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一星身子一滯,他這才明白陸安這個名字到底代表的是什么。
陸安,陸總大佬并不是這個他們高門大院子弟圈子的,但陸安可以跟華夏任何圈子里的任何人平等對話。
哪怕是他汪一星的爺爺,協商一。
汪一星苦笑道,“陸總真的惹不起。”
那邊的富記可是徹底傻眼了,第一次見識到,原來,有時候層次會是那么的清晰,顯眼。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這一刻,樓下喧鬧地舞曲和這極靜地空間仿佛隔絕,很虛幻,但又很真實,令人窒息。
富記突然腿一軟,整個人都沒了精氣神,咬著牙,臉漲得通紅,“陸總,我明天早上就飛美利堅。”
陸安從來沒覺得自己這樣紈绔。
算基本操作吧。
至少京都這些上得了臺面的人會因為富記的被逼出國,明白有些人是不可以調戲的。
比如迪麗熱芭。
比如,安影娛樂旗下的所有藝人!
富記說完就灰溜溜的走了,沒好意思,也不敢再多停留。
第一次見到這位傳說中的陸總大佬,出人意料的難受與難堪,可謂記憶深刻,這輩子怕是都沒法忘記。
汪一星看著富記的背影,臉上也有點火辣辣的,他出面拉和,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猶豫了一下,汪一星笑著說道,“陸總、唐少,賞臉一起喝一杯?”
唐影看向陸安,意思很明顯。
陸安想了想,同意了下來。
一杯酒的面子,還是可以給的。
幾人在隔壁的卡座分別落座,汪一星挺主動的給陸安倒了半杯酒,“陸總,敬您一杯。”
算是讓彼此分別有了個臺階下。
這件事情畢竟與他汪一星關系不大,只是同一個圈子里的人,平時在一塊玩得挺好的,于情于面子,作為有頭有臉勉強算領軍人物的他都應該開這個口。
陸安擺了擺手,“言重了。”
多的話,他也沒必要說。
關系大不大的,還不是他陸安的主觀想法。
如果他覺得有關系,那不管汪一星做什么,他都有了看法,肯定也會一些別的想法。
“陸總最近是在忙著新工業投資的事情吧?”
人都坐下了,汪一星肯定不能喝一杯酒就走人,這也顯得太不是那么回事了。
商業吹這種其實是與生俱來的技能點,汪一星也不能夠不會。
陸安平和的回答道,“新工業那邊是華為任總他們在搞,我就掛個名。”
輕描淡寫。
風輕云淡。
汪一星這種在京都很能上得了臺面的高院子弟當然是清楚新工業的大體運營情況的,固定占52股份的陸安如果都是掛名的話,其他人也就算打個醬油。
“陸總實在太謙虛了。”
陸安沒多說什么,說實話總是沒人信,那他能怎么辦呢,只有慢慢習慣這樣的事情。
下午已經通過立項的陸計劃,汪一星當然也聽到了消息,反倒是之前的富記層面差點意思,沒聽到。
汪一星笑著恭喜,“你看我這腦子,都忘記恭喜陸總主導下午立項的陸計劃,以后還請陸總照拂一二。”
陸安擺了擺手,道,“一樣,也都只是掛個名。”
汪一星:“……”
扎心了,陸總大佬,您這么無形裝逼,我的肝啊、腰子啊、心啊啥的,都會疼的。
滿肚子的商業吹全被陸安這么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因為表面上來說,陸計劃現在的確只是個空殼子,陸安也的確只是掛個名,內幕也沒幾個人清楚,但這完全不妨礙他汪一星知道這個陸計劃的首批撥款是一千億。
已經從財政往外支出了……
一個戴著金絲邊眼鏡的青中年男人在幾個富家子弟的簇擁下上了二樓。
本來也沒太注意到陸安這邊。
目光只是往這邊一掃,就看到了好幾個跟著汪一星的富家子弟,往里走的步子就是一頓,折了過來。
“汪少,有日子沒見了。”
很禮貌很講究的跟汪一星打了個招呼。
陸安抬頭掃了眼這個青中年男人,沒認出來,京都的高院子弟他認識得不多,只是看到這個很禮貌很講究的男人的時候,下意識的有些不太舒服。
不太喜歡這種表面上很隨和,骨子里卻特別倨傲的人。
別的不說,陸安見過的人已經足夠多,看人的眼光還是很像那么回事的。
汪一星連忙起身,跟來人招呼,“韓總,好久不見,又回京都啦。”
這位韓總點著頭,看向唐影、白銘以及陸安。
“呦,唐少也在,聽說唐少現在進了團里,以后得叫唐科長了。”
唐影一如既往地溫和,“韓總捧了,打打雜混日子。”
從語氣、神態中都看不出喜惡。
陸安卻心知肚明,唐影跟這位他已經知道身份的韓總也就是個點頭之交,甚至還有些不喜。
韓總挨個打招呼,“白少也在。”
白銘面無表情的回了聲,“韓總好。”
韓總最后看向陸安,微笑著說道,“這位應該就是陸安陸總了,你好,韓東。”
主動伸出了雙手,禮節上非常到位。
陸安搭了搭韓東的手,“陸安。”
“陸總不介意我討杯酒喝吧?”韓東呵呵笑著。
陸安搖了搖頭,語氣中正平和,“不介意。”
說著話,自己先坐下了。
韓東是呂邦文副手韓方的兒子,之前一直在魔都周圍發展,旗下公司很多,個人的資產很豐厚。
三十多歲,剛過而立之年,就已經是所有人眼里的成功人士了,都是他一步一個腳印打拼出來的,當然到底事實如何,外人也不太清楚。
比起被人稱呼為韓少,他更喜歡別人叫他韓總。
也是這兩個月才慢慢來京都多一些。
跟京都圈子里的高院子弟算不上特別熟悉,但肯定也不生疏。
“陸總,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東升集團的董事長,東升的業務范圍很廣,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跟陸總的陸計劃合作一二?”
韓東很直來直去的說了這么一句話。
面帶微笑的看向陸安,氣定神閑的等著陸安的回答。
陸安笑了,“我剛才還跟汪少說起,我就是掛個名,何來合作一說?”
他突然明白了白敬良的話。
說不好。
并不是說有人真的天高地厚到沒有分寸,而是很多人認為他陸安一個還沒畢業的大四學生,可能會比較好說話?
或者說,好糊弄?
沒接觸過陸安的人,的確很有可能產生這種想法,陸安年方22未滿,的確算得上少不更事?
韓東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陸總也太謙虛啦,我們都知道陸計劃是陸總全權負責的,陸計劃要繼續進行肯定需要合作,我們東升資源很多,合作是不會虧本的。”
陸安好整以暇的看了眼韓東,語氣不咸不淡的說道,“你父親倒是沒跟我提起過你,還真不知道你居然這么自信。
陸計劃要不要進行下去,要不要合作,我說話是管用,但,你認為你的東升有那個資源來參與合作?
至于虧不虧本?
你看我像差錢的人嗎?我能用現金全資收購你的東升你信不信?”
東升集團的名字陸安當然聽過,總資產過兩千億人民幣的巨頭企業,從某種層面上來說,的確是龐然大物。
但對陸安來說,真的就那么回事。
韓東臉色一變,很認真的說道,“那就是沒得談啰?”
陸安淡然一笑,端起酒杯輕抿了口,“你父親都不敢這么說!有空回家問問你父親內里實情,別什么都不知道就出來,圖惹人笑話。”
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