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痛快淋漓

楊廣的圣旨，坑殺了不少大家氏族，同時也分封了許多將士，一時間，天下沸騰，不明所以。

當洛陽的事情傳出去后，整個天下為之一靜，紛紛陷入了呆滯狀態。

楊廣坑殺群臣？

洛陽百官，死了六成？

緊接著天下嘩然。

長安李氏，在李世民的率領下揭竿而起，要滅亡昏君，還天下朗朗乾坤。

江都宇文家，以挑起了反叛大旗。

真個天下，徹底的點燃了推翻楊廣暴政的反叛。

揚州，楚府中。

眾人坐在大廳，紛紛沉默。

洛陽的事情傳過來后，他們都震撼的麻木了。

“瘋狂，真是太瘋狂了！”

沈落雁不住的低喃。

“比我魔門還要瘋狂，這下子，整個天下徹底的亂套了，要是……！”

祝玉研抿了抿嘴。

若是魔門還在，定然能夠趁此機會渾水摸魚，達到巔峰程度，可惜現在只能做做美夢了。同時對楚陽也更加忌憚，楊廣的瘋狂，很可能就是這個府主所為。

“府主，接下來是不是要將那幾大勢力的首腦暗殺了？”

婠婠提出了建議。

“謀國之道，當堂堂正正，陰謀詭計，永遠成不了氣候，就如你魔門。”楚陽鏗鏘道，“相比慈航靜齋的手段，你們差的不是一點半點，格局太低。”

“可暗殺了他們，對于將來動作，定然容易！”

婠婠繼續道。

“殺了一人，就還有一個，天下氏族眾多，一時間暗殺的完嗎？再說，一旦殺了首腦，一方勢力必然動亂，結果只會給百姓帶來災難。”楚陽瞥了他一眼，“頭發長，見識短，你雖是陰癸派有史以來天賦最強弟子，可惜，你的眼光太低，見識太少，難登大雅之堂。”

婠婠臉色一紅，又十分不服氣，強辯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不，這更錯了！”李靖插言道，“欲成大事，私品可以有虧，但大節永遠都不能有損，否則一旦事情泄露出去，那就是真正的災難了。正如你們魔門，行事詭秘，陰狠歹毒，走不上臺面一樣，就是因為世人已經認定，你們就是魔道，只會讓人畏懼和厭惡。”

“就是這個道理，至于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不是讓人氣節有虧，而是有時候當舍就舍，該丟就丟！”

楚陽說道。

隨后眾人開始商議，定下了北伐的決策。

如今整個江南地帶，已經全部納入掌控中，軍隊也整頓完畢，只待一聲令下，就往北推進。

計議已定，眾人剛剛離開，準備事宜，一個暗衛前來稟報：“府主，慈航靜齋當代傳人師妃暄求見！”

“師妃暄？”

楚陽一愣，心靈倒影下立即發現，在府門前站著一個清冷如月，溫柔若水的女子，讓人一見，就忍不住心生喜歡。

盡管對慈航靜齋沒有絲毫好感，然而對于這個女子，他還真生不出惡意來。

“我去會一會這位讓人恨不起來的少女！”

楚陽揮了揮手，走了出去，片刻后就來到了府門外。

府門前，一襲淡青長衫隨風拂揚，說不盡的飄逸，俯眺清流，從容自若。背上掛著造型典雅的古劍，平添了她叁分英凜之氣，亦似在提醒別人她具有天下無雙的劍術。

身上帶著飄渺的仙靈之意，不屬凡塵人間，用東坡詩句描寫更為恰當：縱一葦之所如，凌萬頃之茫然，浩浩乎如馮虛御風，而不知其所止，飄飄乎如遺世，羽化而登仙！

端莊典雅，令人不自覺的自慚形穢，此等仙子，本應當齊萬物，逍遙游，不應涉足世間。

心中本應無一物，卻奈何，擔負師門重任，足屢凡塵。

師妃暄性格真淳樸素，宅心仁厚，智慧過人，處變不驚，對真理執著，悲天憫人，一心要化解天下的戾氣和紛爭。

這個人，幾乎沒有任何缺點。

若說婠婠可以成為完美情人，那么，師妃暄絕對是正妻的不二人選。

“見過楚府主！”

師妃暄面帶紗巾，聲音輕柔，微微一禮。

“沒想到你會來尋我？莫非寧道奇沒有和你說起過我？”

楚陽好奇道。

“你認識寧前輩？”

一句話，連回答帶反問

“有些淵源。”楚陽點頭，心里猜想，應該是寧道奇吃了個大虧，沒有將自身的丑事說出去，就神色淡漠道，“聽說你們慈航靜齋每到天下大亂，定有弟子傳人行走世間，可對？”

“是的！”師妃暄應道，“每到天下大亂，民不聊生，我們慈航靜齋自然承天命，解萬民于水火，代萬民選出賢明之主。如今楊廣殺百官，屠萬族，慘絕人寰，比始皇更殘暴，比紂王更無道，以至于天下群雄揭竿而起。我們慈航靜齋自然不會坐視不管，巡游天下，選出未來賢主明君。”

“那么說來，我就是賢主了？”

楚陽詭異笑道。

“府主所行之事，皆是以萬民為主，當然是賢明之主！”

師妃暄看著楚陽，充滿了探尋之色。

“既然如此，那就將‘和氏璧’交給我吧！”

楚陽伸出了大手。

師妃暄神色一僵，“府主，剛才的話還沒有說完，你是我們認定的明主之一，至于和氏璧，等確定之后，自然會交出來！”

“原來是左右逢源的把戲！”楚陽嗤笑一聲，忽然問道，“你說你代萬民選賢主，那我要問了，你見過多少民？”

“一路行來，自然不少？”

師妃暄沉默片刻道。

“不少是多少？一百？一千？一萬？你又可知，整個天下有多少民？”楚陽冷笑道，“你不知道，那又怎么代表萬民？”

“每到大亂，承天明，解萬民于水火？”楚陽接著道，“既然悲天憫人，為何大亂之前不出來，行善事，普渡世間，讓整個天下國泰民安？你們又承的誰的天命？佛祖？還是你們的齋主？解萬民于水火，你解救了幾個？”

師妃暄身子一頓，僵硬住，許久幽幽嘆道：“所以我才游走天下，了解詳情！”

“就靠你一個人？”

楚陽嘲諷道。

“一個人也可踏遍千山萬水，踏遍東西南北！”

師妃暄語氣堅定道。

“那個時候，天下之民，已經不知死了多少？”

楚陽冷哼一聲。

“畢竟事情要一點一滴的做！”

師妃暄幽幽道。

“你倒也誠實！”楚陽再問，“我想知道，你們慈航靜齋到底為天下做過什么貢獻？耕作產糧？還是守護一方？”

師妃暄沉默。

“不為世間做貢獻，卻為萬民選賢主！”楚陽大笑道，“說起來，你們連街邊的一個小販都不如，至少他們還能賣給別人一些吃食，而你們呢？只會索取！”

師妃暄再次沉默。

“佛門之地，若只是修行，超然世外也就罷了。可你們慈航靜齋，不事修行，涉足俗塵，竟然打著代萬民選賢主的口號，說白了，也不過是想高高在上，踩踏皇權，俯視眾生罷了。”楚陽越說越氣，“你們這些假尼姑，不嫁人婦，不產子嗣，不事生產，對國家，對萬民沒有一點用處。”

“你們最好的去處莫過于青樓，進入里面唱唱小曲，彈彈琵琶，也讓辛勞一天的百姓們樂呵呵，對萬民而言，還能開懷一笑，解除疲勞。”

楚陽惡狠狠道。

“你、你無恥！”

師妃暄被說的狂震，可最后一句，讓她臉色徹底的變了，一直空靈的心性升起了火氣。

“我說的不對嗎？”楚陽踏步走了過去，“身為尼姑，當青燈古佛，常頌經文，而你們呢？只知爭勇斗狠，對了，身為尼姑，你貌似都沒有剃度！”

“身為尼姑，就要為尼姑！”

楚陽說著，一步來到了師妃暄面前，讓這位仙子臉色狂變，就往后退去，同時長劍也跳躍手中，就要出手，可哪里還來得及。

一掌按下，落在了肩頭。

真氣噴吐，灌入體內，讓師妃暄身子一僵，剛剛升起的氣勢就為之一弱。

“身為尼姑，為何還要留三千煩惱絲？身為尼姑，為何還要帶面紗？”

楚陽說著，大手一抓，青絲紛紛落下，面巾也飄飛而去。

一個真正的，絕美的，當世無雙的漂亮尼姑出現眼前。

“這才是真正的尼姑，不是嗎？”

莫名的，楚陽露出了笑意，吐出了心中憋悶的郁氣，托著下巴，仔仔細細的打量眼睛發紅的師妃暄。

這時他才發現，這還真是一個美麗動人的‘小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