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覺得我欠他的,他這樣,是因為小時候沒在我身邊……”沈玉凝深深地自責著,即便從小到大,或者是嫁人后,她都是被人哄著捧著的,別說挨打了,就連一句重話都是沒有說過的。
“您這樣……舅舅他們知道嗎?”沈玉凝是遠嫁,娘家離這里在幾百里之外,所以她并沒有告訴家人,她有什么臉面啊,云家被他們母子敗成了這樣,她那好意思去跟別人說呢。
沈玉凝不答話,云初便知道了,她肯定沒跟舅舅們說,就算舅舅們來往的不多,可也絕對不會讓云歸打母親的,她打方守財,那是因為方守財不配做一個父親,但沈玉凝對云歸,一百個好,一千個好,云歸居然也能下得去手。
云初越想越生氣,她是發了狠了,“錢罐,去把云歸給我弄出來。”
“云初,你要做什么呀?”沈玉凝擔心的問道,云初心里微微一痛,如果母親對自己有對云歸一半好該有多好。
“我要替我爹教子!”云初的紅唇里吐出幾個字。
此時,錢罐已經把醉熏熏的云歸拖了出來,云歸是個軟腳蝦,手無縛雞之力,錢罐是有武功的高手,一只手就能夠把他揪起來,不過為了云夫人的面子,他沒有這么做,只是推了兩把,他沒有弄醒這個醉鬼,只能用拖的了。
云歸被丟到地上,沈玉凝自然是心疼的,但是云初說的也沒錯,她雖然疼愛,甚至曾經溺愛過,但現在她知道,若是再這樣下去,云歸就毀了。
“錢罐,去拿些水來!”云初冷聲吩咐。
錢罐拿了水,在云初的示意下,澆在了云歸的臉上,云歸被冷水一刺激,醒了,看到錢罐,還有些陌生,“你……你誰啊?來我家干啥?”
錢罐沒有回答,這樣的人,要是讓他碰見了,早就揍他一頓了,現在不過是礙于少夫人跟云夫人的面子罷了。
錢罐那也是很傲嬌的,才不搭理這種窩囊廢呢。
沒有得到回應,云歸從地上爬起來,然后剛想嚷嚷,就看到了云初,還有她身后面目清冷的暗衛,個個雖然不是兇神惡煞,但都沒有表情,即便沒有表情,云歸仿佛也感知到了危險。
“娘,讓她來咱家干啥?”云歸不滿的道。
沈玉凝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
云初瞪了云歸一眼,“我來是接娘走的,免得在這里被你欺負,云歸,娘活了這么大年紀,在家里,自有外公和舅舅們疼愛,在云家,那也是爹爹的掌中寶,你個不孝子竟然敢對母親動罵,你不怕天打雷劈嗎?云家別你敗成這樣,你不思進取,反而沉迷酒色,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一點配當云家的人。”
這些話,云初早就想說了,只是一直忍著,如今不吐不快,說的沈玉凝在一旁落淚,但凡有點兒自尊心或者要點兒臉面的都會羞愧,可是云歸,二者皆沒有。
他不僅不覺得難看慚愧,反而覺得云初多管閑事,“你憑什么管我,你算老幾啊?別以為你當了侯府的少夫人就可以管我,我告訴你,你管不著,云家是我的,我愿意怎么樣就怎么樣,娘也是我的,我孝敬也好,不敬也罷,都由不得你一個外人來管,你安的什么心,別以為我不知道。”
云初還真的被氣笑了,“那你倒是說說,我安的什么心啊?如今瞧娘這樣子,只怕手里連十兩銀子都沒有,我對她還有什么所圖的呢?”
“我……”云歸語塞,因為他本來就不占理,要說他這么有恃無恐,就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是沈玉凝親生的兒子,還有她對自己的那點兒愧疚罷了。
“娘你不能帶走!”云歸道。
云初來了,就是要把人給接走的,“我要非帶走不可呢?”
云歸也不堅持,看了沈玉凝一眼,天蕪香不在她手中,多個沒能耐的老娘也沒啥用,沈家的幾個舅舅對他也十分的冷淡,沒有什么熱乎氣,何況沈玉凝也不回娘家,一點兒用都沒有。
他想了想,極為無恥的道:“你要是非帶走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給我五千兩銀子,給我這么多錢,我就讓你帶走,不然說什么我也不會同意的。”
沈玉凝原本是不打算走的,可云歸的舉動,著實讓她嚇了一跳,“云歸,你說什么呢?”
云歸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在他心里這個娘根本就沒什么用,礙手礙腳的,又變不出五千兩銀子來,所以還是銀子實惠,原本他是想要回送給云初的那個鋪子的,可是想了想,一個鋪子也不值什么錢,他也不想要賣香品了,有了五千兩,他就可以做很多買賣、
“把錢拿來,我就讓你把人帶走,不然我就去官府告你去,你不是我云家的人,還想帶走我娘,就算你是侯府的少夫人,我也不怕你!”云歸現在跟個誣賴混混沒啥區別。
云初也是很驚訝的,想不到他竟然這么無恥,連賣娘的這種無恥這事兒也做的出來。
不過也好,讓沈玉凝看看她的好兒子到底是個什么德行,云歸,不止是外面看起來壞,他已經從內部開始腐爛了,這個人……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