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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六章 吳鉤映月將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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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7-11-14  作者:祝家大郎
滄州東北,大片的濕地與草原,冬日里顯得格外的蕭瑟,濕地本是鳥類聚居之地,到得冬日,各類水鳥都已往南,只有大片大片的積雪。

即便如此,滄州的環境也比西夏好上太多,西夏絕大部分地方給人的感覺只是荒涼。

米氏早已接受了這份生活,如果不去想一些傷心事,只看眼前的這份安寧日子,大概也是樂在其中。

鄭智來了,五千鐵甲,三千多打馬的騎士,兩千多鐵甲步卒。還有幾百號米真務帶領的米氏騎兵。

米氏所有族人全部跪在雪地里,迎接這位米氏的主人到來。

米真念衣著隆重,一身的綢緞錦衣,一絲不茍的宋人發髻,身上還發出淡淡的熏香味道。站在營寨門口,注視著那一身鐵甲打馬慢慢走過來。

直到近前,米真念深深一福,微微頷首。

鄭智打馬而過,眼神微微瞟過米真念,馬步并不停息,直往營寨而入。

直到大帳方才下馬,米真念也一路跟隨過來,一眾軍將下馬入內,大帳之內也是極為暖和。

鄭智坐在正中,米真念坐在下首,左右皆是軍將,米真務按照職位,也坐在軍將之中。

眾人都在等著鄭智說話,鄭智落座許久,取下鐵盔,取下手套,烤了一下牛糞燒的爐火,才開口說道:“往利人可都安頓好了?”

這種問話,本該吳用出來答話,此時吳用卻是不答,只把目光看向米真念。顯然米真念才是米氏部族真正的領導人。

米真念連忙說道:“回稟主人,往利人到滄北已有七八日,剛剛安好營寨。”

鄭智點了點頭,看著米真念,“主人”這個稱呼,還是第一次從米真念口中聽到,鄭智也有些詫異,隨即問道:“往利人新來,米氏合該多多幫襯,讓往利人早些安頓妥善,牛羊馬匹也該分給往利人一些。”

米真念點點頭,恭敬答道:“謹遵主人之命。”

“有些事情也要跟往利人說明白,不準剃發,要著宋人服飾,學說宋語,以后往利人姓利,稱為利氏,不得再稱往利。安頓好后,與米氏一樣,選調男子入伍。”鄭智邊靠著爐火邊說道。

鄭智這些話語,自然是下的另外命令,吳用邊拿紙筆準備記錄,邊答道:“相公之令,想那往利德不敢不從。”

鄭智正事也就說完了,看了看米真念,隨即開口道:“今夜就在此處留宿,明日早上往碼頭去。散了吧,各自下去安置部曲。”

眾多軍將起身拱手之后,往大帳而出,便是米真務也起身而出。

大帳之內只留鄭智與米真念,還有幾個伺候的女子,便是牛大等親兵漢子也只在大帳門口守候。

鄭智站起身來,開始解自己手臂上的鐵甲。

米真念連忙起身準備上前幫忙。不料鄭智忽然眉頭一皺,開口問道:“你身上可帶了刀?”

便是鄭智一句話語,米真念聞言一愣,顯然沒有反應過來,隨即又聽懂了,忙答道:“回主人話語,大帳之中并無利器。奴身上也無兵刃。”

鄭智終究還是太過小心謹慎,心中的那道防線依舊沒有放下來。興許是上輩子曾經聽過上帝之鞭阿提拉的故事,總是對于所謂被征服之人保持著戒心。

阿提拉便是匈人的首領,生于公元五世紀,有說是被漢人趕走的匈奴人后裔,曾經在中國北方的匈奴人,在漢人的強大打擊之下,分為兩部,南匈奴慢慢歸附,北匈奴被漢人越趕越遠,直至消失在漢人的視野之中。傳言匈人就是一直往西亞與歐洲遷移的匈奴人后裔,包括歐洲曾經極為強大的奧匈帝國,包括現在的匈牙利,也是有匈人的血統。

就是這個游牧民族的匈人,從西亞草原崛起,如瘟疫一般橫掃歐洲大陸,屠殺無數人口,滅絕無數文明。歐洲人稱之為上帝之鞭,意思是上帝的鞭子,匈人是上帝派來懲罰上帝的子民的。阿提拉的手段比后來肆虐歐亞的蒙古人更甚!

東西羅馬帝國的覆滅,阿提拉便是重要的罪魁禍首。

阿提拉之死,學界最為流行的說法,便是死于女人,死于被征服的異族女人。阿提拉一死,無敵于歐亞大陸的強大匈人部落也隨之分崩離析。匈牙利人便是阿提拉的后裔,匈牙利人的姓氏,帶著濃厚匈奴人色彩,匈牙利人的基因也有蒙古利亞的傳承。包括匈牙利這個名字,也是與匈人一脈相承。

鄭智面對米真念的時候,總是想起阿提拉的故事,不想因為自己的不謹慎,死在一個異族女子的手上。

鄭智聽得米真念的話語,又回頭看得幾眼米真念。

在鄭智眼神的注視之下,米真念明顯有些緊張失措,面前這個宋人,實在如魔鬼一般,殺人不眨眼的魔鬼,米真念懼怕自己一個不慎,便會引來整個部族的慘劇。米真念實在不愿意再看到那樣的慘劇了。

只見米真念開始解下披在身上的羊毛大氅,隨即解下外衣。

在火爐之旁米真念,又慢慢解下內衣,直至身無寸縷,皮膚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各位的紅潤。

再看左右幾個伺候的女子,也有樣學樣開始寬衣解帶。

只見鄭智擺了擺手,開口打斷了另外幾個女子的動作:“你們幾個出去。”

幾個女子聞言,看了米真念一眼,隨即從大帳而出。

鄭智已經站得筆直,張開雙手,并沒有其余動作。

米真念此時才上前,為鄭智解開一個一個的繩結,厚重的鐵甲從鄭智身上慢慢脫落。隨即是穿在鐵甲里面的羊毛。

大帳正中,是鄭智之前坐的塌。還穿著最里面白色衣衫的鄭智忽然轉過頭來,雙手把米真念抱起,直接扔在鋪著毛皮的塌上。

眼前只有女子白皙的后背與散落的長發,鄭智已然壓在上面。

興許,這就是一種征服感!男人最喜歡最上癮的征服感!甚至與欲望都沒有多少關系。

鄭智不是征服了米擒真念,也不是征服了米擒部落。

鄭智,征服了整個黨項!

男人,終究是野蠻的!男人,終究如野獸一般!男人的獸性,就在鮮血的洗刷!卻不止于鮮血!

火光時明時暗,大帳之內溫度越來越高。還有汗水與吼叫。

直到火光慢慢熄滅,只有縷縷輕煙往大帳之上的風口飄去,一切方才塵埃落定。

鄭智依舊站得筆直,任由全身無力的米真念慢慢為其套上一件件衣服。

忽然鄭智開口說道:“米真務與往利德要打頭陣!”

米真念雙手一頓,頓得片刻,又輕柔地為鄭智穿著衣服。

米真念并不答話!

鄭智又道:“此戰若大勝,米氏所有人,將與宋人一樣,任何人不得任意侵犯米氏的生命與財產。米氏的孩童可以讀書,米氏族人可以為吏!”

米真念點了點頭,輕聲答得一句:“多謝主人!”

鄭智說完話語,拿起一旁的甲胄便往身上套去,顯然今夜鄭智還是不會與這個女子同床共枕,穿上甲胄,終究還是要回到自己的軍帳中去。

傍晚極短,光線剛剛發暗,立刻就是夜幕。

米氏部族之中,傳來隱約的胡音,哀怨非常,蒼涼無比。也不知是在表達人心,還是游牧的樂音本來就是這個風格。

大早時候,一碗暖暖的羊肉湯,掃去了一夜的寒冷,騎士們打馬而上,步卒們列隊跟隨。

還有一個衣著華麗的女子走出大寨,看著遠去的背影,興許遠處有兩個她關心的男人。一個是要打頭陣的漢子,擔憂他能否再次回來。另外一個便是進入她心靈的男人。

就如才女張愛玲所說:通往女人靈魂的通道是。

不知張愛玲為何會說出這樣并不哲學的定論,興許也有一定的道理,興許也是一種哲學。《色戒》大概說的就是這句膚淺話語的人性哲學含義。

大地蒼茫任馳騁,吳鉤映月將殺人!

“駕!”鄭智一聲呼喊,麒麟獸奔得白氣狂喘。三四千的騎士皺著眉頭拼命追趕著鄭相公的腳步。

還有兩千多人用雙腿越追越遠。

碼頭就在眼前,碼頭比鄭智上次來的時候大了好多倍。

碼頭上停著七八條大船,大船之上無數的長短桅桿。

漢子們還在努力操作著巨大的吊臂把一門門黑洞洞的巨炮運上甲板。

只聞得無數馬蹄,所有人停下了腳步,站得恭恭敬敬。

鄭相公來了。

請: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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