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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太尉,澤沐身為燕儒之首,在書山遭人暗算,拖累大燕,愿竭盡最后綿力,助我大燕奪魁!”
眾人聽到這話,無不悚然。
燕國儒生居然在書山內遭人暗算,誰能有這個本事在書山幻界陰人?
這還用問嗎?
稷下學宮眾人的臉都黑得跟鍋底似的了!
如果是其他人這樣說,稷下學宮還可以說對方信口雌黃,往稷下學宮身上潑臟水……
可張澤沐是剛剛觸發了“浩然文輝,大道之光”的儒者,身正道直,一身浩然正氣,相當于一位儒道準圣了!
如果稷下學宮說張澤沐撒謊,打的就是整個儒家的臉。
你們儒道的準圣,居然也會往人身上潑臟水,可見你們這些儒家人都是些什么人!
燕王聞言,大聲怒喝道:“稷下學宮方運,請你就此事給寡人一個解釋!”
燕王暴怒之下,直稱了方運的名諱,應該算是相當失禮的行為,可此時方運哪里還能管什么越禮不越禮,只能悶聲做縮頭烏龜了。
就在這時,忽有一人,陰陽怪氣,笑著說道:“這張澤沐口口聲聲喊的是‘秦太尉’,他效忠的是秦楓,又不是你這燕王……”
“秦楓還沒說話,你這傀儡燕王反倒起勁!”
一聽就便知道這是有人用腹語開口,故意變幻了嗓音,叫人聽不出來!
就是為了挑撥秦楓與燕王的關系,其心何其毒也!
關鍵這還是腹語,下手陰秦楓的究竟是方運、是太子、是姜還珠、是楊素、是趙括,甚至是嬴政,居然都無從查起。
原本還慷慨激昂的燕王也是一時語塞,竟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是……
立在秦楓身邊的姜雨柔大聲說道:“秦楓乃是燕國太尉,心向大燕,生死都可置之度外,難道對燕國不忠,對燕王不忠?”
“秦楓為國選材,于張澤沐有伯樂之恩,張澤沐對秦楓有忠義之心,難道就對燕王,對燕國沒有忠義之心了嗎?”
“對青睞自己的人,尚常懷忠義之心,況君王,況國家乎?”
姜雨柔說到這里,驀地抬起衣袖,指著書山幻界上方的《決死詩》說道。
“天道鑒察人心,若無對君對國的忠義之心,誰能寫出這等詩文來?”
那聲音自知道難以辯過姜雨柔,只得灰溜溜地偃旗息鼓了。
方運此時卻是驀地發現了一個情況,訝異地低聲自言自語道:“這張澤沐應該是秦楓真正的親傳弟子,這廝平日里最是護犢子,怎么他徒弟吃了這么大的虧,一句話都不說?”
“此事大有蹊蹺,難道說……”
方運陡然眼露寒光,卻臉上流露出一絲算計得逞的笑意。
“秦楓,今日我就要你在武家身敗名裂,成為眾矢之的!”
書山幻界外,七國諸侯爭鋒相對,雖未動手卻已硝煙彌漫時……
書山幻界,學海之上,斗鋒也激烈到了毫厘之爭的程度。
燕國通過張澤沐拼死寫出的《決死詩》,打動了速度最快的文舟,又有冷云飛、百里清風和丁毅三名儒道進士輪流為文舟注入念力。
文舟簡直快如飛舟,依次超過了魏國、秦國的文舟……
可此時學海魁首卻已經決出了!
“書山學海魁首為齊國!”
姜還珠起座,笑著拱手對其他六國道:“各位諸侯同僚,書山文海第一輪,承讓了……”
“哈哈哈……”
說到這里,他不禁得意洋洋地縱聲大笑起來。
這般得意忘形,連秦王都看不下去了。
“寡人實在是好奇,通過施手段暗算別國,好不容易得來的魁首,究竟有何之喜?”
秦王說完,本就對姜還珠沒什么好感的嬴政更是“呲”了一聲,挖苦道。
“本圣也好奇,姜圣的臉皮又究竟可以厚到何等程度?”
聽得這秦國一王一圣,這樣嗆自己,姜還珠也是臉色一變,正要強作爭辯,又有人驚呼了起來。
“燕國到第三了!追到第二名的楚國了!”
從幻界外向內俯瞰,只見學海之上,兩艘文舟破浪前行。
雖然前方的文舟還拉開了好幾里的距離,但后面的文舟卻是在層層文光之下,如履平地,離弦之箭般急竄了上來。
三里,兩里半,兩里……
就在這時,焦頭爛額,滿頭大汗,拼命注入念力的楚國儒生們忽地如蒙大赦,在文舟上相互擁抱雀躍,齊聲歡呼了起來。
“不好了,要到學海盡頭了!”
“來不及了,留給燕國的時間已經太少了……”
“惜敗,真是可惜,如果再多給他們幾息時間的話!”
忽在此時,一人立于文舟船頭,正是燕國丞相冷云飛,一大口丹心碧血猛地噴在了文舟之上!
丹心碧血氤氳浩然正氣狂卷而起,頓時裹住整個文舟,仿佛借來了東風一般,速度再次飆升。
一里居然竟是瞬息而至,等到楚國儒生發現不對勁,紛紛要再注入念力沖過終點時……
只覺得耳畔生風,伴隨著浩然氣中低沉吟誦的大道之音,一道文舟穿梭而過。
書山幻界內,低沉聲音再次響起:“書山學海試煉榜眼——燕國!”
不到一息時間,聲音又道:“書山學海試煉探花——楚國!”
相隔不到一息,間不容發!
聽到這接連兩聲宣告,楚國儒生皆是垂頭喪氣,燕國儒生方才一個個如剛才歡呼雀躍的楚國儒生一般,彼此擁抱著慶祝起來。
就在這時,一直立在船頭的冷云飛面如金紙,驀地又噴出一大口鮮血來。
不是丹心碧血,是殷紅的鮮血!
“冷丞相,冷丞相……”
燕國學子們這才手忙腳亂地扶起了冷云飛,剛才得到第二名,積六分的喜悅蕩然無存。
百里清風面帶憂色地扶著虛弱得奄奄一息的張澤沐,又看了看被丁毅扶住的冷云飛,哀嘆:“雖然我們得到了這榜眼,但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冷丞相,張夫子,肯定沒法參加下面的文會和戰詩比斗了……”
他抬起眼來,看了沉默不語的丁毅說道:“老丁,就靠我們倆,能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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