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侯趕到韓正清主營的時候整個大營亂的不行,來來往往的救火的人穿插其中,好似是在上演一幕折子戲。e小ΩΔ說wwΩw1小shuo
這出戲唱的實在是有些久了,久到讓人都差點有點不耐煩,不想再扮演劇中人物,生死生死,給個痛快就好,這樣折磨人,什么時候是個頭?
這樣的感覺叫定遠侯有些恍惚,幸好他是久經沙場的人,極快的就又從這莫名其妙的低沉(情qíng)緒里抽(身shēn),大踏步領著人直奔韓正清的主帳,然后瞧見了躺在地上,臉已經基本被劃花了,張著嘴巴像是一條瀕死的魚那樣瞪大眼睛急促呼吸又好像已經喘不過氣來的韓正清。
這定遠侯被驚得呆立當場,不知道為什么他們都還沒有動靜,怎么韓正清就忽然成了這副模樣,瞧他這樣子,分明是受盡了折辱,可是關鍵是,他們分明剛剛才打進這里來啊。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雖然傷的極重,可是其實就是看上去嚇人,根本就不危及(性性)命,定遠侯吩咐了隨行的大夫進來診治,自己撩了帳子出去。
人生說起來其實真的是很奇妙的,還在幾個月前,他跟鎮南王還是人家刀板上的魚(肉肉),隨時都可能死無全尸,天天提心吊膽的厲害,可是這也就是才幾個月的時間,局勢已經瞬間顛覆,現在,手里握著刀的成了他們,而等著被處置的,成了之前把他們((逼逼)逼)得走投無路的這幫始作俑者。
風大,吹的有有些頭疼,定遠侯一個激靈回過神來,領著人匆匆去尋鎮南王,打完仗以后總是有許許多多的事要做,安撫城里的百姓啦,收繳武器啦,還有核對人口啦,總之樁樁件件都是麻煩事,崔紹庭向來對這些事都看的很重,他跟鎮南王也素來受了崔紹庭的影響,生怕在這個關頭又栽了跟頭,真要是那樣的話,那可哭都沒地方哭去。
他去找鎮南王,鎮南王卻不在,跟著鎮南王的韓陽摸了摸自己的馬,有些疑惑的看向定遠侯說:“王爺出城去了啊,說是去追什么人了”
追什么人?現在還有誰比韓正清更值得鎮南王去追?定遠侯吃了一驚,隱約覺得有些不對,搶了韓陽的馬問明了鎮南王的方位,如同離線的箭,飛快的就不見了蹤影。
鎮南王還不知道定遠侯覺得他是受了埋伏,他見過孫二狗的,也知道孫二狗不可能是在騙他要真是騙他,這謊話也未免編的太((逼逼)逼)真了,連韓止究竟是如何挑撥的恭王和韓正清的關系都說的事無巨細清清楚楚。
而既然是宋楚宜的叮囑,他當然得幫忙做到別說別的,韓止要是真的又往恭王那里跑,借著恭王再生出事來,譬如跟韃靼人再勾結的話,那怎么辦?
一定得把韓止給截下來,他飛快的打馬飛奔,終于在追出十余里地之后聽見了馬蹄聲。
真到了跟前,鎮南王反而松一口氣了韓止好像是準備在原地休息,也是,他們累了一整晚了,眼看著現在都快三更了,他熬得住,他底下的人也熬不住,何況還有個幫忙說合的孫二狗在呢。
鎮南王耐心至極的領著人等著韓止他們下了馬,再耐心至極的等著韓止他們吃了干糧喝飽了水開始入睡,終于翹起了嘴角,吩咐下去:“動手!”
韓止沒有睡熟,事實上他從來就沒有睡熟的時候,從在船上險些被燒死那天起,他就沒睡過一個好覺,每次就算是閉上了眼睛,耳朵也是要聽周圍的動靜的,但凡有一點不對勁的聲音,他就能迅被驚醒過來。
這一次也是一樣,鎮南王那邊的人才沖到他們不遠處,他已經迅反應過來了,先顧不得其他人,順手一推關山和孫二狗,低聲吩咐了一聲:“別叫,快走!”
他一看對方來人就知道這次半點勝算也沒有鎮南王親自領著人來的,自己武功雖然還行也算狠辣,可是在鎮南王跟前,這點本事還真的不夠看,打不過,只能跑。
可是也要他跑得了,鎮南王好似是專程奔著他來的,就算是到了近前,也不跟其他人招呼,越過其他人,朝著他這里就飛撲了過來。
韓止連忙伸手去擋,一擋之下被打的連連后退,差點沒有站穩,退后了好幾步才停下來,擦了一下嘴上的血,看著鎮南王沒動。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了,他也不想著跑了,笑著看一下鎮南王,又笑著看一眼前面的人,微笑著問他:“誰告訴你的?”
他的行蹤是絕密的,除了關山和孫二狗沒人知道,明明他半點沒有耽誤,可鎮南王好似早有準備似地,除非是他長了天眼,否則根本沒法兒解釋。
肯定是有人背叛了他,而這個人,韓止想來想去,只能想到王參將(身shēn)上去關山是不可能的,孫二狗也對他忠心耿耿,除了王參將。
鎮南王不跟他廢話,甚至多不多看他一眼,揮揮手,不少弓箭手涌上來圍成了個圈,箭頭齊刷刷的對準了韓止他們。
鎮南王笑了笑,答非所問:“別費力氣了。”
韓止就不是認命的人,從來都不是,他哦了一聲,面上還微笑著,好似站不穩似地一個趔趄,忽然就轉了個(身shēn)迅去撲離他最近的那個人。
都到這個時候了,居然還這么不死心,鎮南王目光復雜,不知道是覺得好笑多些,還是厭惡多些,伸手做了個手勢。
宋楚宜說過,韓正清可以留活口,可韓止,若是可能的話,就地誅除。
這個人實在是太恐怖了,就算是斷手斷腳,只要有一口氣,他都能給你生出無數事端來,這種人,死了總比活著讓人安心。
何況現在,他也著實沒什么價值了。
孫二狗哎喲了一聲朝旁邊一倒,滾了幾滾。
就在這時候,鎮南王已經開口了:“放!”
幾乎是在鎮南王開口的同時,一根根離線的箭迅朝著韓止和關山飛了出去。
韓止的好運終于到頭了,這么多箭,他躲過了第一根躲不過第二根,終于被(射射)中,彎著腰痛苦的曲起腿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