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濱海,林家兄妹的公寓。
田項禹、方含蕊、蕭剛豪、宋立誠、趙芳等人正在廚房里忙碌。
清洗蔬菜、處理雞鴨魚、切菜炒菜等,從熟練的動作來看,每一個人忙的也是似模似樣,至少不是第一次下廚。
臨時主人鄒曼青,拿著一個小孩拳頭大小的西紅柿,咬了一口,道:“你們別看這些蔬菜,個頭和模樣與菜市場上的相比,差了一些。”
“但是它們的來歷可不簡單,可都是空運過來的。”
鄒曼青顯擺道:“這可是濱海鼎鼎大名的付家,在千里之外,特意尋一個山明水秀之地,建了一個農莊,不使用化肥,也不打農藥,只使用有機肥種出來的,真正純天然的蔬菜呢。”
“嗯……還有雞鴨豬等,也都是自然放養的。”
方含蕊輕笑道:“老師每周三在家里,舉辦一次美食聚會,這事,我們也都是知曉的。這一次算是沾老蕭的光,終于來到了老師家,可以品嘗這天然食品嘍。”
宋立誠嘿嘿一笑,附和道:“是啊,真的要謝謝蕭師兄呢!我們要獲得老師的邀請,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呢!”
蕭剛豪臉上的紅色,已經蔓延到了脖子,狠狠的瞪了方含蕊、宋立誠一眼。
趙芳有些擔心的問:“老師知道了我們在這里,不知道會不會生氣啊?
“不會的,不會的!”
鄒曼青解釋道:“表姐夫明確的告訴過我,可以邀請朋友們來公寓做客的。”
“再說,你們都是表姐夫的得意學生,他怎么會生氣,而且表姐夫這人(性性)格(挺tǐng)好的,(挺tǐng)溫和的。”
“(性性)格(挺tǐng)好,(挺tǐng)溫和?”
方含蕊搖搖頭,說:“那是老師和你,和家人朋友在一起時的表現吧。我都懷疑,老師是不是雙重人格了?”
“在手術室的老師,嚴肅的像個大魔王,令人心驚膽顫,不是一般的可怕。”
田項禹重重的點點頭,說:“確實,氣場太過強大!”
“我叔叔就是有名的黑臉,一進手術室,那些護士什么的,都不敢隨意說話。”
“但是和老師一比,就差遠了。不瞞你們說,我叔叔曾告訴我,在老師在一起做手術時,他自己都會不由自主的緊張。”
“你叔叔曾經和老師在一塊做過手術?”蕭剛豪疑惑的問。
“曾經做過一例,我叔叔做老師的助手。”
田項禹含糊回了這一句,轉了話題,問:“老蕭,宋師弟、趙師妹,你們最近有沒有受到獵頭公司的(騷sāo)擾?”
“有啊,有啊!”
趙芳急切的道:“我還有兩年多的時間才畢業,這幾天……”
“就有一家獵頭公司,還有兩家醫院找上了我,還許諾說只要我簽署協議,現在就可以拿工資了,還有一筆不菲的簽字費呢。”
“我都感覺有些瘋狂了。宋師兄,聯系你的單位,肯定是更多了吧?”
忙于炒菜的宋立誠,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鄒曼青忽的開口道:“你們可都是表姐夫的學生啊,畢業之后,自然要去安林醫院啊。”
說著這話,她還特意瞅了蕭剛豪幾眼。
田項禹把掰好的豆角,放在一個瓷盤里,解釋說:“鄒曼青,你或許不清楚,老蕭、方含蕊和我的(情qíng)況,算是屬于在職進修。”
“嚴格說起來,也不算是進修,因為我們都沒有走醫學院的正規程序,實際上是私下里跟著老師學習。”
“我們三人都是有工作單位的。”
他沉吟了一下,道:“學習結束,我是要回京城大學附屬醫院工作的,想必方含蕊也要回利民醫院。”
“至于老蕭……”
被鄒曼青等幾人注視的蕭剛豪,還沒說話,方含蕊卻率先開口道:“我可不一定要回利民醫院的。雖然我爸是利民醫院的院長,但是他對我說,我可以自主選擇自己的將來。”
“再說了,我爸是骨科,我可是主攻眼科。”
她一臉敬服的感嘆:“老師的眼球移植手術,簡直就是絕了,我都不知道,該用什么詞語來形容了。”
“蕭剛豪,你呢?”鄒曼青有些緊張的追問。
蕭剛豪沉默了一下,緩緩的說:“來這里之前,我在一家鄉鎮醫院工作,當地的醫療條件比較差,我可以說是那家醫院最好的醫生。”
他轉頭看著鄒曼青,道:“因為一些原因,我承諾他們,要在那家醫院工作五年的!”
“那……”
鄒曼青故作輕松的問:“你已經在那里工作了多長時間了?”
蕭剛豪低聲道:“算上今年的話,是三年,不算的話,兩年……”
川西省竹海民族村。
林杰和安可馨迎來了風塵仆仆趕來的聶宇明。
從越野車上下來的他,帶著一臉的疲憊,把一盒厚厚的紙質文檔遞給了林杰。
“林專家,這些人的醫療檔案在國外都屬于個人,是保密的,我們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才拿到。電子文件,電子郵箱什么的,有些不保險,只能請您看紙質文件了。”
林杰也沒想到,葉培華行事是如此的謹慎,派聶宇明親自送來病歷資料。
三人走進了附近的一處竹亭坐下,林杰打開文件盒,開始翻看病歷。
一共有十五份病歷,都翻譯成了中文。
第一份病歷,病人叫埃爾斯史密斯,是一名法國人!
聶宇明喝了一口水,說:“埃爾斯,二十五歲,受傷之前在英超聯賽踢球,司職中前場。在一次杯賽中,爭搶頭球時,頭部重重的撞在了球門框上,當即昏迷不醒。”
“之后,他的左眼視力(日rì)漸模糊,最終失明,診斷為顱腦出血塊壓制視覺中樞。”
“調養了兩年,未見任何成效,現在一家超市打工。”
林杰看過此人的病歷之后,又拿起他的顱腦ct圖研究了一番,發現他的(情qíng)況與林淼之前的狀況有些相同,顱腦內有兩個血塊,只不過有一個血塊,位置更為兇險。
他閉上眼睛,在自己腦海懷中大致模擬了一下手術(情qíng)形,說:“這人可以接觸一下。”
聶宇明點點頭,拿起筆這份病歷上做了一個標記。
林杰又拿起第二份病歷,這是一個黑人。
“卡西奴,二十四歲,受傷前效力于法甲聯賽,司職前鋒,在一次隊內訓練比賽中,傷了腰部,之后左腿出現麻木之感。”
“平常的行動與常人無異,但是快速奔跑時,會經常出現絆倒的(情qíng)形……”
未等聶宇明說完,林杰搖頭道:“這個人,不用考慮了。他這是傷到了脊椎神經,我無能為力的。”
第三份病歷,是半月板損傷。
林杰仔細研究了病歷后,搖頭道:“此人的半月板損傷太過嚴重,要想徹底治愈,只能替換為人工半月板。”
“只是,受限于材料技術,這個人工半月板,雖然能讓他像普通人一樣走路跑跳,但是不能支撐他,進行一場高強度的足球比賽……”
運動創傷,多是高強度運動造成的肌(肉肉)、肌腱、骨骼和關節等的損傷。
一個運動員并不是所有的技術動作,都是完美無缺的,他們總會有一些自己的動作缺陷和不良習慣。
這些不規范的動作,容易造成(身shēn)體的某一部位,重復(性性)受傷,繼而傷上加傷,形成頑固(性性)難以治愈的創傷,繼而影響到運動壽命。
送到林杰這里的病歷,不是因為各種意外傷到了復雜難治的顱腦、神經,就是類似半月板損傷這種類型的積年損傷。
總之,沒有一個是容易治愈的。
林杰轉念一想也是恍然,這些職業球星都是各個俱樂部的寶貝,如果他們的傷勢好治愈,也不會被俱樂部放棄了。
以林杰如今的能力,接連看過了十四份病歷,他也才挑選出有把握治愈的四人。
這四人,除了有顱腦血塊的埃爾斯外,還有一人被鏟斷了腿,意外造成了腿部神經損傷。
有一人的大腿肌(肉肉)反復(性性)拉傷,造成肌(肉肉)纖維一次一次的愈合都成扭麻花了。
還有一人的右腳踝,是反復(性性)頑固損傷。
陪伴著林杰,一直默默不語的安可馨忽然開口道:“聶公子,這些球星可都來自于五大聯賽啊!”
聶宇明傲然的說:“當然!其他聯賽的人,我們是看不上眼的。唯有在五大聯賽證明過自己的球員,才值得我們花費心血和代價。”
安可馨頜首提醒道:“聶公子,這些人沒受傷之前,都是很有名氣的,肯定簽署了不少合約的,諸如經紀合約,代理合約,代言合同等等。”
“他們不復出沒什么,但是一旦(身shēn)體恢復健康,這些合約……”
聶宇明呵呵一笑,道:“安小姐的顧慮,我們自然早就想到了。”
“實話說吧,我們只是先收集了這些人的信息,還沒有與他們正式接觸。”
“等林專家這里確定了最終的人選,我們才好與他們進行深入的談判。”
“當然,這個談判是秘密的。”
“最終簽約之前,我們會秘密協助他們,把(身shēn)上的其他協議都一一解除的。”
安可馨輕輕一笑,說:“這樣一來,這個時間上……”
聶宇明嘆了一口氣,無奈的道:“那些國家的協議,法律什么的,不是一般的麻煩,我們預計怎么也需要半年的時間,搞妥這些事(情qíng)。”
“葉公子現在需要的是,先私下里搞定這幾名球員,然后再借他們之名,搞定國內的一家足球俱樂部……”
林杰這才明白,葉培華的真正打算,敢(情qíng)現在還是相互忽悠階段呢。
他取出文件盒里的最后一份病歷,發現這個傷者才十八歲,傷(情qíng)是左膝蓋粉碎(性性)骨折。
“他叫安德斯,在西甲球隊效力,被當地人譽為梅西二世。只不過,他被人打了悶棍,敲碎了膝蓋,很顯然這是有人要故意的毀了他。”
聶宇明一臉期待的問:“林專家,你能治好他嗎?他才十八歲,治好了,前途是不可限量的。”
“如果讓他成為歸化球員,那我國的世界杯就有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