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六章:悲傷

他不知道回家該怎么開口，長長的吐了口氣，眼睛濕潤起來。

秘書輕輕的離開，過了一會兒又敲門進來：“羅主任，二部的秦科長來了。”

羅景年抹了把臉：“讓他進來吧。”

秦落勛進了辦公室，兩人談了很久，午飯過后，秦落勛才一臉凝重的從羅景年的辦公室出來。

羅景年在辦公室坐到夕陽西下，才心情沉重的準備回家，秦落勛求他不要在這個時候公開羅湛的意外，等他這邊的任務結束后再說。

秦小雨在學校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周，心里的恐慌一天也沒有減少，晚上甚至不敢深睡，怕再夢到可怕的場景。

一個星期下來，圓潤的小下巴也尖了下來，總說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可是這種不安的等待是最熬人的。

蔣琴她們幾個看著秦小雨的狀態，忍不住關心的安慰：“秦小雨，是不是你家里出什么事了？有什么需要我們幫忙的嗎？”

秦小雨癟癟嘴，現在任何人的關心都想讓她落淚，搖頭：“我沒事，下周我要是不能按時來，你們幫我請假吧。”

蔣琴點頭：“行，要是有需要幫忙的，你盡管找我們，我們雖然沒有錢，但是還有把力氣的。”

秦小雨扯著嘴角笑：“好啊。”

她想了一個星期，沈拓肯定知道羅湛的去向，她要去找沈拓。

她不知道沈拓在什么地方，想想上次在南池子大街遇見過，她準備再去碰碰運氣。

背著書包去了南池子大街，在曾經遇見過沈拓的大門前徘徊，她也不敢貿然去敲門問。

“你找誰？沒事別在這里轉悠。”大門里有戰士出來嚴肅的說道。

秦小雨緊緊握著書包帶子：“我找沈拓。”

“沒有這個人，你趕緊走吧，看見旁邊的標牌了嗎？軍事重地，請勿停留。”戰士客氣的說完，轉身又進了大門。

秦小雨失望的退著走了一段距離，才轉身回四合院。

沈拓是她最后的希望，現在她該去哪兒打聽羅湛的消息。

剛到四合院門口，就能聽見院里清脆的笑聲還伴有秦落勛低沉的聲音。

秦小雨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為什么一個星期時間，什么都變了？抬腳輕輕的進了院里。

“秦科長，你說的都是真的啊？太神奇了。”季安一臉崇拜的看著秦落勛。

秦落勛微微一笑，準備說話看見秦小雨進來：“小雨回來了，這是季安阿姨。”

季安微笑著站起來笑吟吟的說道：“這就是小雨啊，天啊，我倆長的真像呢。”，她的五官有八分像安洛，只是眉眼間少了安洛的溫婉細致，多了一些精明。

秦小雨繃著小臉，不笑也不回答，就那么直戳戳的站著。

秦落勛心疼的看著一周沒見瘦了不少的閨女，語氣嚴厲的說：“小雨，怎么可以沒有禮貌呢？”

季安趕緊笑著說道：“不礙事的，小孩子嗎，難免任性點，聽你說小雨從小沒有媽媽，性格難免內向點。”

秦小雨狠狠的瞪了眼季安，這個女人是說她從小沒有媽媽，沒有教養了，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我媽媽要是活著，你還能站在這里嗎？”

季安臉上的笑容僵住，沒有想到秦小雨會這么直接，扭頭求救似的看著秦落勛。

秦落勛擰了擰眉毛，抱歉的跟季安說道：“對不起，小雨被我慣壞了。”

秦小雨已經沒有什么理智，傷人的話脫口而出：“你怎么慣我了？你找到我才半年，前二十年我在農村長大的，是沒什么教養，你們要是嫌棄，我現在走就好了。”說完含淚狠狠的瞪了眼秦落勛，轉身跑了出去。

秦落勛身體微微震了下，準備抬步追，看了眼身邊的季安，又停下動作，歉疚的說道：“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你也聽到了，我和小雨才相認，她對我還是有排斥的。”

季安微笑著安撫：“還是個孩子，等以后時間長了就好了。”

秦小雨一路跑著去到公交車站，眼里的眼淚生生的吞了回去，她不哭，她還有更重要的人去愛。

到家屬院時，夜幕低垂，秦小雨怕打擾大家休息，輕輕的推打大門，輕手輕腳的走到客廳門口，伸手準備推門時，聽見夏虹低低的哭泣聲。

“阿湛真的就這么沒了嗎？”夏虹哭著問羅景年。

羅景年看著紅著眼睛的羅森，還有不停擦眼淚的程曉婉，眼睛也濕潤起來：“兇多吉少，我們要做好心理準備，這事先不要跟小雨說。”

“……不會的，阿湛肯定沒事的，，這肯定不是真的……這讓我怎么活啊……”夏虹壓抑著哭聲。

秦小雨呆呆的站在門外，不會哭也不會動，心像掏空了一樣疼。

屋里羅森哽咽的安慰夏虹：“媽，不是還不確定嗎？我大哥肯定沒事的，你別這樣，回頭我大嫂回來該看出來了。”

夏虹猛的站起來，想要哭著說什么，卻因為情緒太激動直直倒了過去。

“媽……”

“夏虹……”

屋里一片驚呼聲，秦小雨也沒有反應，而是使勁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眼睛眨了又眨，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了出來。

羅湛出事了，羅湛有生命危險！

腦子里不停閃過夏虹說的話，心臟跟缺失了半邊一樣，使勁張嘴咬著手背，讓肉體的疼痛來代替心里的恐慌，牙齒用力刺痛手背的皮膚，咸腥味充斥著口腔。

她竟然感覺不到疼，突然也感覺不到悲傷，就那么呆呆的站著。

屋內聲音又清晰的傳來：“夏虹，你先不要上火，我已經私下派人去阿湛失蹤的地方找了，在G省隴中一帶拉開排查。”

夏虹沒有說話，哭聲卻凄厲起來。

羅森也帶著哭腔安慰：“媽，不難過，明天我也去G省，我一定找大哥回家。”

一句話驚醒了門外的秦小雨，她跟失了魂魄般又輕飄飄的出門，她要去找羅湛，不管天涯海角人間地獄，她都要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