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凝霜一眼,樂晨嘆口氣道:“現在就算救助了他們,怕他們也回不了關內,反而是害了他們。”此是千里之外,這些戰俘若想逃回關內,要數天時間,如此大隊人馬,若說不被蠻族好似無所不在的哨探發現是不可能的,若等極北事了,若耗費數年時間,可能這些戰俘都已經被折磨死,但若是幾個月便能從北地歸來,倒是可以救下他們中的大半。
凝霜拳頭握緊,呼吸急促,終于,還是默默點頭,這位劍仙前輩說的沒錯,現在救下他們,可能是害了他們。
不過站在河畔看著楚人戰俘被毆打欺凌,便是樂晨也微微蹙眉,略一琢磨,身形猛地躍起,帶著凝霜和雪蝶凌空而行,這條冰河最狹窄處,大概有幾百米距離,樂晨拼盡全力,倒可以帶兩人跨越。
雪蝶捂住嘴巴,凝霜就比她鎮定多了,只是三人穩穩落在對岸時,凝霜輕輕嘆口氣,說:“劍仙可以御空而行,果然是真的。”
樂晨笑笑,也不多做解釋,做個手勢,再次帶著兩人疾馳而去。
數日后,樂晨三人已經進入了冰川世界,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遠方冰川連綿,險峻異常。
現今北地正是極晝沒有黑夜之時,不過楚王國科學家早就對極晝現象有精準的解釋,所以便是凝霜,也并不覺得意外。
而到了北地冰川,便是蠻族各部中最強盛的白熊蠻族的領地了,其族人口不多,但個體強悍無比,白熊戰士比之南部諸蠻的士兵強大百倍,不過其生理特征更適合在北地生存,是以并不覬覦楚人土地,只是偶爾因為各部相約才會派出少量戰士參與對楚人的戰爭,但饒是如此,白熊戰士的強悍、兇殘,早已令楚人談虎色變。
進入冰川地帶,樂晨三人偶爾也會遭遇白熊蠻族,在樂晨看來,這白熊蠻族除了更習慣直立行走及生了一顆酷似猿人的頭顱,實在和北極熊沒什么太大區別,厚厚的雪白毛發,體格強健,足有近三米的巨型軀體,實在令人類在其面前有一種軟弱的渺小感。
三人一直隱身而行,樂晨也放慢了速度,又過了幾日,便是白熊蠻族的蹤跡也漸漸不見,一眼望過去,白茫茫世界死寂一片。
“巨石陣就在那邊,還有一百多里。”雪蝶指了指一個方向。
樂晨微微頷首:“好,我們慢慢走過去吧!”深入冰川之地,樂晨漸漸感覺渾身不適,心頭便如壓了一塊巨石,就好像普通人的高原反應,胸悶煩躁,他放慢速度,實在也是不得已為之,而現今,他便覺得全身血液好似都運行不暢,根本沒有疾馳的力氣,而看雪蝶和凝霜,顯然沒有和自己一樣的感覺。
他心中既喜且憂,喜的是,看來此行真的找到了抑制自己力量的源頭,憂的是,還未到傳送陣自己已經虛弱不堪,前路實在不知是兇是吉。
聽樂晨的話,雪蝶和凝霜都點頭稱是,便是雪蝶,雖然臉有憂色,但也沒有多問什么。
雖然沒了樂晨的助力,但雪蝶和凝霜的速度卻不慢,雪蝶穿著防護服,這酷寒冰雪世界一絲也影響不到她,而且她更巧妙的利用全息美容儀在腳下凝結全息粒子,使得在冰雪中她也如履平地,樂晨送她這件帝國貴族女子中熱賣的美容儀時,卻從未想過它會被用來隱身、疾行等等用途,現今也只能苦笑。
而三人分開,凝霜沒了樂晨元氣及雪蝶利用全息粒子形成的保護層,她整個人就暴露在這極北之地的酷寒中,加之此處本來海拔就極高,又是極高緯度之地,物理特征及化學特征和楚地截然不同,若普通人乍然從楚地來此,又怎能劇烈運動?但凝霜卻咬著嘴唇奮力前行,堪堪跟得上雪蝶,其實雪蝶本來想拉著她手給她一些助力,但她顯然不想成為累贅,堅持要自己走。
樂晨跟在兩女身后,暗暗點頭,看來凝霜雖然未進入武學中的化境,也就是對修士來說的凝氣階,但其顯然由外及內,煉就了內家功夫,在曾經的云水劍派來說,也就相當于入門弟子,但從修行角度來說,卻是門外漢,算不得是修士。
三人中途休息了一會兒用了些干糧,幾個時辰后,翻過一座冰山,眼前是一望無垠的冰雪平原,而在冰山上,已經隱隱可以看到那巨石陣的黑色輪廓。
距離巨石陣數里,卻是有一座白熊蠻族的雪白帳篷,有黑點在帳篷周圍移動,想來,這便是蠻族守護圣地麥加祭壇的“布蘭和”了,“布蘭和”是蠻族語音,意譯的話大致等于“殉道者”、“天神衛士”等含義,“一向是由白熊蠻族中的最強壯武士擔任。這北極之地,便是白熊蠻族若在這里生活也尋不到食物,是以只能選派族中武士在此守護圣地祭壇,每隔一段時間,有人送來凍肉和火種。
此刻,樂晨三人遠遠眺望,雪蝶突然“咦”了一聲,說道:“怎么會有楚人在此?”隨之她小手一拂,面前立時便出現了淡淡光幕,隨之那蠻族帳篷的影像出現在光幕中。
凝霜吃了一驚,失聲道:“這,這是什么?”
楚王國便是相機也剛剛出現,更沒有電影的概念,更莫說,眼前的全息三維投影了。
若是樂晨突然亮出這一手,或許凝霜還沒這么吃驚,畢竟有些心理準備,劍仙術法自然奧妙無窮,可雪蝶突然變成了“千里眼”,更把“千里眼”所看到的影像展現出來,猝不及防下,她自然大感意外。
雪蝶此舉,自然得到了樂晨的授意,如今萬里長征到了最后一步,倒也不必再多做隱瞞,三人有什么力量都可以開誠布公,如此才好行事。
“凝霜妹妹,我也有一些障眼法之類的小玩意,回頭再與你解釋,你先看看,這帳篷中走出的楚人,你可認識?”雪蝶指著光幕影像,從那白色帳篷中,此時正有一名白臉青年慢慢踱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