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武器最終還是失敗了。
“這是為什么?”
看著戰場上一艘接一艘變成火炬的清軍戰船,徐總兵不由得發出了悲憤地吶喊,他為大清殫精竭慮,不怕臟不怕臭準備的大糞湯不但毫無用處,反而激怒了那妖人及其手下妖兵。
話說誰被潑一身大糞湯能不火冒三丈啊,尤其是里面還夾著超級大殺器,徐總兵費盡心機才找來的女人私密用品,這東西甩在那些明軍士兵身上,在明白過來它之前是在哪兒染紅的后,那些明軍水兵都瘋了。原本還想著俘虜清軍戰船的也忘了,幾乎所有人都氣急敗壞地拿著香蕉水燃燒ping砸過去,一艘艘清軍戰艦就這樣連同上面的士兵一起葬身火海。
“大,大糞湯,他們居然用大糞湯?”
楊豐嘴唇哆嗦著說道。
“抓住徐九功,把他泡大糞湯里!”
緊接著這家伙吼道。
這時候徐九功也清醒過來,這一戰輸了,而且還是慘敗,現在最重要的是跑路,否則一旦落在明軍手中……
“撤退,快撤退!”
他毫不猶豫地喊道。
這時候海面上剩下的清軍戰船已經不足五十艘,而且很多不用他下命令都開始掉頭逃跑,在看到旗艦掉頭后,剩下所有戰船也全部掉頭,不過有十幾艘肯定跑不了,這些船上士兵很干脆地選擇了投降,剩下最終脫離戰場的清軍戰船只有三十二艘。
不過就算是脫離戰場的,也依然沒法逃出生天,那些被激怒的明軍士兵緊追不放,誓要抓住徐九功把他扔大糞桶里灌死。
他們的戰場就在舟山南部崎頭洋上,撤退的清軍已經沒有機會逃到象山灣了,所以紛紛駛向最近的甬江口,在又付出了六毀三降的代價后,最終徐九功還是帶著二十三艘戰船逃進甬江口,在招寶山和金雞山兩座炮臺保護下駛往寧波,明軍艦隊追進甬江口和炮臺略作交戰,感覺不太好對付后便退了出去,轉而繼續封鎖甬江口。
這場海戰讓清軍徹底絕望,再也不敢主動出擊,轉而開始加強沿岸尤其是錢塘江口的防御,防止楊豐再溜進去炮轟杭州,同樣這場海戰也讓舟山老百姓暫時安下心來。因為戰斗就是在他們視線內打的,明軍是如何大敗清軍他們都看得很清楚,原本還在愁著一旦清軍打回來,自己頭上沒辮子怎么辦的,這時候也暫時不用發愁了,因為他們知道清軍一時半會兒打不會來,至于以后會不會打回來這個也很難說。
既然這樣大家還是安安穩穩過日子吧,至少這位楊大帥對老百姓確實好,甚至就連地方上一些膽子比較大的,也開始主動加人明軍了,畢竟當年清軍在舟山屠殺的仇恨,也不是就真得徹底被遺忘。
而就在同一天,遙遠的北京朝陽門。
“八百里加急,阻者死!”
一匹駿馬風馳電掣般,帶著滿身塵土沖過來,馬上身背黃鍛包袱的騎手聲嘶力竭地大喊。
正在門前的人群瞬間分開,用驚訝的目光看著這匹遠道而來的駿馬,后者如風般從人群中沖了過去,而隨著他的喊聲,北京還算繁華的街道上,所有人都匆忙讓開道路,這可是八百里加急,攔在前面被踩死也是白死。很快騎手就沖到了兵部衙門門前,緊接著滾落下馬,用盡全力沖向正堂,兩旁軍兵嚴密保護,直到他跪倒在兵部漢尚書杜瑧面前。
“杭州將軍丹岱,浙江巡撫張勄奏報,康熙三十九年五月四日,妖人楊豐勾結疍家海盜陷定海,定海總兵施世驃戰死殉國,麾下水師全軍覆沒,定海縣令繆燧不屈于賊,自殺殉國。”
半小時后,八百里加急奏章便放在了康麻子面前。
“楊,楊豐?”
剛剛才能從病床上起來,臉上還涂著藥膏的康麻子茫然了一下,緊接著驟然怒吼道:“這妖人簡直欺朕太甚!”
吼叫時候還順手把桌子上的東西猛得掃了下去。
“皇阿瑪息怒!”
“萬歲息怒!”
礽,主管兵部的禔,送奏章來的杜瑧,滿尚書席爾達,斷了一只手的李光地,嚇得紛紛跪倒勸說。
“陛下,臣覺得這不失為一件好事,若那妖人躥匿江湖,天下如此之大,想要找到他藏身巢穴反而困難,但如今他居然狂悖至此,膽敢占據一地公然造反,卻只需一員良將率領精兵即可擒拿正法。”
李光地趴在地上說道。
說話間還帶著恨意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當初被潑了濃硫酸后燒傷嚴重,因為沒有足夠厚度的皮肉保護,最終甚至里面骨頭都大面積露出來,盡管太醫悉心救治但還是無力回天,不得不給他鋸掉了。可憐一代名臣,那無論書法還是文章都冠絕一時的李中堂,現在不得不只能靠一只左手寫字了,每每這個時候他都對那楊妖人恨不能寢其皮食其肉。
好在一只手換來了皇上的奴才身份,也算是一份兒慰藉了。
聽了他的話康麻子這才平靜下來,然后點了點頭。
很顯然李光地說得對,若楊豐跑到深山老林藏起來,或者說干脆逃回那虛無縹緲的昆侖,他恐怕這輩子都別指望報仇了,但如今居然還敢公開占據定海和他對抗,那事情反而就簡單了,雖然這妖人手段厲害,但終究不過是一個人而已,成千上萬的大軍殺上去,什么法術也白搭了。
“皇阿瑪,兒臣愿領兵前去擒拿此妖人。”
礽和禔幾乎同時說道。
“你們?”
康麻子用玩味的眼神看著他們。
他當然知道這倆兒子在他昏迷時候,為了爭皇位差點刀兵相見,自從那回撕破臉后,這段時間兩人私下里動作不斷,除了竭盡全力在他面前扮演孝子,也在拼命拉攏朝中大臣,這時候爭著領兵出戰,除了表現自己外,更多恐怕是去拉攏軍隊和外臣。
不過這也是他希望看到的,畢竟礽這個太子當得太久了,歷史上當太子久了生出不臣之心的可不只一個,他需要一群狼來看著這個兒子。
“皇阿瑪,兒臣主管兵部,于公于私領兵前去擒拿妖人都責無旁貸。”
禔說道。
“此妖人理應由皇阿瑪親自誅殺,但皇阿瑪有傷不便前往,兒臣身為太子理應領兵前去。”
礽說道。
他們倆都不傻,楊豐無非糾集一幫海盜而已,能有個屁戰斗力,大軍一到自然灰飛煙滅,他們去不過是鍍個金而已,不但可以收獲一個統軍戰勝的名聲,而且還能和江南地方上那些封疆大吏們建立起親密關系,這種好事為什么不干呢!
“都不要爭了,朕自有安排。”
康麻子很滿意地說。
他又不是那些什么都不懂的皇帝,楊豐攻陷定海是五天前的事情,定海周圍八旗,綠營,水師有一堆的軍隊呢,說不定這時候丹岱和趙宏燦已經拿下定海了,再說就算還沒拿下,等北京派人帶兵長途跋涉數千里到達浙江,恐怕也得幾個月后了,閩浙,兩江十幾萬大軍要是這么長時間再拿不下一個定海,那些將軍總督還不如去死算了。
“傳旨杭州將軍丹岱,閩浙總督郭世隆,速速擒拿妖人,以防其流竄陸上禍亂地方,再傳旨江寧將軍鄂羅舜,兩江總督阿山,必要之時可派兵增援。”
康麻子想了想說道。
下面趴著的趕緊山呼萬歲。
在萬歲聲中康麻子露出和鬼一樣的欣慰笑容,但卻立刻牽動了臉上的傷口,尤其是那被燒爛一半,就像喪尸一樣露出大片牙槽的嘴角處,更是傳來鉆心的疼痛,他的心情一下子轉壞,咬著剩下一半的牙揮了揮手,示意兒子和大臣們都滾蛋吧!
一名小太監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撿起散落一地的東西,然后低著頭放在桌子上。
“抬起頭來!”
他這很平常的動作,卻讓康麻子一陣莫名的燥怒,帶著一絲怒氣喝道。
小太監趕緊略微抬頭,習慣性地向下看著,然而就在這時候,康麻子卻突然爆發了,他猛然一腳將小太監踹翻在地,怒不可扼地咆哮著:“你個狗奴才,為什么不敢看朕,為什么不敢看朕,是不是朕的樣子很可怕,是不是朕的樣子像個怪物!”
邊吼著他還邊狠很地踹著。
小太監慘叫著在地上翻滾,抱著頭不敢有任何動作,然而康麻子還不解氣,猛然拔出寶劍就砍了下去,劍刃正砍在小太監背上,后者慘叫一聲,或許疼急了,他居然一下子爬起來,就在康麻子第二劍砍下的時候下意識地推了他一把,本來就怒火燒昏頭的康麻子站立不穩,一下子歪倒在桌旁,只剩下了半邊的鼻子正撞在桌角,剛剛長出的嫩皮立刻被撞裂,鮮血緊接著滲出。
康麻子疼得慘叫一聲。
原本裝擺設的侍衛們嚇得趕緊沖進來,以最快速度拿下了嚇傻的小太監,同時傳召御醫。
“把這個狗奴才拖出去剮了,誅九族!”
康麻子暴怒地吼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