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0章 上古之戰的尾聲

“完了……”她喃喃道：“一切都完了……”

艾薩拉的侍女們圍著她瘋狂地尖叫。女皇手持空空的酒杯，不愿相信發生的這一切。她是艾薩拉，最璀璨的光輝，她就是光芒，光芒就是她！她就是的她人民的最高統治者！

明明知道毀滅就在眼前，她依然倔強地告訴自己，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薩格拉斯不肯娶她。

她只不過是一個被利用完就拋棄掉的可憐蟲。

或許還有不少她的追隨者都看到了這恥辱性的一幕，但她依然不愿意向她們承認——她錯了。

拋棄了人民的她，最終也被她所崇拜的‘神’給拋棄了。

這是何等的諷刺！

這是何等的苦澀！？

四周象征破滅的隆隆聲越發響亮。已經沉沒到水底的皇宮開始籠罩在一片黑暗中，連上天賜予暗夜精靈的黑暗視力都無法看透。

宮里唯一的亮光來自永恒之井狂暴的力量。黝黑的湖水開始涌進宮里，一下子沖走了她的兩個侍女。侍女發出尖厲的叫聲，很快消失在湖水中。

“我是艾薩拉！”

女皇心里默默念叨，表情依然冷峻。她施了一個咒語，她和身邊活著的侍女周圍突然出現了一道魔法護盾。

“我的愿望至高無上！”

她憑借強大的法力將湖水擋在了外面，但伴隨著水深越來越深，魔法護盾受到的壓力高速加大著。艾薩拉的眉頭緊縮，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珠，這是她一生中第一次流汗。

這時……黑暗中那個她熟悉又厭惡的聲音向她耳語。

“我們……有辦法……使你變得更加強大……比過去還要強大……我們可以幫你……”

女皇一點兒都不傻。

特別當一個女人剛剛從愛情的夢幻中醒來的時候，這女人絕對處于一生中最精明睿智的時刻。

她知道自己的護盾撐不了多久。很快冰冷的海水就會把她和她的追隨者們吞噬，艾薩拉城的榮耀將從這個世界永遠消失。

一頭銀發的精靈女皇點了點頭。

“啊！”伴隨著慘叫，酒杯從她手上跌落。她的身體一陣劇痛。她感到自己的四肢扭曲，纏繞在一起。她還感到脊背化為液體，好像突然熔化了一樣……

她的魔法護盾湮滅了。

艾薩拉被湖水淹沒的時候發出尖厲而絕望的呼叫聲。她還聽到湖水深處傳來其他人的叫聲……她的侍女、她的侍衛，以及其他依然為她效力的上層精靈。

湖水很快充滿了她的肺部，可是她卻沒有溺水而亡……

騎著阿萊克斯塔薩，杜克以一種旁觀者的角色凝視著這座象征著暗夜精靈最高奧術文明的巨型城市，被整個吸進了巨大漩渦的中心。

杜克不知道現在自己到底算是遵從了歷史，還是改變了歷史。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惡趣味地在想，如果艾薩拉城在沉底前能炸個四分五裂，那么新的神作就是誕生了。

可惜，既然他膽敢招來上古之神，還利用了艾薩拉女皇坑了薩格拉斯一把，那么搭上線的上古之神，比如恩佐斯那貨，就更不會放過艾薩拉女皇和她的追隨者。

很可能幾個世紀之后，海底下就開始孕育新的恐怖。

杜克把視線從永恒之井中心處移開。目睹這場標準意義上的天崩地裂災難迅速向四面八方散去。

古卡利姆多大陸的大片土地還在不斷被拽進湖中，恐怖景象的威力絲毫不減。看上去就像是多米諾骨牌效應，土地不斷傾倒，地平線在不斷外擴著。

唯一令人慶幸的是，因為燃燒軍團以艾薩拉城為中心大殺特殺，這附近所有的生靈基本跑光了。否則又是一次超大規模的生靈涂炭，杜克說不定還真有點負罪感。

可惜啊！

座座山巒被連根拔起。大片大片的土地在波濤翻騰的漩渦里裂開，隨即消失在漩渦的中心。

坐在紅龍女王身上居高臨下望下去，杜克看到精靈居住的土地轉眼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任何力量能抵擋住永恒之井的毀滅性沖擊。

或許對于大自然來說，連燃燒軍團的血腥殺戮也算不了什么……畢竟，燃燒軍團所做的事，似乎還無法與此刻發生的一切相比較。

在他力所能及以外的地方，歷史的車輪依然遵循其固有的慣性在前進著。

沒有外力作用下，一切都是必然！

一條紅龍高速接近了他的女王，羅寧坐在一條紅龍上用力地揮舞著手臂，看到師父安然無恙，他顯得很興奮。

“杜……康師父！”

性子還是很單純的羅寧差點叫漏嘴，杜克白了他一眼。

又是幾條龍過來。

格羅姆明明看到了杜克，然后……

“哼！”地一聲，偏過頭去。

到底他是因為沒法報恩而在生悶氣，還是別的什么，就沒誰能知道了。

克拉蘇斯也來了，含著笑。

反倒是凡妮莎，這個滿肚子壞水的侍女啥都沒說，不過當杜克望向她的時候。這個常常花式作死挑戰主人的壞侍女，看了看杜克懷里的泰蘭德，然后臉上滿是揶揄，居然用口型對杜克說了幾個字——禽！獸！公！爵！

不不不！

一定是風太大，我眼花看錯了。

坦白從寬，牢底坐穿。

身為正直可靠小郎君的杜某克，怎可能承認這種事？

一定是錯覺！

這絕對是世界的錯！

哈哈哈哈！

遠方，海加爾山的輪廓出現在地平線上。

從高空上看過去，杜克能看到以暗夜精靈為主的大部隊正向海加爾山移動。他們藍紫色的身影很好辨認。

身后，覆滅的波浪仍在身后的遠方，看似緊緊地追趕著他們。

泰蘭德頓時緊張了起來，她問杜克：“我的同胞……他們會逃過一劫嗎？”

杜克看了一下地表，系統精靈迅速把周圍環境跟一萬年后的地理狀況做出比對。

如果沒有計算錯誤的話，這里已經是后世的杜隆塔爾的地界了。

神棍杜克無比篤定：“沒事，毀滅的災害波及不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