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放行

他的體內似乎出現一道璀璨的驕陽，金光大盛。剎那間，但見一縷縷黑煙從他的身上飄出，裊裊騰空。那是萬蟻蝕骨丹之毒被凈化蒸發所致。

與此同時，蕭齊天蒼白的面色忽然變得紅潤，呈現健康的膚色，體內的異象也隨著消失。

他的感覺很好，神采奕奕，渾身充滿了力道。

與之相比，哮天狼王卻面色難看，滿含殺機還有些顫抖地從牙縫里蹦出了幾個字：“玄陽神體！”

蕭齊天聞言一怔，搖了搖頭，有些苦笑：“不，現在應該叫玄陽絕脈。”

“玄陽絕脈？什么意思？”哮天狼王聞言同樣一愣。

“經脈霸道，脆弱不堪，天生不適合修行，稍有不慎，便會爆體而亡，是為玄陽絕脈。”

“不可能！玄陽神體，乃是這世間最強大的體質，震古爍今，怎么可能經脈脆弱？”哮天狼王叫道，目中閃過神光，忽而探出大手，往蕭齊天抓來。

蕭齊天躲閃不了，也不想躲。因為他知道，哮天狼王這是要檢查他的身體。而以他如今的實力，哮天狼王想要殺他，也真心不是什么難事。既然這樣，躲不躲，又有什么意義？還不如表現得瀟灑一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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哮天狼王確實是想檢查蕭齊天的身體。因為他不信，玄陽神體會變成什么狗屁玄陽絕脈。然而，待他的大手在蕭齊天的后背來回撫摸了個遍之后，他心頭的不信卻化成了臉上的驚疑。

“怎么會這樣？”他喃喃自語，皺起了眉頭，“體質還是那個體質，但為何經脈會變得如此脆弱？

“難道說，是天地變了，已經不適合玄陽神體出現？還是說，玄陽神體太霸道、太逆天，連上天都怕了，暗中施了詛咒，才讓玄陽神體的經脈變得如此不堪？”他猜測。

他忽然看向蕭齊天，微微嘲諷道：“沒想到，曾經蓋世絕倫、威懾仙神鬼怪妖魔的玄陽神體，竟變成了如此可笑的玄陽絕脈，何其可悲，何其可嘆！”

蕭齊天卻沒覺得有什么可悲，因為他自信早晚有一天他會打破玄陽絕脈的詛咒，再現玄陽神體的輝煌。

“能跟我說說玄陽神體的事情？”蕭齊天問道，看樣子，眼前的哮天狼王知道很多。

“這個世間有諸多強悍的體質，比如龍族有神龍體，狼族有狼王體，鳳族有鳳神體。可以說，每個種族，都有其特有的王者體質。諸體齊出，萬體爭雄！”哮天狼王道。

“等等，這個世界真有真龍、天鳳這些神話中的種族嗎？”蕭齊天插嘴。

哮天狼王點頭：“我只能告訴你，這個世界的浩大會超乎你的想象，物競天擇，萬族林立。真龍、天鳳這些傳說中的物種確實存在。妖魔鬼怪同樣存在。你們人族只是萬族中實力中上的一族，只是機緣巧合，才將這九州大地占據。”

“這樣嗎？那你繼續。”蕭齊天了然，示意哮天狼王繼續說下去。

“玄陽神體，又被稱為玄陽神脈，是這世間最強大的一種體質之一，與玄陰神體一道，被稱為人族的兩大神體。這種體質，如若踏上修行，可謂一日千里，玄陽一出，諸邪辟易，萬毒不侵。他的終極成就真的無法揣度，注定會震古爍今，宇內稱尊。”哮天狼王道，神情恍惚，似陷入了久遠的回憶。

而他的聲音卻仿佛能夠穿透人的靈魂，早已將蕭齊天的腦海牢牢占據，讓后者陷入了心神恍惚之中。

“玄陽神體，在過去真的如此厲害嗎？輝煌震世，宇內稱尊？”蕭齊天喃喃，心思早已飛向了天外。他仿佛看到了萬古歲月前，玄陽神體獨立絕顛，威懾萬族，傲視天地的無敵身影。這讓他突然間熱血沸騰。

“你走吧！”便在此時，哮天狼王開口道，將蕭齊天的思緒拉回了現實，卻又讓他一怔。

“你肯放過我？”蕭齊天疑惑著問道。別看他跟哮天狼王有說有笑，又是同飲又是問答，其實，二人至始至終，都是敵對關系。

他老早就知道，如果他不肯答應哮天狼王的條件，去做后者的軍師，便只有毀滅一途。

他也做好了拼死一戰的準備，雖然結果注定會兇多吉少。

沒想到，現在，哮天狼王卻忽然說要放他走，這叫蕭齊天如何不疑惑？他甚至在思量其中有沒有什么陷阱呢，但想想又覺得不可能。因為哮天狼王若想殺他，大可光明正大的來。

“本來，我確實很欣賞你，邀請你來當我的軍師，也是誠心誠意。但你若不從，我會殺你。這是梟雄人物的心理，自己卻得不到，便會想盡辦法毀滅！”哮天狼王緩緩開口道。

“后來，在我發現你有可能是玄陽神體之后，我對你留下的，便只有殺心，無視一切的殺心。”

“玄陽神體，是人族的守護神體，卻是萬族的厄運神體。它帶給人族的，是無以倫比的輝煌，帶給萬族的，卻是無盡的悲哀。玄陽一出，萬族皆寂！”

“如果你真是玄陽神體，我不可能讓你成長起來。只是沒想到，曾經的玄陽神體，竟變成了如今的玄陽絕脈，為天地所不容。不得不說，這是對人族最大的懲罰，何其可悲，何其可笑？”

“我突然間對殺你沒了興趣，便讓你離開，自生自滅吧！”哮天狼王幽幽開口道。

他揮了揮手，那萬千哮天狼突然從中間讓開了一個通道。

蕭齊天暗喜，臉上卻一片平靜。

他深深地看了哮天狼王一眼，才大步離開，眼看就要消失在哮天狼王面前。他的身形卻又一頓，霍地回頭，朗聲向哮天狼王問道：“你就不怕我打破玄陽絕脈的詛咒，再現玄陽神體的輝煌嗎？”

哮天狼王聞言哈哈一笑，搖了搖頭，有些嘲諷：“不可能了！玄陽神體，本是上天的杰作，萬年難得一見，此時竟然變成了玄陽絕脈。從神體變成絕脈，這是世間最惡毒的詛咒，證明玄陽神體已經被天理不容。既是天理不容，便不可能再次出現，除非你能打破這天地的桎梏，逆天而行！”

“天理不容嗎？”蕭齊天喃喃，捏緊了拳頭，兩道光芒忽然自他眼中綻放，璀璨明亮。

他不知道曾經的玄陽神體為什么變成了如今的玄陽絕脈，或許真是天理不容。

但他從來不相信命運。他只相信自己，只相信實力。天理不容，就將天理打破。命運，還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他能在末法時代將玄陽絕脈修至云門境巔峰，便能在這一世將其推到絕巔，笑傲山河，傲視天地！

這是蕭齊天的自信。

他再次深深地看了哮天狼王一眼，終于大步離去。

他的身后，卻突然回蕩起他豪邁充滿雄心壯志的話語：“沒有什么不可能！等我打破玄陽絕脈的詛咒，下一次，你若落在我手里，我會放你一次。”

哮天狼王看著他的背影，喃喃自語道：“其實，我也想看看你能否打破這天地的詛咒。”

轉而又看向這天地，嘆了口氣：“沉睡萬載，一朝醒來，這天地，又要亂了。一個風云大時代即將到來，各族王體相繼出世，少了人族的守護神體，豈不是很寂寞？”

嘆氣完畢之后，他卻突然轉向某處，冷聲道：“出來吧！”語氣中，帶著殺機，更多的，卻是深深地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