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拉直這根線

李豫手中出現了一團漆黑如墨，充滿了殺戮滅絕氣息的本源，伸手遞到了王霖面前。

“這是……”

看到這股殺戮本源，王霖心頭一震。這股力量他從來就未曾擁有過，但是卻感到十分的熟悉。

“這就是……那個我？”

王霖看著李豫手中的這團本源，心頭一陣悸動，忍不住生出了一股深深的痛苦。

無數次的輪回，心愛的人一次次的死在自己面前。

那座飄落著七彩雪花的山峰上，那個懷里抱著逝去的李慕宛，仰天長嚎的身影，讓王霖心中生出無盡的悲苦。

如果那就是自己……那也太悲哀了，太痛苦了。這樣的事情，不應該發生！

是的！這種事情絕對不能發生！

“豫皇陛下，我應該怎么做！”

這個時候，王霖認可了李豫的計劃，認可了李豫的方式，他決定按照李豫這個方法來做。

“很簡單！”

李豫朝王霖看了一眼，“你分出一道分神，剩下的就交給我！”

“好！”

王霖伸出一根指頭，點在自己的眉心，一點晶光從眉心飛出。

撕裂神魂的劇痛讓王霖臉色發白，伸手托著這點晶光遞到了李豫面前，“豫皇陛下，那個未來已經不可能發生了，對嗎？”

“是的！它不可能發生了！這個世界沒有悲傷，沒有痛苦！”

李豫伸手接過王霖遞過來的分神，將那道分神打入了手中那團本源之中。

“起點就是終點！開始就是結束！”

李豫伸出一跟指頭，點在了那團本源上。

“轟……”

漆黑如墨的本源光團之中，爆出了驚天的巨響，一股劇烈的震蕩擴散開來，彌漫而出。

冰冷的氣息席卷天地，逐漸擴散到整個洞府界，然后從飛升之門沖出，擴散到了仙罡大陸。

“雷霆、太初、默滅、殺戮、禁制！本源合一！出來吧！戮墨！”

仙罡大陸，洞府界，天地元氣蜂擁而起，五種本源之力極速凝聚。

一道漆黑如墨，透出毀滅殺戮氣息的身影，在本源交匯的浩蕩光輝之中，漸漸顯化出來。

“我是戮墨！”

漆黑的身影顯化之后，天地之間一片冰冷，整個世界所有生靈，都莫名的感覺到心頭一陣發寒。

“是的，你是戮墨！開始就是結束，起點就是終點。所以，一切因果就此了結！”

李豫笑了笑，伸手一指點出，點在了戮墨的額頭上。一點靈光綻放，如同盈盈如水的波紋開來。

這一刻，李豫和戮墨的身影都變得虛幻起來，仿佛隔了一層的水幕，隱隱約約，若隱若現。

“戮墨，你把過去、現在、未來畫了一個圈，我就幫你畫完這個圈，然后再把它拉直了。”

時間長河在眼前流轉，無數景象一閃而過。李豫帶著剛剛煉制出的殺戮分身戮墨，重新回到了過去。

“你來了！”

在過去的時間里，那個存在于過去的戮墨立于虛空，滿臉微笑的看著李豫。

“是啊！我來了！”

李豫朝戮墨看了一眼，笑了笑，“那么，一切就此終結吧！這個圈已經畫完了。”

“當然！”

戮墨笑著點了點頭，“是時候結束了！無數次輪回，無數次絕望，無盡的痛苦，無盡的悲哀。這一切是時候結束了！”

戮墨的身影變得虛幻起來，“過去和未來不能碰面。在此時此刻，我是過去，而他卻是未來。所有……我要消失了！”

“他？他不就是你么？”

李豫的手指還點在殺戮分身上，“本源是你，記憶也是你，他不就是你么？”

“哈哈！是的，他就是我！”

戮墨放聲大笑，身影更加虛幻了，仿佛就是一道幻影一般。

“更何況，我還在這里啊！”

李豫笑了笑，伸手一招，化為幻影的戮墨，瞬間與李豫帶來的殺戮分身融為一體。

“以秩序之名，過去已經過去，一切屬于未來。”

殺戮分身微微一震，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向李豫的目光中帶著一抹笑意。

“那存在于過去的戮墨，在這個時間點已經消散。現在的戮墨，他只屬于未來！”

如同水波一般的波紋漸漸平息，涌動的時間長河歸于平靜，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李豫把戮墨送了回去，又在過去的那個時間點，把戮墨消散了。

沿著戮墨的軌跡，李豫同樣畫了一個圈。但是，他卻在畫完這個圈之后，解開了這個結。

屬于過去的戮墨，已經消失了。現在這個戮墨，已經是屬于未來的戮墨，他就是王霖剛剛在李豫的幫助下練出的分身。

開始就是結束，起點就是終點。

現在的戮墨……已經可以存在于王霖所在的時間線了。

“這個世界……真的很美好！”

的波紋消散，李豫和戮墨的身影重新顯化出來。

戮墨睜開雙眼，看到這個世界，尤其是看到王霖身邊笑語嫣然的李慕宛，戮墨臉上升起了燦爛的笑容。

“從今天開始，我只是戮墨，只是殺戮分身，只是一個沒有悲傷，沒有痛苦的王霖的分身。”

戮墨扭頭看向王霖，滿臉微笑，“看到這樣的自己，真的……很幸福呢！”

“所以……那些悲傷，那些痛苦，那些絕望，都不需要存在了！”

戮墨伸手一抹，神魂之中，屬于另一條命運線的所有痛苦和悲傷的記憶，統統消散了。

“本尊，我是戮墨！”

一道漆黑如墨的流光升起，分身戮墨化光而起，落入了王霖體內。

這一刻，那個掀翻了天地，逆轉了時空，轟碎了蒼穹的存在，已經得償所愿了。

“王霖，他是……”

李慕宛聽到戮墨奇奇怪怪的話語，看到這些十分異常的情形，忍不住朝王霖詢問起來。

“他叫戮墨。我的分身。剛剛在豫皇陛下的幫助下，練成的分身！”

戮墨就是王霖，王霖就是戮墨。王霖十分清楚戮墨的選擇，也十分理解戮墨的選擇。

是的，這個世界不需要悲傷，不需要痛苦。所以，那些悲傷和痛苦，就讓它消逝吧！

“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呢！”

戮墨踏天境的力量，即使不曾顯露，光是透出的氣息，也讓李慕宛感受到了如同天塌地陷一般的偉力。

“是啊！很厲害！”

王霖微笑著拉過李慕宛的手，朝李豫笑著點了點頭，“豫皇陛下，我等告退了！”

“你們隨意就好！我也要走了！”

李豫笑著擺了擺手，然后轉身離去，一步步踏向天際，一步步踏入虛空。

隱隱約約之間，一個聲音在天地之間回蕩。

仿佛……來自時間的盡頭。

“我逆轉了時空，只為了留住你柔弱的身影！”

“我掀翻了天地，只為了銘記你嬌美的容顏！”

“我轟碎了蒼穹，只為了指引你回家的方向！”

李豫一聲長嘆，“其實……戮墨才是最痛苦的人啊！”

站在虛空之中，李豫伸手一招，一頭巨大的異獸出現在李豫面前。

“幽冥獸！本來還打算讓你去找連道飛，結果現在連仙祖的頭顱都入手了。連道飛也沒有價值了。算了，把你帶回去吧！”

李豫揮手將幽冥獸收進了資源庫，“這個世界已經完結，該回去了。系統，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