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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九六章 ‘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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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0-06-23  作者:潭子
坊市魚龍混雜,隨著鬧事的人越來越多,怒極之下的流煙仙子親自出手,連殺四個隱在人群中,有累累惡名的邪修,才讓某些人的氣焰縮了些。

可是大家還是沒走,找不到暮百,還有更大的利在這里呢。

隨著時間的推移,坊市的傳送陣,一天比一天繁忙。

從來都住不滿人的客棧,第一次出現了客滿的情況,面對一個又一個想象不到的人物出現,坊市的執事只能連夜蓋樓。

玄天宗少宗主張隼,在諸多趕來的英杰中,第一個拜會流煙仙子,用曾經的交情打了半天的感情牌后,終于扯到了正題,要見盧悅,“前輩先別忙著拒絕,讓我見一見盧師妹吧,不能視物后,她面對的是沒有一點希望的黑暗,其實……更需要朋友,您說是吧?”

面對一表人才,始終笑意盈盈的故人之子,流煙仙子的眉頭攏了又攏,“張隼,你老老實實說,到我三千城所謂何來?”

“呵呵!求親!”

流煙仙子呆了一呆,果然被那丫頭猜中了嗎?

求親啊!

心念電轉間,她的面色一下子沉了下去,這些混蛋,到底想干什么?有風險的時候,一個個全縮著脖子裝死,待絕輔和陰尊一連大半年沒動靜,又為巨利動心,像見了血的蚊子,全撲了來。

當她三千城是什么?當盧悅是什么?

“玄天宗與三千城,原本便關系親密,家父的意思是,若是能更親近一步,于我們大家都好。”

張隼佯裝沒看到她的面色,微背著右手,長身玉立,他對自己的形象和前途都非常自信,“盧師妹雖然不能視物,可我不嫌棄她。”

“……”流煙仙子的嘴角抽了一下,若不是和他父親有些交情,若不是玄天宗曾在三千城最困難的時候,連發兩個荒獸妖丹的任務,她真想一把巴掌把他拍出去。

“她嫌棄你!”

回到三千城后,她親眼看到盧悅在飛淵閉關的花園外,徘徊了兩天,“張隼,還有你們幾個,別拿交情蒙人,你們的打算,盧悅早在剛回來的時候,就算到過,她親口說,無論什么人來提親,一概不應。”

“仙子!”陪同的金仙長老張闖面色一下子掛啦了下來,“你這樣不讓我們見她,是怕什么?怕三千城,最后留不住她嗎?”

不說那丫頭的財物,只說能讓人修煉無瓶頸的功德之光,無論什么人得到她,都是天大的機緣。

到時像三千城這樣,讓她幽居一處,不跟陰尊和絕輔正面相撞,玄天宗名與利互得。

張闖對他們家的少宗主,仙界有名的玉公子信心十足,所以無論如何,都要爭取爭取,“各宗還會陸續來人,仙子攔得了一家,攔不了十家,就算全都能攔得住,能攔仙盟嗎?我玄天宗為西方仙域第一大宗,仙子,您考慮好。”

既然已經決定虎口奪人,他當然不指望,人家能笑咪咪的答應,陪同來的張闖幾個非常清楚,反正再吵,憑著以前的交情,流煙仙子也不可能把他們怎么的。

居然威脅她?要是能殺人,暴躁的流煙仙子都想把這些混蛋,全宰了。

“仙子,各宗既然來人,那事情總要解決。”張隼在她要摔杯之前,先行開口,躬身道:“因為我們兩家的交情,所以小侄……做了第一個得罪您的人,父親說您再生氣,也不會對我出手,所以我們要先提醒您……”

張隼嘆了一口氣,“盧師妹如果親口拒絕,我自然不會死皮賴臉。還請仙子給我一個機會,也給……‘我們大家’彼此機會!”

“……”流煙仙子抓在玉杯上的手,又輕輕松了,這小子是個聰明人,選擇的時機也很有意思,如果三千城不是有一個飛淵,她或許真要擔心這些花言巧語之輩,騙了她們家的丫頭,“既然你非要撞南墻,我就讓你撞!”

盧悅是沖動的,卻也是冷靜自持的,她既然早一步猜到陰尊他們幾個月不動手,她就要成為香餑餑,那不去跟飛淵相認,想來也是怕把禍水引到他那里。

“來人!”

“在!”侍女忙忙躬身。

“去浮屠峰,告訴盧悅,玄天宗少宗主張隼,要與她交朋友。”

“是!”侍女正要退下,就聽張闖道:“慢!仙子,為示公道,讓我家的弟子,一齊去如何?”

萬一這小侍女玩什么花招,最后盧悅不見,這番辛苦,白費不說,還白得罪了蘇流煙。

“……好!”

流煙仙子把他推出來的人,從頭打量到尾,發現沒問題,才點了頭。

那孩子不是個能吃虧的,若是在言語上,聽出張隼這小混蛋那什么我不嫌棄她的語氣,也許會當場大耳刮子打人,只要不打死了,怎么著都成。

雖然不能視物,可是現在的浮屠峰,就是人家的地盤,紀長明夜以繼日,終于在前天,把幾萬年煉制的戰斗傀儡,給她弄了個能自動鎖人的星隕陣。

更何況還有泡泡……

流煙仙子老神安在,喝徒弟谷令則打劫來的彩鳳茶。

“見我?交朋友?”

一身黃衫坐在葡萄架下的盧悅有些怔忡,果然又要被逼婚了嗎?

上一次,什么貓狗都敢來,這一次……

她忍不住撫了撫頭發,大師兄和二師兄都不在,如果飛淵此時在外面,只怕要跟所有人都拼命吧?

侍女和玄道宗的弟子,看到她坐在那里,似乎越來越悲傷的時候,都一聲不敢啃。

“滾!讓玄道宗的人滾!”急奔而來的泡泡大怒,敢打盧悅的主意,真是好大的臉。

“泡泡!”盧悅終于回神,臉上再次回得復平和淡然的模樣,止住小家伙,“只是交朋友而已。”

當年的逍遙門能護著她,是因為申生師伯早知她沒廢,她是殘劍峰弟子,又有大師兄和二師兄全力相護。

今天……

三千城相對弱小,全指望別人護……顯然不太可能。

人屠子師尊與流煙仙子等的目標一致,哪怕再疼她這個徒弟,在關系到三千城的時候,只怕都要掂量掂量。

也因為此,她才不要把飛淵也卷進來。

亡命天涯這種事,在三千界域可以做,至少那時,她還有一點還手之力。

可是仙界……

那么多仙人,飛淵又能帶她流浪到哪去?

她才不要出去過朝不保夕的日子呢,最起碼,她要在這里,一點點地讓三千城更強,讓自己再出門的時候,能夠光明正大。

“你在家好好呆著,我一會回來。”

“盧悅!”泡泡都要跺腳了,聽流煙仙子的意思,這么多年來,飛淵一直都沒出過那間閉關的石室,他一個鯤鵬妖王,天天憋在那里,泡泡都為他難受得慌。

可是,現在盧悅居然要去見那些窺伺她的人,飛淵該怎么辦呀?

“傻瓜!”盧悅的手釘,異常準確地落到小家伙的腦袋上,“多個朋友多條路,你不懂嗎?在家好好聽話,帶路吧!”

她坐著人屠子師尊特意改造的傀儡椅,因為能鎖定某些氣息,不用怕跟丟了。

“盧仙子請!”

侍女和玄道宗的人,一齊松了一口氣,忙上前帶路。

只是讓他們誰也沒想到的是,張隼一個人,已經站在浮屠峰外……

隔著天圓地方陣,看到大變樣的浮屠峰,他帶笑的眼中,閃過一道莫名之光。

父親說,盧悅身有大氣運,原先他還有些不相信,現在……倒是覺得,如果她真能嫁給他,幽居倒不必。

她殺了那么多域外饞風,所得神核一定有很多,打理幾個山頭,一定沒問題的。

遠遠看到坐在椅上飛來的女孩,張隼微有吃驚,世上都說盧悅廢了,原以為現在會是個小可憐,誰料……

腰背挺直,白里透紅極其健康的臉上,一雙長眉入鬢,雖然眼睛不能視物,卻還保持了原色,清澈明亮,仿佛夜空中最璀璨的星子。

那眉宇間流露的鎮定從容,灑脫坦蕩,卻是生平僅見。

張隼微呆,原來……她是這樣的人。

他的眼睛在她微翹的嘴角和左臉酒窩掃過,心中突然歡喜起來,這女孩,英氣中也未失柔美,若真能擁入懷中,倒是生平樂事。

“玄天宗張隼,見過盧師妹!”

他的聲音如春風般輕柔和煦,“早就聽說師妹大名,今日才得一見,隼…真高興!”

盧悅聽到張隼聲音中真有某種歡喜的時候,忍不住挑了挑眉,“我是瞎子,可惜見不到師兄的絕世……芳華!”

侍女和玄天宗的弟子,忙把頭低得低低的。

張隼一愣,沒想到,她用絕世芳華來形容他。

“師兄的聲音很好聽,”盧悅嘴角輕揚,“又是仙界有名的玉公子,盧悅以為,應該比我長得好看吧?”

“呵呵!”張隼沒想到,她是這樣猜他面容的,若不是才見面,他真想把臉送上去,讓她摸一摸,“可不敢跟師妹比,”他笑的時候,聲音很有磁性,“這兄的這張臉嘛,也就比你見過的晁開寧帥一些,白一些。”

“……”盧悅沒想到,這世上真有人,老王賣瓜,自賣自夸到這種程度,晁開寧本來就挺白的了,比他還白,那不是小白臉嗎?

“聽說師兄要見我,不知什么事?”

對這種自信心太爆棚的人,她可不能再夸了,盧悅干脆直奔主題。

“師妹回了三千城,還沒到處走走吧?”張隼把他自己當主人,在空中慢步走到她面前,“正好,為兄少時在這里呆過好長一段時間,我陪你轉轉如何?”

“……”盧悅眨了眨眼,她在這句話里,聽出了很多東西呢。

是說他與流煙仙子很有關系嗎?

“聽我師尊說,三千城最困難的時候,有很多曾經的朋友,助了這邊。”她的椅子,還是緩緩地往流煙仙子的靈昭大殿去,“玄天宗也在里面是嗎?”

“不錯!”張隼笑著緩步跟上,他就是要告訴她,兩家的交情,“我是玄天示的少宗主,一千四百歲,進階天仙,今年有一千八百多歲了,師妹……”

“我八百多歲,這樣說,我只是前輩的零頭呢。”

張隼的本意,是告訴她,他是天才,將來的玄天宗都是他的,可是怎么聽她這話的意思,嫌他年紀大了呢?

“聽說谷道友,是九百二十一歲進階的天仙,你與她……”

“我另有奇遇,”盧悅樂得見牙不見眼,“骨齡整整比她小了六十三歲。前輩若是不信,現在就可一驗。”

她就是要說他老嗎?

神識跟過來的流煙和張闖,一齊無語在那里。

“噢?”張隼目光連閃,“什么樣的奇遇居然能讓骨齡不長?”

哪怕仙界都沒有這樣的奇特地方呢。

若是知道怎么樣才能讓骨齡不長,那……

張隼目中火熱。

“九幽黃泉!”斂了笑意的盧悅,身上不知怎的,散出一種說不得的寒意,“入了黃泉的人,有死無生,至于……世上像我這么幸運的,只怕找不出第二個。”

傀儡椅的速度,突然飚快,張隼只能在后面吃風。

“仙子!”盧悅直入殿堂,感受到里面另一道強大的陌生氣息,她就在椅子上躬身,“盧悅拜見仙子,見過……玄天宗前輩。”

“好說好說,”張闖摸了一個丹瓶出來,“老夫張闖,添為玄天宗長老,這是霞飛丹,小友將來進階天仙,一定用得著。”

次得他也不好意思送出手,這女孩若是能成為玄天宗少宗夫人,還是需要好好進階的。張闖的一番‘苦心’,流煙仙子一眼就看出來了。

她摸了摸腮邊,只覺得牙疼!

要不是早就認識這個只認死理的蠢人,她真想給她一巴掌。

“多謝前輩。”盧悅聲音淡淡,似乎毫不在意這個無數天仙,盡賣身家也弄不到一顆的霞飛丹,她沒給張闖期待的任何一點欣喜,“仙子,最近是不是有很多人想跟我交朋友啊?”

這般直白?

哪怕張闖這個莽漢,都覺得有問題了,更何況,心有七竅的流煙仙子和張隼了。

“不錯!”流煙仙子沉默一瞬,發現盧悅這樣直接問出來,反而更好解釋,“最近三千城來了很多英杰,他們關心……你……有沒有考慮過嫁人的事?”

張隼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那些所謂的英杰,有幾個能比得了他?

“叮!”閃瞎人眼劍浮出,盧悅的手在本命寶上輕輕撫過,“考慮過。”

流煙仙子面色微變,要不是那把劍,她差點站了起來。

“我雖然眼睛瞎了,也再不能視物,可是我的劍還在手上。”盧悅轉朝張隼方向,“想做我的夫君,得做到兩件事。”

“你說!”張隼心頭微熱。

“第一,我不管你是玉仙還是天仙,我的修為只有化神中期,你得把自己的修為壓到同等境界,不用任何外物相幫,在我手上走出三劍。”

這是要比武招親?

張隼面露微笑,“好!我答應了,第二件呢?”

盧悅嘴角翹翹,并未回答他的話,“在未打之前,有兩件事,我要先說清楚,第一,我這人是屬貔貅的,不論做什么,都喜歡弄點彩頭,我們各出十萬仙石,張兄以為如何?”

“呵呵!好!”張隼沒想到,她是個這般有趣的人,一口答應。

一個儲物袋從她腰上當場解下,“這里面是十萬,不知張兄的……”

“這是我的。”張隼聽說她是個性急的人,倒是沒想到如此急,好在身為玄天宗少宗主,身家方面不會丟臉,兩個儲物戒指并并,很快便仍出一顆全裝仙石的。

盧悅接過,與自己的一齊放地上,“我們兩家關系不錯,所以還有件事,盧悅不敢相瞞。”

“你說。”

“世人都知道我是光之環的主人,不知張世兄可曾聽過我這第二件本命寶?”

“此劍何名?”張隼覺得她要用劍跟他打,仔細看了一眼閃瞎人眼劍。

“這劍……”盧悅的指腹再次輕劃劍身,臉上帶了一絲惆悵,“世上因果向來難定,也許我成現在這個樣子,在煉它的時候,就注定了。”

流煙仙子想到這劍的劍名,眉頭忍不住皺了皺。

“它名閃瞎人眼!”盧悅抓過劍柄,“出道第一戰,我進階元嬰不足二十天,未穩下修為,三息之內,殺魔門六元嬰。”

張隼輕輕咽了一口吐沫,能在百靈打下那么大名頭,他其實估算過她的實力,可是沒想到劍比想象的更犀利。

“再開殺戒的時候,是在人屠子師父的地宮內,我化名黑無常,所有見過這把劍的人,都死了。

事后,師父傳我劍道、陣道與傀儡術,閃瞎人眼劍,其實在我們三千界域,不比我的光之環名頭差,因為它真正揚名的時候,是我以元初修為,連殺魔門七化神。”

張闖額上有些冒汗,突然為他們家的少主擔心了。

“叮!”盧悅遙指向張隼,“雖然我眼已瞎,再不能視物,可是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十四歲領悟劍意,是三千界域有名的劍修,出手——必見血!”

“……”張隼的嘴角抽了一下,這是什么意思啊?是說他打不過她嗎?

“叮!”輕輕的一聲響,盧悅橫劍,“我們先試一下劍吧,若是你能躲過,我們便正式比試。”

“好……!”輸人不輸陣,他現場封印修為,“開始。”話音才落,張隼的身影已在殿中虛化了十個。

他可不敢在盧悅說了那么多后,還風度地站在原地。

“叮!”

閃瞎人眼劍光芒陡然在殿中大亮,雖然張闖和流煙仙子早有心理準備,還是有半息的恍神。

那個從傀儡椅中站起的女孩,在這一刻似乎有了什么不同,人隨劍走間,雖是在后,可那速度愣是比張隼的速度快了數倍,虛化之影一觸即泄……

“叮!”張隼的身體一僵,那滿是殺意的劍氣,幾乎要透心而入,他嚇得心跳幾乎停止,含著金鑰匙長大的他,從不曾離死亡這么近過。

“我……輸了!”

這才是陰了那么多獅吽人,跟絕輔、陰尊周旋的盧悅嗎?

張隼面上苦笑,怪不得,她根本不跟他說嫁人的第二個條件,從一開始,人家果然如流煙仙子說的那樣,是在嫌棄他。

盧悅似乎有些遺憾地收劍,“我們應該在殿外打的,張兄……”

“不打了,我認輸。”聽出她意猶未盡的口氣,張隼氣沮,外面有多少人?他還要臉呢。

“那算了,不過張兄可不能把今天的事說出去。”盧悅拎著自己的劍,朝傀儡椅朝朝手,在它飛過來時,一屁股坐上去,“眼睛瞎了,以后想這么爽快地掙錢就難了,仙子,您幫我一家一家地約吧!”

看到她戳戳生輝,卻沒有任何一點映象的眼睛,流煙和張闖二人一齊無語在當場。

“咳!”張隼抹了一把汗,“我覺得,你可以把錢再往上提個幾萬,弄個吉利數字。”

既然他已經吃了虧,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那就大家一起來吧!

“吉利數字?”盧悅咧了咧嘴,“那張兄以為是十六萬六千六百六十六好呢,還是十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的好?”

“……”真問他?張隼想了想,“后……后一個吧!”沒錢的不玩,有錢的逮一個是一個。

“呵呵!價錢太高,風險有些大,我還是細水長流吧!”

細水長流?

十萬那叫細水長流嗎?

面對賺了他錢,眼睛彎成好看月牙的女孩,張隼忍不住失神。

“什么?”才進階成天仙,閉關出來的唐舒,沒想到老祖會帶給她這么勁爆的消息,“大……大兄要……要娶盧悅?”

她幾乎在片刻間,一個頭兩個大。

“不錯!”唐家老祖唐濮笑咪咪地點頭,“你與盧悅關系不是一向挺好嗎?這次就與我們一起,走一趟三千城!”

唐家是大世家,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有唐舒帶回的荒獸妖丹,他們可以不在乎盧悅的身家,所以三千城對唐家的防范,相對來說,會少很多。

而唐然若是能得到盧悅的功德之光相助,以后修煉定然一日千里,甚至唐氏族中,比如唐舒因為是她的朋友,再成了小姑子,也許也能得惠,那……萬年之后,成為頂級世家,也不是不可能。

“她姐姐谷令則是流煙仙子的徒弟,其本人……雖然廢了,可我唐家相比于其他家,誠意方面……更為足些。”唐濮摸著胡子笑咪咪地道:“聽說人屠子紀長明,對她甚為疼愛,他的傀儡術,天下有名,再加上昌意等與她的淵緣,你大兄若是娶了她,定然是皆大歡喜之局。”

歡喜個屁!

唐舒看向做夢的老祖和兄長,“老祖,有件事情,我從來沒跟你們說過,雖然我與盧悅相對走得近些,可是……,怎么說呢?”她努力組強措詞,希望能打斷他們的夢,“我有些怕她!”

什么?

唐家祖孫齊齊愕然!

他們家的天之嬌子,甚至在百靈戰場,也是風云人物的天驕,怎么會怕那個廢了的人?

“我知道你們不相信,其實……我自己也有些不相信。”唐舒嘆了一口氣,“你們沒跟她接觸過,所以人云亦云的,可以認為她廢了,但我……我從不覺得盧悅廢了。”

“你好好說。”唐濮嚴肅起來,撩起袍角,干脆坐下細聽。

“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

唐舒可怕唐家把盧悅得罪了,開始從頭細說雷霆小組與她一次次合作,半晌之后,“老祖……,您覺得這樣的人,是可以認輸的嗎?”

她打斷大兄唐然的欲言又止,“我知道大兄想說‘一聲嘆息’,可她又不是沒跟陰尊打過,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被陰了影子,甚至陰尊還有獅吽人相助的時候,她讓人家占便宜了嗎?

眼睛瞎了,識海不能用又如何?她與谷令則是雙生之體,她姐姐是九百歲在下界就能飛升上來的絕頂天才,而且,一飛升上來,就用假名順藤摸瓜連端十三家與外域蟲怪有關系的商鋪,你們覺得,她的智計又如何?

人家看不破你們的打算嗎?”

唐舒真不知道這些人在想什么,“修心的修士,一切唯心而動,逼急了她,人家可不會在意你們的來頭有多大,本人有多天才,哪怕瞎著,她想殺人,憑光之環,憑她能引動天劫……誰也別想逃。”

唐濮和唐然真的感覺到,他們家從小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真的有些怕那個人。

“我們不去,還有的是人去。”

唐濮嘆口氣,“她回三千城之后,不是朝你們要靈植嗎?”

“大兄幫我寄過了。”唐舒撫額,她現在真不想去見心情可能異常失落的盧悅,因為見著了,她不知道怎么安慰。

雖然不相信她會就此沉淪,可唐舒心里明白,她的路,以后會很難,一直黑暗的世界,也不知道,會不會把她逼得性情大變。

“我是我的,你是你的。”唐然淡然,“介紹的時候,你可以把話跟她說清楚,如果她對我有些另眼相待,你就助我一臂之力,若是……,就當我們一起去三千城玩玩了。”

啊?唐舒微張了嘴巴。

“這辦法不錯!”唐家老家唐濮撫須微笑,“老頭子我也陪你們一起去。”

“老祖!”唐舒不明白,她都說了那么多,怎么老祖還要湊熱鬧,“宋籍的前車之鑒在那里,盧悅性情狂恣,甚至可以說眥睚必報,你們現在欺了她,她沒辦法反擊,一定會記住我的,以后……,不要說以后,只要我們去三千城,朋友的位置,就絕不會再有我。

將來,等她有能力還手了,第一個肯定找得也是我,誰讓我以朋友的身份,跟其他人一樣,去欺她呢?

老祖……”

唐舒都想哭了,“我雖然對盧悅的性情有些忌憚,可是做為朋友,她絕對合格,人家幾次救我,無余力地相助,你們這樣,還讓我怎么做人啊?”

“……你呀!”

唐濮摸了一把胡子嘆氣,“就只想著自己了,沒想過盧悅,也沒想過唐家。”

什么?

唐舒呼呼大喘氣。

“現在一堆人去逼婚,像我們家這么單純的肯定沒幾個,大多人想的是,把她的三成身家,據為己有,把火精靈泡泡,據為己有,甚至……因為其與谷令則的雙生之體,波及到三千城。”

唐濮摸出一瓶靈酒,喝了一口,咂咂嘴道:“唐然……說參與也行,說看看熱鬧也行,我嘛,最近黑市的冰獸妖丹,又多了起來,若是所猜沒錯的話,應該是盧悅帶出來的。你雖然與她換了不少,可這東西,我唐家不嫌多。”

這樣?

唐舒想了好一會,才緩緩點頭,“外面……真的有很多人,去三千城逼婚了嗎?”

三千城的坊市很熱鬧,各種交流會在流煙仙子的支持下,四處都是,唐濮一來就找了一個專在坊市混的萬事通,打聽了半天,才回租下的客棧。

“老祖您怎么了?”

老頭沉默的樣子有些不對,唐舒心里惴惴。

“你們不覺得,這里……太安靜了?”唐老頭看著他家將來挑大梁的兩個后輩。

唐然和唐舒互望一眼,來的人里有不少二世祖和三世祖,按理說,這些人為了各自的面子,見面的時候,互掐掐,是很正常的,可是他們……

“確實不太對,南宮家的南宮勝和元尚宗的彭瞻碰一塊,居然都沒用鼻子哼一下。”唐然想想今天碰到的一些人,感覺很不可思議。

“都說來提親,到了這里,居然都悄沒聲息了。”唐濮摸著胡子,忍不住笑了笑,“舒兒,明日你先去拜會盧悅,跟她打聽。”

唐舒面上抽了抽,“這里沒萬事通嗎?如果沒有,我去找李家的李祥打聽。”

她沒辦法安慰盧悅,萬一打聽的事,是插她心窩子的事怎么辦?

“行,我就給你兩天時間,兩天之后,若是還不知道他們為什么這么安靜,你就自己問盧悅。”

“好!”唐舒一口答應。

“還有你唐然,跟你那些狐朋狗友們走走。”唐濮很期待他們能挖出什么。

“是!”

兄妹二人都是行動派,出門的時候,各找各的朋友。

只是讓人想不到的是,大家知道他們是新來的,都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唐然,轉了半天,無有所獲的唐舒,回客棧休息的時候,才知道流煙仙子已經知道他們的到來,親自下了貼子,約明日相見。

祖孫三人再次坐到了一起,怎么也想不透,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千城底子一向薄,就算這些年好了些,蘇流煙也不可能拿錢買平安,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泡泡在他們的住處,親自打掃了一間庫房給盧悅放仙石。

每一只裝仙石的乾坤玉盒上,小家伙都會寫上簽子,某年某月,某某某約戰失敗輸十萬。

盧悅不明白,他寫這個干什么,可惜幾次相問,人家都沒理她。

她知道,小家伙是生氣了,她天天在外面打架,賺大筆的錢回來,他卻要在這方小小的天地里呆著。

“明日是北方仙域唐家的人,聽說唐舒也在里面。”接到傳訊玉簡的時候,盧悅把玉簡給他看,“唐舒你也認識,到時我們就一起吧!”

泡泡把傳音玉簡看完,忍不住蹙了小眉頭,“你要陰了人家的大哥,人家還能跟你做朋友嗎?”

“應該會的。”盧悅微瞇了眼,“區區十萬而已,對散修來說遙不可及,可是對那些二世祖三世祖們來說,就是少玩幾下,少吃幾頓的事。更何況唐舒新從百靈戰場出去,就算要交一些出去,唐家現在也不會差那么點錢。”

“……”泡泡眨巴著眼睛看盧悅,“我把那些人記下來,將來是要給飛淵看的。”

盧悅滴汗,飛淵心性不寬,打不過的時候,還好,打得過了,恐怕會一個個地撕到人家家里。

“……仇我報了,財我也發了,就不用把那個再給飛淵看見了吧?”

盧悅摸著小家伙的臉,“我們悶聲大發財不行嗎?九天闕那么大,將來恐怕要用很多錢的。我全捐給九天闕行不行?”

“你這是賄賂。”泡泡很嚴肅,“再說,小爺我是缺那點錢的人嗎?”

居然看不上她的?

盧悅驚訝,“你跟暮百……,那些年,賺了很多啊?”

“不告訴你。”他的私房錢,他管著。

“啊!那好吧,你不告訴我,我也不告訴你。以后再掙錢了,我全收起來。”

都瞎了,能收到哪去?

泡泡非常想嘆氣,觀察了這么長時間,他也不知道,盧悅的后手在哪,復明的希望在哪,“收吧,我自己的錢都管不過來,才不想管你的呢。”看看天,到底又提醒了一句,“天要亮了,你還修不修煉了?”

“修煉,當然要修煉。”

白天與黑夜的輪回,是天地鴻蒙之氣最盛的時候,也是她現在最方便吸收的,盧悅把小家伙放到椅上,自己進洞天,坐到小小的人參果樹旁。

小東西不好活,陪著它把鴻蒙靈氣運行起來,就能慢慢適應這方土地。

嘩啦啦!

嘩啦啦!

嘩啦啦……

盧悅陪著不到一米的小樹苗,把自己完全代入到它的身體里,看這方世界。

世人都說她瞎了,如果一直都處于黑暗中,確實挺怖怕的,好在……她還有這個。

盧悅感受到小人參果樹伸展的枝丫,隨它一起,迎接更盛的鴻蒙之氣。

點點靈氣匯聚,她似乎看到枝葉上,盤聚而來的靈露。

嘩啦啦!

半晌后……,小樹迎接到天地間的第一縷陽光,把枝丫伸展得更開了些。

盧悅不能視物的眼睛,在這一刻,明亮璀璨,好像也照進了陽光,有些刺眼。

刺眼?

她忙閉上眼睛,收回所有視的感觀。

那么多人來三千城,那些背地里的老鼠們,只怕也在偷偷看著,她絕不能在這個時候,有任何一點的疏忽。

盧悅輕輕嘆了一口氣,原以為要用到望仙那里的分身,可是現在看,那顆桃樹暫時真用不著。

流煙仙子很貼心,居然讓侍者,帶唐舒先去浮屠峰找盧悅,站在峰外,她的手心都有些濕。

她進階成了天仙,如果朋友是好好的,還可以眩耀一下,可是現在……

唐舒盡量隱著自己的氣息,只怕把某人的心刺痛了。

陣門在她面前,無聲而開,一個帶著嬰兒肥,被流金紅小袍映得唇紅齒白的小娃,彎著一雙月牙似的眼睛,正笑咪咪地看著她。

這是……

火精靈泡泡?

是他,一定是他吧?

唐舒呆在原地,原以為盧悅在炎生絕域,是因為她有像御使雷電一樣的火系功法,沒想到,一直是這個小家伙。

那么多年,小人一直知道他們,而他們卻像傻子似的……

“我叫泡泡!”泡泡笑著飛到她面前,“我早就見過你了。”

“……”唐舒的嘴角抽了一下,“咳!我叫唐舒!見……見過小道友。”

都不知道盧悅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瞞了多少事,唐舒很是挫敗。

“你哥哥呢?”小家伙還望了望她身后,“不來混個臉熟嗎?”

“咳!咳咳!”唐舒沒想到,這小東西還是個小人精,面上大糗,轉移話題,“盧悅人呢?可以請我進去見她嗎?”

“那你隨我來吧!”

看到這個一向從容的女子,面上泛紅,泡泡心中一樂,再不為難,“我們沒想到你來得這么早,她才睡醒,正換衣呢。”

果然,遠處一身藍衣的盧悅,坐著傀儡椅,已然迎了上來。

“唐師姐!”

讓泡泡沒想到的是,今天的盧悅居然用兩根玉簪,挑了一面面紗覆在臉上。

唐舒心中猛然一縮,有種鈍鈍的疼升起,“盧悅,我在這呢。”

盧悅拉過的時候,她忙把手迎了上去,“難得到我的地盤,讓我一盡地主之誼如何?”

“……好!”聽著朋友還算歡快的聲音,唐舒心中難受,卻不敢煞風景。

“泡泡,亮亮你的手藝。”盧悅把活扔給泡泡,“唐師姐,我要告罪一下,那些年,我身邊一直都有泡泡,對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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