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虛擬

“我想要光明。”

青年滿臉燦爛的笑著道：“我想要創造一個光明的未來，人人都有好的歸宿，解決那些罪孽，讓我們的紀元能夠順利的發展下去……”

“我有一個光明的夢想……”

“妄，幫我吧，那怕拼卻這身性命不要，我也一定要達成這樣光明的未來，所以……來幫我吧！”

妄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那是他心底里最痛苦的記憶，也是他一輩子最為悔恨的過往，光明神帝，那個有著金子一樣心靈的青年，那個有著偉大光明夢想的男人，卻因為他的誤判而變成了如今，而遠古時代明明有著最偉大的未來，一個足以達到乃至超脫太古時代的可能，就這樣被他給毀了。

而那個有著金子心靈的青年，卻再也無法回來……

妄用一種希望中帶著驚恐的表情看著那光中青年，然后他看到了那光明中的黑暗恐怖，頓時，妄的表情難以讓人形容。

“光明神帝！！”

在場的眾多英豪都是臉色發沉的念出了這四個字眼來，而這光中青年只是冷漠的看了在場眾人一眼，在妄的臉上多停留了少許時間，緊接著，場中已經失去了他的任何痕跡所在。

“白……等一下！”

妄立刻就要追身而去，但是他立刻就停了下來，因為現場的情況并沒有因為光明神帝的出現而有別的變化，除了那虛擬超脫器被停在了虛空中以外，而隨著光明神帝的離去，這虛擬超脫器眼看著又要開始啟動，這種時候，作為眾多英豪的頭腦樞紐，妄是絕對不可能就此離去的。

“……圍上去，絕對不能夠讓這群臭蟲逃掉！”妄大聲喊著，和眾多英豪已經圍上了這架虛擬超脫器，而身在其中的黑暗系科學家們個個都是臉色慘白。

雖說他們也是科學家，其中更還有兩名大科學家級別的存在，但是大科學家也是分級別的，先不說五級科學家也可以被稱為大科學家，這兩名確實是六級大科學家無疑，但是六級大科學家中，東城那個層次是最為頂尖的，縱觀整個太古時代，也是可以排入最前列的最強者之一層次的人，當初黑暗系大科學家的頭領也是這個層次的人物，當然了，在那之上還有另一些人物，包括傳說中的三名時間系六級大科學家，以及唯一一人的七級大科學家，不過那些人就是論外層次的了，和等級人類中的霸王，傳統武者中的光明神帝與中央夜帝那樣，基本上在各自所屬人群中屬于論外級別的實力。

若是那種論外級別的戰力，那無論是在任何戰場，任何情況下都可以傲視群雄，乃至是獨立發動一場波及整個多元的戰爭，但那樣的人細數整個多元從古至今，乃至是從開始到終結，一只手都可以全部數盡，每一個人都是不可思議的存在，幾乎不可能復制。

而在其之下，類似東城，諸葛明，或者是黑暗系大科學家的那名空間系頭領，這一類就是整個多元的最頂尖強者了，雖然他們做不到如霸王那個層次的人物那樣一個人代表一個時代，但是他們也足以鎮壓其余，人數在這等強者面前毫無意義，他們的存在本質上就代表著最頂尖的意義。

而這些黑暗系科學家們自然不可能達到這種層次，那怕是他們中最強的那兩名大科學家也距離東城極為遙遠，而現在圍攻他們的人都是英雄豪杰，最差的人都不會弱于他們多少，其中更有數名皇者，數名世界之主之流，這種情況說句不好聽的，那怕是黑暗系那名空間大科學家復生也只能夠逃跑，絕對不可能有任何辦法來抵擋這些英豪的圍攻。

“怎么辦！？怎么辦！？”

在虛擬超脫器內的黑暗系科學家們臉色都已經嚇白，可以說他們這次真的是犯了眾怒，甚至比眾怒還要夸張，若是他們能夠成功還好說，成王敗寇，真的憑借虛擬超脫器解決了霸王，那怕是天道和大道都會捏著鼻子承認他們的功績，到那時一舉洗白不說，還會徹底翻身入主人類文明都有可能，但是前提是要成功才行。

這一下被光明神帝給逼停下來，直接就被眾多英豪給包圍在了其中，直接就落到了絕境，可以說連一點掙扎余地都沒有。

這些黑暗系科學家也是科學家，他們的頭腦在這一瞬間不知道想了多少東西，但是無論他們如何去推導，如何去思考，在眼前這種局面下都是無法可想，除了等死，他們什么都做不了……

“不，還有最后一線生機！”唯二的兩名大科學家中的一人忽然惡狠狠的說著，然后他看向了虛擬超脫器的控制臺，兩人的目光對望了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瘋狂。

既然你們不讓我們活，那你們也別想好受！

“啟動虛擬超脫器最大超負荷功率！！”兩名大科學家紅著眼睛同時嘶吼道。

其余科學家們都是愣住了，其中一名科學家立刻說道：“大人，能量呢？那些才捕獲的武者能量根本還沒有中和化，帶著他們各自的靈子屬性，根本無法安全……”

“安全？呵呵，這個時候還要什么安全！？”另一名科學家仿佛懂得了什么，他立刻冷笑著道：“要的就是不安全啊……超負荷模式下，多種帶著靈子基礎本質屬性的能量相撞，再加上虛擬超脫器本身的運作……既然不讓我們活，那就帶著所有人一起去死好了！！”

黑暗系科學家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非但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們更是整個多元都算是一等一的惡人，雖然他們自己壓根不覺得自己是惡人，但是那種深入骨髓的惡卻是真實存在，這一刻他們心里也是發了狠，當下直接就將虛擬超脫器開啟到了超負荷功率，所有被捕捉的英豪內氣之類能量開始了極度混雜，一霎那間，這股能量迸發而出，幾乎足以震撼世界。

要知道之前這些黑暗系科學家們趁亂劫掠，一時間掠走了好些英豪，其中更有兩名起源劍派的頂尖精英，雖然比不得第一九武王，或者起源三杰那樣累積深厚，但也是修習了人人如龍大道的強者，其累積之深厚簡直是不可思議，可以這樣說，這樣多英豪的能量若是能夠合為一力，這甚至可以傷害到霸王。

而郝啟這時已經到達了這場圍攻的邊緣，他甚至看到藍靈兒和普智也在其中，由妄與東城給保護著，然后下一瞬間，一道絢爛無比的光華從那虛擬超脫器中迸發而出，這光華蔓延八方，瞬間就將郝啟給包裹在了其中……

超脫……是什么……

或者在武者看來，超脫就是絕對強大的力量，絕對二字就代表了一切，一種至高無上的力量與生命層次，可以改變一切的絕對強大。

或者在科學家們來看則是脫離出牢籠，脫出宇宙，脫出多元，整體升維，整體超脫的絕對性，到了那時就是所謂的全知全能了。

那超脫到底是什么呢？若只是變得更強，然后換一個地圖去變得更強……這樣下去有什么意義呢？

至少在郝啟的眼中，這樣的超脫不過是從一個牢籠去到另一個牢籠罷了，而始終展示給他的超脫意義，卻是逍遙，或者說……能夠挽回一切曾經的遺憾，所謂的絕對性，這才是超脫的意義。

不過那怕是始終，比內有宇宙更強，比超脫更強，去到了不可思議的不可名狀之境，但他也依然有無法完成的事情，那就是上個紀元的罪孽，逼得他不得不自斬一半，將郝啟給化了出來承擔這份罪孽，這算是始終欠了郝啟的，所以這份罪孽也成了郝啟的資糧，作為超脫的源泉，或者說必然超脫的鑰匙，以此來償還郝啟的大因果。

所以正因為這件事，在郝啟看來，其實始終也并非是達到了絕對超脫，只能夠說是半超脫罷了，或許對于一個多元宇宙，乃至是無窮多多元宇宙的存在來說，始終已經是絕對超脫者，甚至是比絕對超脫更強的不可名狀存在，但是相對于始終自身而言，他只能夠算是半超脫而已，否則他根本不用斬出郝啟來，因為這就有違了其絕對性了。

“所以說……在你眼中的超脫到底是什么？”

在那虛擬超脫器爆出璀璨光華之后，郝啟不知道隔了多久時間，或許是一秒，或者是一個多元生滅的無量量劫，他終于是回過神來，而他所看到的就是曾經見到史衷的那處神秘空間，而史衷就笑嘻嘻的盤坐在他面前看著他道。

“什么……情況？”郝啟莫名其妙的問向了史衷，他不知道為什么史衷會再一次出現，莫非……他在剛剛那陣光華中死掉了？不可能吧……那光華有這么大威力？？？

“呃，你為什么看到我就以為自己死了呢？”史衷一時間表情有些詭異，他搖了搖頭道：“你可是神照看到著的男人啊，那來這么容易死，這次你能夠來到這里，原因很簡單，恭喜你，超脫了。”

“……你逗我呢！”郝啟差點沒忍住一巴掌拍過去，當下就沖史衷吼了起來。

“呃，確實是在逗你。”史衷呃了一下，就用一種逗你的表情看著郝啟，半響后，郝啟終于忍不住一巴掌拍向了史衷，直接將其打得吐血倒地。

“……你真的在逗我。”郝啟看了看自己的巴掌，又看了看仿佛隨時會吐血死掉的史衷，他忍不住嘀咕道。

“別看我吐血，其實你的攻擊連蚊子的叮咬都比不上，別擔心我，先擔心自己好了。”史衷邊吐血邊對郝啟說道。

“……你先不吐血了，我才相信你。”郝啟真的無語得很，一個不可名狀的強者，被他給一巴掌打得吐血不停，這真心是在逗他。

史衷又嘔了幾口血，這才正色說道：“那我就長話短說了，簡單些說，當初我分裂出了自身的罪孽來，而這份罪孽雖然沒有我一半那么多，但至少也有三成到四成左右，而這份罪孽的核心其實就是你，當然了，你不要以為自己是罪孽的核心，就該是那種扭曲與恐怖的存在，事實上所謂的物極必反，在那無窮量扭曲與恐怖的罪孽核心中，誕生出了你這樣正直光明的意識來，而我當初的算計本質上就是如此，當你足夠容納這份罪孽時，你就可以超脫而出，亦如我一般，正反相合，無始無終，雖然一時間還只是超脫之境，但是你的資糧和潛質足夠你登臨到我如今的境界層次，不可名狀，不可言說，不可想象。”

“但是這前提則是，你可以容納所有的罪孽，雖然就如同當初我的超脫那樣，果在因之前，因為有我超脫的結果，所以上一個紀元的多元才不得不造就了量子永生的環境來適應這個結果，而同樣的，作為我的負面罪孽核心，你必然會超脫，這是果，所以才有了被我封印完好的罪孽泄露而出，污染整個多元的因，之后隨著你的種種冒險經歷與各種各樣的悲觀離合，直到你吸納整個罪孽來達成你超脫之果，這本是我的布局，但是……”

說到這里，史衷嘆了口氣道：“只是這個算計布局出現了兩個意外……第一個意外就是我太高看了自己的強大，沒錯，我已超脫，乃至是達到了超脫之上更強大的不可名狀境，但是當初我割裂自斬自身時，從比因果更深層次的根本上就已經徹底脫離了這個多元，乃至是這些罪孽，我唯一欠的就是對你的因果，不過在補償給你我差不多三成到四成的資糧后，這份因果其實已經斷絕了大半，只待你超脫而出，這最后的因果就沒了，到時候你我就是道友而已，所以一來我離這個多元已經遠到不可量的距離，二來我與這個多元也沒了因果，所以我的布局與算計只能夠被動的去演變，這本身就是一個破綻，當然了，這畢竟是我的布局與算計，要改變我布局與算計，那對方至少需要有超脫的潛質，否則這布局與算計那怕是漏洞百出，對于這個紀元，對于這個多元而言就是絕對的。”

“然后就是第二個意外了……沒想到，上一個紀元我超脫之后，這一個紀元，這個多元宇宙居然出現了一個有著超脫資質的存在，他發現了罪孽的存在，并且解開了罪孽的封印，然后，在這個多元形成的最初，罪孽逆流，侵染了整個多元，同時他發現了這罪孽既是拖累，也是資糧，所以他放棄了一步一步成就內有宇宙，內有多元，然后再累積力量以突破無量量劫的方法，他轉化了自身的存在，開始一點一滴的吸納著罪孽，雖然初看進境極慢，但是隨著他吸納的增加，他對于罪孽的掌控權柄也將增加，直到他徹底化身罪孽為止，那時候他將擁有挑戰你的權力，一旦你失敗，他成功，那時他就將取代你。”

“然后，就出現了現在這一幕……”

史衷攤開了手道：“你被強行超脫了，或者說，你被虛擬超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