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輝煌之城

“元素基本粒子是不是最粒子？如果是，請提供佐證，如果不是，請闡述你的觀點。”

“魔紋是什么？為什么它蘊藏了各種神奇的力量？”

“你是否曾仰望星空？你知道星空的本質嗎？”

“闡述一下你對于宇宙萬象的理解？”

“時間真的存在嗎？時間魔法的原理是什么？”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被拋出來，查理發現它問的很多問題都和宇宙、星空與位面相關，大多數考驗人的世界觀，而非很細節的學術知識，這些問題通常沒有標準答案，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其中一部分問題又是查理在地球上研究得最多的課題，因此回答起來沒有太多的障礙。

縱然遇到一些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問題，查理也能通過瞎侃的方式，扯出一堆的道理，相比埃德蒙的認命，查理無疑圓滑許多。

一開始，查理本來做好了跳過一些問題的打算，結果幾乎每個問題，他都做出了自己的解答，不管答案是否正確，他盡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問答流程終于結束了。

“認證結果計算中……”魔像發出冷冰冰的機械聲，而查理亦在等待它的判斷。

計算過程超出預料的漫長，查理等于了大約十來分鐘，魔像眼中的藍芒才漸漸收斂，“與主腦通訊失敗，主腦沒有響應，重復通訊次數超過限制，由魔像智能自主判定結果，經過匹配計算，請求者通過知識認證，獲得游客權限。”

聽到這個結果，查理繃緊的心放松下來，他感到有些疑惑。

魔像的反饋中似乎透露了某些信息，主腦沒有響應？一般來，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主腦能量耗盡，陷入沉睡；另一種是主腦發生意外，處于宕機，或者被破壞的狀態，已經失去了能力。

這是不是意味著知識認證的程序沒了裁判？是不是也意味著可以隨便答題？守護魔像作為一類戰斗單位能有多高明的智力呢？！

如果埃德蒙沒死，不知道他聽到這個消息，會不會氣得吐血，他看到難題，直接放棄了抵抗，死得相當憋屈。

查理趁機問道:“游客有哪些權限？”

“游客在不觸犯法則的情況下，不受奧術傀儡和守護魔像的攻擊，可以自由在公共區域內活動，可以允許參觀所有對外的項目。”

“什么情況會失去游客權限？”

“游客破壞法則，損害神殿，會被立刻取消游客權限，作為入侵者處理；游客通過高級權限認證，可獲得更高級別的權限，取代游客權限。”

聽到守護魔像的答案，查理才徹底放下心來，目前只要他不作死，就是安全的。

“查理哥，你真是一個博學的人！”溫蒂妮見場面已定，便踏著優雅的腳步走上前。

不料這個看似尋常的動作，卻引來守護魔像的激烈反應。

兩具魔像立刻轉頭，黃色的警戒光線籠罩在溫蒂妮身上，掃來掃去。“發現自然生命，啟動破法檢測，檢測中……”冰冷的聲音剛剛落下，魔像的雙眼光芒大盛，射得溫蒂妮下意識遮擋眼睛。

“通過破法檢測，確定為自然生命，執行三級懲戒方案，驅逐！”

頓時，溫蒂妮傻了眼，幸好只是三級的懲戒方案。

查理連忙道:“等等，它是我的坐騎，能否讓它留在神殿？”

魔像雙眼中閃爍著藍色的光芒，這標識著它開始認真思考游客的請求。

“游客請求不違背法則，批準請求。”

守護魔像的程序真實相當簡單，它只會按照設定的程序辦事，溫蒂妮符合自然生命的特征，又通過破法檢測，就會被它認作自然生命，而根本不理會它為什么會口吐人言？為什么擁有普通自然生命所不能擁有的智慧？

漸漸摸清守護魔像的底細，查理的膽子大了不少，他通曉編程原理，縱然他不清楚守護魔像的內部構造，也不了解守護魔像所處的文明，但是程序的基本原理是一致。

“能帶我參觀一下神殿嗎？我想了解一下關于這個城市的一些信息。”

“請求確認，游客請跟我來。”

于是，查理和溫蒂妮跟隨著守護魔像在神殿內轉了一圈，花了近一個多時的時間，便走便聽，查理大約摸到這個城市的一些信息。

這個城市叫做阿特蘭蒂斯，又叫輝煌之城，它位于宗德里克大陸，是大陸最大的一座城市。

宗德里克大陸擁有極端發達的魔法文明，不光精于魔法應用，魔法理論也相當扎實，遠非瓦格蘭大陸所能比擬，它的強大可以從各個方面看出來:

在宗德里克大陸，只有達到傳奇層次的人，才能被稱作強者，他們的力量足以移山填海，他們可以不使用任何設備橫渡虛空，他們能和神祗平起平坐。

宗德里克大陸的勢力擁有位面旅行的能力，他們可以跨越位面，發動殖民戰爭，目前有三個次位面支撐依附于宗德里克，為它源源不斷地提供各類資源，不斷壯大主位面的實力。

宗德里克大陸信奉雪神瑟拉斯，瑟拉斯是宗德里克大陸最強者，亦是位面守護者，平日它就住在阿特蘭蒂斯所依靠的雪山至高嶺的山頂。

查理此刻所處的神殿，即是阿特蘭蒂斯的神殿，也是瑟拉斯的神殿，是信徒朝拜的神圣之地。

這真是一個強大到無法理解的高級文明！讓查理嘆為觀止！！

然而，現實卻是那么殘酷，守護魔像口述的、眼中看到的、強大的宗德里克文明是一萬年前的情況，現實的宗德里克文明早已隕落，埋藏在滾滾時光洪流中，因為它們遭遇更強大的文明沖擊！

驚天大戰的最終結果是瑟拉斯隕落，宗德里克大陸破碎，阿特蘭蒂斯城在爆炸中化為灰燼！

至于，查理腳下的城市是當年阿特蘭蒂斯最鼎盛時期的微縮復刻，一名強大的傳奇法師在自己的半位面按比例復制了阿特蘭蒂斯城和至高嶺。

看著神殿后方巍峨奇駿的至高嶺，查理一陣無言，近兩萬米的高度，讓人感覺自己特別渺，而更關鍵的問題是它還是按比例縮后的版本！

難以想象真正的至高嶺有多么壯觀大氣？！瑟拉斯又是一個多么令人敬畏的存在？！

以上信息，為查理參觀所得，其中大部分信息并非守護魔像的親口述，而是查理從細枝末節中找到一些疑問，又通過巧妙的問答，從魔像口中問出來，最終拼成完整的背景。

事實上，還有許多關鍵問題查理沒有弄明白，比如:宗德里克大陸到底在哪里？距離瓦格蘭大陸有多遠？它和瓦格蘭大陸有什么聯系？為什么這么傳奇法師的半位面的入口會出現在暮色森林？這之間是巧合？還是某種必然？

通過詢問，查理還知道在雪峰山頂上，還有一處微縮版的戰場，它生動記錄了毀滅前千蒼百孔的阿特蘭蒂斯和搖搖欲墜的至高嶺，而那個地方被稱作“宗德里克廢墟”。

“我能參觀宗德里克廢墟嗎？”

守護魔像毫不猶豫拒絕了查理的請求，“不行！游客沒有參觀宗德里克廢墟的資格。”

對于程序來，一是一，二是二，如果設定了處理這兩種情況，就不會發生其他的例外，所以，查理被拒絕后，就不再問這個問題。

查理試探道:“一座神殿，或者一座城市需要一個指揮大腦，不論主腦處于什么樣的狀態，都必須出一個高明的決策者，否則，規矩就要亂套，下一次遇到更強大的敵人，你們就沒那么幸運了，所以，我能參觀主腦嗎？我想了解一下，它為什么沒有響應？”

守護魔像目光中藍芒閃爍，一息一亮，讓人不得不擔憂它簡單的大腦。

“不能參觀主腦，請求被駁回！”

查理毫不妥協，“哪條規則寫明了不許參觀主腦？有嗎？有明確的規定嗎？”

“沒有，目前沒有明確的規則限制。”

“那就對了！”查理一擊掌，道:“既然沒有限制，那代表了允許，這應該是屬于我們的權利，你不能剝奪我的合法權益。”

守護魔像陷入一番激烈的思維沖突中。

查理趁熱打鐵，道:“你看看目前神殿的處境，主腦失去響應，守護魔像只有你們兩個，如何保證神殿安然抵抗下一波入侵者的侵襲？！”

“守護魔像并不止我們兩個，還有三十四具守護魔像和六具雪神巨像，它們暫時沒有被激活。”

一個不經意間又套出一條的關鍵信息，查理嘴角不禁溢出一絲笑意。

聽到這幾個數字，他不禁暗自心驚，光一個守護魔像就讓他束手無策，別這么大數量的守護魔像，和聽起來更強大的雪神巨像。

“是的！再強的守備力量沒有大腦調度，發揮不出最大威能？如果因為這個原因而讓守護力量蒙受重大損失，你承擔得了這個責任嗎？！”

守護魔像經過一番掙扎，做出反應，“參觀主腦的請求被確定，請隨我來。”

見到這情形，溫蒂妮不禁仰頭，露出崇敬的眼神，無疑在，查理哥，你實在是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