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 嬉命

雪昆侖平靜的說道。

他身上有著一種冷意，天性帶著冷意，這種性格，讓其對于各種事物變化能觀察的更加仔細，入微。能在最短時間內洞察戰場上的變化，冷靜的分析戰局，做出最理智的判斷。

“這些怪物再不是毫無組織紀律，只怕上面有了統領者。”

賈詡開口猜測道。

蛇無頭不行，兵無將不成軍。

沒有一位強大的首領，以昨天所看到的畫面而言，不可能依舊保持這種不緩不慢的狀態。這不正常，而不正常，就意味著有變故。

有不可掌控的變故在發生。

大軍開始靠近落日城，在距離落日城五千米之外停了下來。

“快看，那是什么。”

“一只木馬，木馬上還坐著一個人，不對，不是人，看起來是個小丑，帶著古怪的小丑面具。”

“有古怪，在他過來時，那些怪物大軍不僅沒有阻攔，而且，還在相連自然分開，這不是普通的小丑，肯定是怪物大軍中首領級人物。”

城墻上將士目睹，一個個心中暗自震動。

親眼目睹，一只騎著木馬的小丑一步步向前而來，出現在戰場前，抬眼看向落日城，那眼眸中露出古怪的目光，那是一種看到新奇事物的目光，那是一種看到有趣玩物的目光。在其面具上，嬉笑的表情更加的濃郁，看的讓人觸目驚心。

“小丑，木馬。這些怪物大軍可以被控制。”

易天行看到，臉上露出一絲凝重之色。

這樣一名小丑，還騎著一只木馬走出來，四周怪物大軍明顯受其控制，一眼就看出，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家伙。昨天看來，還以為怪物大軍并沒有神智，只知道被各種殺戮，破壞欲望所支配。現在看來，并非如此，失控的怪物大軍與有理智，乃至是能被控制的怪物大軍相比。

威脅力可以說是呈幾何倍數遞增。

這一點，徹底顛覆原先對怪物的認知。

“有意思，人類，人族占據的戰城。城墻上的人族朋友們，你們晚上好。你們最喜愛的小丑在這里給大家送上最美好的祝福。愿永夜長伴諸位。”

小丑嬉笑著在木馬上對著城墻上做出一個極為紳士的禮儀。

“小丑，你是什么人，來自哪里？這些怪物大軍莫非受你控制。”

易天行沉聲詢問道。

能相互交談，他也沒有打算直接交手，能交談的敵人，反而更加有利于了解一些關于戰場上的訊息。還有這些怪物大軍的來歷。

“命圖境，還是一位運朝之主。真有趣。”

小丑眼睛在易天行身上掃視一眼，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他的眼睛仿佛能看到很多不同尋常的東西，別人看不到的，他都能看到，一眼就看出易天行的身份甚至是修為境界。

“我叫小丑，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不過，你想要知道也可以，但不是沒有條件。”小丑笑嘻嘻的說道。

“什么條件。”

易天行聽到，微微皺眉道。

“來玩個游戲吧。你要是能贏，那自然，問什么，我就回答什么。”小丑嬉笑著說道。

“那要是我輸了呢。”

易天行詢問道。

“那也很簡單，輸了，你自然會知道出現什么后果。”

小丑沒有正面回答，反而避開話題道。

“不能答應。”賈詡聽到，微微皺眉，開口說道：“這小丑來歷不明，手段不明，而且，輸贏條件也沒有明確，貿然與其對賭，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么后果，一旦出現意外，后果不堪設想。”

這里面不確定的因素太大，以他看來，完全不值得。

神魔戰場的秘密，只要活下去，遲早都會知道，沒有必要跟這小丑對賭，這小丑身上仿佛籠罩著一層詭異的神秘色彩，給他的感覺相當不好，十分危險。

絕對不是一位簡單人物。

“不錯，不能答應。這家伙絕對不安好心。一看就是怪物一伙的。絕對不能跟他對賭。”葉知秋也大聲說道。在這小丑身上他感覺到強烈的威脅氣息。

“嘿嘿，想好了沒有，神魔戰場的來歷，這些怪物大軍的來歷，甚至是星門，星門背后的是什么，只要你能贏，那這些消息情報，我都可以告訴你們。而且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小丑玩味的說道，一點都不在意其他的人勸阻會給自身帶來什么麻煩。

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擔憂。

“你想怎么賭。”

易天行眼中精光一閃，開口詢問道。

這是一次機會，一次真正了解神魔戰場的機會，或許以后有機會可以知道，可現在知道比以后知道，無形中，能在一定程度上占據先機。得到優勢，這可不是單獨的生存，更是一次萬族爭霸的比拼。一步先，步步先。有這種機會，易天行自然不想輕易錯過。

最關鍵的是，小丑有可能帶來關于星門背后的訊息。

這種訊息絕對是最珍貴的，在神魔戰場上都未必能得到的情報。這一點，才是壓倒心中天枰的最后稻草。

“很簡單，我們雙方出題，進行對局，誰要是輸了，還有一次機會可以扳平，但要是兩局都輸了，那就是徹底輸了，這種對賭方式應該很公平。不知道你認為如何。我想堂堂運朝之主，不會連與我對賭一次的膽量都沒有吧。”

小丑嬉笑著說道，言語中帶著一絲異樣的挑釁。

這種挑釁讓人不自覺的受到影響，被其言語所牽引。

“好，一人一次，很公平。”

易天行頷首點點頭，心中卻一絲松懈都沒有，小丑能做出這樣的對賭決定，那就意味著一點，他對自己獲勝，有著決定的自信，甚至可以說是自負。

“痛快，既然答應，那就算是簽訂契約。命運長河在見證。誰也弄不了假。”小丑笑著說道。

“很好，那第一局就由我來決定，這一局，我們賭‘狠’。”小丑聽到易天行答應，伸手開始拍手鼓掌。一邊鼓掌一邊說道。

“賭‘狠’，怎么賭。”

易天行聽到，不僅微微皺眉。

本來以為是其他的賭法，但顯然，這不是一般的賭法。

“很簡單，凌遲。”小丑露出強烈的興奮道：“你我雙方，各出一名勇士。凌遲是天地間極為殘忍痛苦的一種刑法，而我的賭法，就是讓挑選出的勇士，自己在自己身上一塊塊將血肉切割下來，一片片凌遲，要切十二萬九千六百刀。在這過程中，他們將分別附加五感增幅，讓自身體質變得更加敏感。任何感覺都將放大十倍，百倍。一刀下去，必將承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誰要支持不住，那一方就算輸。”

狠，這不是一般的狠。

在刑場上，對于凌遲的犯人而言，只要知道自己將要凌遲而死，絕對會恨不得當場自殺，直接了斷。那種痛苦，一刀刀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凌遲，那種恐懼，那種痛苦，都是無法想象的，每一刀所帶來的痛苦都會翻倍，這還是別人動手。能堅持下去，那就是心智堅定，意志強大。

要是這種凌遲還是自己親自動手，自己凌遲自己，那種感覺，那種恐懼，絕對是數倍，數十倍的暴漲。

很多人要殺人，并不會感覺多困難，可是要殺自己，那就是一次艱難的心理斗爭。

真正凌遲自己，那心要有多狠。而且，意志要有多強大。

十二萬九千六百刀。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務。

咝！！

這話傳到城墻上時，無數將士也忍不住當場倒吸一口涼氣。這哪里是對賭，這完全就是用命來對賭，最血腥，最殘忍的方式。

“不公平。”

賈詡深吸一口氣，斷然開口說道：“小丑先生，你那邊的怪物大軍，根本沒有恐懼，沒有對死亡的害怕，甚至不害怕痛苦，受傷，連感情都沒有，而我們這邊，卻是活生生的人，有七情六欲，會恐懼，會害怕，這種不對等的對賭，我不認為是公平的。”

從昨天晚上所看到的情況，完全可以肯定，那些怪物大軍完全不懼怕死亡，只有殺戮與破壞的欲望，這種怪物拿出來，哪里會害怕死亡，完全就是處在一種不對等的層次上。

“不用擔心，我這一方并不是沒有感情，沒有恐懼，只是暫時還沒有衍生出這些情緒而已，既然決定比斗，那我自然會恢復他們的情感。壓制他們對殺戮的欲望，他們將變得跟正常的生命一樣，會害怕，會恐懼，也會痛苦。我的賭局，一向很公平。”

小丑聽到，連忙搖頭說道。神色間帶著一絲自信。

他是小丑，他喜歡玩弄眾生，可卻信奉公平，在賭局中，他是不會做出這種不公平的做法，那樣的話，對他而言，所能感受到的樂趣就會大打折扣。這可不好，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