞬即逝而已。
他曾以為他會永遠坐在教室里跟那些有著青澀面孔的人每天做做不完的試卷,直到天荒地老,可眨眼間他站在酒吧,那間教室在也回不去了,那些有著青澀面孔的家伙也早已經各奔東西,消失在茫茫人海中,或許此生都不會在相見。
時光荏苒③∠長③∠風③∠文③∠學,w∷ww.cf∽wx.n︾et,白駒過隙,變的是人生,不變的是記憶。
一首《YesterdayOnceMore》讓貝一銘想起了很多、很多,回不去的時光,消失的人,讓他有些傷感,嘆口氣走到吧臺前脫了衣服遞給聽得出神的調酒師朱雷,然后要了一瓶啤酒坐在那里靜靜的聽著那首讓他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各種泛黃片段的歌曲。
有一種聲音特別好聽。不是落葉,不是流水,是回歸到草原看藍天!這句話清晰的說出了卡朋特的聲音有多好聽。
臺上那一襲白裙的女孩聲音也特別好聽,不是春日的暖陽,不是夏日的蟬鳴,是回歸到記憶深處看泛黃的照片。
秦武不知道什么時候湊了過來。小聲道:“老板好聽嗎?”
貝一銘點點頭道:“不錯,你從那請的人?”
秦武笑笑道:“她叫阿雅,小時候生病眼睛壞掉了,是給咱們酒吧送酒的老馮的女兒,他家條件不好,不然老馮一把年紀也不會干送酒這么累的活,老馮說阿雅唱歌好聽,我就讓她來試試,還真是不錯。”
貝一銘對老馮沒什么印象。酒吧一直是秦武管理,他基本不過問,既然秦武想幫老馮父女一把,他自然不會說什么,但卻道:“酒吧這地方什么人都有,你看好了,別讓她出什么事。”
如果阿雅相貌普通貝一銘不會說這句話,但臺上的阿雅清純得就像是一朵白蓮花。雖然雙眼無神,但依舊難掩她清麗的絕世容顏。蘇慕雪的美是那種清冷之美,而阿雅卻是柔弱之美,擁有這樣相貌的女孩在酒吧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駐唱,很容易引人窺視,所以貝一銘才讓秦武上點心,別讓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打她的主意。
秦武冷冷一笑道:“老板你放心吧。在這誰敢給我玩歪的邪的我打斷他的狗腿。”
貝一銘是苦笑連連,不管他怎么說,秦武就是改不掉打打殺殺的江湖匪氣。
此時一曲終了,臺下的人熱烈的鼓掌,有些人高喊道:“在來一首。”但阿雅卻被一個女服務員攙了下來。
貝一銘到是感覺酒吧多讓阿雅這樣的人唱唱歌很不錯。整天放那些震耳欲聾的勁爆歌曲實在是太吵,便對秦武道:“以后多請阿雅這樣的歌手過來駐唱,也別虧了人家,大家誰都不容易。”
秦武拿過朱雷遞過來的啤酒喝了一大口后道:“你就放心吧老板,對了鄒維葉那老騙子怎么不見了?他不是卷錢跑了吧?”
年前貝一銘讓鄒維葉去一趟省城去找管理超市的專業人才,期間鄒維葉給貝一銘打了幾個電話,說人是找到了,但對方似乎無意過來,他正在進一步洽談,結果就拖到了現在也沒回來。
貝一銘笑道:“我讓他去辦點事,你啊以后別總帶著有色眼鏡看老鄒,這樣不好。”
秦武滿不在乎的道:“他就是個老騙子,我必須提防著他,省得他騙你。”說到這秦武突然道:“老板你要不要上去玩玩?樂隊我請的都是專業的,什么歌都會。”秦武是知道貝一銘唱歌好的,醫療系統的元旦晚會他可是看過的。
貝一銘搖搖頭道:“算了,我坐會就回去了,我爸媽還在家那。”
秦武一聽這話到也沒在勸,這時候黨浩跟蘇正羽兩個貨晃晃悠悠的進來了,顯然是喝了不少酒。
兩個人一進來就看到了貝一銘,黨浩立刻過來醉醺醺的嚷嚷道:“小貝子你這酒吧今天怎么沒放歌?我跟老蘇還想蹦會那!”
貝一銘厭惡的看看這倆貨道:“你倆這喝多少啊?”
蘇正羽一眼就看到了臺上還沒下去樂隊,興奮的喊道:“我擦,這是能上臺唱歌的節奏啊。”仍下這句話這貨就晃晃悠悠的過去。
貝一銘還以為他要唱上一首,也沒阻攔,誰想蘇正羽跳上舞臺拿著麥大喊道:“都靜靜,聽我說,”
他這一喊臺下的人都靜了下來,就看這貨晃晃悠悠的道:“你們認識貝一銘不?”
貝一銘現在可是名人,大家自然認識,一個女孩大喊道:“認識,帥哥你認識他嗎?”
蘇正羽打了個酒嗝醉醺醺道:“廢話,那我哥們,那小子就在那,小貝子滾上來給哥唱首歌。”
燈光師也是好事的人,蘇正羽這么一說立刻把燈光打到坐在吧臺前的貝一銘身上,大家回頭一看,貝一銘還真在。
女孩們立刻大喊道:“唱一個,唱一個。”有人帶頭起哄,自然就有人復合,一時間酒吧里是亂哄哄的,全是讓貝一銘上臺唱一個的聲音。
酒吧左側的卡座里一個大腹便便的男子不耐煩的皺皺眉道:“一個小大夫而已,你們山城人至于興奮成這樣吧?真是沒見識。”說到這男子對旁邊的人不耐煩的喊道:“趕緊把那妞喊來陪我喝幾杯,快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