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聲音,帶著幾分倨傲,幾分不屑,還有幾分高高在上。
聽到這個聲音,余寒只覺一股怒氣油然而生,他要來城防軍,是要充實力量,或者是如同當年五行旗一樣,充當暗旗那樣的殺招。
但是現在看來,這些城防軍卻是來做祖宗的。
這支平魔軍,連自己都沒有當祖宗,這些城防軍想要越俎代庖,恐怕還沒有這么容易。
余寒快步朝向校場走去。
戰士們都在那里操練,不過并未融在一起,而是分成了三部分。
一千城防軍,都坐在了陰涼處,連盔甲都沒有穿,就那么三五成群的說說笑笑。
有的手里端著水碗,大口大口喝的也不知道是水還是酒。
另一側,便是三千邊軍所在的位置,他們倒是還好一些,也由一名首領帶領著自行訓練。
他們在另一側,與城防軍間隔了七千新兵。
事實上,邊軍的兇悍不下于城防軍,尤其是這三千邊軍,同樣也是精銳中的精銳。
所以他們的實力絕對超絕,加上三千數量,所以不怕那一千城防軍。
他們自成一個體系,好在還是在訓練。
另外一部分就是七千新兵了。
他們都被城防軍的千夫長鎮壓,備受欺凌,端茶倒水,而且不斷的訓練。
美其名曰是鍛煉他們的能力。
所以七千新兵有苦難言,他們都是戰斗英雄,身上背著勝利的光環。
但是現在,卻被城防軍如此欺辱,想到如果不是他們牽制住了對方兩隊援兵,城防軍也不見得能夠穩穩的坐在這里喝水。
所以每一個新兵心里都憋了一口氣,尤其是林一傲和離恨天等早先就開始跟隨余寒的那一批新兵,紛紛期盼著余寒能夠早一日歸來。
林一傲和離恨天兩人也都有著背景。
但是作為城防軍,每一個背后都有著深厚的背景,甚至比他們的背景還要大不少。
所以此刻,兩人作為七千新兵的首領,負責新兵的訓練,一邊被罵,一邊汗水長流。
他們因為是正對著大門口的位置,所以當余寒走進來的那一刻,兩人紛紛看到。
手里的兵器當即丟到了地上。
那城防軍的千夫長名叫長鳴,神劫二難后期的實力,在部隊中也算是不弱的存在。
他也同樣看到了走入進來的余寒。
不過卻并未放在也眼里,之前來到這里的時候,他們心中自然是郁悶不已,當然把所有的怨氣都發在了余寒的身上。
但畢竟是城主親自下達的命令,他們也不敢太過分。
但是現在,已經有他們背后的人開始指點再三,所以長鳴的想法很明確。
取而代之,帶著這支孽城第一支獨立軍,真正打出一番名堂。
所以見到余寒的時候,他嘴角勾起一絲不屑的笑容,轉而朝向林一傲和離恨天說道:“快把你們手里的兵器都給我撿起來,這樣像一個兵嗎?”
說話之間,手里的長鞭已然卷了過去。
這段時間,新兵營沒少遭到這支長鞭的摧殘,此刻眼見著長鞭再次席卷過來,所有戰士紛紛心有余悸,露出幾分懼意。
林一傲與離恨天卻是相視一眼,既然將軍已經歸來,他們已經無所畏懼。
所以紛紛出手,生生將那道長鞭震碎了開來。
這一幕,被余寒看在眼里,他一步步的朝向前方走去,所有訓練的戰士們都停止了下來。
連同坐在那里休息的城防軍也紛紛站起來,聚集在了長鳴的身后。
余寒眉頭緊皺,長鳴此刻的做法,已經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一支部隊,絕對不能失去熱血,這些新兵的眼神,已經生出了懼意,這樣的一支隊伍,已經失去了原有的戰斗力。
可想而知,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他們遭到了不少的欺壓。
那長鳴卻根本沒有將余寒放在眼里,看著林一傲兩人冷聲道:“你們好大的膽子,連我的懲罰也敢抵擋,來人,給我將他們拿下,軍法處置!”
余寒穿過了已經停止訓練的眾人,已經快要來到了這里。
他很希望,自己身邊的這些新兵也能夠站在離恨天他們兩個的背后。
然而他們卻沒有動,只是站立在那里,目光復雜。
這樣的猶豫,便是認命的表現。
可是,他們是平魔軍,他們永遠都不會認輸,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個人。
余寒長長舒出一口氣。
因為已經有十多名城衛軍,紛紛拔出長刀,朝向林一傲和離恨天撲了過去。
兩人后退了兩步,看向了余寒,卻沒有動手。
余寒距離這里,還有一段距離,不過他并未出手。
而是依然一步步的朝向前方踏出,一面朝向兩人說道:“我給你們執行軍法的權利,制造平魔軍內訌者,殺無赦——”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遞到了每一名戰士的耳中。
內部問題,內部解決。
今天若是不殺幾個城防軍,不僅七千新兵廢掉了,連同自己這個主將,也廢掉了。
聽到余寒的話,林一傲與離恨天心中的底氣終于爆發了出來。
兩人幾乎同時亮出了自己的兵器。
這些城防軍的實力,還未達到神劫第一難境界,即便十余人聯手,也絕對不是他們兩個的對手。
之前他們有所顧忌,不敢動手。
現在得到了將軍的命令,雖然他還未來到自己兩人面前。
但是他就在那里,兩人壓抑已久的怨氣,已經再也無法忍受。
這一刻,他們仿佛回到了當初聯手抵抗魔族軍隊的那一刻。
殺——
兩人齊聲怒吼,身形在同一刻搶出。
光芒閃爍,兩道身影,便就像是虎入羊群一般,手里的兵器毫不留情的宣泄在了這十多名城防軍的身上。
血光乍現。
誰也沒有想到,這兩人竟然真的敢在這個時候悍然出手。
而且,一出手便是不死不休,只是一個回合,便有五六名城防軍戰士隕落在了他們手上。
剩下的幾人,紛紛倒退了回去。
他們眼中也帶著幾分驚訝和恐懼。
那一瞬間死亡的籠罩,已經讓他們徹底崩潰。
余寒此刻,也終于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連同邊軍的領袖費仲也走到了一側,看起了熱鬧。
長鳴眼中寒芒爆閃,殺機也在一點點的增加,他根本沒有去看走過來的余寒一眼。
指著林一傲兩人冷聲道:“你們真是膽子不小,連城防軍都敢殺,既然如此,便留不得你們了,全部都給我死了吧!”
話音落,他手中光芒閃爍,一把長槍出現在手中。
林一傲兩人則是后退,退到了余寒的背后。
不是他們害怕,適才的擊殺,也讓他們冷靜了不少。
既然將軍已經來到,此事交給他便好,他們相信,將軍一定能給他們一個交代。
長鳴收起長槍,目光閃爍著看向余寒。
“你回來了?”
余寒靜靜的看著他,沒有回答他這句話,而是轉頭看向了七千新兵。
林一傲和離恨天兩人的殺戮,總算讓這些新兵營戰士們心里稍微好過了一些。
不過他們也知道,以他們的實力,根本無法對抗這些城衛軍。
關鍵要看將軍,能不能壓住長鳴。
或者是壓住這些桀驁不馴的城衛軍。
“告訴我,當初面對夜魔軍團的時候,你們有沒有害怕過?”
新兵們紛紛低下頭去,那個時候,他們沒有恐懼,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他們知道將軍問這句話的意思,所以沒有臉回答。
“抬起頭,大聲告訴我答案,如果不回答,就轉身,滾出這座營地!”
余寒的聲音帶著幾分嚴厲:“你們是平魔軍,是我余寒帶出來的隊伍,你們不應該害怕,所以如果不敢回答,就滾出去,平魔軍不接受這樣的人!”
“平魔軍,無懼!”一些聲音開始響起。
“我聽不清楚!”余寒繼續說道。
“平魔軍,無懼——”所有人紛紛厲聲呵斥,滾滾怨氣全部都在這一聲吼叫之中迸發出來。
余寒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是你們,也是我的兵!”
“還有,我告訴你們,老子的兵,我能欺負,別人不行——”
說完這句話,他轉過身來,看向了長鳴。
“跪下——”
他一聲怒喝,卻讓長鳴忍不住臉色一變。
如果此刻跪下,他絕對會徹底失去所有的主動。
所以他忍不住仰天笑道:“我們是城衛軍,你不過是一個新兵而已,打了幾場勝仗,就不知道姓什么嗎?”
“讓老子跪下,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他這句話,不無威脅的意思。
似乎感覺到了他的意思,身后的城衛軍也紛紛握緊了手中的兵器。
余寒將這一切看在眼里。
“你們要知道,現在的你們,已經不再是城衛軍,如果想要做回你們的城衛軍,就如同我剛才說的那樣,滾出這里,我給你們機會!”
“如果不愿意,就給我跪下!”
長鳴眼中精芒閃爍,索性已經對立,已經沒有退路。
不過他不傻,要與余寒真正的動手他還不敢,因為他是城主欽點的主將。
真的動起手來,理虧是必須的,說不定還會直接被殺頭。
所以他目光閃爍著看向余寒:“你以為,你這座破軍營,老子愿意呆嗎?”
說完,大手一揮,朝向身后的成為軍道:“都跟老子走!”
說完,轉身便要朝向外面走去。
“站住!”余寒眼中寒芒爆閃,殺機越發濃郁。
長鳴轉過身,感受著余寒身上傳遞出來的殺機,咬牙道:“你還要與我戰一場不成?”
余寒不屑道:“別人可以走,你卻走不得!”
“今日,你得把頭顱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