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女神之約

水印廣告測試沈明月主動約自己，他沒有任何理由不來，而且還非常期待，不過這幾他的精神狀態確實不太好。所以心里很是矛盾，想找個借口下回，但實在張不開嘴，更生怕錯過難得的機會，等到見到沈明月的那一刻，他先是喜了一下，瞬間情緒又低落下去。因為久候多時的沈明月顯然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著一個黝黑而健壯的“男保鏢”，這個人的面色看上去還很是不善，除了和自己例行公事般地握了握手，臉上一絲多余的笑容都沒有，而且眼睛里還自帶著一抹寒光。這讓他多少有些忐忑，不知道沈明月是什么意思。沈明月看著他的窘迫神態，忍不住掩嘴一笑，她也沒想到四哥平時是個挺和善的人，怎么柳權見到他會這么怵。寒暄幾句后落座，柳權不敢隨便亂話，沈明月調皮地笑了笑：“權，你知道他是誰嗎？”柳權尷尬地搖搖頭，半才道：“難道這位是你哥哥？”他不能沒話講，但只能下意識地往好的方向蒙，總不能這是你男朋友？沈明月咯咯笑起來：“你的好像也沒錯，他確實是我四哥……不過呢，他有個更加官方的身份，那就是北亭偵探社的陳總探長。”她還怕柳權心生芥蒂，又補充道，“你不用管這些，今只是作為朋友一起聊聊。”“陳總探長？”柳權的反應比沈明月想象的還要劇烈許多，他幾乎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而且笨拙地擠倒了身后那張皮椅，發出的聲響把沈明月也嚇了一跳。沈明月訝道：“怎么了嘛，一驚一乍的？”剛才還神情沮喪的柳權，臉上忽然煥發出異樣的光芒，瞬間判若兩人。“俠探陳宇！”柳權非常詫異，“真的是你嗎？”他激動地伸出雙手，陳宇只好伸手和他握了握，示意他坐下話。陳宇苦笑道：“嗬，這是誰給我起的外號呢？”柳權興奮地道：“隨便，到處都是您的大名呢，特別是我們這些年輕人，像我這樣的死忠粉多了去啦……我還知道您的好多傳奇故事，現在都能倒背如流呢。”看他的表情，應該沒有假話。陳宇清咳兩聲，他的老臉微紅，確實沒想到這位荒唐的“預言家”居然會是自己的粉絲，是榮幸還是諷刺？這就讓素來冷靜的大偵探有些難應對了，頭一回當名人嘛。“咳咳，沒想到……額，還有這么個機緣，呃……”陳宇立即恢復了嚴肅，沉聲道，“既然這樣，那也好，你早已了解我的工作性質，那么想必也知道我所為何來？”柳權終于冷靜些，他的精神狀態也明顯好轉，動作麻利地扶起倒地的椅子，仍舊激動地道：“要是早知道明月認識您，我就不用繞個大圈子跑去公安局報案了……您，我是不是舍近求遠了？”陳宇擺手制止他繼續往下講，對于贊揚的言辭，自己很是不習慣。“實話，閣下只有報警，才能找到我們北亭，這個程序恐怕也是繞不過去的，你的處理方式很對。……好了，時間緊迫，客套話能免則免，咱們先聊聊案子的事。”陳宇不想多費唇舌。柳權連忙點頭：“對對，真是太好了。”他稍作思索，主動問：“陳先生，明月，你們看過電影《死神來了》嗎？”沈明月笑道：“當然看過，整個系列一集不落，確實是很有意思的電影。”柳權苦笑道：“拍成電影當然有意思，可如果發生在現實生活中的話就，就很可怕了……明月，我有個很不好的預感，那在景區僥幸生還的所有人，很可能擺脫不了死神的追蹤，大家將會以各種方式離奇死去，根本無法抗拒，包括咱倆……最后肯定也無法幸免。”他得很認真，一點玩笑的成分都沒有。倘若不是在景區共同經歷過那場救援，倘若沒有后續的離奇亡人事故發生，沈明月定然會嗤之以鼻的，但現在，她也聽得有味，頻頻點頭。“你還記得吧，我跟你過，我在景區里見過死神？”柳權問。沈明月搖搖頭：“好像沒有。”“沒有嗎？”柳權想了想，不敢確定，于是他把那名高大的黑人又描述了一遍，沈明月才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當時好像是有這么一個人，沒想到他竟然是死神？”沈明月不知不覺被帶進了坑里，陳宇只是旁觀，始終沉默不語。“沒錯！”柳權繼續道：“既然死神已經出現了，那么有些東西就很好解釋。如果我沒有判斷錯誤的話，這張死亡名單里似乎還隱藏著一個內定規律，那就是明確的死亡順序；然后死神就會按照這個死亡順序來安排每個人的死法，比如……”陳宇忍不住打斷他的陳述，他不知道柳權還會繼續往那個方向胡思亂想，只能一針見血地道：“請等一等，你重點講一講這個死亡順序，其它的事我們已經大概清楚了。”柳權略作思索，篤定地道：“實話，這段時間，我每夜里都會從噩夢中驚醒，醒來以后腦海里便會重現景區索道站的災難畫面，我對這段記憶簡直刻骨銘心，絕不會記錯。”他非常快速地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中，“首先遇難的肯定是第一臺纜車，那里坐著兩位退休的老夫妻；緊接著，鋼纜崩斷，攔腰斬斷的是第五臺纜車，里面坐著的是季菁她們一家；隨后，遇難的是第三臺纜車，里面就是童明海一家，他們是墜落到滑輪柱上摔死的；接著，接著……”他的表情有些扭曲：“接著遇難的是我父母和妹妹，他們乘坐的是第二臺纜車，墜海落到了漁排上；最后，就是我、明月、鄭星、紫辰姐四個人乘坐的第四臺纜車，我依稀記得，當時我試圖把你們救出去，領著你們飛起來，到底成功沒有，我現在也不敢確定……大概就是這樣。”“飛起來肯定是不可能的。”沈明月再真，也不可能相信這個，“那是你異想開了……”陳宇卻難得地表示認同：“倘若死神真的存在，人能飛起來也不奇怪。……據我所知，你的預言還是有幾分準確性的，目前已經有幾個人按照你預言的順序先后遇難，不過這里有個很明顯的破綻，排在第二位的不應該是童家父女，而是季倬一家才對啊？莫非你記錯了？”“不對，那有人救了季倬！”柳權急切地道，“我親眼看見的，是一個打扮得很妖艷的女人。我敢肯定，如果沒有這個女人，這回死的肯定是季倬，而不是童明海。”“哦？”陳宇微微一愣，恍然道，“也就是，死亡順序被意外打破了？”沈明月不由驚嘆道：“居然有人能夠從死神手里救下人來？好神奇。”她靈機一動：“這么，我們這些還活著的人，雖然可能遇到危險，但如果有人來營救我們的話，還可以逃脫嘍？是這個意思嗎？”柳權黯然地搖搖頭：“或許只是改變了順序而已。”沈明月撇了撇嘴：“也或許整件事全都是巧合而已，根本就沒有什么死神，你就是做了個白日夢罷了。”“明月，你也不相信我？”柳權急道。沈明月無奈道：“好啦，而已。其實我現在也很迷茫，不定下一個死的會是我呢，畢竟順序已經被打亂了，誰都可能會成為下一個受害者。”柳權也有些慌張起來，這種可能性并非沒有，但他緊張的并不是自己，而是沈明月，因為陳宇在場，所以他欲言又止。“別置氣了，明月。”陳宇略作沉吟，然后道：“凡事必有因果，為了避免更大的慘劇發生，咱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的腦中閃過一道靈光：“當務之急，你們要盡快確定誰是下一個受害者，并設法營救，對與錯，咱們以后再。倘若每一個人都存在可能性，那么最好的方法便是逐一保護起來。”柳權和沈明月不約而同地表示贊同。“憑直覺的話，你們認為現在最危險的會是誰？”陳宇問。柳權半沒吭聲，終于道：“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