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小凌,我真的沒事。”
凱歌大道上,一輛銀灰色的瑪莎拉蒂里,坐在后排的一道人影無奈的說道。
黑白兩色的簡約女性時裝,波浪折疊起的縫隙里露出一邊肩膀,黑色的柔軟裙擺下踩著黑色高跟的雙腿完美修長,這些其實是國際大牌但是看上去簡單的衣服完美的彰顯了她的美感,微卷的酒紅色長發下傾國傾城。
只是此時夜笙稍微無奈的看著駕駛位上一臉堅決的華凌。
“瞎說,復蘇前幾天剛跟我說了你上上周遍體鱗傷!”
開著車的華凌從后視鏡里嗔怪的瞪了她一眼。
從上次離開夜局,經歷了好幾天時間,華凌總算從一些身居關鍵地位的家族高層里打聽到了,其實又去了南方某個城市執行任務的夜笙的下落。
咬牙氣急自己這個不省心的閨蜜竟然又去忙著工作,眉頭直跳的華凌直接就坐上了最近的一趟航班,弄昏了一路上不知道多少向自己搭訕的家伙之后。
總算‘抓回’了夜笙。
“都是些小傷,你看我現在不是沒事么。”
復蘇也真是的,我明明跟她說不要說出去的。
夜笙心里嘆氣,對著華凌無奈解釋道。
“少來,這次不管你有事沒事,你都給我老老實實的休息一段時間!”
華凌仍然是一副不容辯駁的口吻,又瞪了她一眼,然后一擰方向盤,瑪莎拉蒂瞬間超過了一輛跑車。
“唉,我真的沒事....”
夜笙被她這樣弄的哭笑不得,華凌咬著嘴唇看了她一眼,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閨蜜仍然那么完完整整,性感漂亮,稍微溫和下口吻,但仍然氣鼓鼓的開口:
“笙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獵殺場景!這種玩命的東西,你竟然說都不跟我說,還裝成什么都沒發生的樣子!”
聽著她話語里的怨念,夜笙就如同被打敗了一樣,輕笑著開口:
“好啦,好啦,我知道錯了,我這不是好好的沒事么。”
對于這個從小到大一直在一起的閨蜜,夜笙比在旁人面前看起來更加放松一些,她輕笑著認錯安慰著氣著的華凌。
“知道錯了就好,我就怕獵殺場景里,你又腦袋一熱不顧一切的去拼命。”
夜笙:“”
華凌翻了個白眼說道,美女即使是做這種動作也賞心悅目,心里想著,
小時候果然應該很揍一頓那個忽悠笙姐的混蛋。
只不過華凌看著一下子不說話了的夜笙,默默的盯了她兩秒。
“笙姐....你該不會又是....”
“咳,你想多了,只是個A級末尾的目標罷了,雖然很棘手,但還在我的能力范圍之內。”
因為被說中,不過短短無語了一秒,一下子就被華凌看穿了的夜笙,連忙咳了一下,出于不想讓她擔心,搖了搖頭笑著說道。
“真的?”
華凌有些不信的狐疑道。
“當然是真的。”
夜笙對她笑了笑,只是稍微有些出神的想起了什么。
仿佛那個晚上,災城之中,圓籠里誕生、巨大磅礴A62仍然在仰天咆哮,怪如潮水,構成那個死亡與絕望的世界。
被燃燒的高塔映紅的朦朧視野,隱約的可以見到那個抱著自己的人影...
夜鴉...
想起了那一晚,想起了自己都覺得自己可能要死了的那一晚,夜笙現在也仍然有些恍惚的覺得,在臨府街區自己從車里蘇醒。
手上握著A62的暗核,外面京城世界的繁華和上一刻的絕望世界對比的無比不真實。
“笙姐,喂!笙姐!!”
“啊!?怎么了?”
一下子聽到華凌的聲音,夜笙從短暫的出神中恢復,眨了眨眼睛有些恍惚的看向前排的華凌。
“我剛才說的,你是不是又都沒聽見?”
華凌無語不滿的說道,夜笙搖了搖頭,然后努力的露出微笑:
“稍微想到了些事情,小凌,你剛才說了什么?”
“唉,果然,我說,前幾天,方然他升階到D級,D級誒!那個慫蛋小處男只用了一個多月!就升到了D級,一個多月啊!”
看到夜笙果然沒有聽到自己剛才對她說的話,華凌有些抓狂的大聲說道。
聽到這話,夜笙也是陡然一驚,像是剛想起了一樣的說道:
“對了,我還讓宿群幫我訓練方然來著,那方然現在是在夜局!?”
華凌:“”
你驚訝的事情原來是這個么?
“夜色明珠的時候我還讓過宿群幫我暫時訓練一下方然,結果我現在忙的都快忘記這件事了。”
說完,夜笙自己都是嘆氣,然后靠在了座椅上,揉著太陽穴。
“原本我該自己幫助方然進行訓練的,以為處理完夜色明珠很快就可以回來的,結果又麻煩了宿群這么長時間啊。”
看著她一副想起自己有這么大疏漏的無奈樣子,華凌眼神微閃異色,小聲的嘟囔道:
“讓他麻煩去唄,反正那個笨蛋估計也是樂意。”
“等等,小凌,你剛才說方然已經升階到D級了!??”
夜笙這會才有些不可思議的后知后覺的驚訝道,華凌又翻了個白眼。
笙姐你的反射弧不跟你的胸成正比反倒和你的腿成正比了哈?
“是啊。”
夜笙微微張大了紅唇,有些震驚。
一個多月升階到D級,即使是她也是頭一次聽說。
“果然源初者和常人不同,是我的責任,我該早點想起來,那這次回局里機會正好,我親自幫他訓練。”
夜笙稍微有些自責道,駕駛著瑪莎拉蒂的華凌稍微無語她責任感還是這么強的同時,聽著這話不禁默默無語開始汗顏。
按照方然那個慫到爆炸的小處男性格,等他見到了笙姐你,還訓練...?
我現在就在擔心他到時候會不會直接慌的昏過去....
銀灰色的瑪莎拉蒂川流進凱歌大道的車流中,朝著夜局的方向駛去...
而此刻夜局之中。
下午的陽光明媚而又耀眼,藍天白云配上處于郊區林間夜局附近的鳥鳴格外的有意境。
雖然呆在地下訓練場里的方然,
覺得這些跟他半毛錢關系都沒有就是了。
經歷了上周末實習、翹班、摸魚、連跪、丟錢一套行云流水一氣呵成心痛肉痛到窒息的操作之后,這幾天的訓練,方然感覺自己已經貨真價實的....
生無可戀了。
至于原因,絕對不是他昨天第五次企圖逃跑的計劃又失敗了....
“你要明白,幻術終究只是為了達到欺騙的目的,只要達到了這個目的,無論我們怎么做都是可以的,比如...你看...”
地下訓練場中,方然一輛懵逼的看著魔術師帶著白手套的雙手飛快晃動了一下,然后短杖輕盈的一舞,畫出了圓弧殘影優雅動人。
魔術師攤開雙手笑了笑看著方然問道:
“發現哪里不一樣了么?”
方然一臉凝重、其實懵逼到茫然的瀑布汗,捂著臉不知道第幾次重復一句回答。
“額...這有什么不一樣的么?”
哈哈哈(哭笑),對不起,我實在是看不出來有什么不一樣...
今天的下午,方然也仍舊重復著被魔術師騙的連北都找不著的訓練。
“你沒看出來么?那你再仔細找找?”
如同古典的紳士貴族一樣,一身西裝燕尾、手持短杖的魔術師完美迷人的微笑著,對著方然開口。
鑒于之前幾次的經驗,這次方然睜大了眼睛,控制魔能值的使用,專門注意每一個小細節的同時,不忘記留心自己周圍的環境。
和他幾乎是粗暴的依靠幻牌的能力不同,方然已經發現魔術師對于幻術的使用,幾乎是從現實里的方法起手,鉆研融合進不知道多少技巧配合著能力,造出千奇百怪、難以看破的幻象。
視線欺騙,注意力誘導,動作迷惑,神態和眼神的偽裝
用最少的魔能值配合著最適合技巧創造出最大的幻象效果,真真假假的讓人滿頭霧水。
總之,方然感覺對面這個帥的掉渣的中年紳士,用技術流幻術把自己忽悠的五迷三道的。
雖然,他甚至不能確定眼前這個魔術師是不是真的魔術師,還是像前天一樣,
魔術師在旁邊坐著喝茶,自己對著一塊木頭問了一下午...
“不行,我找不出來。”
最后,方然第不知道多少次的失敗,沒有找出魔術師的真身,沒有發現任何不同的方然兩眼一翻,消耗了不少魔能值的他直接往地上一癱。
然后受到沖擊的臀部因為上午訓練肌肉殘留的酸痛無力感,傳來一股‘酸爽’的感覺,差點讓方然呻吟出某些不可描述的聲音。
“呵...”
魔術師轉了轉短杖,一般這個動作代表著他撤去幻術的意思,只不過這次方然并沒有如同之前一樣,恍然大悟的發現原來是這里這里、還是那里那里有了變化。
他一臉呆呆的看著沒有絲毫變化的魔術師,眨了眨眼,懵逼道。
誒,大家來找茬的結果呢?
然后他就聽到英倫紳士一樣的魔術師,放下短杖微微笑道:
“找不到是正常的,因為這次我并沒有施展什么能力。”
“假裝動手讓你以為我使用了幻術就是這次我欺騙你的幻術。”
方·這次依舊沒有找到北·然:“”
用死魚眼默默無語的看著魔術師,感覺心里因為又被騙了冒出了一股智商欠費的悲憤!
可惡,人和人之間說好的信任呢!?()