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左相是被呂廣攙著來到王宮外臨時搭建的軍營的。(有)(意)(思)(書)(院)
武威候姜尚,同樣是王族血脈,方才他的三千鐵甲騎兵被陰兵所困,兀自心驚不已。
“相爺,你說現今該如何?”饒是姜尚身經百戰,現今也沒了頭緒。
云裳夫人竟然是狐妖?七仙洞仙人召來陰兵險些將自己等屠戮殆盡,雖然其退去,但仙人之威,早已令軍心渙散,在其面前,莫說三千精兵,便是三萬三十萬,又能如何?
最令人想不透的是王宮之上忽然浮現的仙人金字。
“云水山上白云泉,云自無心水自閑。”
仙人之意,若猜測的話,難道是說。云水仙門,終于有仙人下山了么?
而那滾滾陰兵突然消散無蹤,多半,便是這云水仙意退去了諸邪。
但這些都是揣測,眼前,一團亂麻,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姜尚心下沒半點主意,只能問道于一向老謀深算的呂左相。
呂左相心中亦是苦笑,他正要說話之時,突然,人便騰空而起,便好似被一只無形巨手抓起,拽入了虛空中。
“父親!父親!”呂廣大驚,抽劍亂舞亂劈,但是,卻哪里有旁人蹤影?
武威候姜尚瞠目結舌,大腦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天旋地轉中,呂左相只覺得自己雙足踏上了實地,趔趄幾步,這才站穩,向左右看去,才愕然發現,這卻是在自己相府的后花園,便是那橘黃的月季花,少了一瓣花蕊,也和剛才自己匆匆出門前一般無異。
隨后,呂左相便是一驚,踉蹌后退幾步,驚愕的望著眼前突然出現的青袍男子。
“我是云水山此次來都城的使者,左相不必驚慌,我此來只是傳我云水山之意,十年一度天童大選,仍在青州!”青袍男子面無表情的冷冰冰吐出一個個字,雖然并不居高臨下,但自也拒人千里之外,和凡俗中人截然不同。
便是踏著飛劍隱在空中的湘云,也不禁暗嘆掌門師兄果然是知人善任,和這些凡俗人打交道,卻非岳勝莫屬了,如果自己出面,卻拿捏不出岳勝的這種腔調,而云水劍派本次重返齊國都城,必要的立威是免不了的,畢竟,云水山在凡俗影響力漸漸式微,若想重振聲望,卻不是與民同樂便可以的。
呂左相卻已經激動不已,在確定了王宮上仙跡正是呈現云水山仙人之意后,呂左相老淚縱橫,撲通跪倒:“仙師,這么說,那七仙洞惡人及眾陰兵也是仙師退去的!多謝仙師救命之恩!多謝仙師!”
岳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他臉上不動聲色,只是冷冷道:“起身吧,將最近你朝之事說與我聽!”
“是,是!”呂左相何等人物,心知這位云水山仙師定是想知道七仙洞之事,當下,便從數月前七仙洞來了仙使那一天說起。詳細述說起來。
隱身在飛劍上的湘云,聽著漸漸皺起了秀眉。
她和岳勝,本來只是拿了掌門師兄書寫的畫卷在那王宮之上展開,又按原本的計劃來到這相府,想跟這一直反對齊王朝奉七仙洞的呂左相見一見,但來到相府才發現呂左相不在,便傳音給了掌門師兄,不一刻,呂左相便從天而降。
而聽呂左相所講,湘云才知道發生了這許多事,至于令七仙洞修士所召喚的陰兵退去,卻是自己和岳勝無心所為了,想來是掌門師兄書寫的畫卷便有克制陰邪之功,展開之時,無意便破了對方的術法。
她心中一邊琢磨,一邊拿出傳音符,一五一十的將呂左相述說的原委稟告給樂晨。
天空泛起了魚肚白,王宮上空的金色大字也在漸漸淡去。
金碧輝煌的宮殿前,姜英呆呆抱劍而坐,癡癡看著鐵籠中那蜷曲成一團的白狐。
宮中大亂,云裳夫人這只狐妖被關進籠中后已經無人理會,便是信陽君也不知去向。
只有姜英,還如同以前一樣,默默的守護在云裳夫人身旁,而不管,她是妖,還是狐。
突然,姜英便覺身不由己的騰空而起,眼前景物變幻,他身子一趔趄,便感覺站到了平地上,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你也來了!”
姜英轉身看去,不禁一呆,卻見呂左相、武威候姜尚兩人也在,此處仙霧繚繞,四周奇花異草俱是自己從所未見,又有幾只仙鶴,神態悠閑的漫步,這卻好似是在一處仙境花園中。
遠方,就見影影綽綽的瓊樓玉宇在仙云中若隱若現,虛空中,隱隱好似還有長袖翩翩的九天玄女飛旋舞動,便似傳說中玉帝所居天宮的仙家景象。
姜英震驚之下,心中又是一沉,忙四下看去,卻見鐵籠囚禁的狐妖就在自己身后,他心中才為之一安。
隨即姜英又是一怔,用力呼吸了幾口,便覺全身舒爽無比,更有種奇妙感覺,便好似體內無數沉疴都在這呼吸之間全部消弭。
“你也發現了?”姜尚苦笑,“這里便是呼吸一口,感覺也能增壽幾年了!”
“不止……”呂左相伸出官靴,在地上劃拉了幾下,匯聚成一團的仙霧向兩旁散去,露出了地面。
姜英看去不禁驚呼一聲,卻見,這哪里有什么地面了,幾人好似就站在了虛空中,腳下,就是那殿宇林立的王宮,但王宮中稀稀疏疏的侍衛、宦官和宮娥們,也有抬頭向天上看的,但顯然他們根本沒發現這座在他們頭頂十幾丈高的仙府。
而等姜英再仔細看去,眼前又一陣模糊,整個青州城好似都變成了米粒大小。
這座仙府天宮,好似在空中十余丈之處,又好似在云端萬丈之巔,端的是玄妙無比。
“這里,真的就是天宮吧?”呂左相嘆口氣,神情有些恍惚。
“不過是在下的居所而已!”一聲清朗的聲音,不知道什么時候,一名白袍少年站在了幾人身前。
幾人都是一驚,隨即呂左相抱拳躬身:“蒙仙師召喚我等粗鄙野人,幸何如之!”饒是呂左相宦海沉浮數十年,經歷過無數風浪,此刻心中也激動無比,更隱隱有一絲期盼,這是仙人啊,天宮仙府啊,凡人終其一生,又哪里得見,今日這莫大的福緣,可真是做夢也沒想過。
姜尚和姜英,也忙躬身行禮,心中便是千般疑惑,卻也掩不住那更為震撼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