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二章 搏命

這一代成長起來的武者的確是沒聽說過空澄的名字，只有少部分資格很老的武者才知道少林寺的事情，給眾人解釋了起來。

傳聞當中空澄已經因為走火入魔而自盡了，沒想到他現在竟然還活著。

只不過正如蘇信所說，現在的空澄活著已經跟死了沒有區別了。

但他在武道上的天賦卻是無人可以否定了。

當初空澄已經走火入魔，佛門的功法修心，也是最重心境，遇到走火入魔這種事情最有可能的結果便是當場爆體而亡。

而空澄當初竟然沒死，并且還將他現在這種心境結合少林寺的武功創造出另外一種道路來，這已經能夠證明空澄的實力了。

空澄看著蘇信，用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淡淡道：“你說的不錯，我是早就應該死了，只不過我欠少林寺的東西太多了，現在也應該到還的時候了，今天我殺了你之后我也會去死的。”

話音落下，空澄直接一步踏出，手捏拳印，這一拳拳落下，每一招都是金色佛光綻放，但每一招也都是帶著那種毫無生機的死氣。

這時玄苦和玄真也是向著蘇信沖來，一個將羅漢拳施展到了極致，另一個則是化身琉璃金剛，綻放著無量光輝向著蘇信沖去！

以三敵一，三人這一連串的大戰差點直接把整個少室山給抹平。

也幸虧少林寺拿出了昔日那些佛骨舍利，有著它們的力量鎮壓，這才將場面穩定住。

只不過就算是以三敵一，但他們卻是仍舊敵不過蘇信，甚至反而是蘇信碾壓他們三個。

一式天外飛仙將空澄逼退之后，蘇信直接將斗戰金身的威能發揮到極致，面對玄明和玄真的近身纏斗，就算他們兩個也是被蘇信壓制的步步后撤。

在場的眾人看著蘇信都是一臉的震驚之色，從這一連串的戰斗當中他們便能看出蘇信的實力恐怖了。

以一敵三尚且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同階的真武又有幾人能夠跟他爭鋒？

其實那空澄倒是有些可惜了，原本他的實力不應該是這么弱的。

要知道當初空澄可是被認為是空字輩當中最為驚才絕艷的人物，但只可惜后期他被關進黑獄當中已經心如死灰，他壓根就沒有自行修煉過。

現在的空澄能夠保持這種戰斗力只能說是造化使然，他那已經沒有了絲毫生氣的心理結合了他自身的武道，被動的融合，使得他一身佛門功法卻是沾染上了一絲別樣的味道來，這才能夠讓他的戰斗力不減反增，被他當年最巔峰的時期還要強。

但可惜他就算是再強也只是真武境初期，在境界之上跟蘇信這種已經達到巔峰大圓滿之境的存在沒法比，在力量之上他便已經遜色蘇信一大截了。

交手數十招之后，空澄看了一眼玄真和玄明道：“我不知道你們是怎么惹上這么一個恐怖的敵人的，此人就算是在當年也絕對是江湖上最為頂尖的強者。

想要勝他，你我三人聯手也是希望渺茫，所以我準備跟他拼命，反正我這條命也都已經準備要還給少林寺了。

等下交手的時候你們不用管我，自行出手便可以了，唯有這樣才有重傷他的可能。”

空澄是真的已經心懷死志了，對于他來說，自己活著的唯一意義便是贖罪，而現在就是他需要贖罪的時候。

用自己的性命去抵擋蘇信，所求的唯有盡力一絲而已。

話音落下，空澄便已經出手，玄真想要說些什么，但最后卻沒說出口，玄明頓了頓，輕聲道：“師叔，你沒有罪，你是為了少林寺而戰死的，舍利院當中永遠都有你的牌位。”

最開始的時候玄明對于空澄的所作所為其實是不怎么認同的。

對方動了紅塵凡心也就算了，結果還連累少林寺元氣大傷，這種人就算是當初的方丈將其直接斬殺，玄明也不會感覺過分。

但現在看到空澄的模樣，玄明卻是忽然懂了，一切都只能說是天意弄人而已，現在說什么也都已經晚了。

此時的空澄已經徹底將生死拋之度外，或者說從一開始空澄壓根就沒想過要活著，就算他真的能將蘇信斬殺，那事后他也是準備直接自裁的。

空澄雙手結印，他的周身綻放出了一股幽黑色火焰來。

這股火焰并不是那種陰邪之氣帶來的，而是一股從心靈當中帶來的死寂和虛無。

空澄并沒有修煉過元神秘法，但他此時此刻的模樣卻根本就好似一名精修過元神秘法的真武一般，那火焰的威壓竟然讓蘇信都感覺到了一絲凝重的壓力。

看著蘇信，空澄淡淡道：“這是心火，燃燒的也是我的心血，在它燃燒完之前我若是還沒殺掉你，那我便不會再出手了，因為心火燃盡，也就是我圓寂之時了。”

蘇信冷聲道：“放心，我會把整個少林寺送下去給你陪葬的。

空澄，你的事情我聽說過，其實你只不過是一個懦弱的可憐之人而已。

少林寺的戒律束縛了你的自身，更束縛了你的心。

你既然愛一個人，結果卻是連帶對方走的勇氣都沒有，還要回到少林寺去聽那些和尚唧唧歪歪，也難怪你會落到這步田地！”

空澄的目光閃動了一下，不過便再也沒有其他的動作。

蘇信說的這些他在黑獄當中都曾經想過，當初他若是能夠果決一些，直接帶著自己的愛人離去，那就算他會被當成是少林寺的叛徒，但起碼他的愛人不會死，他的師兄師弟也不會死。

只不過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晚了，在黑獄當中他那顆心便已經徹底死了，蘇信的話也不會動搖到他的心境，因為他已經沒有心了！

黝黑的火焰，鋪天蓋地向著蘇信涌來，這心火的力量跟元神烈焰有些相似，但卻更加的詭異。

在燃燒元神的同時，不斷的壓制著蘇信的感知力，甚至讓他的意志都陷入了消沉當中。

最重要的是這股詭異的狀態根本就無法防御，空澄的心火直接凝聚成了一個領域，將這一方天地都給籠罩在了其中，根本就無法掙脫。

空澄一掌落下，無論是大慈大悲掌，還是大力金剛掌，這些七十二絕技當中的武道真意都讓他改變成了一種極其詭異的狀態，意境全變，但威力卻是要比之前暴漲許多。

蘇信眼中閃過了一絲冷芒來，既然這空澄一心求死，那自己便成全他！

唯我道劍之上無盡的死亡之力狂涌及而出，奪命十五劍帶著咆哮的死氣落下，但空澄卻是不躲不閃，他周身帶著一絲死寂之力的佛光浮現，看似從容的穿過那死氣，龍爪手使出，竟然硬生生的握住蘇信手中的唯我道劍，一瞬他右臂便被劍氣絞殺出了一道道裂痕，鮮血四濺，深可見骨。

空澄也修煉過煉體功法，但卻不是主修，他在煉體功法上的造詣還不如玄真。

強行以肉身去奪取蘇信的神兵，空澄這般做根本就是找死，甚至那無邊的死氣都順著傷口涌入了他的肉身內，使得空澄的手臂頓時變得灰白一片，他體內的生機也在不斷的奪取著。

但就在此時，那詭異的心火開始燃燒著，順著蘇信的長劍涌入蘇信的體內，就算他已經抽走了唯我道劍，但也仍舊被那心火侵入體內，蘇信的元神之力都被消弱了一部分，使得他不由得發出了一聲悶哼聲。

這時玄真和玄明也都已經出手，現在可是空澄用自己的性命給他們創造出來的一個機會，這兩個人可不能就這么放棄。

玄真手捏無量光明印，無邊的光輝驅逐死氣，向著蘇信轟來。

就在蘇信準備迎敵之時，玄明口誦六字真言，一瞬間六個音節在蘇信的耳邊炸響，鎮壓著他的修為，甚至在削弱著蘇信的元神之力。

蘇信身后一道神影爆發而出，殛神劫炸裂，但仍舊無法驅逐那心火的力量。

而這時玄真卻是已經來到身前，無邊的光輝綻放，至剛至陽，一印落下，蘇信周身玄陰劍甲凝聚，但卻因為太過倉促，轟然一聲直接碎裂！

無量光明印的力量直接將蘇信轟飛，但此時蘇信卻是強忍著那股力量的轟擊，在被轟飛的一瞬間，周身黑白巨龍咆哮而出，逆轉陰陽之力直接將玄真包裹在其中不斷絞殺著。

一擊落下，蘇信被轟的內腑震蕩，吐出一口鮮血來。

而且空澄則是因為最先去抵擋蘇信的鋒芒而被廢掉了一只手臂。

那邊的玄真也是不好過，近距離被逆轉陰陽之力絞殺，就算他的金剛凈體琉璃決已經大成，但被這兩股力量近距離的絞殺下也是留下了滿身的傷口，好似凌遲一般，只不過沒有流淌出鮮血而已。

在場唯一沒有受傷的也就只有在遠處以六字真言干擾蘇信的玄明了，只不過此時玄明的臉上也是陰沉到了極點。

三人聯手，其中空澄拼了命擋住蘇信的鋒芒，也是用一個重傷一個輕傷的代價這才換來了蘇信吐出一口血來，這還怎么打？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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