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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熱望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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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8-05-12  作者:會摔跤的熊貓
第一百四十五章倔強的憤怒

澄澈的天空一碧如洗。

北原的大風吹過,一團又一團的紅色火焰逆風而起,直上九天,直至消失成一個又一個細小的紅點。

烈麝。

北地最孤傲的飛鳥,生存在最艱難的寒冬之中,飛翔之勢,風勢再大,再逆,都不會畏懼。

風雪的深處,蒼穹與雪原的交叉點,有一個不起眼的木屋。

繪圖齊家的草圖已經丟失在了茫茫雪原當中,那副圖紙上的內容無人得知,齊家的繪圖師,據說死在了西域的荒人手中,而那副圖紙,很有可能被不識貨的半妖,荒人,就這么當做一張廢紙,丟在茫茫大雪原,被風吹雨打,慢慢枯萎,或是成為廢棄的雪渣。

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果不曾見過那副圖紙,便不會知道。

在那些密布中原的“黑線”消失之前,這間木屋,所處的位置,是整片西域,乃至整片中原,唯一一片,沒有“黑線”出現降臨的區域。

當“黑線”離開。

當“圖紙”隱匿。

這間簡陋的木屋,便成為了世上最普通的木屋之一。

從附近山脈以劍氣砍倒的粗木,以元氣推至此處,搭建了這間木屋,木屋雖然簡陋,卻并不算小,如果推開門來,可以清楚地看見,這間屋子里應有盡有,一切俱全。

這間木屋,設定了一個簡易的元氣禁制。

若是得不到元氣禁制的認可,便無法直接進入屋子。

想要進入,只能采取暴力的手段。

此刻,茫茫大雪之中,有一位來客。

他全身裹著巨大的黑袍,腳底有風雪繚繞跟隨,抬起之時青霜飛揚,落下之時冰渣濺起。

就這般緩慢而輕柔地前行,一路來到了木屋之前。

陳萬卷輕輕吸氣。

他站在門口,靜靜等待了片刻。

木屋里并沒有絲毫的聲響。

看來門里并沒有人。

陳萬卷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心想自己與她總是這樣。

總是這樣的,有緣無分。

在邀北關也好,在洛陽城也好,在銀城也好。

他先到也好,他后至也好。

永遠不同路,永遠不能相伴。

一念至此,陳萬卷掀下了自己的罩面黑袍,呼出一口白氣。

黑袍扯下,露出了那張清俊的面容,那張清俊面容望著木屋,眼神之中帶著一絲掙扎,還有一抹痛苦。

陳萬卷想了很久。

五指推在木屋門上,卻迸發出輕微的“啪嗒”聲響。

元氣禁制?

陳萬卷瞳孔微縮,這道禁制的設定,似乎并不算復雜,只需要自己微微用力,便可以破開木屋的門。

但事已至此。

他不介意再等上一會。

從風雪銀城趕到此地,花去了不少的時間,耗去了不少的精力。

陳萬卷覺得骨子里有股乏意,這股乏意,并不僅僅是體力上的乏意,更多的,是來自于精神。

他做出了某些選擇。

而這些選擇,耗去了他巨大的心力。

陳萬卷背靠木屋木門,緩緩下滑身子,最后盤膝而坐,兩只大袖覆在膝前,鬢角長發與袖袍一同飛拂。

他本就是天選之人,修行之路一帆風順,無比通暢。

年幼之時,便被隱谷選中,成為天下半壁儒術的傳承者,一生的宿命之敵,便是即將繼承蘭陵城皇位的齊梁二殿下蕭布衣。

而此刻,流轉在他袖袍之間的,不僅僅是赤紅色的儒道氣運,比赤紅色還要強盛地多的,是慘白的青霜,覆蓋在儒道氣運之上,猶如堅冰覆蓋熔巖。

陳萬卷的黑色大袍之中,五指微微握攏,青霜便輕易覆蓋了掌心。

里面有一道又一道無形的絲線,鉤拉著指紋,在掌心搭建出一張細密而微妙的蛛網。

他神情復雜閉上雙眼,耳邊響起那位女子城主的聲音。

“拿好這樣東西。”

“我之所以放任那位孽徒離開銀城,去往蘭陵城,甚至與齊梁的小殿下廝混便是因為,我隨時可以收回她的一切。”

太虛相。

世間八大天相當之無愧的魁首。

在攻防兩端都極為的平衡。

若論攻擊,“太虛相”不輸殺力頂尖的“劍骨相”。

若論防御,“太虛相”不輸金剛體魄的“龍蛇相”。

太虛之力,可以是風雪,可以是和風,可以是暖光,可以是雷霆,可以是

這世上,所有的虛無,所有沒有實體的本源,都是太虛!

而太虛相的修行,抵達了常駐的第五層之后,便可以凝聚出由“太虛之力”構建的身軀。

這樣的一副身軀,由風雪凝聚,和風為劍,圣光為鎧,沒有靈識,沒有意志。

與傀儡又有何區別?

這便是最原始的“控弦之術”。

太虛的傳人,是欽定的下九流傳人,若是安穩活下去,水到渠成的自然修行,便必然會成為“控弦之術”的大成之師!

那位女子城主坐在漆黑王座之上。

她的手心,無數風雪鉤拉,扯成一道又一道的絲線。

是虛無的網,也是虛幻的繩,拉扯著因果,牽引著眾生。

這便就是太虛的弦。

她早就在這頭種下了因,等待著“果”。

陳萬卷手中拿著的,便是“弦果”。

這樣的一份“弦果”,對自己而言,無比珍貴。

他甚至為之出賣了一切。

只為了等待這一刻的到來——

陳萬卷睜開雙眼,他看到了風雪那一端,有一道紫衫身影,沉默而無聲地走來。

魏靈衫走得寂靜而無聲,單手按壓在劍鞘之上,她平靜不語,肅殺氣息十足。

陳萬卷盤膝坐在地上,大袖攤開,掌心向天,雙手搭橋,儒道氣息緩緩自橋底流淌而過,他笑起來如沐春風,并不設防。

大風當中。

“陳兄,路途遙遠,何以至此。”

站在十丈開來的魏靈衫,聲音冷清,按壓樸素木劍。

木劍里的殺氣幾乎壓抑不住的向外溢出,在風雪之中如含怒咆哮的猛獸,下一剎那便會沖出劍鞘,撲殺而去。

陳萬卷微笑說道:“對我何須殺氣如此之重?”

“我信任洛陽城里正人君子的陳萬卷。”

魏靈衫平靜說道:“而不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陳萬卷抿起嘴唇,他輕輕挑了挑眉。

“吞衣峽的時候,你襲殺蕭布衣,行的是世上最卑鄙無恥的偷襲,若無必勝信心,何必去做一生之敵?”

魏靈衫站在風雪當中,她緩緩說道:“而你能夠悄無聲息的接近二殿下,原因也很簡單你接受了‘她’的饋贈。”

陳萬卷拍了拍膝蓋,低垂眉眼,站起身子。

他輕輕嗯了一聲。

“既然如此,你我便沒什么好說的,請回吧。”

陳萬卷并沒有回應,他只是站在那道木屋門前,輕輕的笑了笑。

他認真問道:“你知道我為什么來這里嗎?”

魏靈衫并不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陳萬卷心湖之上,凝結了厚厚一層的青霜,開始了震顫。

他一直未敢抬頭,生怕看見了那道紫衫身影的面容,心湖上覆蓋的青霜,便在這一剎震碎開來,此后再難降住心猿。

為了什么?

不就是為了這道聲音,這襲紫衫,這只囚鎖在洛陽城里與自己幼年為伴的金絲雀嗎?

千里,萬里,千萬里。

都是為了你。

那只籠里的金絲雀不再清稚,像是一顆成熟的果實,等待著他人的采擷。

那么,這個人,憑什么是別人?

陳萬卷的眼神里,那道蓮衣的映象浮現了一剎,便被無形的風霜撕扯開來。

他抬起頭來,幾乎咬破了嘴唇,面上仍然帶著禮貌而克制的笑容。

他死死盯住那道紫衫飄搖的窈窕女子,眼神當中,無數復雜情緒閃逝而過。

愛慕,苦戀,欲望,求索。

瘋狂而刻骨,一劍又一劍,一刀又一刀,刻在骨子里,扎在心臟上,血液迸濺,直至干涸,留下的全都是一個人的名字——

“魏靈衫。”

陳萬卷微笑抬起頭來,他攤開雙臂,身后是無盡的風雪,轟隆隆懸浮而起。

天地大勢至。

這位儒道傳人的修為,攀升再攀升,最終抵達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身后的木屋依舊堅挺。

陳萬卷沒有去理睬那個木屋。

他只是執著的望向眼前的紫衣女子。

魏靈衫默默按壓劍鞘,那柄樸素的木劍,劍鞘已經有些承受不住威壓,在風雪的閃逝之下,不斷震顫再震顫。

她看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陳萬卷。

這個當年在洛陽城里青澀又靦腆的“陳兄”。

在風雪附身之后,他更像是一只撲火的飛蛾,肆意而忘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凝視著魏靈衫那張俏臉,再不可知那道焚身的欲念。

最終壓抑,沉重,深情地開口。

“我來這里,是為了兌現承諾的啊——”

“隨我回銀城吧,我拿整個北魏,當做嫁妝。”

風雪狂吼,無數元氣灌輸而去,那襲紫衣只是默默站在原地,不躲也不閃,三尺之內,一片清凈。

三尺之外,有人嘶吼。

“說話啊!”

片刻之后。

魏靈衫說了兩個字。

“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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