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個身穿重甲的武士從后面沖出來,每個人都足有兩米的身高。他們身上的甲胄非但極為沉重而且看起來很詭異,上面有符文閃爍,二十個人身上的符文幾乎一模一樣。
安爭的破軍劍一掃而過,當的一聲將那二十個人整齊的震的后退。
然后安爭一愣。
那二十個人的修為不過囚欲之境而已,自己一劍之下,這二十個人當身首異處才對。可是橫掃一劍,那二十個人只是向后退了幾步。不過雖然那些人沒死,也可以看到面甲之下有人已經口吐鮮血。
安爭左眼里的藍色星點轉動起來,天目的力量展現。
明白了。
一種了不起的防御型法器,一種了不起的陣法。
這二十個人,相生相連,分擔所承受的攻擊。也就是說,在他們的盔甲作用下,不管安爭攻擊哪一個,被攻擊的人受到的傷害都會平均分配給其他的十九個人。而這十九個人身上的甲胄,防御力高的離譜。
以數字來體現安爭的速度是二百一,同樣以數字來體現的話,安爭在大滿境七品,但是已經具備了和大滿境巔峰實力的修行者一戰之力,數字甚至比大滿境巔峰的修行者還要高不少。
而這些重甲武士分擔之后,居然把安爭的攻擊力降低到了一個他們二十個人可以承受的范圍之內。
“看你們能擋多久!”
安爭一步向前,避開那武士劈過來的陌刀,一掌轟在那武士的胸甲上。那武士的身子好像炮彈一樣飛了出去,撞死了身后至少幾十個士兵。而剩下的十九個人,居然也搖搖晃晃的險些倒下。
安爭追上去,按住倒下的那個開始暴揍。一拳一拳的轟下去,就算那重甲是防御上的品級很高的法器,可依然承受不住暴躁的安爭。四五拳之后,那武士胸前大家甲胄已經被砸的憋了下去。安爭的拳頭砰地一聲砸上去,這一擊徹底將那重甲廢掉,拳頭直接插入了那武士的胸膛里,握住心臟猛的一攥!
剩下的十九個人同時爆開。
安爭站直了身子,看向不遠處那些沖過來的士兵,而那些士兵看到安爭一人殺二十重甲之后,向前沖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再沒用一個人敢向前的。
“死!”
安爭雙手往下一壓,數不清的紫色電流從他身上釋放了出去。猶如數不清的紫龍沖殺進了大軍之中,紫龍在隊伍里來回翻騰,如在云端橫掃,只片刻,至少數百名士兵就被電成了焦黑的尸體。
安爭右手持劍橫掃,長達幾十米的劍芒橫掃出去,面前的幾十個敵人士兵齊刷刷的被攔腰斬斷。
中軍大旗下面,赫連亭岸暴怒:“誰給我斬殺了這個混賬,我升誰為大將軍!”
他手下一個修行者從馬背上飛了下去,凌空抓向安爭的咽喉。他的手上戴著一雙鐵甲似的手套,看起來極為鋒利。若是被這樣的一只手掐住脖子的話,后果可想而知。
然而他太慢了,這個人實力在小滿境,速度也就是一百多而已。安爭跨步向前,那人的手臂才伸出來,安爭已經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從半空之中抓住然后狠狠的往地上一按。那修行者的后背撞擊在地面上,直接砸出來一個大坑,碎石紛飛之中,那修行者不由自主的悶哼了一聲。可他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什么反應,安爭站直了身子,一腳踩在他臉上。
那顆腦袋好像被重錘砸碎了的西瓜似的爆開,紅的,白的,各種色彩紛飛出去。腦殼的碎骨好像子彈一樣激射出去,四周沖殺過來的士兵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掃射而死。
又是兩個敵將沖過來,一人用長槊一人用陌刀,都是極為雄壯威武的戰將。可是他們依然太慢了,兩個人還沒來得及出手。安爭向前,左右手分別抓住這兩個人的脖子,然后把兩個人的腦袋狠狠的一撞。
在碎裂的腦殼之中,安爭如殺神一樣沖了過去。在他身體四周,幾十片圣魚之鱗橫掃著,沒有一個人可以靠近。
赫連亭岸身邊的將領一個一個的殺出去,一個一個的被安爭擊殺,甚至沒有一個人能在安爭面前擋住一擊。短時間內,赫連亭岸手下的強者也不可能趕回來救援。
赫連亭岸刷的一聲將自己的長劍抽出來,從妖獸的背上一躍而下,一劍刺向安爭的咽喉。他的速度,居然快的和安爭不相上下。這是安爭第一次遇到一個修行者和自己的速度可以相提并論的,妖獸不論,修行者之中能有這樣速度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安爭注意到這個人身上掛著一件玉佩似的東西,還在閃閃發光。天目運轉起來,聲音隨即在安爭的腦海里出現。
百分之十!
安爭的速度是二百一,若是在提升百分之十的話,就完全可以和真真正正的小天境強者正面抗衡了。
兩個人攻擊防御的速度都快到了極致,四周的那些士兵根本就看不到少主和敵人在哪兒了。只是偶爾有一陣陣的風吹過,有人莫名其妙的爆開。
“速度尚可,力量不足。”
安爭避開赫連亭岸的一劍:“你的力量雖然強大,你的速度雖然快,但你的修為境界不穩定。所以這修為之力應該不是你自己的,而是在不久之前有人將這龐大的力量灌注進了你的身體之中,就算你暫時可以承受,將來也會出問題。我幫你一把,把這力量提出來,借你的力量殺人!”
赫連亭岸連攻幾百劍,居然沒有傷到安爭,正是憤怒的時候,聽到安爭這樣說更是惱火。他嗷的叫了一聲,好像瘋虎一樣進攻,完全沒有了防御。
“弱!”
安爭的破軍劍將赫連亭岸的長劍蕩開,然后一拳砸想赫連亭岸的面門。赫連亭岸也出拳,兩個人的拳頭實打實的撞擊在一起。咔嚓一聲,赫連亭岸的五根手指同時斷裂,不但是指骨,還有臂骨,斷裂的骨頭從肌肉里插出來,上面還掛著肉絲。安爭的拳頭將赫連亭岸的胳膊震斷,拳頭繼續向前,在半路上一把抓住赫連亭岸斷開的胳膊里露出來的骨頭,往外一抽,然后向前一次。
噗的一聲,那骨頭刺穿了赫連亭岸的心口,又從后背刺穿出來。
“若是假以時日,你的修為沉淀一下再出手的話,你可能一躍成為大滿境巔峰的強者。”
安爭一掌扇在赫連亭岸的臉上,直接把腦袋從脖子上扇飛了出去。而那腦袋剛飛出去,安爭的另外一只手伸出去,啪的一聲將腦袋抓住:“但你現在只能死。”
安爭提著赫連亭岸的腦袋一轉身,身后幾十片圣魚之鱗旋轉著飛出去,噗的一聲將那足有大腿粗細的中軍大旗旗桿斬斷。那足有四五米長的大旗和旗桿一塊從半空之中掉了下來,那條線上,倒地的時候沒有來得及躲開的人都被砸死。
安爭將大旗抓起來當做鍘刀一樣,誰又見過以旗子殺人的?那旗子飛旋起來,所過之處一片殘肢斷臂。
“赫連家的人已死!”
安爭拎著大旗掠上高處,將赫連亭岸的腦袋舉起來:“朝廷大軍將到!”
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能不能嚇住那些人,而場面那么大,自己的喊聲未必能讓每一個敵人都聽清楚。但并不是沒有作用,中軍這邊先一步潰散了,看到赫連亭岸已經死了,不少人轉身就跑,唯恐那殺神下一個朝著自己出手。
中軍一亂,前面圍攻夏侯但的隊伍也亂了,那邊的壓力頓時一輕。而此時,夏侯但身邊只剩下那三十幾個戰士了,甚至每個人手里的長刀都已經崩出來無數的缺口。
中軍亂,前隊亂,但是后隊還有差不多兩三萬人的隊伍還在往前擠。整個戰場上,不下四五萬的叛軍騎兵糾纏在了一塊。
而就在這時候,遠處忽然一聲炮響。
一片烈紅色從遠處席卷而來,像是從地平線上燃燒起來的熊熊大火。那火浪的席卷速度之快令人無比的震撼,而這火浪和叛軍的隊伍才一接觸,叛軍的隊伍就崩潰了。對方是像是無所不焚的火焰,而這邊是冰雪,兩邊一遇到,若是旗鼓相當倒也罷了,本來叛軍這邊就已經膽寒,那烈焰一過來,就如沸湯潑雪一樣將叛軍驅散斬殺。
那是身穿烈紅色戰服的邊軍!
西北的大羲邊軍!
那一片烈烈的紅,無所不焚。隊伍向前一掃而過,叛軍的隊伍迅速的崩潰。邊軍騎兵追在叛軍后面絞殺,而將自己的后背交給了敵人,可想而知叛軍的死亡速度會有多快。
一層一層的倒下去,尸體很快就又被戰馬踏成了肉泥。
事實上,趕來救援的宇文家率領的大羲邊軍騎兵只有一萬人,而叛軍不下四五萬,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叛軍哪里還有勇氣戰斗。安爭那一聲朝廷大軍到了,已經讓無數人膽寒心碎。赫連家第一次出兵,拼湊出來的數萬騎兵,本以為可以搶占大片河山,而此時全都化作了泡影。
紅色追逐著黑色,大地上留下了無數的殘缺不全的尸體。
戰馬孤零零的站在那嘶鳴著,看著已經倒地不起的主人。
安爭看向那隊伍浩蕩遠去,心里有些疼。
戰爭,永遠都是殘酷的。
赫連家的人不停手的話,西北將會變成人間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