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六十六章 有你的日子,生活才有滋味

說著，玉牒蕭華目光掃過眾玉牒分身，稽首道：“既然諸位道友皆是安然無恙，貧道也就放心，貧道這里還要再次感謝諸位道友，仙界空間四億造化門弟子能安然回到空間，全憑諸位道友相助！”

“哈哈……”玉牒文曲還禮道，“這算不得什么，小生跟這些弟子一起擺下四季劍陣，一起迎戰二十八星宿大陣，也是有感情的。”

“就是，就是！”玉牒天人道，“道友說這個就見外了！”

玉牒巫說道：“若是道友無事，貧道先行告辭了，貧道在二十八星宿大陣中所得甚多，如今就要閉關，看看能不能體悟出什么！”

“不錯，不錯！”玉牒天人也撫掌道，“貧道也要閉關了，貧道幾度生死，真的是有些感悟！”

“我等也先告辭……”玉牒文曲、玉牒鳳梧等也都要舉手告辭。

最后玉牒雷霆更是笑道：“道友，貧道也告辭了，我家掌門已經發兵，還等著貧道出手橫掃鎏天大陸呢！！”

“為了師門利益出手是應該的！”玉牒蕭華想了一下，還是叮囑道，“但自己手上若是沾了太多鮮血，對自己的修煉不利！”

“這個道友請放心！”玉牒雷霆笑道，“貧道只殺跟自己有仇，想謀害自己的人，其他仙人……只擊傷便是！”

“道友心里有譜就好！”玉牒蕭華點頭，邊說間又看看仙界空間，一臉的凝重道，“不過，貧道懇請諸位道友稍等，我等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諸玉牒分身相互看看，同時看向仙界空間，飽含溫情道：“道友所說甚是！”

諸玉牒分身說完，誰都不動，靜等玉牒蕭華。

玉牒蕭華也沒有立即動身，他先看看療傷的四十九個仙嬰，想了片刻，將他們送入自己本體的下丹田，然后又看看急不可耐圍著寶塔踱步的金剛大將軍，身形一晃到得仙界空間，金剛大將軍越是想讓玉牒蕭華過去，玉牒蕭華越是不過去！

玉牒蕭華是含著眼淚站在仙界空間的，因為二十八星宿大陣之前，四億造化門弟子早就集結，他們還以為二十八星宿大陣不曾破除，蕭華等依舊困在其中。

雖然沒有玉牒文曲等領陣，但在紅霞仙子、喬輪回、游重權、秦心等的帶領下，眾弟子一遍遍的催動四季劍陣，一遍遍的演練，沒有一個弟子多說一個字，叫上一聲苦！

在這么多造化門弟子的忠勇面前，金剛大將軍的賣弄著實算不得什么啊！

“諸弟子……”玉牒蕭華站在半空，剛要開口，眼淚忍不住流下，有這么好的弟子，一切的犧牲，一切的安排……都值得啊！

玉牒蕭華流淚，仙界空間立即淫雨霏霏。

不等玉牒蕭華再開口，玉牒文曲顯露身形，朗聲吟唱道：“泉眼無聲惜細流，樹陰照水愛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晴蜓立上頭。”（《小池》[宋]楊萬里）

“掌教三老爺，是掌教三老爺……”

一眾弟子狂喜了，一個個都驚呼起來，停下陣型四顧。

可惜，除了玉牒文曲，再無其他人形！

“劍起……”玉牒文曲站在春季劍陣之前，并不解釋，只一臉的凝重，舉起軒轅劍，低聲喊道。

紅霞仙子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她緊咬牙關，忍住心中難言的悲慟，身形飛起，催動劍意，口中吟唱道：“春冬移律呂，天地換星霜。冰泮游魚躍，和風待柳芳。早梅迎雨水，殘雪怯朝陽。萬物含新意，同歡圣日長……”

紅霞仙子劍意起，立春劍陣中，初候弟子張晶立即感知到了紅霞仙子心中濃濃的悲傷，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等喬輪回開口，搶先吟唱道：“覆闌纖弱綠條長，帶雪沖寒折嫩黃。迎得春來非自足，百花千卉共芬芳……”

耳聽張晶開口，六百萬弟子同時吟唱，瞬時間六百萬迎春花迎風綻放。

只不過，這一次跟萬仙大陣之內又是不同，六百萬迎春花朵朵素白！！

隨即立春三候劍陣依次吟唱，櫻桃花，望春花，朵朵綻放，皆是白色。

雨水、驚蟄、春分、清明、谷雨五大節氣劍陣分別吟唱完畢了，“轟……”春季劍陣之后，玉牒佛陀足踏佛光落下，雖然他也眼中含淚，可依舊口宣佛號說道：“南無彌勒尊佛……”

“掌教四老爺……”

“是掌教四老爺！！！”

“快，快，快……”

“劍起……”似乎是聽到了四億弟子的心聲，夏季劍陣之前，玉牒雷霆化作霹靂落下，手中雷劍直刺蒼穹，口中吟唱道：“天地一大窯，陽炭烹六月。萬物此陶镕，人何怨炎熱……”

四億弟子的心隨著四季劍陣的催動，早就懸了起來，一聲聲吟唱如同鐵錘打在他們的心聲，一朵朵潔白的花更是如同陰云壓在他們心頭，催動了劍意，眾弟子的目光卻是看向冬季劍陣的陣首！

那里本應該有個熟悉的身形，那里本應該有個可以讓他們安心一輩子的笑容，可如今，那里空空！

二十八星宿大陣沒有破除，所有弟子都清楚，但是，空間內擊殺七魄的大劫已經消失，這……說明了什么？

除了掌教大老爺舍身做出犧牲，換來了仙器空間的平安，還能有什么？

一字字，一句句，一朵朵，一聲聲，到得最后，吟唱幾乎成了哭泣，玉牒蕭華幾度想現身，都被玉牒弒攔住。

終于，玉牒凰桐展翅飛出，身形落在秋季劍陣最后，一片片潔白的菊花如雪彌散，此時眾弟子再沒有高呼“掌教十老爺”，而是眼中含淚看向冬季劍陣之首！

玉牒凰桐絲毫不惱，反而嘴角含笑。

秋風已經蕭瑟，百花已經凋零，你，為何還不出現？

這不僅是紅霞仙子心中的所想，更是四億弟子的心聲。

有你的時候，不覺得你有多好；沒有你的日子，生活似乎沒有滋味……

萬眾期待中，“鏗……”的一聲劍鳴，眾弟子銘刻在心中的聲音響起了：“幽谷那堪更北枝，年年自分著花遲……”

“老爺，老爺……”

“掌教大老爺……”

“是……是掌教大老爺……”

四億弟子莫不是歡呼，億萬白花瞬時有了顏色，比之萬花齊放都要絢爛！

“我等拜見掌教大老爺……”誰也顧不得什么劍陣，誰也顧不得什么劍意，所有弟子同時棄劍跪拜！

即便是守在立春節氣的紅霞仙子，終于忍不住熱淚，任熱淚滾滾流下，她也盈盈下拜！

只不過紅霞仙子心里還猶自暗嗔道：“便宜這個冤家了……”

眼見弟子如此，玉牒蕭華的詩詞也念不下去了，他眼中含淚一揮手間，將四億弟子同時扶起，有些哽咽道：“諸弟子，星宿大陣已經破除。這前所未見的兇陣，真真是在你們的努力下破除的！老夫等為……有你們這樣的弟子而驕傲，為你們自豪！同時，老夫等也感謝你們，是你們用自己的力量，挽救了自己，挽救了仙器空間內億萬生靈！”

說完，玉牒蕭華及其他玉牒分身齊齊稽首施禮。

眾弟子狂喜之余，也是大驚，連忙再次跪倒道：“我等不敢，這是在諸位老爺率領下所取得的勝利……”

“呵呵……”玉牒蕭華起身，剛要說話，州小明看看柳毅等人，眾弟子又磕頭，齊聲道：“我等恭迎諸位掌教老爺升坐……”

“好！”玉牒蕭華收了眼淚，眼見著空間內雨過天晴，艷陽高照，他沖著諸玉牒分身道：“諸位道友請……”

“掌教大老爺先請……”玉牒文曲等皆是含笑，還禮道。

“轟轟轟……”玉牒蕭華當先落到造化王座之上，隨后諸分身也都坐下，一時間造化道宮之上氣象萬千，自不必一一道明。

玉牒蕭華坐定，游目四顧道：“諸弟子，此番太古仙界碎片游歷，我造化門經歷前所未有之大劫，造化圣榜上平添無數讓人緬懷的名字。但，此般洗禮也是我造化門成長之必須，看看如今我造化門之興旺，再看看你等境界實力之增長，足見一斑。逝者已逝，生者如斯，我等只有將造化門經營的更加昌盛，才對得起離開我們的弟子……”

“是，我等明白！”億萬弟子齊齊回答。

玉牒蕭華又勉勵幾句，說道：“四季劍陣建功，我造化門脫劫，你等辛苦，所以老夫等商議了一下，準備論功行賞，先前說過的仙宮之構架，你等之想法，如今可一一稟來！”

聽到玉牒蕭華如此說法，眾弟子并無玉牒蕭華所想的激動，反而皆看向淵涯。

“怎么了？”玉牒蕭華有些納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