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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那異常明亮的眸子望著陸沉,沉默了很久,隨后皺眉道:“你問這些做什么?”
陸沉平靜道:“想了解一下。”
老人搖頭、道:“不管你的事情。”
陸沉靜靜望著老人,也知道這位老人便是書院三圣之一的其中一位,同時也是蘇安經常掛念在嘴中的白伯伯。
只是聽見這話,陸沉卻沒有罷休的意思,平靜道:“三千年前,無數巔峰大修離奇失蹤,就連世間靈氣也倒推大半,甚至那短短的一百年,所有的痕跡都被直接抹去,難道書院沒有試圖了解過?”
老人再問道:“是劍閣掌教喊你來問的?”
陸沉搖頭道:“是我自己。”
老人聽見這話不再猶豫,搖了搖頭道:“這些事情與你們小輩無關,等到什么時候有資格了書院自然會告訴你們的。"
“我聽大師兄說過,您近些年也一直在研究無痕時代的事情。”
陸沉沉默了會,眼神望向那些書籍,詢問道;"這里面便是幾千年前的記錄?”
老人望了陸沉一眼,想了想說道:“若是你實在想看,可以進去自己查查。”
陸沉微微彎腰,道:“多謝。”
當陸沉走入洞內的時候,才發現這里別有洞天,洞內深處還有十數個類似外面這樣拜訪書架的空地,那些帶著年代感的老舊書籍安靜的擺放在那里,有的甚至還僅僅只有兩三頁殘篇,字跡都已經模糊不清。
老人說道:“不用想了,這里所有的書都是,若是你真想查出來的話,就一本本慢慢翻把。”
陸沉笑道:“多謝前輩,接下來些許時日就打擾前輩了。”
老人擺了擺手,說道:“儒家內沒什么前輩不前輩的,我叫白海,若是不嫌棄叫我一聲先生便可。”
陸沉微微點頭,然后隨手拿起身旁的一本古籍便站在那里看了起來。
剛看了兩三頁,陸沉就知道了這里的內容是有多么復雜,所有有關三千年前的信息,無論什么種類都被搜集到這里,就連三千年前的某些招式以及各大一流宗門的信息人物都沒有遺漏。
可想而知,也就只有書院能夠有如此大的手段。
白海老人看著陸沉已經入神的模樣,沒有打擾,
只是默默離開了山洞。
接下來的幾日,陸沉宛如癡迷了一般,整日除了看書仿佛就沒有別的事情,除了偶爾累了歇息時,手邊堆積的書越來越多,如小山一般。
白海老人有一日與陸沉一起看書,傍晚時有些累了,轉過頭看見陸沉還是那么平靜認真的
模樣,問道:“可看出什么東西來了?”
陸沉搖頭道:“除了介紹一些人物勢力小道消息外,沒有什么發現。”
白海老人說道:“我看了這么些年,知道要想揭開什么事情,要善于將一個個消息線索連接起來,就算最后的答案是錯的,但至少這樣才有機會。”
陸沉放下書本,擺出洗耳恭聽的架勢。
白海老人認真道:“如一顆顆散落在地面的珠子,我們的思維就像是一條線,用這條線將一顆顆珠子拼湊起來,就能得到一個完整的故事,這個故事也許錯誤,但也是有可能找到真相的方法。”
陸沉說道:“有道理,不知白先生可用這個法子看出了些什么?”
白海老人扶須微微一笑,顯得還有些許得意,說道:“比如鯊海門,你可知道?”
陸沉點頭平靜道:“三千年前北海短暫崛起的一流宗門,宗主鯊猹是一名圣境大能。”
“不錯。”
白海老人點了點頭,接著道:“近些年來我潛心研究,結果從不同的傳記消息之中摸索出了了一個秘密,那便是鯊海門無緣無故被人滅宗,表面是因為仇殺,實際是因為在海邊得罪了某位少年,而那名少年恰恰是某座圣地的傳人!“
老人微微一笑,顯然對自己的這個發現很是得意。
陸沉理解老人的這種感覺,在每一個個看似不經意間的消息之中摸索出一個被世人埋藏住的真相,那種感覺對于讀書人來說,是一種極為得意的自豪與滿足感。
陸沉看見老人流露出宛如稚童般的笑容,想了想還是沒有打算將一些事實說出來。
這件事他恰恰知道。
因為當初鯊海宗得罪的少年是何文聰,也就是三千年前創立劍閣的祖師爺,以及....他的親傳弟子。
至于鯊海宗滅宗的原因更是有些荒唐,因為當一些俗套的恩怨結仇時,鯊海宗宗主剛好知道何文聰是他的弟子,二話不說,直接嚇得送出了宗門重器,當時的陸沉自然理都沒理,然而誰成想鯊猹以為大禍臨頭,然后干脆偽裝了一樁禍事,順勢就將整個宗門給解散了....
于是乎這件事情就自然而然被一傳十十傳百,一些自以為知道內情的人就將此事流傳了下來。
這件事陸沉也是事后聽何文聰當做趣事說起才知曉,現在突然想起還有些感慨。
像這種事情在三千年前的那個時代只會多,不會少,多少數不清的真相都埋藏在了歷史長河中,就算偶爾自以為自己知道了真相,可實際的樣子卻是往往會讓你措手不及。
陸沉搖了搖頭,突然覺
得這些都是無趣的事情,然后又將目光轉移到了書上。
千愁和解?唯有讀書啊。
陸沉望著洞口旁貼著的那幾個大字,笑了笑,心神再次沉靜在書海之中。
一看便是一月,一月便是三十天。
陸沉在洞口已經整整三十日都沒有出去。
洞門口來了位老人,黑無崖站在洞口,看了眼臉色有些憔悴的年輕男子,沉默不語。
白海先生坐在洞口外曬太陽,懶洋洋道:“你今天怎么有空過來了?真是稀客。”
黑無崖冷哼了一聲,說道:“就你鉆研的那點破東西,他要問,你直接告訴他便行,怎么還磨磨唧唧的?讀書肚量讀到哪去了?”
白海眉毛一挑,笑道:“喲,連自己的學生都不關心,你什么時候對一個劍閣后輩如此關心了?”
黑無崖說道:“管你屁事。”
白海對這位多年熟悉的至交老友自然很是隨意,笑著搖頭。
沉默了會。
黑無崖皺眉道:“你個老白毛,還真不說啊?來來來,你給我說說看,你研究三千年前的那些破事,究竟又研究了些什么東西出來?“
白海嘆了口氣,搖頭道:“這些事情對于現在的他來說,還是不需要知道的事情,另外你還真以為是我舍不得將知道的那點東西說出來?”
黑無崖眉目微微一挑,“哦?還有誰強迫你?”
“是院長。”白海臉色平靜,隔絕了周圍的氣息,輕聲道:“關于三千年前的事情院長其實在很多年以前就有所研究,前些年才將這件事告訴我,并且已經吩咐過不得外傳。”
黑無崖挑眉道:“為什么不告訴我?"
白海淡淡道:“以你的性子能夠在這里待上半月?又確定能守口如瓶誰都不說?”
黑無崖翻了個白眼,顯然不想說話,片刻后又皺眉道:“奇怪,這件事怎么連院長都如此在意,依照我對他的了解,肯定不僅僅是好奇那么簡單。”
白海簡單平靜道:“不知道。”
黑無崖猛然一瞪眼,道:“你是不是又故意瞞著我些什么。”
白海猛然也犯了個白眼,爆粗口罵道:“滾犢子!”
黑無崖悻悻然收回了目光,轉頭看了眼洞內,問道:“那這個怎么辦?”
白海平靜道:“我當初也是從這些書里面知道了一些零碎答案,依然是些摸棱兩可的東西,若是真有本事,自然能夠自己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