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5 發泄不滿

今天也是如此。

為了參加舊金山49人的公開訓練課，布萊恩早早地抵達了訓練基地，里三層外三層的忠實球迷們成為了金色晨曦之下最亮麗的一道風景線，腳步還沒有來得及靠近，風聲就送來了球員之間的歡聲笑語和嬉笑怒罵，就連空氣都透露出一股輕快與自如。

可以看得出來，球隊正走在一條正確的軌道之上，七連勝之后的信心上漲讓隊內氣氛處于一個輕松和諧的階段，所有人都正在享受著這個賽季的美妙。

但靠近之后，布萊恩還是察覺到了細微的不同。

無法準確形容，那種微妙的差異正在訓練場之上蔓延開來，一直到一位菜鳥記者好奇地開口詢問到，“二隊的訓練在哪兒？為什么我沒有看到二隊？”

布萊恩才瞬間恍然大悟起來：今天球隊之中，一隊和二隊沒有分開訓練，而是集體訓練。

當然，這本來就是公開訓練課，不會涉及到核心戰術的專項訓練，一隊和二隊一起合練也沒有任何問題；但真正吸引布萊恩注意的是，一隊和二隊之間的相處融洽了許多，可以明顯地感覺到，球員之間的交流和互動都更加頻繁也更加自然。

這有點不太正常！

隨后，布萊恩以及其他記者們都進一步地注意到，邁克爾克拉布特里穿上了代表二隊的熒光背心。

但記者們的猜測和錯愕還沒有來得及展開，泰德吉恩和洛根紐曼也都紛紛加入了克拉布特里的行列，科林卡佩尼克則依舊是二隊的四分衛；而弗農戴維斯、蘭迪莫斯、馬里奧曼寧漢等球員則依舊穿著本來的隊服，在陸恪的帶領之下，代表一隊出戰。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布萊恩有些摸不著頭腦，一隊和二隊完全打亂秩序，重新挑選球員嗎？但看起來又不太像，因為防守組一方還是沒有太多改變。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今天一隊和二隊的訓練都更加……更加熱情、更加投入、更加專注，似乎每一位球員都在球場之上竭盡全力，明明只是最為簡單最為基礎的戰術訓練，但球員們卻集體表現出了全神貫注、心無旁騖的姿態，訓練賽也就迸發出了別樣的激/動火花。

熱火朝天、欣欣向榮的訓練景象一直浩浩蕩蕩地延續到了整堂訓練課的結束，這也使得在場的旁觀球迷們紛紛歡呼不斷、掌聲不絕。

這應該算是好事吧？七連勝之后，球隊并沒有感受到層層疊加的壓力，依舊呈現出了一派其樂融融的輕松景象，這……是好事吧？

訓練課結束之后，主教練吉姆哈勃被記者們團團圍住，第一個提出的問題就是關于今天特殊的訓練課。

對此，哈勃沒有兜圈子，坦率地說道，“2012賽季即將過半，球隊現在走在正確的軌道之上，但球員們或多或少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傷病，為了避免情況更加嚴峻，我們必須做出一些調整，現在需要更多的球員參與到球隊之中來，作為球隊不可分割的一份子，貢獻他們的力量。”

哈勃并沒有隱瞞真相，因為幾乎每一支球隊都必然面臨如此問題，一隊和二隊的存在本身也就是增加板凳深度，促進良性競爭，沒有什么值得隱瞞的；只是，他以更加委婉也更加溫和的方式表達了觀點而已。

但記者們的第一反應卻讓哈勃愣了愣，“傷病？請問一下，是斑比出現了傷病問題嗎？”

這又是什么莫名其妙的聯想？

哈勃正準備呵斥荒謬，但隨后就發現，不是一名記者而已，幾乎所有記者都投來了殷切的視線，只是每一道視線的內容各有不同罷了，有的幸災樂禍，有的殷殷期待……但最多的還是擔心憂慮，眼神之中流露出的關切，毫無掩飾。

顯然，現在的陸恪，今非昔比。

“不是。”哈勃鄭重其事地給予了否認，“陸恪現在的狀態依舊出色，他沒有收到傷病的困擾，感謝大家的關心。”

“那么是邁克爾克拉布特里嗎？”松一口氣之后，緊接著真正的問題就緊隨而至，“過去兩周比賽里，克拉布特里的場上表現都不盡如人意，顯然他的狀態出現了一些問題，那么球隊現在是正在尋找輪換的外接手嗎？我們剛才注意到了馬里奧曼寧漢和陸恪正在進行傳接球配合。”

“我們暫時沒有一個清晰的思路。”關鍵問題，哈勃立刻就變得警惕起來，話語也變得含糊不清起來。

雖然哈勃不擅長應對媒體，但簡單的官腔還是沒有問題的，“通過接下來的幾堂訓練課，我們會檢驗一下不同的排列組合，尋找到最適合球隊的選擇。當然，邁克爾在過去這幾場比賽里，狀態確實出現了一些波動，但我們都認為這是正常的，在整個漫長賽季中，始終保持高速運轉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正當哈勃與記者們正在持續交鋒的時候，球場之上沒有采訪任務的球員們則正在陸陸續續地收拾著離開。

“斑比，不會吧，你不要告訴我，你今天還要加練？”

“這有什么好驚訝的，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告訴你一個更加驚訝的事實，斑比回去之后，還會觀看比賽錄像，上帝，我簡直懷疑他投奔耶穌的懷抱了，拒絕一些讓生活變得懈怠的誘/惑。”

“不要把斑比說事兒，你管不住自己的褲襠，還到處吐槽別人呢。說，今晚是不是又有約會了？”

“請稱呼我為卡薩諾瓦，我是引以為豪的，好嗎？”

熙熙攘攘的議論聲之中，你一言我一語地集體吐槽著，分不清楚彼此，然后所有人一起哄笑起來，那輕松而歡快的氣氛始終沸騰著，從訓練場一路洋洋灑灑地蔓延到更衣室的門口，在夕陽的朝陽之下，如同灑落了滿路的波光粼粼一般，指引著迷路的孩子找到回家的道路。

顯然，布萊恩的感受是正確的。

七場連勝之后，球隊還是可以明顯地感覺到蜂擁而至的壓力，除了外界的關注密切和對手的鄭重其事之外，自身體力和精力的疲倦也是不可忽視的影響因素；但現在，一隊和二隊之間的無形壁壘打破之后，反而是稍稍放松了下來，至少從備戰階段來看，這是積極的。

“斑比？”

一群人的腳步來到了更衣室門口，然后就看到了依靠在門口旁邊的邁克爾克拉布特里，正在焦躁地摩擦著腳底，主動地呼喚了一聲。

雖然沒有多說什么，但眼神與表情卻已經足夠，其他球員們紛紛告別了陸恪，又與克拉布特里點頭示意了一下，前前后后地進入了更衣室之中，轉眼之間，門口就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陸恪和克拉布特里兩個人。

克拉布特里有些煩躁，轉頭打量了一下四周，試圖開口，卻終究還是沒有能夠張開嘴巴，似乎還有一些顧慮，想了想，還是邁開腳步朝著旁邊的拐角處走了過去，陸恪不明所以，但還是跟了上去。

腳步來到了拐角處，克拉布特里就再也沒有忍住，甚至沒有等陸恪的腳步完全轉過去，就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質問到，“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沒頭沒腦的話語，陸恪也是一頭霧水。

克拉布特里努力地試圖壓抑自己的情緒，但終究還是失敗了，指著更衣室的方向，“最近這幾天到底是什么回事？你為什么和二隊一起合練？今天一隊和二隊還打亂了所有的秩序，集體一起訓練？你確定沒有什么事情要向我解釋一下的嗎？”

陸恪頓時就明白了過來，顯然，就連記者們都已經嗅到了異常，身為當事人，克拉布特里更是感受到了強烈的危機感。

克拉布特里本來就不是一個沉穩冷靜的個性，場上場下的火爆脾氣更是遠近聞名，上周對陣西雅圖海鷹的比賽之前，克拉布特里和謝爾曼的社交網絡罵戰又一次重燃戰火，只不過在整個網絡的浩瀚聲勢之中，沒有像上次一樣引人注目罷了。

現在，克拉布特里更是按耐不住，直接找到了陸恪進行對峙。

陸恪正準備開口解釋一番，但克拉布特里的脾氣卻沒有能夠按捺住情緒，“你是不是和吉姆在背后聯合傳統起來，給我下絆子？馬里奧曼寧漢？你他/媽/地在和我開玩笑？那家伙就連球門路線都會跑到撞墻，他怎么可能替補我的位置？”

“邁克爾。”陸恪試圖讓他冷靜下來，但呼喚聲才剛剛響起，克拉布特里就越發爆炸了開來。

“不要和我假裝親密！我們只是隊友，普通的隊友，我和你沒有那么熟悉，你是洛根、馬庫斯那一派的，我知道。”克拉布特里用力地推搡了一下陸恪的肩膀，“所以當需要犧牲品的時候，你們就第一個拿我開刀，對不對？我只是丟了幾次接球而已，你們就開始準備換掉我了？見鬼！”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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