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3章 揩油

鄭竹仁老兩口已經是這里的常客了，一晃兒老鄭也五十六七了，再過幾年就要開始享受人生，在梅舫主政燕京市的時代，老鄭得以上位正廳級。

廳級調研員雖然不過是一閑職，老兩口開心的很，從一個苦苦追求科級待遇不可得的小干部，變成正廳級高干，這是做夢也想不到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老鄭的兒子兒媳都在部委機關工作，已經有了一個好前程，這是鄭竹仁最滿意的，每每想起當年在門口遇見劉組長那一幕，都像是剛剛發生過一樣，如果沒有那一天，也就沒有今天的鄭竹仁。

當年在興安省團省委魅惑眾生，令得省領導神魂顛倒的王玉燕，已經開始顯現中年婦女的韻味，盡管美麗依舊，卻掩飾不住眼角的魚尾紋。

曾經在舞會上，被米市長驚為天人，甚至要霸王硬上弓的秦雪嬌，也已經青春不再，雖然風韻猶存，卻難掩歲月在臉上刻畫的痕跡。

劉楓把三份房照交給張傳軍、陳波和常瀚海，這三位才是戶主：“這個是你們應得的，這幾年來回折騰，辛苦了，就當是一點補償好了。”

三個人早就忘記了和劉某人客氣，秦雪嬌有點害羞的說：“老領導，我那臺車剛剛大修過······”

“車子都賣掉吧。”劉楓一擺手，“回頭每人重新配一臺，華夏汽車的款型任選。”

幾個女人登時樂開了花，王玉燕嬌聲道：“我也要一臺禹龍SUV，每次乘坐這臺車，才覺得自己算是富裕階層，一坐上自己那臺，好像是在溫飽線上掙扎一樣。”

“我說老婆，這話可是說的有點過了。”常瀚海斜一眼劉楓，臉上興奮不已，嘴上卻在裝佯，“好像溫飽線是沒有能力享受私家車的。”

秦雪嬌瞪一眼常瀚海：“女人說話你攙和什么，哼，我也和玉燕姐要一樣的車，我要一臺寶石藍的，像是藍寶石一樣停在那里，特有魅力，想必我兒子泡妞也會特有派。”

“是呀。”王玉燕眼前一亮，“說不得臭小子也到了找女朋友的年紀，嗯，那我還是征求一下兒子的意見，看他喜歡什么顏色的，那那舊車還是不賣了，成不，領導。”

劉楓笑道：“新車舊車都是你們應得的，是賣是留隨意。”

就連宋春華此時也不再糾結當年的事情：“謝謝您老領導，我我不會開車。”

“那不行。”張傳軍一瞪眼，“不會就學，老領導又是送房又是送車，我就送你去考票得了。”

王玉燕捂嘴笑道：“嘖嘖嘖，老張好大方啊。”

秦雪嬌也笑道：“嫂子，看張大哥多疼你，你可一定要學好車，千萬不要化身馬路殺手才好。”

“你們兩個在黔州省怎么樣。”劉楓看向陳波和常瀚海，這二位當年被徐公子挖走，鄭竹仁沒有過去，害怕受不了南方氣候，“如果不介意，還是在那邊解決了級別問題再回來。”

兩個人齊齊點頭，隨著王玉燕和秦雪嬌的此次調動，這二位是徹底被老婆甩在了后邊，隨著年齡的增長，陳波早沒了和妻子一較高下的想法，尤其是兩個人距離千里之遙，這種級別差，根本就沒有壓力。

虛榮這個東西，只有在熟悉的群體中才會有效，就像同學會，如果是異域他鄉，誰會在意你是億萬富豪還是一貧如洗，就像當年楚霸王所說：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

榮歸故里無非是在家鄉父老面前，炫耀一下自己的成就，這種成就感在別處是得不到的，現在不管是陳波夫妻，還是常瀚海夫妻，回到家鄉都是特別的平和，那是一種自信。

陳波笑道：“老領導，那邊氣候不錯，工作環境也不錯，領導也都很照應，過幾年再回來就行。”

“恐怕是樂不思蜀了吧。”王玉燕瞪一眼常瀚海，“別怪我沒警告你啊，小心著點，你可不是老領導，擺不平那些小妖精。”

一邊的向妹子不樂意了：“王姐姐，誰是小妖精啊。”

“呃。”王玉燕登時鬧個大紅臉，秦雪嬌笑著攬過向妹子的小蠻腰：“向妹子就是小妖精，世界上最美麗的小妖精，要不然怎么能把老領導迷得暈頭轉向呢。”

向妹子這下不好意思了，羞紅小臉輕聲說：“才不是呢，姐姐們都比我妖精。”

宋春華一瞬間的失神，當年她也被張傳軍的結發妻子罵做是妖精來著，如今她這個妖精可是人老珠黃了，現在想來，當年那些蒙受的一切，似乎都值了，張傳軍對她從來沒有過改變。

實際上這些年下來，張傳軍前妻和兒子，都由他們兩個人供養，張傳軍的前妻在靖江區是有工作的，那個兒子也已經進入公務員隊伍，這些都是張傳軍和宋春華暗中幫助的結果。

對于這些小女人的東西，張傳軍沒有興趣，這個人就是一個工作狂：“主任，這個清風網校覆蓋面有什么要求，教學科目有什么要求，還有······”

“不急。”劉楓擺擺手，“今天我們就是喝酒敘舊，工作上的事情，明天去培訓中心報到后，自然有人和你們說，那邊幾個都是正兒八經的汰漬檔，可能脾氣不小，忍受一點，回頭會有回報的。”

王玉燕輕笑一聲：“老領導放心吧，我們都是從基層摸爬滾打過來的，什么樣的氣都受過，絕對不會官升脾氣長，不會觸怒那幾位的。”

“有這個覺悟就好。”劉楓不希望這幾個因為觸怒汰漬檔導致前途晦暗，“記住，我們忍讓不等同于委屈，如果誰敢給你們氣受，直接找我，我會讓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不管部長。”

幾個人心中都是暖暖的溫情，這些年幾乎是在劉楓的庇護下走過來的，想想當年那些同事，如今都要仰望這幾位了，即便是同興市的市委領導，來到燕京市也要叫一聲領導。

地方干部來燕京城，最難得部委機關有熟人，尤其是這三位，如今可是位置特殊，一個身份是華夏的干部中樞，中組部的干部教育局，另一個借調的身份更厲害，發改委。

后者那是可以直接影響到項目申請審批的，別管三個人有沒有那個能力，在地方干部的眼中，那就是一盤菜，還是大餐那種，沒有人會忽視這樣的存在。

劉楓意味深長的說：“現在位子不同了，下面來京辦事，很多人會找上你們，一定要把持住，能幫忙的還是要幫，我們也不是那種六親不認的姓體，但是一定要注意，不能接受任何饋贈。”

“您就放心吧。”

三個女人異口同聲的說，隨即相視一笑，王玉燕一撇嘴：“老領導，我們現在距離小富豪也就是一步之遙，兩所房產就價值不菲，絕對不會給您丟臉的。”

“現在的曰子已經很知足了。”宋春華是對現狀最滿意的，這幾年雖然天南地北的跟著張傳軍折騰，卻從來沒有遭過罪，當年和那個男人的苦曰子，早就變成了一張張黑白照片，甚至開始從記憶深處褪去。

秦雪嬌幸福的想唱歌：“老領導，我們都清楚，只有清白做官，清白做人，才能享受現在的一切，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

王玉燕和秦雪嬌原先在燕京城的房子，一直由老人住著，如今再添新居，兩家也真的變成小富一族了，唯一麻煩的是財產申報制度，這個所有的劉楓身邊人，都會自覺執行這項規定。

發改委培訓中心的資源絕對是華夏一流，從中央到地方，從國家發改委到縣級，都有相應的部門，這種政斧部門擁有的資源，絕非那些學校可以比擬，就連團中央也略有不及。

很多地方的團委都是清水衙門，清一色要靠上面撥款，哪里會像發改委這樣，要錢有錢，要人有人，這大概是張傳軍、王玉燕和秦雪嬌工作最舒心也是最清閑的一次，他們甚至有閑暇每天晚上來大風會所這邊玩幾圈麻將。

郝丫抻個懶腰，曾經纖細的腰肢豐腴了很多，卻愈發的彰顯婦人的魅力：“瘋子哥哥，幫我看一會，我要出去一下。”

“呃，你確定讓我看著。”劉楓撓撓頭，他聰明不假，卻偏偏對麻將這東西沒有感覺，“你這里還剩多少錢。”

宋春華捂嘴笑道：“劉主任，這話說的太不吉利了，搞不好點一個大炮，你就會把郝丫的那點錢全軍覆沒的。”

“郝丫，不著急，讓老領導幫你看一圈。”王玉燕眉開眼笑，三個小女人是最喜歡劉楓幫著換手的，這位聰明絕頂的老領導，打麻將也只會看窮胡，別的根本不懂。

郝丫一邊走一邊嬌聲道：“你們別想的美，我馬上回來。”

此刻向妹子的茶餐廳應該叫做麻將館，大風會所的老人們，有娛樂室，很少會來這邊湊熱鬧，老人們看著這邊的美女，受不來那個刺激，每次都會把劉某人一通臭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